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斑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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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柴也告诉嗜古，他也是知道自己是同志的身份不久，他的女朋友，是和他以前一个高中的，还相约考进了同一所大学，而现在，他也是不知道怎样去平衡这样一种关系，有时候，也会觉得很累。
“对不起两位，我们要打烊了。你们一共消费28元。”店员走到跟前。嗜古立即抢先掏出钱包。看看手机时间显示，已经23：00了，时间是不早了。
走出水吧，在冷风下，嗜古不禁打了个寒颤，“水喝多了，想上厕所呢。”
“操场那一面有个厕所，我带你去吧。我们沿着跑道走半圈就到了。”
于是，嗜古和小柴在跑道上漫步。影子在路灯下拉得老长老长。
厕所里，安静的吓人，两个同志站在一起撒尿，嗜古竟突然觉得有一丝紧张，都不敢往小柴那边看。
“呀，怎么下雨了。”上个厕所的工夫，天就变了。嗜古加快了步伐。
“你在这等我，我们宿舍就在那，我去拿把伞。”小柴说着就往宿舍楼冲，不给嗜古说话的机会。
“对不起，我找了好久，只找到这把伞，你将就用吧。”小柴手里拿着伞，自己却淋着雨跑过来。
“是伞就可以了啊，干嘛说对不起，还有，你自己怎么不打上啊！”说着，嗜古撑开伞，“噗~~~”嗜古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在灯光的照耀下，嗜古清楚的看见伞上的图案竟是几只猪，一个大男人打这样的伞，想想就好笑。
“不过，这猪可不是一般的猪，你不是喜欢巧克力吗，这刚好是巧克力猪。”小柴说完也跟着傻笑起来。
于是，嗜古就打着这样一把印着巧克力猪的伞回了家。他们没有约下次见面的时间，但，伞总是要还的，嗜古想，下次，不会久，至少，在喜儿出差回来之前。


第二十四章　圣诞
更新时间201187　13：18：57　　字数：2252

　喜儿出差的那段时间，嗜古和小柴又见过两次面。他们每次都去银杏最多的公园，拿着相机猛拍那些金黄的叶子，有些还在树上，有些已经在地上，有些，则在风中飘动…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嗜古在情绪消极的时候依旧会这样想。
春季，人们总是种上希望，种上梦想。是的，谁，都热爱做梦，美美的梦。可是，梦总会醒来。春季，眨眼即过，任由夏天的炎热剥去身上一层层的皮，于是，连梦都不想做了，就想让自己像井里的水一般静下来。
秋季，清新，自在，肆意去收获春季的梦想，储备最充裕的能量，惬意去准备下一个冬眠。
然而，秋季，总是转瞬即逝。满地银杏叶子的金黄就快被环卫阿姨们扫个精光，一阵风袭来，光秃的树枝无力摆动着。嗜古四处搜寻，这世界还有美丽的风景残留吗？
喜儿出差回来以后，领导布置了很多任务，说是喜儿升职的考察。喜儿每天回家抱怨着，但却还是拼命似地努力工作。喜儿说，升职，就会加收入，目前房价飞涨，说不定，努力一下还可以再买一套来升值。
于是，婚礼，这次被喜儿主动搁置了。
圣诞节，早就深深入侵中土。美丽的圣诞树，皎洁的圣诞雪，神秘的圣诞老人，将整个冬天增添了别样的温暖。
喜儿又出差了，接到通知的时候，还对嗜古抱怨不能一起度过这个浪漫的节日充满无比的懊恼。于是，嗜古偷偷去买了一份礼物给喜儿，好让喜儿不那么忧伤。
圣诞前夕，喜儿高高兴兴地走了。电台里不停播放陈奕迅的《圣诞结》，嗜古也将自己融入其中，被那份哀怨的孤寂深深吞噬。
“枷锁，上班忙吗？提前祝你圣诞快乐哦！”小柴来电话了。
“谢谢，可是，我的圣诞节得我一个人过，不知能否快乐哦。”
“嫂子呢？”
“又出差了。得好长一段时间呢。”
“哦？那我有机会了？呵呵。”
于是，嗜古和小柴约好，今年的圣诞一起过。小柴说尽量说服她女朋友回家去，也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可嗜古还是想小柴多花时间陪陪女朋友。但最终，还是达成一起过节的约定。
下班以后，嗜古没有回家，在办公室等小柴的电话。可是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对不起啊，我女朋友怎么都哄不走，我得陪她吃饭，要不你自己吃吧，我晚一点再找你。对不起啊！”小柴来了短信。
嗜古轻轻一笑，本来，这就是正常的人生啊！于是回了一番安慰的短信，关上电脑，走出空荡荡的办公室，复杂纷乱的心绪，随着一声砰地关门声，又归于平静。
“还没告诉你，对不起我爱你，就算有一天脱离了身体，我依然无法与你分离，还要和你继续在一起，对你说声那句我爱你！”嗜古刚坐上车，手机响起。是的，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嗜古的手机铃声变成了这首歌。
“臭小子，这么些日子也不联系我，在干嘛啊？”是详，依旧是一顿臭骂。
“我在公司楼下，准备去吃饭呢，一个人的晚餐不知道怎么安排的好，你呢，不陪老婆给我打电话干嘛！”嗜古接到详的电话一下子高兴了很多似地，虽然好像并没有不高兴。
于是，嗜古和详约在了一家西餐厅共进晚餐，算是一起过节。
“我住的城市从不下雪，记忆却堆满冷的感觉，思念到忘记，霓虹扫过喧哗的街，把快乐赶得好远…”数不清这两天听了多少遍这首歌，每一遍又似乎是不一样的感觉。
“你老婆呢，你不陪她，找我干嘛！”嗜古问详。
“想你了不行啊，这么久不见，今天也算是过节，足够理由见你一面吧。”
“你小子，肯定有事，不然才不会那会打电话给我呢！”嗜古像是在逼问，但随即招呼了服务员开始点餐，也没有等详的回答，有些话，要说始终是要说的。
“你家喜儿现在都变女强人了，换你在家逍遥自在，她去奔波劳累。”沉默良久，详突然冒出这句话，差点没让嗜古喷出口里的咖啡，然后白了他一眼依旧不说话。
“淑芬要是和喜儿综合一下就好了。你说我给她买个圣诞礼物吧，她还嫌我买贵了，我说去外面过节吃饭吧，她说浪费，孩子想要个圣诞老人布娃娃…”详突然停住，“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你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没事啦，你家那本经，我算是明白，你呀，差不多就一个包二奶的命，嫂子也许不够新潮，可是，这年代，纯正的家庭少妇，估计全成都找不出10个，却被你捡着了一个。你是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房子，车子，不知道啥时候喜儿就想换新的，换大的了，女人呀，能干了，就会骑到男人头上来，特别是咱80后。”嗜古说罢像喝酒一样抿一口咖啡瘫在椅子上。
“窗外美女如云啊，这么冷的天儿，就穿个丝袜，不冷么她们？”详盯着窗外，像是在喃喃自语。
“要不要小弟我帮你问问去，小姐，你冷吗？”
“去去去。哎，再漂亮的妹子，都是别人家的。一会吃完饭，我还是得乖乖回去。你说你不选个火锅啥的，喝点酒多好啊，吃这破西餐，喝这苦不拉几的咖啡，真没意思。”
“你呀，心不在人间，吃啥喝啥都没意思。老弟我奉劝你一句，嫂子可是好女人，不管你在外怎样怎样，最后不能辜负她啊，不然我饶不了你。”嗜古说完，也一起看着窗外，那人，那树，那灯，那夜色，那心绪拼凑的画面，再伟大的画家也勾画不出。
“还没告诉你，对不起我爱你，就算有一天脱离了身体，我依然无法与你分离，还要和你继续在一起，对你说声那句我爱你！”嗜古电话响起，是小柴，在详的面前，该怎么接呢？
“喂，你好。”嗜古假装陌生电话。
“干嘛啊，这么客气的招呼，呵呵，我女朋友回家了，你吃饭了吗？我可以现在来找你吗？你在哪啊？”小柴像是很期盼见面。说实在的，嗜古和小柴从未相互说过喜欢，就那样有些许暧昧地联系着，嗜古也觉得怪怪的。
“哦，我在和朋友吃饭，刚吃完呢，你在哪啊？要不等下我联系你吧。”嗜古匆忙挂掉电话，偷偷瞄一眼详，详正在阴笑。
“美女？”
“去你的美女，都在大街上站着呢，呐，黑丝袜。”
“行了，我也该回去了，这顿饭吃得够久的。”
目送详离开，嗜古像做贼似的，拿出电话…


第二十五章　再爱
更新时间201187　13：21：36　　字数：2201

　“公园快关门了，我们还进去么？”
公园门口，嗜古和小柴站立不动，已经习惯了，他们每次都约在这里见面。可这次，时间是最晚的一次，因为节日的关系，公园门口人异常多，大多是从里面出来的，脸上都还挂着节日的喜庆。
“银杏树叶应该掉光了吧？”
“是的，但是，应该多了很多圣诞树吧。”
于是，他们还是进去了。依然选择在那片银杏树下的那个熟悉的长凳上坐着。相隔不远的长凳上，坐着一对情侣，看上去无比暧昧。
“你冷吗？”一阵风袭来，小柴用力用衣服裹一下自己。
“隔壁的情侣都不嫌冷啊，你看。”说着，嗜古再次看着那对情侣。
“他们有相互的体温取暖啊，我们相隔这么远…”
于是，嗜古下意识靠近小柴一些，“现在呢，够近了吗？”
“不够…”
于是，嗜古再近一些，再近一些，近到无法再近…
小柴一把抓住嗜古的手，“我想更近一些，进到你的心灵，枷锁，我喜欢你，不，我爱你，做我BF好吗？”小柴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自己和嗜古可以听见。
嗜古没有说话，只是很用力抓着小柴的手。
爱，这就是爱吗？
爱，小山之后，嗜古还可以有爱吗？
爱，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表白，两手紧握吗？
爱，就是这样身边有人陪你坐着，不顾严寒吗？
爱，喜儿，除了你，我又爱上别人，怎么办？
……
“我之前在这里为你拍的照片，我每天都会看很多遍，从绿色到金黄的银杏叶子，每一张不同风格的照片，我都认真看很多遍，我从没想过，我会如此迷恋一个人…”
嗜古依然没有说话，“迷恋”，这是多么放肆的词语，以前，嗜古从未听过，也从未讲过，哪怕是喜儿，哪怕是小山。如今，面前这个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词语，嗜古一时拿捏不稳自己的情绪。
“你还爱着他，是吗？”小柴似乎有些失望。
嗜古拼命回想当初和小山的日子，那，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吧，那段其实好像并未开始的恋情，嗜古，其实也差不多释怀了，是吗？这些日子以来，小柴一直和自己紧密联系着，密切关心着自己，家里，那把巧克力猪雨伞小柴一直没让还，书房里，摆着小柴特地在他们学校图书馆借的PHOTOSHOP使用方法的书（当时嗜古说他好多照片不满意，于是小柴当日就借了那些书让嗜古学着自己处理），在这样一个节日里，小柴哄走女朋友立即来找他陪他一起在这浪漫的地方吹着刺骨的冷风…这，难道，不是爱吗？这些日子以来，嗜古其实很少想起小山了，那段所谓的感情，其实是真的释怀了，不是吗？
隔壁的情侣，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公园关门的时间到了，管理员开始催促大家离开。
小柴无奈地站起来，“走吧。”
“小柴，我是喜欢你的，只是，要将一个人忘得干干净净，谁，也办不到的吧。”嗜古也站起来，抓住刚才小柴松开的手。
于是，两个人，在漆黑的夜晚，在光秃的银杏树下，紧紧拥抱在一起。
是的，嗜古确认自己是同志不久，心里是渴望同志爱恋的，小柴的爱，他无法抗拒，自己的心，也无法抗拒，于是，就这样，嗜古确定自己再一次恋爱了。
那一夜，嗜古没有回家，小柴也没有回学校。
那一夜，宾馆的床上，嗜古和小柴无比地放肆。
那一夜，嗜古第一次成为一个男人的男人。
那一夜，嗜古第一次让一个男人成为自己的男人…
每天多了很多短信，多了一些电话，多了一些偷偷的见面…
嗜古小柴就这样爱着。
转眼间，快过年了，小柴要放假回老家了。
“小柴，你在图书馆借的书该还了吧。”
“Photoshop那两本书吗？哦，是该还了，你学的怎样了呀？”
“额，都没怎么看呀，现在越来越不想看书了，头疼，还是喜欢别人手把手教我，下次，我见你的时候把电脑带上你教我吧。”
“你这个懒虫，好吧，下次我教你一些简单的，把你的每一张照片都变成明星照。”
……
“亲爱的，我在和女朋友逛洛带古镇，要是和你在这里逛就好了。”小柴偷偷发来短信。
“别瞎说，好好陪她吧，以后我们再去就是了。”
“你从来没告诉我你究竟是哪一年生的，想给你买个关于生肖的东西都不知道怎么买。这里好多小玩意儿都蛮有意思的。”小柴又来信息了，是的，古镇上通常会有很多小饰品卖。
“我没说过吗？是你自己没放在心上吧。家里那把巧克力’猪’伞不是你特意送的吗？”嗜古故意把猪字说的很重。
……
“好难过，逛了一天，一样适合你的东西都没买到。我真的好想送给你一样东西，让你永远看见他就会想起我…”傍晚，小柴再次发来消息。
“日子还长着呢，不在乎这一天啊，下次吧。没什么好难过的，我看见家里那把伞就已经够我想起你了呀，就算没有任何的东西，我也不会忘记你的。”
“可是我还是想买个东西给你，那就下次吧…”
嗜古笑了笑，爱情，不外乎就是这样，不管和谁，不管在做什么事都记挂着对方…
小柴在父母的要求下，领着女朋友回家了。回家前，小柴打了很长一通电话，他说害怕领女朋友回去，害怕父母不喜欢，害怕女朋友不喜欢，害怕这一见面就决定了将来，然而，他其实并没有准备好有将来。这一切，其实终归于他是同志，并且目前，爱上了另一个同志！所有的年轻人，都喜欢做着各种各样不管是否实际的梦，嗜古也曾做过和喜儿分开然后和小柴厮守的梦，只不过这梦很短暂，嗜古理智地将梦化开，现身现实。然而小柴，却比嗜古天真了些，年轻人的放荡不羁的心，在小柴那里越来越清晰可见…
距离过年越来越近了，嗜古工作越来越忙。小柴估计是每天陪着女朋友陪着家人抽不开身，和嗜古联系越来越少，到最后连新年的祝福都没有回复。
二月十四，嗜古从未期盼过这个日子的到来，然而这一次却不一样，因为小柴之前说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