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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灶王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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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点头,从腰袋里摸出铜板,递给他。“谢谢你,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接过铜板,本想一走了之,但想了想,又问:“阳姐姐,你是不是看不懂书卷上的字?”其实,他老早就怀疑,也老早就想问,因为就她这将书卷颠倒看的举动,他就已觑过好多次。
  “我怎可能看不懂这书卷上的……”脾气依旧,但一个念头,却让她将反驳吞了回去,卸下凶状改口说:“我……我是看不懂里面的字啦,怎样?”
  唉,没上过学堂习过字,是她毕生的遗憾。厨子嘛,识字做啥?况且她还是名女子,只要有“慧根”,这祖传的食谱光有图就也看得懂了。打她小时,她爷爷就是这么对她和于月说的。虽然她完全不认为自己有啥“慧根”来着。
  摸摸鼻,书僮顿时露出贼样。“嗯,这些字……我也许看得懂喔。”
  “真的?那你要教我看吗?”欢喜状。
  “可以,但是呢……”
  “要钱是吧?我早知道你这小子奸到骨子里了,喏,拿去。”
  “三文钱?”拿过铜板,唉了声。
  “杀一只鸡五文,现在只是要你念出几个字,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不想活了你!”十指互绞地发出喀喀声。
  “喔,呵呵,也罢也罢。你哪里需要我念?”
  “算你识相!嗯……就这里,这一段你帮我念念。”将书卷摊至定点,她指住一段共有几十字的文。
  “我看看。”书僮仔细看了一遍,而后逐字念了:“雄鱼……取肠脏留腮,花刀停于脊骨,而后下至沸汤……毫羹,羹沸鱼仍鼎中游,是谓、活烹鲤。……”
  “活烹鲤?难怪我觉得这图里头画的鲤鱼嘴巴好像还开着,尾巴好像还在动……原来是活着的啊!”方才她就是研究这图里头开开的鱼嘴和翘翘的鱼尾,直到出了神。
  “这图上的鲤鱼真的像活着的耶,可是内脏都掏掉,还淋上了油,居然还活着……那不成妖怪了?啧……恐怖!嘿心!”书僮臂上寒毛竖。
  古怪地睐了书僮一眼,于阳又回望住书卷里的图片。只是奇怪,看着这道怪菜,她居然不觉恐怖、作恶,因为她认为这是有可能的,虽然自古至今仍无人做过。
  “喂,姐姐呀,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看的是本妖书,里面画的尽是些妖鱼、妖鸡、妖鸭……”
  “妖鸭?”眸子瞠大。
  “不对吗?啧啧,我想……一定是看了妖书,所以你才会走火入魔,对一定是!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像你一样的女人……喔不﹗不是!应该说是男人婆,你铁定是看这妖书看得走火……喔啊,”话不及说完,脑门又添上了一颗包。
  收起拳头,于阳暴嚷:“你这死小子少给我胡说八道了!妖书?你知不知道这妖书可是我于家的祖传宝啊!”
  “明明……明明就是!”不知何时,人已奔到了灶房门口,他挨着门框。
  “你再说,我就把你当作鲤鱼,像书上那样煮了!”
  “鲤鱼?”天哪!如果在他身上划个几刀再浇上油,还要他嘴巴开合、四肢晃动——
  “对,让我先帮你去去毛,然后在你硬梆梆的肉上划——”拿起菜刀,在眼前顺畅地旋了几朵刀花。
  “哎哟我的娘喂!”
  当于阳定住刀,那前一刻还杵在门口的人也早溜得不见影儿了。
  “哼!真是不知死活!”将刀剁回砧板上,她拿起书本再端详。“妖书……”
  是这样吗?虽然这卷上教的真的尽是一些奇异菜色,但她却不认为这是做不到的呀。比方这道活烹鲤,只要速度够快,并非全然不可能。得空再试试!
  将书卷卷上,然后拿下神益上的灶君牌位,将牌位后特制的活门打开将其嵌进里头后,栓上活门,她又将牌位放回益上。
  “爷呀,我每天都有照着你的意思看书,里头的图,我都可以背下了,但是像刚刚那有看没有懂的情况,你可不能怪我,谁教你不让我习字。”对着牌位嘀咕完,接着,她略为活动筋骨,便开始一天的工作;而同时间,那一直待在灶房屋顶上的某人,也翩然下檐来。
  “活烹鲤?妖书?”男子倚在灶房的窗边,目光瞟向里头的益上牌位。
  该不会这么准吧,一碰就让他碰上﹗欸,应该不可能,天下没这么容易的事,况且传言中的那部书,该只传男不传女。推翻那个突来的想法,他将注意力移到了于阳身上。
  不过遑论这意外的听闻,这几天,他还真怀念她那锅羊方藏鱼,有时连在睡梦中都会被记忆中的滋味给吵醒,不晓得今天她又会准备什么菜色?
  于阳背对着他,双手急速地在灶炉与大桌前忙,虽然他看不见她的神情,但却能感受到此刻她的专注,因为那柄有点历史的“片刀”在她手中,可谓精准、利落。不禁,他屏息,并看得出神。
  “啊!!”岂料,他才出神一会儿,那于阳竟忽然哀号一声,且立即乱了前一刻的自若。她不但开始心急地在四下找了又找、翻了又翻,最后更将菜刀往砧上一搁,抱起头来。“居然没有?居然……没有!”
  转过身,对住窗,她的五官几乎是拧成一团,尤其那两道浓眉,更是扭到成结。不死心,她蹲地开始翻找菜篮,可那菜篮被她翻来覆去,只差没被拆解,她还是没找到她所要找的。
  这状况自然看得窗外人楞然。他不解的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让她急成这副德性?而当他正猜想的当儿,那原本还在里头发躁的于阳,就也似箭一般冲出了灶房。
  “豆豉豆豉豆豉——”
  卤鸡居然少了豆豉﹖这怎行吶!快快快,那向来用惯的“大娘豆豉”就在城西的某条街尾的市集内,可日头都过三竿了,该不会收了摊了吧?
  出了后门,于阳直往市集方向跑,她的速度像奔牛,她的神态亦不像个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女子该有,路上凡是挡着她的小狗、小猫,无一不被她脸上夸张的表情给吓倒。
  而她龇牙攒眉则全为一物,豆豉!
  “闪闪闪!快闪!挡我者死——”她一路吆喝,更一路在脑子里盘算着那卤鸡入味的时间。苏叶加葱及盐一齐煮鸡,约莫一住香时间鸡肉可以熟成且入味,如果自她出门到回返,若超过这时限,那么这道本该是沾着清香卤汁下肚的鲜嫩“鸡签”,就也毁了。
  一想到这儿,她脚下就奔得更卖力,且恨不得能立刻变出一双翅膀来。只是到了市集,见市集内的摊贩已收得差不多,她的心怕是凉了一截了。
  “保佑……千万还在……”熟门熟路地往集子里的角落钻,直到见到一名正扛起沉重竹篮的老妇,她这才安了心。“大……大娘等等!”才喊完,她就也腿一软,往地上跌坐。
  “咦?这不是耆长家的姑娘,你……找我有事?”老妇疑惑问。
  “当……当然有事!麻……麻烦您给我一罐豆豉,不要添过香料的,要……要原味的。”腿伸直,两手往后撑地,槌着胸,她就快岔了气。
  “原味?”闻言,偏了头。
  “啊!您……您该不会卖完了吧?”瞧进老妇的表情,于阳只怕是吓坏了。
  “好像是……今早儿生意不错,且尽卖原味,您真不要添香料的?其实也不错呀!”放下肩上的重担,让两只颇沉的竹篮下地。
  “不……我不要添香的,那样我的卤鸡会变味。”豆豉的甘,是遇水则出,根本不需要香料来引,加了香料的豆豉就像脱了裤子放屁一样,多此一举。
  “这样吗?”低身翻着竹篮,只是窸窸簌簌好半晌,却不见她从里头掏出啥来。
  天,这真是噩耗,莫非老天真要这鸡死得没有价值?挥着汗,于阳痛苦地想。
  “唉!有了!瞧我记性不好,我这里还有一小包原味的,原本是准备留给香香街的丑大叔,但他今天没来,你要不要先拿回去垫垫?”片刻,转过身,带着微笑的老妇将一只不起眼的小布包盛在手掌心。
  这令那本已经绝望的于阳两眼顿生光亮,当她接过老妇递过来的豆豉,眼眶已悄然湿润。“太好了,呵呵,谢谢……谢大娘,我代那只鸡谢谢您了!那……我先回去了,锅上的东西还在等我呢。”
  “呵呵,是呀,那快回去吧,能被姑娘你煮到的鸡,还真是幸福。”
  递给铜钱,将豆豉揣在怀中,于阳几乎笑裂了嘴。老天保佑让她买到了这一小包,也不枉她跑断了腿,鸡呀鸡,你这下子可以死得瞑目了!
  转瞬,她脚下又奔,裙襬更被她异常豪迈的步伐给撑得劈啪响。她奔过大街及小巷,也越过了几条水道和小桥,带点霜味的微凉风儿灌满了她的两腮,因为自离开市集后,她的嘴巴便没再合上。
  哈,一住香?依她扎实的“草上飞”功夫,只需要用上一半啦!她愈想愈得意,且眼看再过两条街就到了,岂料在一个路转处,一道黑影竟迎面敲上她的脑门。
  “哎啊!好痛!”她惊叫,更后退几步,然不到半晌,她已开始感到昏眩,“唔,什么东西?”
  当她抬头想将情况弄清楚之际,另一道黑影竟又扑了上来,那使得她两眼一暗;而同一时间,她的身子更被人从后头抱住,于是她开始拼命挣扎。
  “谁……谁?哪个王八羔子……噢!”头上被人罩了麻布袋,于阳的肚上接着又被击了一拳,那一拳让她安静好久。
  “妥当了!这娘儿们的力气还真大,还要四个人才能搞定。”隔着布袋,她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男人说。
  “能搞定是我们好运,打听过的,这娘儿们的力气可比男人都来得大。这种粗货,少爷他要来做啥﹖”另一男人接腔。
  “呵,当然是喜欢她的呛味了!办得好,大家都有赏,快走吧。”
  当她再听进这一句,她的身体已整个被人扛了起来,于是她开始在布袋里狂吼。
  “喂,让她安静点,要不然带不回去。”岂料有人说,而立即地,她的后脑勺上也传来一下重击,那一击让她张了嘴却无法再有反应。
  她……是不是让人暗算了?但是为什么?虽然她很鲁,可却不记得得罪过谁呀﹖脑子里的念头流转,但身体却已不能动作,她只能任由人朝着某方向,扛过一段又一段不知名的路,直到……
  “啊!谁?”不知什么原因,那将她扛着的男人忽地倒地,所以连带她也给摔到地上。
  “怎么了?”和他同行的人似乎不清楚状况。
  “他爹的,有人敲了我脑袋。”眼前仍是黑暗一片,但她的耳朵却听到数道杂音,和不绝的粗口。谁?是谁来了吗?听起来他们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谁会敲你脑袋,我可没看到人啊,”
  “啊!这是血,你眼睛长疮吗?没事我干啥跌倒,快找人!”那人说罢,四下又是一阵杂音。“找到了吗?”
  “没,到底是谁?不管了,还是先将这女人扛回去再说,地方就在前面了。”
  汉子们讨论完,于阳便又感觉到一双手摸上自己的腰间,可就当她的身子又要腾空之际,那扛她的人似乎又倒了地,所以她也正面着地,且痛得流泪。
  不过这回,那倒地的人好像并未像刚刚那样马上爬起来,而是一倒不起,因为他的一根粗腿还压在她的小腿上。怎……怎么了?脑袋瓜子疼痛欲裂,她想动也动不了,而也在这时,她听见一道轻得不得了的脚步声,而后——
  “啊!”一人闷哼,且“咚”地倒地。
  “喔!”第二人亦应声倒了地。
  “大爷饶了我……”第三人慌张地跑了几步。“噗”!也倒了地。而当所有人皆躺下之后,四周就只剩纯然的安静。
  是谁打了他们?这人是来救她的吗?还是也是来暗算她的?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受欢迎,不不……他们铁定是自家狗咬自家狗来着。
  “咳咳……呕!”天,那人出手还真重吶!
  吐了一嘴腥甜,于阳努力想将身上压着的粗腿踢开,不过她也仅是一动,那原本沉得不得了的阻碍就也瞬间消失了。谁搬走了那粗腿?是那个人吗?当她紧张地缩起四肢,她的身子也就被人扳正,而后她感觉到麻布袋被人解开。
  “我呸!”
  不管来人是谁,先跑了再说!她出其不意地啐了那人一口,然后撞倒他跟着爬了起来。只是她万万没料到地上会横了那么多“障碍”,是以她跑个两三步也就跌回了地上。
  “喔呵……该死的﹗”又是正面着地!刚刚那一撞已用尽她剩下的力气,这下可要任人宰割了。她的心脏因为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而跳得慌乱,只是……
  “姑娘,你吐血了。”
  蓦地,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男音,翻过身,于阳看见了那个几天前被她拿菜刀追杀的飞贼,而他正慢条斯理地拿帕子擦着胸前那她刚才吐出去的血。“怎……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他走近,可于阳却因为他的接近而退缩。“你怕我?不会吧,我不记得你这么胆小。”
  被他一激,于阳立即还口:“我哪怕你了?要不是因为我的手被绑住,啊……”不知何时,男子已来到她的身后,他解开她腕上的绳结,而后将她像提什么似的一把拉起。于阳虽脚着地,但是气力不济,仍是脚软,幸亏那男子将两臂穿过她腋下撑着她,要不她早又跌了回去。只是,这姿势却让她好生困窘,等她稳了脚,她马上退离了他一步。
  “你没受伤吧?”对她的排拒不以为意,他接问。
  “我没事。”注意那些暗算自己的人,共有四个,其中三人是她陌生的,而第四人?一个脚勾,她将那趴着的人扳回正面,看完,她也火了。“王八羔子!原来是那头死猪的跟班!”提起腿,就要往那人的脸蹬去,可往下踩了几吋,却只在触及那人鼻尖之前停住。
  默默,她缩回脚。
  “不报仇吗?现在他们不会动、也不会叫,时间正好。”男子兴味地说。
  “不了,我现在没空。”咬牙,反身,低头摸摸胸前,确定东西还在,她又接说:“喂!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些人绑起来送到官府,我有事……得先走。”话落,她开始找出路。
  怪哉,依她这性子没亲自将这几个人踹到官府门口,还真稀奇。莫非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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