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不心动-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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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她就见识过他的德性,无奈得很。
闺蜜抿一口热水,简直忍不住感叹:“这痴情的程度,连我这个旁观的都有点羡慕宁苏意了,怎么就能让一个男人死心塌地到这种地步。”
温璇撇过眼,抿了抿唇,不咸不淡地说:“谁知道呢。”
她也想知道宁苏意哪里好了,也就占了个认识井迟多年的先机,早早将他的心夺了去,没给别人留一点空隙。
温璇抬腕看表,闺蜜见状,扑哧一笑:“你真掐着时间啊?”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像,非常像。”
且不说是不是开玩笑,关键是没法实践啊,人家醉成这样,怎么睡?
“不是我说,你这有点强人所难了,钟鼎小区我记得是在明晟办公楼那一片CBD吧,到这儿可不止半个小时的车程,除非宁苏意飙车。”
“我就想看看她会不会在约定的时间内赶到。”
“想测试她对井迟的用心程度?”闺蜜打趣她,“何必呢,人家情侣之间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怎么样跟你没半点关系。”
温璇斜睨了她一眼,凉飕飕的语气:“你今晚泼了我够多的凉水,能少说点打击我的话吗?”
“好好好,我不说了。”
与此同时,宁苏意双手握住方向盘,目光沉着冷静看着前方。车开了敞篷,立秋过后的夜风裹着凉意拂在面上,月光如流水,照着她清寒孤傲一张脸。
耳边时不时响起导航的语音提醒,距离目的地还有五百米……
宁苏意提了车速,跑车的轰鸣声响彻整条街道,被街边住户听到,估计要骂一句,哪个二世祖大晚上飙车,神经病!
方向盘猛地一打,跑车急刹在君柏酒店大门口。
宁苏意按开安全带,拿上车钥匙和副驾驶座上的一袋药,推开车门下去,看一眼腕表,迟到了三分钟。
宁苏意拾级而上,酒店的玻璃门收到感应,自动朝两边打开。
她沉着脸走进去,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没见着人。
服务人员瞧见她,连忙过来招呼:“宁总晚上好,您是过来找小井总的吗?他在2603号房。这是房卡,到26楼出了电梯左拐第三间就是。”
宁苏意说了声“谢谢”,接过她手里的房卡,走进电梯。
光滑的金属门映着她的脸,不染而朱的唇微微抿着,显得一张脸过分冷肃,身姿笔直,一双腿修长匀称,垂在腿侧的手,五指微蜷。
电梯“叮”一声,到达26楼。
宁苏意走出去,踩在深咖色的地毯上,向左转,瞧见第三间套房的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两个人。
温璇的闺蜜最先看见她,推了推身侧人的手臂,温璇这才扭头看过来。
这当然不是两人第一次交锋,却是气氛最诡异的一次。
深夜,酒店,套房,门口,怎么看都是一幅过于违和的画面。
然而事实上,是因为井迟突然在大厅里吐了,她不得已到前台表示想开一间房,对方要求出示身份证,寻常出门当然没人把身份证带在身上,最后人家看在小井总的面子上,给开了间套房。
她才知道,井迟与君柏酒店的总裁穆景庭交情颇深,服务人员都是人精,正是知晓这一点才破格让其入住。
“人呢?”宁苏意朝里面看一眼,一眼望不到里边卧室。
“你迟到了——”温璇看了看表,精确到秒钟,拖长了音调,“五分多钟,快六分钟,怎么算?”
宁苏意手指攥着药袋,有些好笑:“我跟你算什么账?”
温璇拧了拧眉,对她的态度很不满:“你是太过相信我不会动他,还是不在乎他才表现得这么漫不经心?”
前几次见面,凭着不多的接触,她只以为宁苏意是天生性子冷清沉静,还曾羡慕过她待人处事的风格,永远随和,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疏远。现在看来,她分明满身傲气,锋芒毕现。
“早先就说过,我不需要跟你交代什么,以前如此,眼下也是一样。”宁苏意丢下一句话,越过她走进套房。
闺蜜扯着温璇的衣摆,想把人拉走,既然宁苏意已经来了,那就少说两句吧,反正讨不着好处。
不同于温璇,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宁苏意,以前只在网上看过她的照片。不得不承认,人是真的美,且不是俗气的美,那一张古典的鹅蛋脸,配上清清冷冷的气质,整个一雪山顶上的冰花,可远观不可亵玩。
再想想,宁苏意本就是明晟药业集团的实际掌权人,为数不多的女总裁,在生意场上厮杀过,怎可能没脾气?
输给这样的人,温璇也不亏。
当然,这样的话她可不敢明着说,免得又被温璇说她泼冷水。
宁苏意将要走进卧室,身后,温璇语气凉凉地追着说:“我是没立场,可你再怎么样,也不该扇他巴掌吧?”
那样侮辱人的举动,谁忍受得了?
宁苏意脚步一顿,回过身看着她,本不愿与她解释什么,但是看她的架势,非要求一个答案不可。
于是,她面无表情地说:“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打的。”
温璇:“……”
闺蜜趁她失神,拉着人赶紧进了电梯,松了口气,后背靠着电梯内壁,看一眼仍旧呆滞的温璇,摊摊手:“你看你误会了吧,人家压根没扇巴掌。怪尴尬的。”
——
宁苏意这一天下来,没一刻是清闲的,一路压着限速的最高标准开过来,初秋的夜里,身上却满是燥热。
没精力再把人扛下去,折腾一路带回家,索性留在了酒店里。
她扎起头发,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手,出来后,往床上瞥了一眼,倒真想打他一顿。她以为这人在自己家里好好待着,谁能想到,他跑出来喝酒。
明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体质,上回也就算了,居然还来。
宁苏意能被他气死,转身拿杯子接了杯热水,给他喂了过敏药,听见他声音低低地唤她的名字。
“酥酥,我错了……”
宁苏意气不起来了。
其实,能猜到井迟在想什么,冲动之下对她做了那样的事,他回过神来自责愧疚,觉得不该用她最害怕的方式发泄脾气,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便暂时离开,独自冷静。
可,事实上没他想的那么严重。
那一瞬,她的确被迫勾起了恐惧的回忆,短暂地丢了魂,但她很快就清醒过来,眼前的人是井迟,他不可能伤害她。
所以,她没有动怒,也没有因此就对他产生厌恶情绪,一切都是他过度揣测,自己吓唬自己。
他总是这样,犯了错喜欢惩罚自己,近乎于自虐。
宁苏意低叹一口气,倾身给他解了衬衫纽扣,拽下来丢到床尾。
裸露的皮肤上起了好些红疹,她去卫生间绞了条热毛巾,过来给他擦身。
擦到腰腹边缘,宁苏意动作稍稍顿了顿,起身把毛巾丢盥洗池里,剩下的,等他醒了自己解决。
她从袋子里翻出外敷的药,拿棉签给他身上的红疹搽药。
这是个细致活儿,等到涂抹完药膏,她因为保持俯身的姿势太久,腰都酸麻了,慢慢直起身,把棉签丢进垃圾桶里。
时至十二点一刻,宁苏意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浴袍,去浴室冲澡,二十分钟后出来,看了看床上的人,躺在了床里侧。
凌晨两点多,井迟酒醒了。
他嗓子不舒服,撑着手肘起身,看着周围略显陌生的环境,脑子里有模糊的印象,知道自己身处在酒店房间里,酥酥喂他吃了药。
卧室里亮着灯,井迟侧过身一看,宁苏意就蜷着身子侧躺在床边,枕着另一个枕头,被子只盖了一片角。
他伸过去一只手,抚摸她的脸。
宁苏意浅眠,一下惊醒过来,眼睫轻颤两下,睁开眼睛看着他,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轻柔似呢喃:“醒了?身上还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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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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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你是我一个人的
井迟脑袋靠在床头,脸上是醉酒后的憔悴,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不舒服?”
宁苏意揭开被子,手撑着床面坐起来,另一只手探过去摸上他额头,好像有点热,又好像不是很热,宁苏意分不清了。
手将要缩回来试一下自己的额头,下一秒,井迟就伸手攥住她的手指,眼眸垂敛,分外颓唐的模样:“对不起,酥酥,我那会儿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对你……”
“井迟。”宁苏意抽出自己的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你已经道过好多次歉了,我没有生你的气。”
上次她就提过,不要总是跟她道歉,明明没多大的事。
井迟揽住她肩膀,将人搂进怀里,下颌轻搭在她额间,失而复得的喟然。有那么一瞬,他胡思乱想,真的以为宁苏意会跟他说分手。
宁苏意脸埋在他胸口,他身上没穿衣服,裸露的肌肤带着灼热的温度。四周阒静,能听见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宁苏意突然仰了仰头:“你要听我解释吗?”
“嗯,解释什么?”
“你说呢?”
井迟另一只手也搂住她,完全将她包裹在自己怀里,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说:“不需要解释,我都相信你。”
是他自己的嫉妒心作祟,冲昏了头脑,明知道她和穆景庭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她肯原谅他就是万幸,哪儿还用得着她解释。
宁苏意觉着有点热,周围都是他身上的气息、他体温的热度,干扰着她,她都没法好好说话了。稍稍挣了挣,从他怀里退出来一点,总算能顺畅呼吸了。
她换了换气,认真道:“你去过医院,那么景庭哥出车祸的事你也知道了?”
“新闻上看到的,以为出事的人是你,后来在医院里碰到徐叔,才知道是景庭哥借了你的车。我快吓死了,事后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从明晟到医院的。”
“医生说他是侥幸捡回一条命,那样严重的车祸,原本躲不过的。”宁苏意提起穆景庭,话音不禁带两分哀伤,“虽说他身上都是皮外伤,但伤得真的很严重,脑后缝合了十几针,手臂和小腿都骨折了,身上的擦伤也不少。抛开他喜欢我这件事不提,我是从小拿他当哥哥看待的,他父母不在国内,穆阿姨心脏有问题,我不能放任他不管。”
“我知道,是我小心眼。”
“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没怪过你。”宁苏意捏捏他上下嘴唇,让他闭嘴。
井迟乖乖闭嘴,听她讲。
宁苏意放下了手,有点不好意思,头往下埋了埋:“至于你看到的他抱住我,是因为他发现我抗拒跟他肢体接触,想要验证一下……”
她声音低下去,很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他刚做完手术,脑袋和手臂都有伤,我不敢用力推开他。”
井迟嗯哼一声,表示知道了,不用再多说了。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忙得晕头转向忘了跟你说一声。”宁苏意说。
“是我不对,当时就该推门进去解救你。”井迟拢了拢她的乌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的唇落上去亲了亲,“你被他抱着,是不是会难受?”
“是会有一点,能忍受。”
“我好自私卑劣,有时候竟然想,你这样也挺好,别的男人都碰不得你,只有我可以,你是我一个人的。”井迟嘴唇慢慢移下去,亲她软软的面颊,声音细微,“我知道这样想不对。”
她看了三年心理医生都无法彻底痊愈的“病”,不该成为他占有她的砝码。他唾弃自己的想法。
宁苏意倒没发表意见,沉吟片刻,突然说:“我都交代完了,那你呢?”
“我?什么?”井迟愣了愣,有点接不上话茬。
“还说呢。”宁苏意一把推开他,坐直身子,面对面目光如炬盯着他,“你这一言不合就喝酒的毛病跟谁学的?自己是过敏体质不知道?你照照镜子,看你身上有一块是好的吗?”
井迟摸摸鼻子,心虚地垂眸,衣服没穿,当然一眼就能瞧见自个儿身上是什么情况。
宁苏意眼神锁住他,不给他回避的机会:“连着两次喝醉酒不省人事,还都被温小姐撞见,你们缘分不浅啊。”
宁苏意很少说一些带有情绪偏向的话,是以,这句话一说出来,井迟立时觉察到不对,一下慌了神,倾身过去拥住她。
“都是巧合,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井迟着急撇清。
宁苏意岿然不动地坐在床上,也不主动抱他,轻轻挑了挑眉,反问一句:“真的吗?可她亲口跟我承认喜欢你,这还叫没关系?”
井迟稍稍退开,瞠目结舌:“不是,我对她没有别的心思!一丁点都没有!你该是知道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宁苏意不听他的,自顾自算起账来:“不止呢,今晚人家拿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放出话来,说我半小时不来君柏酒店,她就要和你共度春|宵。”
井迟傻眼了,对着宁苏意一个劲儿摇头,脸上明显的慌乱无措,不仅仅是因为她复述的话,更是因为后怕。
酥酥车技不好他是知道的,从钟鼎小区到君柏酒店,半个小时,可想而知她是如何赶过来的。万一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他会恨死自己。
“我以后不会再碰酒了,对不起。”
话落,井迟才意识到自己又道歉了,叹一口气,暗道,他犯的错好多。
“你说的,下不为例。”宁苏意面色松动,趁机说道,“再一再二不再三,再有下一次,我让你好看。”
“我保证。”
该谈的话都谈完了,再一看,时间挺晚了,凌晨三点,宁苏意打了个呵欠,抖开乱成一团的被子:“那睡觉吧,我明天上午还有个会,不能迟到。”
她去看井迟的脸,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壁灯,暖黄色的灯光照着床头一隅,他身体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很难过。
“怎么了?不都说清楚了?”宁苏意钻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