一夜厮守一世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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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们说话的空当，打听一下，要先陪艳艳去医院之后再出去玩。
　　许阿姨可能都预订好了，很快的功夫艳艳就做完了喷雾。
　　四个人又回到了车上，这次的目的地是市中心，看妈妈和许阿姨的架势，估计今天是要带着我们两个疯狂一回！自打我生下来，爸爸妈妈就各自忙着各自的公司，现在妈妈终于沦落成了专职太太，也终于能和我这样痛快地玩一次了。
　　妈妈启动了车子，继续和许阿姨谈论着化妆品。还好，这次艳艳终于看看我了。
　　“你总看着我做什么？”得，她这一开口又吓我一跳。嗓音已经从一个妙龄少女的变成一个四十岁男人的了。
　　“没事儿，我看看你能不能说话。”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前排的两个人也停了下来她们的讨论——她们最喜欢偷听我们说话了。
　　艳艳噘着嘴，使劲的清清嗓子。“讨厌！”
　　再往后这一路上都没理我。不过她的手倒是还在我的手心里。偶尔趁大人们不注意，我还会把我的手放到她的腿上，然后她就掐我一把……
　　到站了，就是那家马上就要属于爸爸的商场。
　　这次来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从一进门开始，服务员都是鞠躬问好的，弄得我们就像是土财主在收租一样。
　　“我说的就是这个！你看！这款睫毛膏就是比你说的好！”妈妈快步走到了化妆品专柜前，拿着上面摆的一个小物件和许阿姨开始了争论。
　　“我说过了，还是这个好！”……
　　两个人除了骂人、动手，几乎所有的招数都使了出来，艳艳居然也在那边看着她们，表情还在一个劲的应合着，估计她也想加入这场争论。
　　我可没兴趣参与这样的争论，左右环顾着——嗯？那边的人不是……
　　要不要过去？要是现在过去艳艳一定能看到，到时候她可能会生气，而且妈妈和许阿姨也不能高兴。可要是不过去……她已经看到我了。
　　刚刚想回过头看看他们的表情，可却发现人家三个人已经在看着我了。艳艳脸上有点担心的样子，可许阿姨和妈妈倒是能若无其事的。
　　“云飞！”妈妈将我唤到了身边。笑着说道：“去，好好解决，我们在这儿看着你。”
　　妈妈以前见过欣欣，艳艳也一样。许阿姨可能是听她们两个人说的吧。
　　我看了看妈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阿姨笑着说：“没事儿，你最好带着艳艳一起过去。”
　　“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看艳艳，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在咬着自己的唇。
　　妈妈把艳艳也叫了过来，对她说：“艳儿，你和云飞一起去，他能解决好。”
　　艳艳看了看我，没有表示地把头埋了起来。
　　“要不算了吧，等过些日子我们就走了。”我知道艳艳是怎么想的，她是个好女孩，但也同样是个懦弱的女孩，自从我们在一起，她就确定我是她从欣欣手里面抢来的，也坚信自己是一个罪人。
　　妈妈叹了口气，表情有点严肃。“不行，你不能把事情做成这个样子，你们没有错，你们为什么不敢去！一走了之算什么！”
　　艳艳抬起头看了看妈妈。
　　“去解决了这件事情，和人家说清楚、说明白，要不然就算是走了也走的不安心。”
　　停留了片刻，我刚拉起艳艳手打算过去。可回过头来，她却已经消失了。
　　还好，这样的结果倒是让我舒心。
　　“云飞，阿姨和你说清楚！在你们走之前必须要和她说清楚了，要不阿姨可不答应，你和艳艳现在可已经订婚了！”许阿姨看着我，表情似乎比妈妈的更严厉。
　　艳艳拉了拉她的手，看了看她。
　　“阿姨，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点了点头应到。
　　“那就好！好了，咱们去吃饭去！”这下许阿姨的脸上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妈妈也一样，只有艳艳还是愁眉苦脸的。
　　一路上，艳艳就是拉着我的手，低头走着，笑也不笑一下。
　　“艳艳，怎么了？”这样走下去我可不放心，趁妈妈和许阿姨选衣服的时候赶紧问问。
　　她摇了摇头，费力地挤出了一个笑来。
　　我拉住了她的双手，同她靠的很近。“怎么了？我都当你妈妈表态了，怎么还不放心？”
　　她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我。手也攥得更紧了。
　　“傻丫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啦！我不离开你，有点信心好不好？”
　　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看看你，就不能和我妈学学，人家都不担心我爸爸被小秘书钩走，你怎么就这么担心我能被……”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她？说道这里我竟然卡住了。
　　——还好，艳艳只是一笑。
　　“艳艳，你放心，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夫！”
　　她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靠在我的胸前。
　　我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地说道：“我爱你。”
　　“嗯。”她也轻轻地吻了我。
　　光顾着跟她说话了，妈妈和许阿姨站在我们身后都不知道。妈妈怪模怪样地咳嗽了一声，跟上玩笑道：“好了！这么多人看着，等一会儿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抱！”
　　我们赶紧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看着她们。
　　“艳儿，看看这套衣服合不合适？”许阿姨身后的服务员拿了两套衣服，看样子也是情侣装。
　　艳艳拉着我走了过去，然后很挑剔、也很专业地挑选了起来。
　　“看咱们艳艳，以后一定是个好主妇！”妈妈笑着同许阿姨站在那儿议论了起来。“我儿子看样以后能享福喽！”
　　艳艳抿着嘴，脸色开始红润了起来。
　　许阿姨看了看我。“云飞，我们艳艳这么好，以后可别欺负她哦！”
　　“嗯，阿姨放心，一般都是她欺负我。我上辈子欠她的橡皮还没还呢！”我一边看着艳艳，一边调侃到。“估计这辈子就是个利息，下辈子还得还！”
　　艳艳看看我，瞪了我一眼，然后又红着脸指着那套衣服，冲许阿姨点了点头。
　　“服务员！开单！”妈妈话音刚落，服务员就拿着一个账单走过来让妈妈签字。
　　终于买完了！这半天我就等这一刻了！
　　几个人把衣服送回到了车上，然后又去了一家叫“皇宾楼”的饭店，开了包房，点了一大桌子的菜，边吃边聊着。可怜艳艳说不出来话，每次听到她们两个谈论化妆品的时候都是一脸的着急。
　　手机开的震动，所以响的时候没人知道。拿出来，是一条短信。
　　“云飞，如果方便到楼下来。”
　　是欣欣的号码，看到短信才想起今天本该给她打电话的。
　　“妈，我去方便一下，一会儿回来。”还是先撒个谎，要不然大家谁也别想吃好饭。从楼上的包房到楼底，虽然只有一两分钟，但是心里面却总觉得路挺长的，也担心一会儿该怎么向她解释。
　　欣欣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外面的风很大，她的长发在风中飘了起来。看她的脸色，很担心。
　　“对不起，今天忘了给你打电话了。”我走到了她的身边，但和她还保持了一段距离。
　　她还是那样木讷的站在那里，两眼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我。
　　“别生气，我……”
　　“云飞，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从一大早就在等你的电话。”
　　“我……”
　　“你就算是不能和我出来，至少也应该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对不起，我妈今天要带我们出来，所以来不及告诉你，也……”话说到这儿，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也不方便是不是？”她的眼角隐约藏着泪水，但是还没有流出来。
　　“对不起。”
　　“王云飞，我不介意你和她在一起，可我介意你骗我！”
　　我没有说话，深吸一口气，凉凉的。
　　“我恨你。”
　　她哭了，眼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若不是这眼泪，我还没有发现她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少见的化妆品的痕迹。
　　“欣欣，对不起。”
　　她狠狠地转过头，沿着我的视线，快步走了去。留在我眼里的，只是一个在擦着眼泪的背影。
　　我没有去追，也没有去安慰，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记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什么事情都谦让着我，像这样的动作以前是属于我的，她就是那个跟在身后哄我的角色。
　　她忽然停了下来，可头也没回，又继续向前走着。
　　站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的。心里面酸酸的，真的对不起她。这一切对于她是在是太不公平了。
　　爱情里永远不会有公平，就像她的一样。即使我们曾经爱得死心塌地，可留在分离时的记忆，却只会是一个擦泪的背影。
　　——欣欣，对不起。
　　就那样站在门口，等感觉到身上的冰冷时，才想到回去。
　　走进包房，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三个人也马上注意到我。
　　“怎么了？”妈妈看着我，担心的问道：“脸色怎么这么差？”
　　“哦，没事儿，刚刚出去站了一会儿，可能是冻得。”我也费力的挤出一个微笑，可是心里面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看到我这样，许阿姨和妈妈才重新开始了说笑。
　　我坐回到了艳艳的身边。她看了看我，然后又握住了我的手。
　　我笑了笑，然后又重新拿起筷子，从盘子里为她夹菜。
　　她把我的手拿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夹到了她的腿缝中。
　　我告诉过她，我喜欢这样暖手。每次她这样为我暖手时，我总会有反应的。可这次我却像是个木头人一样。
　　我又笑了笑，然后加入了大家的谈笑。
　　包房在四楼，所以能看得很远。偶然扫过一眼，发现在不远处的一个拐角，正有一个同欣欣穿一样颜色的人坐在路边，头埋在腿上……
　　外面的天气很冷，不会有包房里面的温暖，也不会有一个人去为那影子暖手。一对情侣拥着从那影子身边走过，男孩子的个头和我差不多，女孩子的和欣欣一样，两个人抱得很紧，也走的很慢。不知道他们注意到坐在拐角的人没有，若是注意到了，女孩子会不会问男孩——你以后会不会让我和她一样，坐在这儿为你哭？　　　　时间永远不会为了某个人的思想定格。还有三天的时间就要走了，以前的欣喜和希望现在更多的一部分是被对家乡的怀念覆盖住了。
　　这几天很忙，除了要抓紧上语言课以外，还要准备我们即将开始的旅行，和艳艳在一起的时候也难得会有今天一样的浪漫。
　　难得的好天气，没有风，阳光很足。大连就是这样，没有风的时候就一定是好天气，即便在这个异常寒冷的冬季也一样。
　　马栏河上似乎一点波纹也没有。和艳艳来到了学校，最后一次和我们那些老师到了别，便又手牵手地沿着河边走向广场——就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那个。
　　路上，没有了以往的嬉闹，就像是现在的河面一样，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云飞，为什么要回来和她们道别？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对咱们的那些老师可没这么尊敬。”艳艳看看我，脸上或多或少的带着些疑问。
　　我笑了笑，说：“那时候不是还上学吗！”
　　“上学怎么了？难道你现在发现你自己以前错了？”
　　“我是那种说改变看法就改变的人吗？”
　　“那到底是为什么？我记得以前你对这些老师总是用瞧不起的眼神，怎么现在回来倒是能像朋友一样看待他们？”
　　我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以前我们是学生，学生和老师永远都是一对儿不可能调和的矛盾，老师为了学生会把自己的手段强加到我们身上，我们也会为了自己同他们产生冲突，但是毕业了之后，我们就可以成为朋友。”
　　艳艳看着我，摇摇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着像哲学似的！”
　　“那些老师和学校的做法虽然有些过火，但这并不是老师与学校的本意，所以说在我们的身份发生变化的时候，我们一样可以成为朋友！”
　　“你是说学校做的那么多出格的事情都不是他们想做的？”艳艳好像有点诧异。
　　“嗯，那是教育体制的问题。老师和学校有他们的责任，学生也有自己的自由，我们的自由和他们的责任在这样的教育体制下，永远都不可能调和。但是当我们的自由和他们的责任没有关系的时候，我们一样可以成为朋友。”看了看她，似乎能明白我说的。
　　三
　　“哦，那你说像铁美人那么势利的，还有刘琳琳那样的蛮不讲理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和她们那么客气呢？”
　　“势利的原因是她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蛮不讲理的原因是她工作方法上面的错误，这个和他们的本性都没有什么关系，我倒是觉得她们很适合做我们的朋友。”我笑了笑，可艳艳却是越听越糊涂了。
　　眨眨眼，噘起了嘴儿：“怎么听你说话就像是听大师讲法似的？别告诉我你现在要信佛啊！”
　　“我信什么也不能信佛，要不你不就要守寡了？”顺着她的手，又将她拉到了我的面前。“要不你陪我做个小尼姑？”
　　“去你的！你才是小尼姑呢！”她习惯性的进了我的怀。贴着我的耳朵说到：“云飞，我有点怕了。”
　　“怕什么？”我也贴着她的耳朵问着。
　　两个人站在河边，就像是河面上定了格的倒影一样的，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我怕走了以后会想家。”
　　“嗯，我也会想家，但是我不会害怕！”
　　“为什么？”
　　“因为我到了那边就要重新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家里面还有一个属于我的你。”
　　她笑了笑，“臭美！”
　　“我和你说真的呢，你不会到那边之后，和我住两个房间吧！”虽然知道她的回答，但还是要问。这可能就是恋爱的乐趣。
　　“去你的！讨厌！”她这次还吻了我。
　　“艳艳，你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我看你家最近总是在买，你不会是要带着一个商场去英国吧！”我就这样抱着她，脸贴着脸的，很暖和。
　　“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她的语气有些无奈。“我妈光笔记本都给我买两台了，可现在又觉得刚刚买的不好，还要带我去买！”
　　我笑了笑。别说人家，我妈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