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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瓶儿-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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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铁嘴睨了她一眼,再度叹口气。“骄气不除,贫苦一生。”
  “你说什么?!敢触我霉头!”她心火一生,扬手一挥扫落摊上的铜钱和龟壳,蛮横得叫人摇头。
  “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他口中念念有词的弯下身,心疼不已的拾起一个个沾上灰尘的赚钱工具。
  蓦地,一双男人的大鞋映入眼中,他顿感胸口一窒的抬眼,入目的一张胡子脸让他大惊失色,没等拾回所有宝贝便起身大唤。
  “小心呀!小心,煞星入眉,近日必有血光之灾,你一定要万分保重,轻者见血,重则丧命,不可等闲视之,切记切记。”
  突被扯住的风怒雷满脸不耐烦,更不听信江湖术士之言,人的命要是能算得出来,他风家当年又怎会惨遭灭门之祸,手足五人生死不明。
  他完全不信邪地推开胡铁嘴,不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自视过人的身手难过劲敌,想取他性命并不容易,算命先生的一番胡说也不过是神棍之举,想藉此图利罢了。
  相较于他的漠不在乎,闻言的瓶儿却拧起眉,一反常态地收起嘻笑神情,起身拉着不情愿的大胡子。
  “大师,你可否算出是何种血光之灾,煞从何方而生,可有防范之法?”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宁可信其有,以免铸成遗憾。
  乍然听闻结拜兄长有难,凡事随缘的瓶儿忽地心揪了一下,月眉生愁多了丝着急。
  胡铁嘴瞧了瞧她,再看看杀气甚重的男子,幽然一慨。“情字最伤人,两位尽早分开才不会伤人又伤己,你们注定无缘……”
  他话说到一半,身子突地拔地而起,脚不着地。
  “你这张脸我看了碍眼,不如撕了它。”什么叫注定无缘?一句话就坏人姻缘。
  “老叟句句属实,绝无虚言,不属于你的终将失去。强求不得。”天与地的距离何其遥远,终其一生也到达不了。
  “你……”
  细白小手按住逞凶的巨掌,不让他多添罪愆。
  “大哥,卫士之言听听也就罢了,何必动怒,人家也是为了糊一口饭而已,别为难他人。”情字伤人,是指她还是他呢?
  生平不识愁滋味的瓶儿顿感惆怅,眉峰一叠竟也鼻酸,虽然她始终不去触及十五年期届的归期,可它毕竟是存在的,时间一到就不得不挥手人世的一切,重返紫竹林。
  她再一次痛恨自己不是凡世人,必须羽化成仙回到她毫不眷恋的天庭,被迫与心爱男子分离,无法与之长相厮守……
  咦!等等,她刚刚想了什么,怎会莫名用了“心爱男子”四个字呢?
  她错愕地捂着心窝,水眸藏惊的望向身侧男子,喉头发涩地惊觉自己竟已情根深种,对凡间男子起了不该的情丝,恋慕在心。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何她毫无所察,任凭情势一发不可收拾,在与他相处得安心之余,不知不觉也让他走进仙心,就此停留。
  该怎么办才好,她应该返回天上吗?或是想尽一切办法留下,她可不想学织女姐姐和情郎分隔两地,任由相思折磨两颗思念的心。
  “哼!饭可以多吃话少说。”以免惹祸上身。
  风怒雷的手一松,离地三尺的算命先生咚地落下。
  “大哥……”他的行径与恶霸无异,令人叹气。
  “你摇什么头,我对他还算客气,若是以往,肯定少不了一顿皮肉痛。”没杀了他就该庆幸了。
  冷哼两声,他将手往纤细柳腰一搁,往前一推搂着走,无视身旁一道道侧目的眼光。
  只是他不发火,偏有人要挑起他的火气。一见心上人被抢走了,满心不快的司芊芊上前插入两人之间,拉起瓶儿的手就跑,让大掌一空的他气得干瞪眼,赶紧大步追上。
  跟女人抢女人,这是什么世道,人全疯了吗?
  一道清冷的身影立于人群之中,眼泛阴色地冷睇着荒谬情景,手心一握地露出妒色。
  第七章
  月老祠里见月老,月老红缘手中挽。
  一牵千里两多情,人儿成双影不单。
  香火鼎盛的月老庙满是虔诚的善男信女,人手三炷清香求姻缘,一叩情人来,二拜情意坚,三谢同心成佳偶,三牲水酒敬月老。
  千夕王朝多崇拜神祇,大庙小庙不胜枚举,以景平镇而言,城郊的月老祠最负盛名,不只信徒众多还十分灵验,只要诚心祈求便能得偿所愿,与有缘人千里相会。
  虽然庙宇不及一般正庙大,可络绎不绝的香客潮丝毫不减,还有远从关外来的牧民,心里想的全是得配良缘,望月老成全。
  司芊芊也是其中之一。
  在胡铁嘴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后,她越想越不甘心,与其求人不如求神,她就不信连神都帮不了她,只要多添点香油钱,月老定会为她作主。
  因此她左手拉着百般不愿的瓶儿,右手跟着手提香篮的丫鬟小香,身后那尊鬼王是臭着脸的风恕雷,一行四人也来拜月老。
  只是——
  “什么,你不进月老祠?”人都到了庙口,又不差那一步路。
  司芊芊的纳闷同样也是风怒雷的疑问,求神拜佛是人们最常做的事,就算日子过不下去也会入庙上炷香,祈求一家平安。
  可她瓶儿偏抵死不入庙门,不论大庙小庙,凡是有受人间香火的神祇,她躲得比飞还快,不管好言说尽或恶语相向,她依然不为所动。
  “我信奉月教,教义有云不得敬拜他神,你们心诚意敬就快进去吧!月老爷爷人很好,一定会达成你们的心愿。”而她还是赶紧脚底抹油,溜之为快。
  “别说得你好像和月老很熟的样子,求姻缘当然要一起进去,不然月老为我牵错缘怎么办,我可不想配个莽夫。”她一脸不屑地睨了睨多余的人,嫌弃意味不言而明。
  “你放心,我对你不戚兴趣。”风怒雷抬肘下腕,点她麻穴。
  “你……”
  司芊芊根本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只觉得臂膀忽地没力气的往下垂,无法捉握任何东西,心系的儿郎就这么在眼前被夺走。
  男装的瓶儿十分俊俏,是姑娘家梦寐以求的好郎君,她哪肯相信算命先生的一派胡言,一心一意就是要嫁意中人为妻,不顾女子颜面地与之亲近。
  “司小姐,月老的双眼亮得很,绝不会系错红线,还有大哥,你口气不要太凶恶嘛!大家都被你吓得不敢靠近了。”
  若是有心人竖直耳朵,不难听出瓶儿口气上的明显不同,对司家小姐是轻声安抚,并无深意,可是语调一转却多了嗔意,似在娇责自己人,埋怨雷厨子不会做人。
  “那你为什么不进庙?”
  一男一女同时扬声,却又互看不顺眼地扭头一哼。
  瓶儿笑得不自在地看看两人。“就说信仰不同嘛!你们就别勉强我了。”
  “不行。”又是同声一扬,司芊芊和风怒雷再度互瞪,火水难相容。
  一个霸道,一个蛮横,若月老睁眼一瞧,怕会将他们牵成一对冤家吧!
  “你们别瞧得我心慌,就算我进了庙,月老的姻缘簿上也不会有我的名字。”她苦笑。
  想当人跟当个人是两码子事,她归列在仙籍,哪有姻缘,难不成要她去抢月老的红线?
  这会不再有争执了,两人异口同声且急迫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呃,这个……”她干么嘴快的自找麻烦,瓶儿苦恼的蹙起眉。
  就在她无法回答之际,一道略微低沉的苍老嗓音代她一回。
  “因为有人注定是孤寡命,九世不得姻缘配,福深寿长而缘薄,就算桃花开满身亦枉然,无缘就是无缘。”强求不来。
  “对对对,我一生下来便是孤寡命,没有姻缘,老……啊!月……月老爷……你怎么在这里?”瓶儿气岔地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惊慌的指指月老祠又指着突然现身的老者。
  “月老爷我是月老祠的庙祝,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她这丫头可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偷偷下凡。
  月老顺着她话语自称月老爷,红光满面地呵呵笑着。
  “嗄!庙祝?!”她傻眼。
  什么时候月下老人也兼了人间差事,他有那么缺钱吗?
  “心诚自然灵,不一定要入庙,我看这两位挺适合的,要不要月老替你们添个喜?”嗯!嗯!很相配,男傲女娇。
  “什么,我跟他?”司芊芊大叫。
  风怒雷沉下睑,一把拎起月老的前襟。“你敢多事——”
  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不禁吓,纵是神仙也破胆,月下老儿惊骇得连连呼饶,离地的两脚直蹬着,大叹神仙难为,明明是件喜事却遭人怨。
  “你……你快把月老……呃,爷放下,不要造次,做人不能忘本,要敬老尊贤。”天哪!她一定会被念死。
  脸色一变的瓶儿惊慌地上前,忙把月老从高处救下,必恭必敬地扶着他老站稳,屈膝卑躬地为他拂去衣上灰尘,抚平皱褶。
  她只是天界一名小小的婢女而已,哪敢得罪主掌姻缘的大神,若惹得他一个不快告上天庭,十个瓶儿也不够玉帝降罪。
  “咳!咳!你这丫头怎么跟凶神恶煞搅和在一起,大士……哎呀!谁踢我?”向天借胆了,连他也敢放肆。
  人来人往的香客堆满笑,像是没瞧见揉着腿的老人家,月老回过头找不到凶手,只好自认倒楣瞪眼吹胡子。
  “月老爷,我家夫人一向安康,她上王大娘那请安了,吃吃寿桃饮饮酒,小婢得空才出来玩玩。”瓶儿拉着他直使眼神,语含暗喻地望他高抬贵手,别让她受到责罚。
  月老意会神领地唠叨两句,“丫头,别太贪玩,你和一般人不一样,赶紧回去别在外头逗留太久,你家夫人虽慈悲,可规矩还是要守。”
  “是,月老爷爷……月老爷,人家一向很乖的,要是哪天我出了事,你得替我在玉老爷面前美言几句。”她得好好巴结他,让他多为她说些好话。
  “玉老爷……”他噗地喷了一口口水,差点往地上一跌。
  居然把玉帝叫成玉老爷,她真是活腻了,胆大包天。
  “月老爷你顺顺气,要不要先进庙内休息休息,年纪大了就不要太操劳,让红姐姐为你分忧解劳。”红娘跟她们可是同挂的,对人间事特别感兴趣。
  “别提那丫头了,镇日让人操心,前儿个还把两个男泥偶绑在一起……啊!我的腰骨又犯疼了。”惊觉说得太多,引来两道刺探的眼光,月老忙装疼地扶着后腰,蹒跚地走得不稳。
  “老爷子,要不要我替你揉一揉?”瓶儿可殷勤了,看得一旁猜测两人关系的风怒雷吃味不已。
  “免了、免了,我天生是劳碌命,看不惯天下有情人未能成眷属,我得去凑合凑合。”晚点找仙翁下棋,喝两口月桃酒。
  “对了,小子,杀气别太重,你的姻缘我替你琢磨琢磨,还有别太执着,执念过深会害了自己,情能放就能收,有些事由不得你作主。”
  “至于你……唉!尽力了,尽力了,别怪我老头子,其实你跟这小子挺配的,偏你不中意……”
  月老叨叨念念的嘀咕着,一下对着很想砍他一刀的风怒雷摇头,一下又朝满脸雾水的司芊芊直叹气,听似疯言又暗藏玄机,让人心生诡谲地未能打断他那语重心长的叮嘱。
  说也奇怪,他一转身走入人潮,竟像是在人间蒸发似,佝凄的背影转眼消失,交错而过的是红尘儿女的身影。
  司芊芊傻眼,以为自己眼花了,而眯起黑眸的风怒雷则盯着人群思索,想找出其中的关联,他们都想知道这老头究竟是谁,为何平空出现,又莫名其妙地……健步如飞?还一副跟他们很熟的模样,予以谆谆教诲。
  唯有瓶儿最惬意了,安然逃过一劫,唇扬而笑,心安气定,心想着有空要常来月老祠走动走动,和月老爷爷攀点交情,日后必能派上用场。
  她得意忘形地一回身,笑意顿时凝结在脸上,想逃的冲动油然而生。
  “你……你们有事?”好令人心虚的眼神,他们刚才没听出什么吧?
  “他喊你丫头?”而瓶儿并未反驳,加以纠正。
  “呃,司小姐,我……我……”她笑容有点颤抖,像是不知从何说起。
  “瓶儿,你来自何处?住在哪里?谁是你家夫人?你又为何自称小婢?你从何认识行迹诡秘的月老爷?”从实招来。
  “这个……呵,大哥,我不就住在‘饭馆’,是只受你喂养多年的米虫。”哪儿有洞可钻,快借她躲一躲。
  逃得了山风。躲不过狂雨,她的好运似乎用尽了,只剩下避之唯恐不及的悲苦。
  “瓶儿——”风怒雷声一低,隐含将起狂涛的怒意。
  “大哥,瓶儿是四处为家的小乞儿,你我结拜三年,我全身上下有哪个地方是你所不熟知?”装傻再装傻,坚不吐实。
  “来历。”他冷冷一说。
  “嗄?!”她僵住。
  她无不能对人言之事,唯独她的身分。
  “瓶儿哥哥,你到底是男子还是姑娘?”今日要不老实告知,她定不罢休。
  福无双全、祸不单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神色一狞的司芊芊握紧手心,朝她鼻前挥动。
  “啊!司小姐,你问得我心酸,我是男是女还看不出来吗?”她没必要每见一人就表明一次自己是女红妆吧!
  一开始是为了方便,身着男装较不引人注目,也省了一些规范女子的道德约束,她自知吃相难看,狼吞虎咽叫人笑话,若以女儿身蹲在街头抢食,肯定引来非议。
  而在凡间待久了,她更明白一件事,以她的仙姿仙貌定会招来祸事,即使她并未卖弄风情,过分招摇,但所到之处难以平静,纷争四起。
  红颜祸水,这是千古年来不变的一句讽世语,女子多了姿色便会成为众人追逐的目标,不管自身颢不愿意,总会沦为男子的附属。
  其实她并未刻意隐瞒,只是世人只愿接受他们所看见的表相,一味地认定她是油嘴滑舌的小子,她又何必多做解释惹来麻烦。
  “瓶儿——”
  “瓶儿哥哥……”
  瓶儿纤指抽了一下,向来深得人缘的盈盈笑脸转为僵硬,一阵哆嗦由脚底钻升,直攀头顶,全身发麻地只想哭。
  眼看着逐渐逼近的质问,她真是无言以对,息事宁人、不生是非是她的处世原则,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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