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片导演-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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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宗祈『露』出一个幻灭的表情,“这玩意儿是邪/教组织要召唤的邪神?”
所有直视这一幕的演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精神冲击,从胃里犯恶心到大脑尖锐刺痛昏昏沉沉都有。
原本爬到高楼的李狗蛋正从栏杆上看到这幕。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是个邪/教徒,但精神承受能却不怎么样,看了眼后两眼一翻,直接从栏杆上翻了下来,从三楼摔到了大厅中央。
刚刚才被召唤出的触手群在空中挥舞一阵,迅速锁定了这只主送上来的猎物。
而在触手卷过去的一刹那,祂忽顿在半空。
因为祂感到这只猎物身上传来难以言喻的臭味。
像一坨大。
所以触手卷到一半,仅仅只用粘『液』李狗蛋身上的衣服腐蚀了一遍,又重新缩了回去,并且给这个邪/教徒周围半径两米进行清场。
宗祈眼睛一亮,顺手扯过胆小鬼的衣领往那边扔去,“快去找找,他身上肯定有什么邪神不想触碰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胆小鬼直接被扔出了中心战圈,哆哆嗦嗦在李狗蛋身上『乱』『摸』,终于『摸』出了那块黄『色』的旧印符记。
在它兴高采烈回头的刹那,庞大臃肿的黑红『色』触手正裂开一条缝,『露』出内里不可名状的口器,半个大厅吞了进去。
第50章 nbsp; 胆小鬼
胆小鬼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它眼睁睁地看那一大团触手大半个大厅覆盖进去; 也刚刚还站立在原地的两个人一口吞没。
它真的很害怕。从头到尾,胆小鬼都没有掩盖过的恐惧。
站在摇摇欲坠的地板上,整个鬼都在发抖; 瞳孔中倒映面前怪物庞大丑陋的身躯。
面前这不存在于人类认知中的怪物实在太过臃肿; 超出想象的认知范围; 光看一眼都能勾起最可怖的回忆。
刚刚宗祈把它扔过来找李狗蛋身上的东西; 实是在保护他。
胆小鬼清楚,对方这一举动实则心怀善意; 直接把推出了中心战局。
再之前; 他们一起下楼的时候; 胆小鬼还鼓起勇气问过待会的任务是什。
“你胆子这小,能给你什任务?”
为此,它的未来上司表情格外嫌弃; “你不『乱』跑就了; 在一旁添『乱』; 看看你荒木前辈是怎力挽狂澜,多学点。”
胆小鬼缩了缩头,没说话。
以前在教坊和楼里时; 它一直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戏子一向是下九流的当; 唱戏的地位从古至今都不高。要是家里有钱,谁会把家孩子送到教坊去?
胆小鬼打记事起就在楼里了,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打水开嗓; 天黑之后睡在大通铺里,起早贪黑地练。
偏偏胆小鬼是个没天赋的。
旁人轻轻松松就能学会平稳呼吸; 一口气嗓子吊得老高,咬字字正腔圆,保持动的同时发声也四平八稳。
在戏楼里当学徒; 通常是一边学一边打杂,学成后先跟楼里排演的戏目,从小角『色』演起。
他和它同送进来的小孩一个个挂牌公演,有胆小鬼还在练基本功,并且距离上台遥遥期。
嗓音好的青衣,扮相好的去花旦,胆小鬼手眼身形步,唱念坐打摔都不,有身形因为缺乏营养太瘦勉强过关,习了旦角。
那头学戏的小孩,天赋好的,八岁十岁都上台演过好几出了。单拜师的,超过七八全学成出师,转到他戏楼子里去了。它的师弟更是领了牌子,花票拿了一把,就胆小鬼还一直留在这。
教坊的老师拿戒尺,每天恨铁不成钢骂它笨。让转到武生,偏偏它打也打不,好又回了旦角。就这样学到快十四五岁,被勉强允许登台。
第一次登台演出,胆小鬼彻夜难眠。
第二天不知怎的,他一下子倒嗓了,《桑园寄子》里的戏词念错两句,底下听戏的客人们纷纷摇头,起座离开,最后竟稀稀拉拉了一大半,收戏的时候它老师还得上去给客人点头弯腰赔不是。
再后来,胆小鬼就再没登过台。
它太害怕,也太胆小了。
一站在台上,穿厚厚的戏服,瞅底下乌压压的人头,声音就像被堵在嗓子里,怎也唱不出来。
一慌张就容易出错,一出错就再不敢上去,后就能在楼里干些端茶送水打杂的活。
胆小鬼知道就是在这混口饭吃,要不是老师心善,估计直接它扫地出门了。
它举目亲,家人把它卖到这来,又没有一门手艺,被赶出去了可不就是饿死嘛。
而楼里的师兄弟们都很好,经常会给它开小灶。老师虽天天摇头叹气,但吃穿一样没少了它的。
干完一天的脏活累活,胆小鬼会偷偷跑到顶楼去,穿上好久没穿的戏服,为描上红妆,上鲜红的口脂,学老师刚教的那出戏低声来上两句。
十六岁的时候,老师忽语重心长地和它说。
“你也在楼里学了这多了,不管怎说都该上台了。好好准备一下,先从不起眼的小角『色』演起。”
可惜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那些日子日寇入侵,战火烧遍大地。
不知道小鬼子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是他们戏楼子里有一个地/下/dang。
于是他们带一个连的人,手里拿步/□□刀,在开台后从大门突破,整个戏楼团团包围起来,一苍蝇也不放过,挨个进审问,势必要找出那个地/下/dang。
彼时胆小鬼还在后台坐立不安。
马上就要登台了,它还是大脑空白一片,想要默背待会的唱词,偏偏脑子里一个字也冒不出来,好背手来去。
等它听到外头声音嘈杂,幕布后传来桌子椅子被推翻和一连串脚步斥责声后,这意识到不对,偷偷到缝边去看。
它的老师就站在戏台子上,身后护一大群学生,铿锵有力。
“国家存亡,匹夫有责!这里没有什地/下/dang,如果你们非要找什地/下/dang,那我就是!”
“你们要是想动我班子里的人,就先踏过我的尸体!”
再后面又说了什胆小鬼也不记得了。
总之,一声枪响。
雪白的戏服染成了白『色』。
胆小鬼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还是他同僚师弟从后台冲过来,说老师给我们争取了时间,拉它死命往楼上跑。
它说了谎,实这些里胆小鬼根本就没有沉睡,它一直醒。
刚开始变成鬼那会儿,胆小鬼内心的恐惧根本法排解,能日日夜夜躲在顶楼里。
它的老师,师兄弟,朋友,包括这栋名扬北郊的楼,都消逝在了时间长河里,有它留了下来,被永远困在这。
刚开始会有一些顽皮的孩子来这里探险,胆小鬼和他们教上了朋友。后来不知道怎回事,这些孩子们回去都开始高烧发热做噩梦,请了土医来说是沾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后来这些孩子们就再也不来了。
胆小鬼偶尔还会在顶楼唱戏,说来也好笑,变成鬼之后它反而突破了的音域限制,结果却越发坐实了这栋楼闹鬼的事情。
它很茫,明明它也没有伤害人,为什会变成这样?
变成厉鬼后,就跳脱出了天地轮回,而漫长的时间让胆小鬼这种依旧留有理智的厉鬼变得越发难熬,这开始了沉睡,没想到醒来后发楼被邪/教组织占领了,还有人在这里搞什恐怖综艺。
它一直觉得的新老板人特好。
胆小鬼已经好久好久没和人说过话了。
从没有人夸过它。
没有人说过它唱戏好听,更没有人愿意说什“聘请你成为我偶读员工”这样的话,也没有人在知道它鬼后还对它这友好。
可是在——
胆小鬼垂下头去。
面前巨大的不可名状之物在吞下大半个大厅后还在持续蠕动,上附带的粘『液』呈恶心的黑红,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
臃肿可憎的触手在空中挥舞,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二楼的地板。
碎裂的粉尘木屑纷纷扬扬撒了胆小鬼一身,状似嘲讽。
“伟大的神明!我们请求您的垂怜!”
外边的教徒们看突破了天花板的触手,纷纷跪倒在地,高声呼唤肿胀之女的大名,神情狂热。
胆小鬼动了。
它颤抖迈出了第一步。
“滋啦啦滋啦啦。。。。。。”
细碎的火星子伴随它的脚步明明灭灭,在地上留下焦黑的碳印。
第二步。
明亮的金红『色』火焰猛腾空而起。
火明明是至阳之物,是鬼怪最害怕的东西之一。可不知为何,这簇火焰却从这位戏鬼的莲鞋下蔓延而生,幽摇曳,熊熊燃烧。
胆小鬼真的很胆小。
它不敢上台,不敢唱戏,就连当初看到老师中弹身死,它也没敢像他楼里的前辈那样,口中高喊国家兴亡,宁死不屈,就戏服扑到老师的尸体上,英勇就义。
它被比轻却前途量的师弟拉,一直跑,一直跑,跑过了老师前辈们为它争取的时间。
而日本鬼子还在杀人。
他们守在楼外,出来一个杀一个,用刺刀剖开小腹,从里面挑出血肉淋漓的小肠,互相嬉笑比划谁切得最长。
师弟拉它冲到顶楼,把门反锁,用床上的被子给它缠了整整齐齐一圈,叫它抓被子往窗子上爬下去。
“在不是胆小的时候,你抓被子下去,我会拉住你的师兄。”
那你呢?
胆小鬼的话还没问出口,大门就被一脚踢开。『乱』弹如同不要钱一样扫『射』,在师弟灰『色』的短褂上开出一朵朵血『色』的花。
师弟脸上的表情停滞在了当场。
他的脊背微微朝前弯曲,口齿淹出鲜血:“快。。。。。。。。。。。。”
胆小鬼睁大了眼睛,全身像是被灌了铅。
再低头,它的头便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第三步。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凄厉幽婉的声音在火焰中燃烧,越演越烈。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五十兴亡看饱。”
挂旭日旗的寇贼它的头在地上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得意洋洋地说这东亚病夫的脖子就是纤细,一砍刀下去就断了。
那颗滚到地上的头猛睁开了眼睛。
瞥见这一幕的小日本像脖子被掐住那样再也说不出话来,脸上『露』出丑陋且惊慌失措的神情,吓得屁滚『尿』流。
断了头的戏子鬼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火焰在它的周身升腾,再升腾,从幽蓝鬼火变成金红,就像这片土地永远法湮灭的希望。
永远燃不尽的大火封死了一整栋楼。
当初宗祈问它为什会变成厉鬼,胆小鬼没敢说。
它手上沾染的那些杀孽,没有一条辜。
第51章 nbsp; 外国邪神滚出China
火焰在持续升腾。
掀起的边角将整栋古楼笼罩在片熊熊金红之中。
冰冷带着腥味的空变得焦灼扭曲; 极致滚烫的火焰将被血『液』浸透的木板烧干,冒出缕缕黑烟,席卷了整座大厅。
胆小鬼掩盖在厚重戏服内脖子中央的红痕逐渐浮现出来; 火烧火燎那样痛。
它死的时候被日本人刀砍断脖子; 还没反应过来痛就滚到地上了。反倒是等到变成厉鬼; 和脖子接上那个刹那; 领略到了什么叫做钻心的痛。
厉鬼都是从疼痛,血; 和怨里诞生的。但凡是厉鬼; 就没在变鬼过程中不痛的。正因它们承受的痛楚千倍百倍; 怨深厚到跳脱轮回,这才足以向天道宣告不公。
胆小鬼不仅胆小,它还怕痛。
但再痛; 它火焰的颜『色』都不曾消减半分; 反而随着风刮起的力度越烧越烈; 像是要重复几十年前那场大火,把所愤怒不干宣泄。
邪并不畏惧火焰,外面的邪/教徒看到陡然燃烧的大楼; 里的狂热反倒更甚; 高声呼唤邪的大名。
胆小鬼边烧,边哭得睛都红了。
它感觉自睛雾蒙蒙的,淌下来串串粘稠的血泪; 将脸上这片仔仔细细描绘的妆容冲出『毛』骨悚然的血痕。
戏服周身燃起火焰,黑『色』的发尾在空中飘『荡』; 被掀起的热浪冲到空中。
报仇!要给们报仇!
这泯灭人『性』的邪/教徒给胆小鬼造成的印象太差,唤起了它那久远的回忆。
胆小鬼拽紧手里的旧印,闭上睛。
像宗祈的那样; 它根本就不会『操』纵鬼,只是依靠着本能调动那火焰聚集在自周身,把自围成颗发亮的火球,直直冲向那团巨大的不可名状之物。
当初它就是这么烧死日本人的,自先堕鬼,烧着自,也烧死了别人。
这么做会损伤到厉鬼的魂体。胆小鬼烧了那么场后,它又不愿意谋害别人,所以休养了几十年才缓过来。
然而这团触手实在是对胆小鬼手上那个旧印恶心至极,它往前点,触手就往后退点,像绕圈圈样,死活不靠近半分,场面度变得滑稽起来。
等宗祈和荒木从邪肚子里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幕。
黑发青年『摸』了『摸』脑袋,打了个招呼:“。。。。。。嗨?”
正在和触手玩躲猫猫,并且坚持要把手里的旧印糊到对方触手上的胆小鬼愣愣地回,在看到完无损的宗祈和安娜后顿了瞬。
然后,它“汪——”地声哭了出来,鼻涕泪起流,声音震天动地。
“板!你没死!呜呜呜呜呜!”
宗祈:“。。。。。。”
默默地后退步,表情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
这么打岔,拍摄也终于走到了尾声。
宗祈身负导演豁免权,自然是没事的,安娜和荒木更不用提。所以刚才们只是被面前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邪扔进了内,遭受了通精污染后就被放了出来。
与此同时,宗祈也从系统那里得到了条重要信息。
面前召唤出来的这个“肿胀之女”并非胀『妇』会真正崇拜的那位肿胀之女。
或许这么不太严谨,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