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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皇姐为妻-第4章

小说: 皇姐为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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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样,在宫人心中一直畏畏缩缩的杜娘子还生了怒。

    当时的事情,穆染已经记不太清,她只知道,从来都忍让沉默的母亲那是第一回生气。

    冷僻的殿宇中原本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可她那时还气得砸了炕几上的白瓷对瓶,接着罚了唯一一个在院中洒扫的宫娥。

    只因为那宫娥说了句穆染这个冷漠的性子一点不似先帝所出。

    那宫娥实在年纪不大,再加上眼见一同入宫的小姐妹各个都前程似锦,她心中便存了不忿。

    说出这大逆不道之言时,正好穆染从她身边经过,不小心将她已经扫好堆积在一块的落叶踩乱,这宫娥见了,心中不忿同不满一并爆发,这才未多想地脱口而出。

    恰好被出来找女儿的杜御女听见。

    也不知是因着这话实在太过大逆不道,还是其他,素来性子柔软得甚至有些懦弱的杜御女下了狠心责罚。

    那宫娥在萧瑟的秋风中跪了一天一夜。

    那天夜里,杜御女抱着自己女儿,声音轻柔却坚定地跟穆染说:“染染,那些下人说的你都不要听,他们不过是胡乱嚼舌根罢了。”

    彼时的穆染年幼,虽然性子冷淡了些,但很是听自己母亲的话,因而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母亲,我今天听见那个人说的了,她说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伺候别人。”穆染说着,微微抬头,莹白稚嫩的面容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有什么心愿吗?”

    她虽年纪小,但也会在心中想着,若是母亲有什么心愿,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替母亲完成。

    抱着她的杜御女并未即刻回复,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女儿,半晌后忽然道:“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你父皇能把我从这里接出去,册封高位。”

    她说这话时声音不同于平日的柔软,反而带着强烈的渴望。

    “妃位也好,婕妤也罢,便是一个正四品贵嫔,也好过如今这般”她最后的几个字声音极轻,轻得几乎听不见,可被紧紧抱在怀中的穆染却知道她后面的话。

    那是她的肺腑之言,也是一直不敢诉诸于人前心底最深的渴望。

    年幼的穆染回抱住自己的母亲,将对方的话记在心中。

    那时的她,并不明白为何同为皇嗣,她却丝毫不受重视,有时过得连奚官局的贱籍都不如。

    被穆宴救下后,她也不是没见过自己的父皇,可她能感觉得到,对方并不喜欢她,每每见了她都只是淡淡。

    穆染知道,若非因着穆宴这层关系,她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父皇。

    曾经的穆染以为是因为天灾。

    因为阖宫都在说,她的出世导致南边大旱,故而陛下对她十分不喜,就连她的母亲都是这样同她说的。

    可如今她才知道,原来不是真的。

    她的父皇,不是因为大旱才疏远厌恶她,而是因为

    穆染看着那道在殿外烛火印照下的帛书,看着上面的字,清晰展现的一切。

    原来,她不是皇室血脉。

    所以,先帝才那样厌恶她,对她的生死不闻不问。

    而她的母亲当初之所以那样生怒,第一次罚了宫人,不是因为那宫娥胡言乱语,而是因为对方恰好在无意间说中了真相。

    穆染不知道先帝当初是怎样想的。

    但只怕对方是完全不想见到她。

    所以才会想着将她嫁出去,在旁的公主还未招婿之前。

    也许是穆染最后没能嫁出去,先帝便愈发不喜,思及她的身世,最终决定除去她。

    那道帛书,在穆宴没来明安殿前,穆染已经看了不知多少回。

    她试图从上面找出作假抑或是伪造的痕迹,可最终没能找到。

    似乎真的同穆宴所言一样,这帛书是先帝临终前叫人草拟。

    上面的字迹乃至帛书的质感都有些时日了,绝不是短时间内能伪造而成的。

    穆染其实已经信了大半,只是心中总还说服不了自己。

    在她心中,母亲软弱却又刚强,在维护她的时候从不会退让。

    即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可母亲依旧是穆染心中唯一的软肋。

    和旁人不同,自幼便没见过自己父皇的她,从不会奢求什么父爱,对她来说,母亲就是唯一,因而当发现先帝并不喜爱她时,她心中也没觉着失落。

    因为不需要。

    可她的母亲不同。

    穆染那时虽年幼,可也记得,自己母亲每每在她跟前提起父皇时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一个女人对自己丈夫的崇敬和爱意。

    虽然在外人看来,一个小小的御女,甚至连妾室都算不上,可她的母亲,确实一直把那个身为大魏主宰的男人当成自己唯一的夫君。

    穆染记得自己母亲说的话。

    她说想离开那个冷僻的住所,想陪在先帝身边。

    只是直到离世,她这个心愿都没能实现。

    母亲走的无声无息,除了穆染,无人会为她难过。

    说心里话,穆染并不在乎自己究竟是不是皇嗣,可她在乎自己母亲。

    在世时只是被遗忘忽视,就已经叫她那样难受了,若是被旁人知晓真相,只怕去了那世里她也不安生。

    穆染这个人,看上去冷淡,对事事都不上心,可本身有些轴。

    一旦她认定的事,轻易更改不了。

    譬如这帛书中写的事情,若是换了旁人,也许害怕的是自己身份被揭穿,可穆染担心的却是自己母亲的名声。

    混淆皇室血脉,罪同谋逆。

    她母亲在世时就时常被人轻看一等,死得悄无声息也就罢了,不能让她死后还不得安宁。

    思及此,原本一直沉默的穆染,慢慢抬手,纤细的指尖停在那被穆宴拿在手中的帛书上。

    “皇姐想拿回去?”接着殿外的烛火,穆宴看见了她的动作,接着掌心一翻,将那帛书压在自己肌理分明的腿上,“一物换一物,这帛书朕收在身边这么久,皇姐拿什么同朕交换?”

    他的语气轻缓,仿佛真的只是在说这道帛书,可穆染知道,对方真实的意图。

    她想起半年前的那夜,再想到往后若是日日夜夜都跟那夜一样,穆染原本伸出去的手忽地握紧。

    即便心中想法再怎样坚定,最终身体的本能还是做出了第一反应。

    她其实不这么愿意。

    见她动作,穆宴放开那道帛书,接着掌心一转,将对方攥紧的指尖纳入掌中,接着在对方挣扎之前说了句。

    “明日朕会叫中书省拟旨,追封皇姐生母为献懿贤太妃,随葬恭陵。”

    恭陵乃先帝陵寝。

    掌心中攥紧的指尖一顿,接着慢慢放松下来。

    不可否认,穆宴虽然从来得不到穆染的回应,但对于这个过去这么些年几乎朝夕相处的皇姐,他了解极深,因此知道对方最在意的是什么。

    单单这样一句话,便让原本还心生动摇的穆染安静下来。

    即便身体再抵触,可穆染都不得不承认,对方这话对她的诱惑太大,足以让她强压下心中一切的犹豫。

    她的耳边不自觉地响起母亲曾说过的话。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从这里出去,册封高位”

    穆染甚至不在意为什么穆宴会这样准确地抓住她最想要的东西,她只知道,她要实现母亲的心愿。

    那是母亲的心愿,也是她的执念。

    莹白柔软的指尖,连带着她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最终完全放松下来。

    仿佛失去所有力气。

    “皇姐,想好了吗?”这时候,环住她的穆宴再次低声开口,甚至带着询问,“你想用什么,同朕交换?”

    交换身世真相,和追封她母亲的旨意。

    寝殿内再次安静下来,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穆染似乎不愿再开口,她知道对方想听的是什么,可她无法说出来。

    整个殿内静得几乎落针可闻。

    在一片死寂中,穆染感觉到原本环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一点点抽离。

    “看来皇姐还没想好用什么交换,既如此”

    穆宴说着,缓缓将对方推离,接着放开对方的指尖站起身。

    那原本被他放在腿上的帛书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地,可他却丝毫没有去捡起来的打算。

    这道帛书在不在他手中,区别都不大。

    “夜深了,皇姐早些休息,朕明日还要召见宗正卿议事,先回紫宸殿。”

    语毕,他竟真的作势要走。

    穆染见状,原本有些乱的脑子霎时清醒过来。

    她听见对方刚才所说的。

    宗正卿一职,掌皇九族、六亲之属。

    穆宴为何要召见对方,不言而喻。

    “等等!”穆染来不及再多想,猛地伸手拉住对方衣袂。

    “皇姐还有话说?”穆宴脚下步子顿住,却没回头。

    穆染微微抬头,透过殿外印照进来的烛光看着对方的背影。

    “我有东西”她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清冷,却隐隐带着微颤,“和陛下交换。”

    穆宴终于回过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架子床上的人。

    “那皇姐打算用什么换呢?”

    穆染狠狠闭眼,攥着对方衣袂的指尖用力得几乎泛出青白,沉沉喘息几下,最终从喉间艰难而压抑地吐出几个字。

    “我自己”

 第六章 她最终走上了条不归路……

    穆染是独自一人从寝殿中醒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去的,可当缓缓睁开眼,看着头顶秋香色的轻容纱床幔后,关于昨夜的一切记忆才慢慢回笼。

    短暂怔愕后,她转过头,看向架子床的另一边。

    那里是昨夜穆宴躺着的地方,此时早已空空如也。

    锦被下的另一边早已被凌冽的冷空气占据,指尖所及之处,全是一片冰凉,毫无人气,仿佛除了穆染自己,再没别人来过。

    将指尖收回时,穆染余光恰好瞥见压在她枕头下的一角。

    这不知何时被放在她枕下的帛书,是一切唯一的见证。

    莹白的指尖缓缓收紧,她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对方的声音。

    “皇姐什么时候才会心甘情愿地留在朕身边?”

    穆宴说这话时,几乎将穆染整个人都抱在怀中,两人之间严丝合缝,没有距离。

    他似乎在问穆染,可却丝毫不执着于对方的答案。

    事实上,那时的穆染并没有开口回复。

    她不说话,穆宴也不勉强。

    对方就像个心满意足的孩子一般,什么都没做,双手环在她的腰间,静静地过了一夜。

    而这一夜,穆染睡得并不安稳。

    身边的人仿佛不知疲倦,在夜色渐浓之时也清醒无比。每每穆染身子有一丁点动静,那环在她腰间上的双手都会忽地收紧,让她没有任何逃避空间。

    最终,在困意彻底席卷之时,穆染听到一句沉沉的低问。

    “那云花绫的锦被,皇姐为何不带来?”

    “殿下?”千月的声音在寝殿外响起,听着并不很清楚,“您可起身了?”

    穆染再次看了眼那帛书。

    “进来。”她说着,将帛书再次塞回自己枕下。

    殿外进了一瞬儿,接着推门声响起,厚重的寝殿门被推开,手中抱着锦被的千月走了进来。

    “殿下。”她停在架子床前,“可要现在梳洗?”

    穆染原是准备点头的,可当视线落在对方手中抱着东西后,双眉微微蹙起。

    “本宫不是说了,这东西留在安阳殿不必带来了?”

    原来千月手中抱着的,正是昨日迁宫时穆染特意交代不必带来的云花绫锦被。

    “这是、这是陛下早早叫人特意送来的。”千月忙解释,“陛下听得说殿下您未将这锦被带走,怕您夜里睡不惯,这才派了人从安阳殿送来,还特意叮嘱,要尽快呈给您。”

    穆染闻言,眉眼微敛。

    “放着吧。”

    今时今日,她没得选。

    穆宴专程叫了人将这云花绫的锦被送来,其用意不言而喻。

    他要穆染同先前一样,夜夜盖着这锦被入睡。

    因为这是半年前那夜他叫人送来的。

    目的就是要穆染时时刻刻记得那夜。

    “起身,更衣。”眼见千月将那床被子小心翼翼放好,穆染从架子床上起身,接着走到靠窗棂的妆奁台前。

    她坐下后,千月对着殿外叫了声来人,原本就没关紧的殿门便又被推开,接着四五个小宫娥鱼贯而入,手中各自捧着洗漱所用一应器具,最后面的则小心端着长公主今日要更换的衣物。

    这些都是六尚局挑了来的小宫娥,负责长公主起居饮食。

    只是这些外调来的宫娥,在这边伺候也近不得身,亲身伺候一事,素来是千月经手。

    今日也不例外。

    替洗漱穿着好后的穆染仔细将云鬓挽好,千月轻声问了句。

    “殿下,今日用哪套头面?”

    穆染合着眼,闻言只说了句随意。

    千月见状便稍稍往前一步,打开云杉木桃花心妆奁,正要伸手时,却听得寝殿外匆匆脚步声响起。

    “殿下。”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一个扎着双环髻的小宫娥在匆匆入内,正要开口时,却被千月喝住。

    “你且站着!”千月看着那人,“殿下眼下正在梳洗,你便这样直愣愣闯入,这宫中的规矩都白学了不成?!”

    那小宫娥见状方意识到自己行为出格,心中一慌。

    “殿、殿下,奴婢并非有意,奴婢只是”

    “无碍。”未待那宫娥说完话,穆染便道,“本宫听你方才步子急切,想来有事禀报,你且说便是。”

    那小宫娥听后小心地偷瞧了前方一眼。

    长公主坐在妆奁台前,双目微盍,唇边轻抿,莹白细腻的面容如琼脂,双眉不是时下女子崇尚的柳眉,反而尾端微微上扬,带着些不一样的气势。眼下对方并未睁眼,就连方才说的那句话,也是闭目所言。

    可小宫娥知道,自家殿下拥有一对摄人心魄的双眸。

    不看时还好,若被那双眸子直视,那眼中的深邃而悠远仿佛无星无月的星空,黑暗沉沉。

    却又让人不自觉地想让那双眼中染上星辉。

    “殿下问你话!”忽然的呵斥声将小宫娥的心绪拉了回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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