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星海没有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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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了它,从此以后,余家没有你这种丧尽天良的女人出没,同时,余家的财产你一分也别想得到!”
他这么说,无异于就是让她净身出户。
她跟他结婚五年,浪费了五年的青春,到头来,得不到他的心,也得不到他的尊重。
季寥抓着笔没有任何犹豫,刷刷两下,就把名字签好了。
余楠至轻蹙着眉头,全世界都知道她毫不掩饰的爱慕着他,他在她的人生轨迹里占据了很大的一片地方,可现在签离婚协议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看着眼前这个一直不停发抖的女人,总在想,她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平时提起离婚二字,她都避忌不谈,现在,却让人有点儿摸不明她的心思了。
季寥签完字搁下笔,失魂般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余家,临走时,她瞟了一眼余楠至,“从今往后,大路朝天,你我再也不相干。”
她走了,掐断对他的爱恋,不带一丝留恋,就这么孤零零的离开。
余楠至冷漠地注视着雨中单薄的背影,恨意——浮现于瞳孔之中。
“先生,雨季潮湿,还是回去吧。”老管家撑伞过来提醒。
余楠至回神,拿着离婚协议回到二楼的主卧内,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面前的书桌摆满了有关程双双的一切,她喜欢看的书、喜欢玩的游戏、喜欢吃的零食还有一个装着她照片的相框。
头戴太阳帽,身穿碎花连衣裙置身于一片狗尾巴丛中,风吹过,扬起秀发飘起裙摆,她笑得阳光灿烂……
那年的她,真美。
余楠至盯着照片看了许久,也心痛了许久,直到管家出现,心思还未能从照片里抽出来。
老管家敲了敲门,道:“先生,程家家主过来致谢。”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的把落在程双双照片的目光收回来,余楠至随手把离婚协议丢进抽屉最里面的角落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红酒,“让他进来。”
程双双的父亲程厉,是程家的当家家主,程家与季家是多年的对手,因为两家的生意相似,经常会在抢客户的事情上发生冲突。
如今季家倒台,最受益的当属程厉不可。
程厉到来,便看到如帝王般的余楠至清冷地摇晃着酒杯,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桌面上的相框中,他敲了两声门,余楠至淡漠地说:“客套的话不用说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聪明如他,岂会想不到醉翁之意不在酒。
“余总,上次您说收购季家产业的事已经办妥了。”
余楠至冷哼,“季家那帮蠢货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白白拿了那么好的股权都不会管理和经营。也可惜,唯一会管理的幸存者不日也要入狱了。”
程厉万分感激余楠至铲除了季家,只不过季寥还在逍遥法外,他心里不舒服,“余总说的是,如果不是您出手相助,以我的实力不足以憾动季寥半分,那样就不能给双双讨回公道了。”
唯有程双双能挑起余楠至的狠心,唯有让余楠至痛恨季寥,她才会死得更惨,只有她死了,他程厉的心才会稍微好点。
余楠至睨了一眼照片,悲痛的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
“你别误会了,我之所以会对季寥出手,那是因为双双是我喜欢的女孩子,并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
如此说,程厉也无关痛痒,垂下眼帘,同他一般露出悲痛的神色,“只是可惜了双双,大好的青春就断送在一场火灾里,她可是最怕疼的孩子,也是季寥最亲密的朋友。如果她还在,肯定不会相信季寥是个狠心的女人。”
余楠至的眸光闪了闪,怨恨极了,“她不配和双双拥有同等的学历。管家,通知季寥曾经就学过的学校,消除一切有关于她的记录。还有,告诉所有人,谁敢帮助季寥,那就是和我余楠至过不去。”
“是!”
老管家正准备离去,余楠至又喊停了他,“等等!”
“先生?”
“算了,我自己去见她。”余楠至想了想,表情变幻莫测,让人琢磨不透。
程厉抬头,大惑不解,“您……放不下她?”
“不,只觉得这么做还是太便宜了她。”余楠至目光狠辣地说。
季寥是他的前妻,害死了他最喜欢的白月光。等她被法律制裁后,还要再去见她一面,告诉她,这是她应有的报应。
季寥回去的那几天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冷待遇,以前玩得好的朋友一见到她,没打一声招呼,就呼啦啦地躲起来,唯恐避之不及会惹祸上身,竟动手驱赶着。
今时不同往日,季寥知道的,朋友靠不住,只能回娘家。
第4章 你给的伤害痛击灵魂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刚到家门口,钥匙塞孔时才发现家门已经换了房锁。
季寥忍着难受,给住在里面的叔叔打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她再打给其他人,结果同样如此。
她孤坐在台阶上,阴郁的天响了一道空雷,淅淅沥沥的雨从屋檐落下,淋在她身上,仿佛不知道冷一样,忽然,她笑了。
这或许是报应。
余楠至铁了心让她成为人人唾弃的害虫,是要让她无依无靠的死在某一处,好狠。
她身无分文,漫无目的的流浪在街道,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地方可以躲,冷冷的冰雨胡乱的拍打着自己,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寒冷。
警察找到她时,她正在桥洞下窝着睡觉,浑身湿漉漉的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当年那副青春靓丽的模样。
她的旁边有一条看不清颜色的流浪狗守护着,地上有面包屑有罐头,或许是流浪狗在垃圾堆叼来给她的也不得知,因为在余楠至的警告下,无人有胆子肯帮助她。
“汪!”
警察靠近,流浪狗拦在季寥前发出第一声警告。
“怎么了?咳咳……”声音沙哑,喘息略大,季寥习惯性地抬手安抚流浪狗。
警察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受,曾经让人羡慕的娇女,如今这般狼狈腌臜。
“汪汪!!”
“别伤人……”季寥病了,淋了几天雨得了重感冒,头晕沉沉,嗓子也快要哑了。
“季小姐,您涉嫌杀害程双双小姐,请您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先生的声音在桥洞里边显得格外刺耳。
季寥勉强能坐起来,靠在邋遢的狗窝里迷迷糊糊地睨着眼前人,怔了许久才回神,“啊,差点忘了我是个罪人。”
“是的,季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汪汪!!”流浪狗龇牙咧嘴地阻止警察靠近,季寥依旧轻声安抚着它,“别怕,他们来带我走了,茶茶……以后啊,自个多小心,别像我一样眼瞎心盲,是人是畜没分清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汪?”
“乖……”季寥太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又生着病,头重脚轻的,勉强撑着墙面站起,还没有走两步,又重重倒下。
脸,又一次着地,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再度醒来时,她的衣服是干净清爽的,旁边还有个人,是个瘦骨嶙峋的女人。
她拿着一碗飘着难闻气味的东西递在面前,就说了三个字,“退烧药。”
季寥身子很痛,动不了,连眨眼都觉得费劲。
女人二话不说,扶起她,碗递在她唇边,又说:“喝了,就不会死了。”
可有谁知,季寥早已不想活了。
她不动嘴,女人就撬开她的嘴巴生灌,苦涩的液体沾满口腔拉回她的神智。
女人很粗鲁,动作很快,季寥是一边呛一边喝,来不及喝的药水从嘴角流下,来不及咽下的药水从鼻子里出来。
好痛,好难受。
一碗药,浪费了半碗,好歹有一半进入了她的身体里。
女人放下碗,又端来一大碗香喷喷的食物,季寥闻着很香,顿时饥肠辘辘。
她好久没有吃过像样的东西了,女人端来时,她恰巧恢复了些许体力。
“吃吧,饭堂送来的。”
季寥颤抖着接过碗,抿了一口汤,汤很鲜很好喝。
“您要吗?”季寥拿装药的碗摊了一半的肉,问她。
女人顿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摇摇头,“不要,你吃吧。”
“嗯。”季寥真的很饿了,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但她虽落魄,吃东西的动作还是很斯文。
一碗肉汤下去,她恢复了力气,也知道自己身处哪里。
“好吃吗,季大小姐。”
刚放下碗,男人那特有的声音传来,季寥一顿,猛的抬起头看她这辈子永远也不想看到的那个男人——余楠至。
见到他,却仍旧不改口,冷冷出声:“我没有杀害程双双,至于你要的结果,我给,因为我认输了。但你记住,是你冤枉我,并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承认。”
余楠至就站在门外,狱警打开门,他跨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三两下就走到她面前,似恶灵般,浑身缠绕着阴冷的气息。
季寥瑟缩在床,暗地里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慌,要永远记住这个男人,是他,冤枉了自己。
“季寥,你再怎么狡辩,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给双双偿命!”
季寥坐牢,只判了有期徒刑五年,因为余楠至拿不出直接证据证明她就是杀害程双双的凶手,那几个歹徒的话,还有待考究,法院不轻易处死任何一人。
忽然间,季寥轻笑,消瘦的小脸无所畏惧地抬起,压下心慌故作镇定,“是嘛,那我就等着那一天到来。只是不知道,是你的报应先到,还是我的死期先到。”
话很勇猛,但她浑身的颤抖无一不在证明此刻面对余楠至时恐惧不已。
这一切,全部被他收入眼底,见她这副故作嚣张的模样,他就忍不住要灭掉她的威风。
余楠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她的下巴。
“啊!!”那只无情的大手,像是刑罚的道具,似要把她的下巴钳碎掉。
力度很大,指甲几乎是掐进她的肉里,季寥痛得眼泪落了下来。
他似乎没有看见她的痛苦,越来越用力,看他面目,心情很不爽。
“你说的话真恶毒,和你做的事一样,令人发指。”
“我是清白的!”季寥痛得脸色发白,驳道:“不然法院怎么会允许我活着!”
余楠至冷笑,一字一顿如撒旦吐息残忍的告知,“他们让你活着正如我的意,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知道那碗是什么肉吗?”
“什么?”她不知道,知道是饭堂送过来的。
余楠至粗粝的拇指抿着她的唇,俯身凑耳细说:“那是一只名叫‘茶茶’的肉,它的肉质很香汤味很纯,对吧。”
恍若恶魔在身边,季寥浑身颤抖,怒声质问:“你杀了它!”
余楠至狠厉道:“它听不懂人话,帮了不该帮的人。你应该感谢我在最后时刻让你和那畜生相聚。”
第5章 你如此让我如何隐忍
她浑身哆嗦个不停,瞪着眼恨透了余楠至,“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余楠至看着她,冷笑更甚,“我没有你那么残忍,把唯一愿意陪伴在你身边的狗子拆骨入腹连汤都喝得不剩,和你比起来,我的那些手段不值得一提。”
简直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把茶茶杀了炖了,最后却把锅扣在她头上,呵呵,余楠至啊余楠至,这种事也只有你才做得出来。
季寥咬着唇,忍着疼,欲语泪先流,“为了让我难过,你真是煞费苦心,残害生灵草菅生命,你这样的举动和你眼里的我有什么区别!”
她挣扎着,却被余楠至甩了一巴掌,“你杀了双双,我不过是杀了一条狗,你竟敢拿畜生和双双相比,他们能做比较吗?”
季寥忽然就笑了,笑得嚣张又讽刺,“程双双自然是不能和茶茶相比,她连茶茶的狗尾巴毛都比不上,作为一个人,程双双既失败又恶心像个残废的寡妇喜欢麻烦别人的丈夫,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死了也是活该!”
茶茶虽然是狗,但它什么都亲力亲为还忠心地照顾着她,程双双不配和茶茶比!
余楠至更是暴怒的再甩她一巴掌,直接把她打出血来,“你个毒妇,死者为大,你居然还侮辱她!”
“呵呵……”自始至终,季寥都没有喊过一声疼,她又笑了,听见他那句‘死者为大’,她笑得眼泪不止,“我父母都走了那么多年,你何曾尊重过他们。我只不过说了程双双两句,你就急跳脚对我要杀要剐让我不得安生不得好过,做人,怎么能这么双标。”
“那能比吗?”余楠至怨恨地反问。
季寥讽笑道:“不能比,因为程双双连狗都不如,狗都知道护我周全,连死了也想着要我吃它的肉果腹。而程双双呢?她的死明明与我无关,却总是想着要拉我入地狱,你说她歹不歹毒?”
余楠至啊余楠至,你把我父母的骨灰拍掉时,可曾想过我的世界会分崩离析?
话刚落,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提起狠狠地往地上摔,“季寥,你真该死!”
季寥咳出一口血,仿佛感觉不到伤痛,“能让在商业界叱咤风云的佼佼者失去理智,我死也光荣了。”
她的样子,比他还要癫狂。
就好似破罐子摔碎,要与他同归于尽。
余楠至松开了她,起身居高临下,睨着她,目光如炬:“让你死太便宜你了,今后,这座监狱就是你的归宿,你就好好在此享受来自她人的关爱吧!”
留下这句冰冷的话,他长腿横跨她身体而过,彻底地离开监狱。
牢门关上,季寥躺地已无力动弹。想起看不清颜色的茶茶,泪水又一次奔涌而出。
“趁现在没人,赶紧起来吧。”女人从一开始听戏到最后,全程一语不发,呆呆地坐在床上织毛衣。
余楠至走后,她才想起了她。
季寥怔怔地看着灰暗的天花板,怔怔地对她说:“别帮我,你会死的。”
茶茶就是下场,也是余楠至给她的警告。
女人怔愣片刻,放下针线走上前来,刚想说什么,却听到门外有人进来丢给季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