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宠婚:早安,老婆大人-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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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舒。”顾南舒垂下眼帘。
谢回说过,自打陆景琛失忆以来,他看到的所有杂志、报刊都经过了他的过滤,但凡有“顾南舒”三个字出现的东西,都不会进入他的视线。
所以就算她说出她的名字,他应该也不会有任何印象吧。
“挺好听的名字。”
陆景琛松开了她的手,脸上带着淡淡的调侃,“就是我不太喜欢。”
顾南舒拿回手镯,红木质地的桌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湿痕,都是她掌心的汗渍。
他说“不喜欢”的时候,顾南舒的心,莫名的难受。就好像一场排练了许久的阔别重逢,硬生生被她的名字破坏了气氛。
“我开个玩笑而已,顾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陆景琛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脸上,没移开过半分,“顾小姐应该听我的秘书说了。我生了一场重病,忘掉了一些人和事。我就是挺好奇的,我和顾小姐是什么样的关系,怎么就忘掉了你呢?”
顾南舒低着头,死死捏着手中的玉镯。
陆景琛抿了口茶:“顾小姐不打算跟我说说?难不成,我和顾小姐之间,还存在着一段风流韵事?”
“没!没有!”
顾南舒猛地抬起头来,连连摇头:“我们……我们只是普通的校友关系。陆先生之所以忘了我,我猜……我猜大概就是因为关系太远了,很久不联系的缘故。”
“关系很远……很久不联系……”
陆景琛重复着她的话,语气耐人寻味。
顾南舒见他似信非信,又重重点了点头:“是的。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就再没有往来了。”
“所以,昨晚在画廊,是偶遇?”
又是疑问的语气。
“对。”顾南舒硬着头皮点头。
陆景琛的嘴角突然抽动了一下,漾出几分嘲讽来:“那劳烦顾小姐再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昨晚我当众羞辱了你,你却一个字都不反驳,也不表明身份,一转头就跑了?”
第996章 顾小姐当时欠了我多少钱?
“我……”
顾南舒懵在原地。
一是没料到他认出了她就是昨晚的孕妇,二是没料到他一开口就是这样熟悉地……咄咄逼人的语气。
“按说,你昨天下午的时候借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应该是想要见我的。怎么到了晚上,见着了我,却又突然要跑呢?”陆景琛勾了勾唇角,脸上露出玩味地笑。
顾南舒使劲地搅着手指,看着面前那张她日夜魂牵梦绕的脸,努力扯着谎:“我……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你借钱的。”
“借钱?”
陆景琛眯了眯眼。
“对。”顾南舒垂下眼眸,“我家人出了事,在住院,需要用钱。但我家境不太好,现在也没有工作。身边的有钱人不多,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你。”
这些说辞,是谢回教她的。
来南公馆之前,她背了很多遍,可是刚刚念完,手心还是紧张得出了汗。
“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机?”
陆景琛问。
“怕你记不得我了,心里有些犹豫,就借了别人的号码。结果……还真的记不得了。”顾南舒的声音很轻,轻到这样的理由甚至说服不了她自己。
“那在画廊见了我,为什么又不找我借钱了?”陆景琛又问。
他的脸上是理所当然的笑,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审问着面前的小罪犯。
顾南舒的鼻子一酸:“你说我是骗子。我怕我开了口,会被别人也当成骗子……”
“那真是对不起。”陆景琛耸了耸肩,“我没想到会伤到顾小姐的自尊。”
“没……没关系。”
顾南舒把脑袋压得更低,只留给对方一头乌黑的秀发,“借钱的人,从来也没什么自尊。更何况,我还欠着你的债。”
“欠我的债?”
陆景琛挑了挑眉。
顾南舒心里咯噔一跳,自知失言,猛地抬起头,白了张脸道:“大学时候的事,是小钱,陆先生大概也不记得了。”
虽说是扯谎,但顾南舒这谎扯得倒也不算离谱。
大学的时候,她还真欠过陆景琛钱。
陆景琛曾经无数次问她,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当初,她理所当然地回,陆家的舞会。
关在苏城一号的这大半年,顾南舒又仔细想了想,他听到答案时的神情不对,她大概是答错了。
后来,她翻了很多相册、旧照片,终于在大一入学那年的相册里,找到了一张微微泛黄的便签。
陆景琛的名字签得龙飞凤舞,恣意张扬,比起后来的他,那是年轻气盛、少年轻狂。
名字后面是陆景琛的电话号码。
流淌在旧时光里的记忆,如水闸一般,猛地被人打开,纷至沓来。
某个天气晴朗的午后,她在校门口等公交的时候忘了带硬币,后上车的少年顺手就替她给了,然后从白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钢笔,从她手中的笔记本上撕下一小块纸片,写了一串号码,又洋洋洒洒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记得打这个电话还钱。
“是么?”
坐在对面的陆景琛突然笑了,那笑如涓涓流水,“顾小姐当时欠了我多少钱?”
第997章 不……不介意
第997章 不……不介意
顾南舒怔了一下,她总不能回“一块钱”,低头嗫嚅了很久,才含糊其辞道:“很少。对陆先生来说,微不足道;对我而言,却是雪中送炭。”
陆景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黯淡了些许:“所以这么多年了,你也没还。觉得那点钱,对我来说,不重要是吧?”
“我……”
顾南舒薄唇半张着,声音噎在了喉咙里。
刚刚迈入大学,找她搭讪的小伙子实在太多了。
在她看来,当时的陆景琛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方式跟她搭讪罢了。
她才不会打他的电话,从此以后在他的手机上留下号码,没日没夜的纠缠。
这样的纠缠,也实实在在太多了。
所以陆景琛递给她的那张电话号码,她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转头就顺手夹进了随身的相册里。
没想到,那张小小的便签,在相册里,一躺就是十多年。
如果没有这大半年的消沉,顾南舒大抵一辈子就想不起当年的那段小插曲了。
“确实不重要。”
陆景琛打断了她的话,摆开双手,“我不差钱。”
听他这样说,顾南舒高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安定下来,但又莫名地郁结不快。
明明盼着他记不起,可临到头,他真的记不起的时候,她却说不出的落寞。
短短一瞬,她仿佛体会到了十多年前,那个少年捧着手机苦等来电的焦躁和无奈。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顾南舒低头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是谢回的来电。
不用接,她也猜到他为什么打电话过来。
原本只是拿个手镯的功夫,谢回估计的是两分钟就能完事,但她从进门到现在有十多分钟了……
谢回来电话是催她快点结束的。
她也知道,她不该久留,可是那人就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总难免会生出一些情不自禁来。
“老公的电话?”陆景琛问。
顾南舒连忙摇头:“不是。”
一面说着,一面顺手就挂断了电话。
“你老公呢?”陆景琛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滑落到她高耸的腹部,“你这肚子快足月了吧?怎么出门,也不见你老公陪着?刚刚你说家里有人住院,急需要用钱。住院的是你老公么?”
“不是。”
他问得越深,顾南舒心里就越来越害怕,原先打好的腹稿全乱了套,随口就说:“我老公不在了。”
陆景琛的眉心狠狠跳了跳,眸光一黯,沉哑着声音道:“节哀。”
顾南舒深深忘了他一眼,不知道该回什么是好。
陆景琛却突然站了起来,绕过茶几,走到她跟前,猛地张开了怀抱。
“陆先生,你,你……”
顾南舒懵在原地,脑袋一片混乱,下意识就站直了身体。
倏地,温暖而厚实的怀抱,迎面而来……
但仅仅一秒,陆景琛就飞快松开了她,脸上挂着醉人的暖笑:“我觉得老同学丧夫是很伤感的一件事,所以礼节性的抱一下,安慰一下,顾小姐不会介意的吧?”
顾南舒心如擂鼓,开口的时候,都带着颤音:“不……不介意。”
第998章 该叫学长吧?或者师哥?
第998章 该叫学长吧?或者师哥?
“好像吓到顾小姐了呢。”
陆景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语气里带了几分轻佻。
顾南舒的泪水含在眼眶里,被他的一言一行牵动着,就刚刚抱她的那下,她差点儿就憋不住了。
“陆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顾南舒满心慌张,转身的瞬间,眼泪堪堪砸在了自己的鞋面上。
“不是说要借钱么?怎么这么着急走?”陆景琛仰面坐在座椅上,好整以暇地望着面前这个手脚都已经不太协调的女人。
顾南舒不敢看他,背着身,低沉着嗓音道:“不用了。钱已经借到了。”
“钱已经借到了,所以我这个老校友老同学就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都懒得正对着我说话了?”
顾南舒听得出来,这是他惯用的嘲讽的语气,哪怕是到了现在,失忆了,彻底忘掉她了,他跟她说话的语气还是没有变。
“陆先生不要误会,我……”
“该叫学长吧?或者师哥?”顾南舒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陆景琛直截打断,“撇除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不说,咱们好歹是一个大学毕业的,又还认识,犯不着一口一个‘陆先生’这么生疏吧?”
顾南舒回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嗯?”陆景琛煞有介事地挑了挑眉。
顾南舒放弃了挣扎,眉目紧锁着开口:“陆……陆学长。”
“嗯。”
对面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想了想,又说:“留个号码给我吧。我刚刚翻过了,我的通讯录里,没有顾南舒这个名字。”
然后摸出手机来,直接扔到顾南舒面前:“我前段时间生了挺严重的病,不能一直对着手机看。麻烦顾……顾学妹亲自输一下。”
顾南舒看着面前的手机,近在咫尺,但想起谢回的嘱咐,又不敢去触碰那人的领地。
“怎么了?”
陆景琛眯了眯眼睛,“我帮学妹找回了这么贵重的手镯,连要个电话号码都不配么?”
顾南舒无言以对。
陆景琛又说:“你是怕我搭讪你?”
顾南舒的嘴角哆嗦了一下。
陆景琛轻笑:“你一个孕妇,我没那样的癖好。”
顾南舒的脸颊有些烫了。
陆景琛耸肩:“你刚刚不是说你老公不在了么?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现在要搭讪你,也是合理合法的,不是么?”
合理合法……
四个字戳中了顾南舒的脊梁骨。
纤瘦的手臂颤抖得厉害,但她还是拾起了桌面上的手机,硬着头皮把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刚好把“顾南舒”三个字填上,对面的男人又发了话:“备注就写顾学妹,这样我才记得。”
顾南舒的手指僵了僵,然后万分艰难地删掉了“南舒”两个字,把“学妹”给填上,继而把手机递还给了陆景琛:“陆……陆学长,号码已经输好了,有机会再联系。”
说罢,匆匆往包厢外头走。
但挺着个孕肚,到底还是走不快,跟在她后头的陆景琛,步伐稳健,很快就追了上来:“顾学妹怀着身孕,没道理让你一个人走夜路回去。我开了车,我这个做学长的送你吧。”
第999章 我和顾学妹之间……
第999章 我和顾学妹之间……
“不……不用。”顾南舒连连摆手,“我……我随便叫个车就行。不耽误,陆……学长的时间。”
“阿琛”叫得习惯了,现在改口叫“陆学长”,顾南舒总觉得不习惯。
“不妨事。”陆景琛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这两天刚回锦城,锦城的夜景好久不见。我一个人兜风不尽兴,有学妹陪着,反倒开心些,不是么?”
顾南舒的声音噎在了喉咙里,身前的手指搅得更紧。
隔着南公馆的大门,她隐约已经看到谢回的车了。
眉头更紧了一些。
“除非,我和顾学妹之间,除了你刚刚说的,还存在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顾学妹很抵触我,不愿意上我的车?”陆景琛抢先两步,侧身倚在门口,挡在了顾南舒面前。
他面上轻佻带笑,话说得似假似真。
顾南舒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又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没有失忆。
如果他没有失忆,怎么可能站在这里,同她心平气和的说话。
他对她付出过什么,她又对他做了什么。
如果他还记得那晚她一刀扎进他的心窝,怕是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吧。
不……应该说,没把她送进监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站在她面前,谈笑风生呢?
“没有。”顾南舒用力地摇了摇头,逼迫自己迎上那人的视线,“我和学长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那就上车。”
滴——
清脆一声响,陆景琛解开了车锁。
不远处的停车坪上,玛莎拉蒂的前排灯闪了闪。
顾南舒眸光却黯淡了许多。
他……他来这儿,开得竟然是薄沁的车。
谢回的车就停在大门口不到十米处,眼见着顾南舒出了门,紧紧跟在陆景琛身后,有要上车的趋势。他急得连按了两声喇叭。
顾南舒无奈地冲着他摇头。
谢回气得唇角直哆嗦,又用力摁了摁喇叭。
但看到陆景琛被惊动,又连忙熄了火,把脑袋压到最低,伏在方向盘上,生怕被自家总裁给认出来!
……
玛莎拉蒂上了路,环着市中心饶了一圈。
陆景琛才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车后座的顾南舒:“学妹这是打算陪我兜一整晚,到现在都不跟我说说,你家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