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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皇姐为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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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是,尽管她救了太子,但这事知晓的人却不多。

    就连她姑母都只是语焉不详地提了句这是皇家秘辛,叫她不要多问。

    不过因为救了太子,她还是得到了赏赐,只是那都是以姑母的名义赐予她的。

    而那之后,她便再也未入过宫。

    直到今上登基后大选。

    原本李静涵还不确定今上记不记得幼时的事,直到她甫一入宫便御前的人带了她去紫宸殿面圣,陛下亲口提起,她才知道原来对方一直都没忘。

    这也是她敢几次三番去紫宸殿求见的底气所在。

    毕竟单单是救命恩人这一层关系,便是旁的家人子比不上的了。

    至于长公主不喜她

    “燕秀。”指尖在袖中轻捻半晌,李静涵道,“日后莫要在我跟前再提及长公主,陛下待长公主亲厚,她便不是我们能妄议的。”

    “是,奴婢知”

    “哐当”

    燕秀的话尚未说完便听得屋外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她因此忙跑出去瞧,半刻后方折返回来。

    “姑娘,是有人方才在屋外听着,奴婢去时只见着一道匆匆离去的背影,想来是哪位家人子派来的,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

    燕秀说着面上带了丝忧虑。

    “咱们方才说的别是都被听了去吧?”

    “听便听了。”李静涵温婉的面容稍稍沉下来,“实在你我也没说什么大不敬之言。”

    那些话也不是什么听不得的,关键的她一点儿没让燕秀提,至于后面关于长公主的,没有证据,谁又能拿她如何?

    那些人都不知道,她同陛下儿时还有这么一曾关系。

    想拉下她,只怕没这么容易。

 第十章 皇姐好梦

    穆宴来得依旧悄无声息,就像昨夜一样。

    尽管心中一直保持着警惕,可穆染还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从哪里进来的。

    这寝殿的门窗分明紧紧关着,院中也有宫人候着。

    将殿内的人全都遣离后,她同昨夜一般,端坐在架子床上。

    室内光线不明。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但她始终都是清醒的。

    尽管这殿内日夜燃着燎炉,可她始终感觉不到多少温度。

    指尖一直都是冰凉。

    殿外的宫灯在呼啸的冷风下被吹得四处摇晃,连带着印照进来的烛光都显得影影绰绰,不甚清楚。

    因为记着昨夜的情况,所以这一夜穆染格外留意身后。

    她偶尔会回头瞧瞧,心思大半都在注意着身后。

    只是她未料到,这回对方并未从后面出现。

    “皇姐在寻朕吗?”耳边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让刚好往后瞧的穆染整个人一怔,猛地回过头来。

    借着殿外并不清楚的烛火,她看见了对方清峻的面容。

    烛光不明,可恰好印照进对方的双目,透过那双眼,穆染看见了对方眼底的幽暗。

    她的指尖猛然一收,往床内退去。

    “在想朕怎么进来的?”

    她的举动叫穆宴低低一笑。

    穆染确实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

    照着昨夜的情况,她还以为是从架子床后,可这回对方却是直接同她打了个照面。

    穆染不由地看向对方。

    昨夜她问过对方这话。

    可对方没回答。

    只说是秘密。

    所以她并不指望今夜穆宴会告诉她答案。

    果然,当见她往里退了退后,并未开口询问,穆宴又是一笑。

    “朕就知道皇姐不会再问。”

    但深知穆染脾性的他,自然猜出对方不会就此放弃。

    “朕等着皇姐找到真相的那天。”

    他说这话时,整个人站在架子床的床沿,微微低头,看着床内里的人,面容上是兴味而期待的神情。

    模糊的烛光下,他的神情让穆染一顿。

    他似乎

    很希望她能发现真相。

    “让我迁宫至明安殿,是你早已筹算好的?”不知过了多久,穆染才缓缓开口。

    她的声音在这样的寒夜中更如同冷月寒星,不带一点情绪起伏。

    “嘘。”

    穆宴并没有回答她,反而抬手,骨骼分明的指尖压在自己嘴边,他似乎知道穆染的打算。

    “皇姐不要想着从朕这里问出什么,没用的。”

    穆染于是放弃再同对方沟通的打算。

    接着她便眼见着对方缓缓在床边坐下,抬手一件件解开身上的衣物。

    “”

    穆染整个人越发紧绷,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零碎而压抑的画面。

    那是她始终挥之不去的梦魇。

    似是鬼魅,如影随形。

    她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夜。

    用一夜换自己以后的自由,值得。

    可经了昨日的事后,她才知道,原来当初的一切都是她的妄想。

    她走不了。

    穆宴不会让她走。

    而且

    她的指尖越来越紧,几乎陷入掌心中,要掐出血痕来。

    是她自己开口,是她求的穆宴。

    是她自己放弃了离开的机会。

    这才是最令人绝望的。

    “你在做什么?”随着这声音落下,穆染原本垂落在身侧的手忽地被人握住。

    “皇姐为何自虐?”将对方紧紧陷入掌心的指尖一点点掰开口,穆宴看见了那掌心中深深的印痕,殿外模糊而朦胧的烛光其实并不能瞧得很清楚,可光是对方刚才那样的举动,他就已经能猜出眼下对方掌心究竟是何种情景。

    半年前那夜就是这样。

    明明已经疼极,可她愣是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莹白的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微红的眼尾不受控制地滑落晶莹的泪液。

    一双手更是碰都不碰他一下,要么死死攥着颈下的枕头,要么狠狠将食指攥入掌心。

    等穆宴发现时,对方那双被他精心养了多年幼嫩的掌心早已被抓破了皮,点点血迹从掌中的伤口处渗出。

    他惊怒交加,只能十指扣住对方指尖,才最终阻止了那掌心更恶化的情况。

    代价是,第二日他的手背全是斑驳的抓痕。

    如今再遇见同当日一样的情景,他眼神一点点暗沉下去。

    “你总是这般不爱惜自己。”他说着,缓缓低头,“若日后还如此,你身边伺候的人,便是渎职。朕挑了这么多人来,也嘱咐了叫他们小心伺候。皇姐总不想瞧见,那些人因为照顾不周而受责吧?”

    他话未言明,可意思已经极为清楚。

    “你总是这样。”

    穆染看着对方,眼神冷漠。

    穆宴笑。

    “法子不需要多,好用就行。若不然,皇姐总会伤害自己,不是吗?”

    尽管如今将对方留在身边,可谁都不能保证,穆染会一辈子留下。

    穆宴不敢赌。

    他历来都知道,自己这个皇姐,是个骨子里狠绝的人。

    这样做,不过让她知道,她的情况安危同整个明安殿的宫人都是绑在一起的。

    穆染显然也知道这点,因而她最终沉默下来,没再开口。

    穆宴这才终于满意了。

    “疼吗?”他忽然又开口,意料之中地没得到回答。

    不过他并不在意。

    将对方的掌心又捧得高了些,缓缓凑近。

    柔软温热的舌尖轻触,那滑腻的触感让穆染浑身一震,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可对方这回却极其用劲,她完全没办法收回来。

    “穆、宴。”

    半刻后,她咬牙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这是穆宴登基后,穆染第一回这样唤他。

    也是为数不多的一回。

    尽管以前穆染面对对方时常是一副冷淡的神情,可她知道规矩尊卑。

    对方尚是储君时,他的名讳便不是旁人能轻易提及的,更不用说眼下对方已经登基为帝。

    所以穆染总是不叫对方,抑或是尊称。

    可眼下她实在没能控制住自己。

    而听了她叫自己后,穆宴好半天才停下动作,接着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对方掌心处。

    “皇姐甚少这样唤朕,你叫朕名字时,声音格外动人。”

    感受着掌心中的温热,穆染闭了闭眼,沉沉呼出口气。

    “皇姐还记得以前是怎样叫朕的?”

    穆染垂眸。

    “忘了。”

    她的回答冷漠而无情。

    穆宴却有些开心地笑了。

    “那朕等皇姐能想起来的时候。”

    他说着,手下猛地用劲,一下便将毫无准备的对方拉近,接着纳入怀中。

    “夜深了,皇姐快休息吧。”

    穆染以为他还要做什么,可对方只是将她环在怀里,灼热的小臂扣在她腰间,两人紧紧挨着,严丝合缝,然后便头枕着软枕,轻轻说了句。

    “皇姐,好梦。”

    他似乎,真的只是想同她一起安寝。

 第十一章 百纳国的翁主是来联姻的……

    正月过后不久便是殿选,细算下来,那些过了初选的家人子们眼下已经在彩丝院住了大半年,规矩学了也不少时日,只等殿选。

    李静涵自一月前回了彩丝院来,便极少出门,整日都将自己锁在房门。

    因着她是李太妃本家侄女,且眼瞧着在陛下跟前有几分印象,故而尚仪局的人也给她几分薄面。

    旁的家人子皆是一并授课学规矩,唯有她是独自一人。

    教导诸位家人子的典仪没时间,尚仪局便特意又挑了位掌仪来。

    这位掌仪虽品阶不若那典仪,可也是正八品女官,更何况对方每每来了彩丝院都是径直往李静涵住处去。

    每日两个时辰,时辰一到便悄然离去。

    如此待遇,旁的人冷眼瞧着,自然逐渐清楚是何情况。

    于是原本就不甚受欢迎的李静涵愈发遭敌视。

    那些家人子泰半是京中贵女,便是有几位本家不在京中,那也是出身不容小觑。

    因而各个都养成了好胜不服输的性子,殿选还未开始,明里暗里都悄悄地斗了起来。

    原本李静涵未来彩丝院,这些人便各自有各自的敌对。

    可如今她一来,她的身世,她同李太妃的关系,还有她几次三番去紫宸殿求见的事自然都被打听得一清二楚。

    眼下又加上尚仪局为她一人破例子,这边愈发叫旁人心里不舒坦了。

    故而这些日子来,有些脾性不太好的,总是给李静涵添堵。

    到底还是有些理智在的,那些人也不敢做的过分,不过明面上讽刺几句。

    诸如“这还未殿选呢,真当自己是宫里的娘娘了。”

    “整日在房中待着,吃的穿的都叫人亲自捧了送去,也不想想若是落选要怎么办。”

    这类的话,那些人也没少说,只是并未当面罢了。

    不过站在李静涵房门外,看似扎堆儿聊天,可言语之间总是夹枪带棒的,并不客气。

    这些话不是很好听,且那些人就是特意说给李静涵听的,因而声音都不小。

    她自己怎样先不说,倒是她的丫头燕秀心中不忿。

    “姑娘,这些人实在过分,您怎么不去找太妃娘娘,叫她替您做主呢?”

    在燕秀看来,自家姑娘背后是李太妃,如今整个大魏唯一算得上是陛下长辈的人,若是同太妃说,太妃必定会出手。

    可李静涵却摇了摇头,她告诉燕秀。

    “姑母确实是我的依仗,可越是这样,我便越是不能去找她。你忘了我回彩丝院前姑母拉着我怎样交代的吗?”

    那时的李太妃在知晓陛下口谕让她从慈安殿回彩丝院后,特意留下她交代,叫她回来后莫要同旁的贵女起冲突或者争执,只安心管好自己便是。

    陛下如今登基不过半载,尚是储君时身边并无一位良媛或奉仪,如今殿选正是机会。

    她同陛下幼时颇有渊源,虽则知晓此事的人不多,可陛下心中还记着便是最重要的。

    因而李太妃着重吩咐,她要把握机会,虽然陛下的意思,这回大选并不选后,可后位之下,四妃九嫔都是好位置,她若能一举封贵妃,何愁日后没有封后之时?

    须知先太后便是从贵妃再封的皇后。

    自己姑母字字谨慎,李静涵自然不敢懈怠,再加上当初陆斌送她回来时,还说了那两句模棱两可的话,她心中便更有了几分底气,因而回来这一个月里,她几乎不出门同旁的贵女交谈,全是自己做自己的。

    “旁的人要说,你便随他们去,不过嚼几句舌根罢了,对我能有什么影响?”看着面带不忿的燕秀,李静涵道,“再有两个多月便殿选了,我入彩丝院的时间完,旁的家人子的规矩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唯有我还落下许多,眼下我最重要的便是将先前未学的补上。你日后再听见这些话,只当没听见便是,犯不上同她们争执。”

    燕秀见自家姑娘如此谨慎,心中不有觉得有些过头。

    “姑娘,您何必担忧,陛下这样看重您,太妃娘娘也说了,届时殿选她也会出力,您被选上是肯定的了。”

    “燕秀!”听得她如此口没遮拦,李静涵不由地双眉一紧,呵斥了声后正要开口,便听得房外一阵笑声。

    主仆二人互相瞧了眼,都不明白发生何事时,房外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原来还有人做着雀屏中选的梦呢?”说话这人的声音有些许尖利,听着便叫人不甚舒服,这正是这些日子讥讽李静涵最多的一位贵女,“咱们在这彩丝院学了大半年的规矩和如何伺候陛下,各个都盼着殿选,就连有些有门路的人也是如此。可谁又能想到,我们日盼夜盼的时候,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这话说完,房外似乎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接着便是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好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快同我们说说。”

    旁的便是附和声传来,显然都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就连坐在房内的李静涵指尖都微微攥紧,有些紧张。

    可先前那人却偏不说,一直在低声沉吟着,这姿态惹得旁人更是焦急。

    其实也不怪这些人,不过因着今上从不近女色,自幼时道如今便是如此,先帝并非没想过替他选妃,可全都被他拦下了。

    及至如今,有那等好事之人,都暗地里悄悄传着陛下难道不好女色?

    因此听得有人在本应殿选的贵女前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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