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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灾难国女王-第9章

小说: 灾难国女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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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姐她……”
  她想爬起的身体,又被轻轻按倒。
  “没人追来,他们也没料到我们会又回到原先的旅馆吧。”菲尼克斯一边压制她,一边说明。
  看单双瞪大了眼,他又笑了。
  满足这种东西,是不奢求、不贪婪后,才会出现的恩典,他只想拥抱这一刻、这一秒,和她一起活在当下,因为他不知何时会失去她。
  “吃早餐?我刚才趁你睡着,去买了你的沙拉回来,”他看着女人惊讶的眼神闪动问号,“有机全素,我知道。”
  单双放弃抵抗般地点了点头,而菲尼克斯打开了沙拉盒,不拘小节的放在她的肚子上。右手持叉喂全身无力的女人,而空着的左手拿起一个也装满有机生菜的口袋饼吃。
  除了风声、雨声,近乎无声的用餐环境。
  看着她每吞下一口,他也才能跟着咬一口,同节奏也影响着心,一瞬间涌现了错觉,如果她呼吸停止,或许他也会跟着不想呼吸吧……
  “这东西好难吃,草的味道好重。”为了转移自己的胡思乱想,菲尼克斯对口中各种不知名的芽类做出味觉评价。
  那眼神里还留有一丁点警戒的女人,突兀地笑了起来,如同冰山消融一般地笑了。
  “这种东西本来就难吃到爆,你以为我爱吃啊?!”
  明明说很难吃,还指名只吃这个,并且拚命的吃个不停,菲尼克斯又咬了一口说酸不是酸、说苦又不是苦,简单说就是草味的沙拉口袋饼。
  “那你为什么要吃?”菲尼克斯用手指沾了她唇边的沙拉酱舔掉后,在乎的问道。
  他想了解她,如果时间不多了,他要放纵自己,他不再隐瞒,压抑自己的心意。
  望着那瞬间有些湿润的眼,单双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男人的笑容里掺杂了刺目的苦涩,但她移不开眼。
  “因为我的身体禁不起大鱼大肉,高脂肪、高胆固醇的食物。”他已知情,保密显得小家子气,单双老实地道。
  的确,这么一想,她吃沙拉的气势是满咬牙切齿的,他有一点想笑的将一块大一点的苹果切半再喂进她嘴里。
  “这么哀怨啊?如果什么都能吃,你想吃什么?”
  完全没预料到的问题,让单双有一瞬间失神,但她旋即认真的想了起来。
  “我再也不要吃沙拉了,我要喝奶油系的浓汤,先吃十六盎司的纽约牛排,配菜是切块的炸马钤薯,沾酱要用最浓的塔塔酱,东京帝国饭店的蟹肉奶油可乐饼,还有中东的香料烤全鸡,土耳其的……”
  “等等,这是你第一顿想吃的东西吗?”不是肥的就是油的,他眉梢眼角全是笑地打断了她的妄想,柔得像是要化开一般。
  单双的迷惘更深了许多,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心底涌现,又迅速掘进更底处。
  “不是你问我想吃什么吗?我每天都边幻想吃这些东西边吞沙拉和多谷物面包啊!”没必要隐藏身体状况之后,她可以畅所欲言;但男人那奇异的表情总像带点疑惑。
  他讨厌被骗,而她不喜欢被质疑。
  看这头老虎上一秒还挺舒服的,下一秒就翻脸,但菲尼克斯丝毫不以为忤。
  事实上,他已满足得想要掉泪。
  “好好好,息怒,我只是怕你吃到吐而已。”
  单双嘟着嘴,血色回到她的脸上,又是一派高傲。
  “吐也甘愿。”
  想着以后要刑求可以逼嫌犯吃这个,菲尼克斯解决最后一口草,拿来纸巾,分别替自己和女人擦拭。
  “申敏云提到你心中的箱子是怎么一回事?”
  还在思考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就接到他正拳直击一般的问题,先前的坦诚模式尚未关闭,再加上他问了一个对的问题,让她有一种回答也无妨的感觉。
  以前静默老是问错问题,才惹得她不爽,更想整她。
  “你知道我很无情吧?”懒得修饰,一点也不想起身的单双,继续躺在男人的大腿上,以最舒服的姿势回问。
  那不是动怒,再平常不过,是要引导到后文的语气,让菲尼克斯笑着点了下头。
  “知道啊,万魔之王的顽皮笑容下是强烈的冷酷。”他凝视她是有所收获的。
  单双又是娇媚一笑。
  “有一句话叫无欲则刚,听过没有?”
  菲尼克斯点头,轻抚,让她感觉好舒服,就像方才在醒睡交界时,将她唤醒的美好感受,和过去完全不同。
  “在被绑匪折磨的时候,我一直不愿认输,我要活下去,绝对不哭,绝对不求饶,我要用活着这个事实嘲笑他们无法得逞,没有办法毁掉我的无能,所以我想象了一个箱子,将害怕、想念等等的情绪收进去,然后我就站在上面,高高在上地睥睨着没用的绑匪们,他愈想我哭,我就愈是不肯流泪。”
  单双舒服地扭了扭身体。
  “活着就是我的报复,我一直那么想着,偏偏就是这个强烈的求生意志害死了小敏云的父母,后来我要自己坚强起来。不可以有半分的软弱……如同受难时候的坚强,或许因为这样,每个增生的感觉都自动跑进去那个想象的箱子里,在敏云之后,我对遇上的任何人都没有感觉,不像我对开姐和西格尔有手足之情,对干歌、喻元浩他们有友情。敏云有一回知道了,就开玩笑的说要帮我打开箱子,她气呼呼地把手按在我的胸口,一直说她一定能打开,好可爱也好天真。”
  明明是很糟糕的过去,但听着她依然故我、不当一回事的说法,菲尼克斯也只能报以一个非常普通的明白表情。
  心痛的感觉好像也被他收进了心中,不知不觉出现的一口箱子里。
  “噢,听起来很惨。”
  “或许满惨的吧,”单双的笑容灿烂,“所以不要爱上我,绝对不要爱上我,我不懂爱情的。”
  不懂是一回事,能不能分辨又是一回事,她不笨,在她身边又有几位深情的样本,她在他们脸上早看过这个表情,那种想要将一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坚毅果决,却又痴迷的笑脸。
  菲尼克斯一愣,随即仍又笑得温柔。
  “看得出来吗?”
  单双点头。“非常明显。”
  菲尼克斯轻松地啧了声,耸了耸肩膀。
  “反正对你来说是无所谓的,所以你不用在乎,就如同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利用我就好,不用负责,我也不想将我恍然大悟的感情压在你的身上,逼你非得背负不可。”
  单双迎向那对没有动摇,不恸不怨,甚至没有起伏的深沉眸子。
  “我不懂。”
  菲尼克斯仍旧笑得很温柔。
  “不懂没关系,因为是真的不懂所以没关系,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好,我希望能陪着你,这是我的心愿。”
  明明非常靠近,却若有似无地存在着距离,男人的心愿是如此的卑微,总在交易之中求取最大利益,这已是自己牢不可破的思考核心,单双陷入彻底的困惑之中。
  “我听开姐说过,等到人长大之后,要得到另一个人的唯一方法,就只剩下爱情面已,但我并没有办法回应你,我无法爱你啊!”
  怎么可能会接受这么不平等的条件,她不明所以地在乎,如同一根小刺,扎得她有一点难过。
  菲尼克斯像是对着一个动气的孩子,不带任何刺激意味地点点头。
  “她说的或许没错,但我也不觉得我的做法有错,这是我一个人的爱情,正如同你一个人的战争一样,你想亲手打赢它,我也想亲手守护它,我们都得要各自独力完成。”他看着她满是疑惑的小脸,继续温柔地道:“只要无法回头,就会感觉手上仅仅握有的值得,正是千金不换的幸福。”
  单双霍地推开了那无所求的大手。“帝千仞,如果我连笑容也不给你,那样你也不在乎吗?”
  被人直接唤出本名的男人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帝千仞下意识的反诘。
  单双点头。
  背地里不知多少人在保护她,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注视她,怎么可能不被发觉,只是放着也无害,她懒得去料理他罢了。
  她没想到他会和她一起坠海,最后被他所救。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帝千仞那对异常深邃的漆黑双眸,将女人莫名的怒气全都吸收,没有丝毫反射回去。
  “那我就可以不用再对我欺骗你感到内疚了。”
  当初面对他时的坦然自若,轻易就能当他是一个另有所图的工具,而她反过来利用他,当成一桩交易的相处模式,如今烟消云散。
  他太奇怪了,肯定是疯了!
  帝千仞没资格说自己老做出不智的选择,他根本也是个疯子。
  “你这样和恋爱狂或是跟踪狂有什么不一样?”没有道理,但单双有一点气急败坏,有一点感到为难。
  她不知道装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会比这样急着澄清,把自己弄臭的方式更容易赶走他吗?
  帝千仞的微笑始终找不到时间点卸下来。
  “一样,只是我不会犯罪,我不会认为你该回应我,也不会因为你不回应就是背叛,我非常清楚你就是这样,”他知道无法触摸火大的她,于是只好用眸光划过她红润娇美的脸蛋,“我很认命的。”
  这是她难以承受之重。
  许久!
  “你心里有病!”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单双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做为最后的还击。
  “是,但你的心病得更重。”帝千仞语带双关,虽爱她,但立场得表明清楚,简单明了地回击。
  一触即发的气氛无边蔓延,就像是狂乱的风雨一样,搞得天空太阳星月都无光。
  单双突然认清眼前的男人不是外强中干,他是表里如一,不可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到了最危急的时候,她能够顺利地赶走他吗?
  这是她一个人的战争,她一个人成就,无论结局如何,她只能等盖棺论定了啊!
  不行,她好不容易摆脱侦十队,不能又多一个他来碍手碍脚。
  那会牵绊她的决心。
  “交易结束,从现在起,我不需要你了!”单双咆哮。
  帝千仞轻笑了声。“现在不是你『以为』你需不需要我,而是你非需要我不可了。”
  “不要质疑我说出口的话!”
  “那门外埋伏的那堆人冲进来后,你能保证他们会直接忽略我,然后跳过我去追杀你吗?”
  男人的语气跟往常一样轻柔悦耳,脸色却一转肃穆,拔出了两把枪,单双也跟着火速抽出了枪。
  “该死。”单双低声诅咒。
  帝千仞换上单双常用的无所谓笑脸以为回报。
  “来不及了,我们来当一对亡命鸳鸯吧!”
  紧接着,房门的门板发出轰然的爆炸声,混合木屑的烟尘成冲击波浪,朝两人袭来。
  风雨逐渐加强,未达停止上班上课的标准,侦十队也自然全员到齐,比起外头的不平静,室内倒是静得使人心惊。
  或许是事情的严重性已完全超乎众人想象,所以全都呆滞了。
  静默全身发麻,看着桌上能让人吓到心跳停止的报告,她有一种想捶自己的大脑,逼它赶紧启用的焦急。
  以口风最不紧,本就最贪婪的诈欺师集团首领,首先接受了转污点证人的提案,再来是毒品案的无能小开,后来是贩童的国际罪犯,最后是从过去到现在绑架集团的头头,一个接着一个,道出了一个人名。
  “唐中兴,郑浩哲的特助,长年跟在他身边的心腹。”静默瞪大了眼,内心大喊宾果,同时也喊糟糕。
  侦十队的成员们,一样你看我,我看你。
  连睡梦中都在逼供,长时间努力出成果的成员们,一得到结果,却反常地高兴不起来,等今早将各人的结论汇整,才发现真如静默所猜测,是同一个幕后黑手。
  只是这只黑手的层级之高,令看惯大风大雨的众人也不由得惶然。
  一个副总统底下之人,等同他的手脚之人,牵连入一连串滔天大案,他会一无所知的无辜?!
  静默完全承认自己是个阴谋论者,她才不信咧!
  “好样的,单双,你果真惹上了天大的麻烦!”静默胃里翻得难过,不晓得该拿这些东西怎么办。
  冷然的安琪静静地翻动着证据。
  “副队长,你昨天去了帝署长那边,关于总统之子命案,他有没有透露出什么内幕?”安琪问。侦十队现在是绝对的生命共同体,近来情报的分享是即时性的。
  静默十指交缠,点了下头又摇头。
  “两只老狐狸承认就他们所知,国安局的确也是别有意图没错,但是高层的嘴很紧,他们也不明白内因,不过他们的举动很明确是在找出真凶,倒是很明显。”
  安琪沉吟了一会儿。“副总统……总统之子……怎么有一种内斗的味道?”
  经属下一点明,静默长吁了口大气,闭上了眼,忆起前些日子单双那执政党党魁的外公卸任了——
  “政治的世界本来就斗争不断,应该从没有不内斗的时候吧!单双的外公选在这时候卸任和这事有没有关?”死马当活马医,静默开始放纵自己的思绪胡乱转动。
  苗艳阑在不远之处啧了声。“队长的外公会不会是明哲保身?郑浩哲是个小心而且阴险的人,难保不会扫除阻碍,可能总统碍到他的事,所以他要以小孩做为要胁?”身为他前任的SP,她相信他会那么做。
  静默颔首。
  她认为单双也是碍了他的事的人之一。
  “那么的确有问题,肯定无误,但是他在搞什么鬼名堂?他是个怎样的人,大致的背景和理念?”
  苗艳阑在他身边很长一段时间,开始提供她所知的情报。
  “他的票仓以南部各个县市为主,最近看他辅选的候选人,还是大多集中在大汉溪以南,和平常政客没两样,很多『不』也很多『没有』,但是没有政策,政客的通病不都这样,没几个拿得出政策,很会选举倒是真的。”
  “那不就是个烂人了吗?”洪盈维惊呼。
  静默摇了摇头,起身。
  “不要看轻了这个家伙,单双小心翼翼接连布局在对付的人,不可能是个简单的角色,而且她的外公有硬汉之名,也选在此时卸任,她的母亲狮娘子上一任期满了就以陪丈夫为名,没出来选立委连任,这些线索现在看起来,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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