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今天篡位成功了吗-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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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让她平复自己心底的怒气。
她想让他入昭狱,他入了。
她想让他受苦,他便主动挨过了诏狱里所有刑罚。
所有的苦痛,他都受了一遍。
可她依旧不解气。
顾愠和终于明白,她的心思不是他能改变得了的。
是他不配。
他没那个资格。
作为活着离开昭狱的第一人,顾愠和的事迹能在诏狱里传个好几天时间。
在他离开昭狱的时候,就连北镇抚司的人,都对他转变了态度,都恭恭敬敬向他行了礼,和他初进昭狱时大不相同。
顾愠和在北镇抚司内换了一身衣裳,又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这才随乔明锦一同迈出北镇抚司。
如今的他,外表看起来依旧光鲜,只是这一身黑色长袍之内,却是遍体鳞伤。
如今的他,只能穿黑色的衣裳。
只有黑色,才看不清染到衣服上的血。
乔明锦带他出去之后,没让他单独驾马。
她第一次将他请入了自己的马车。
并非是她心疼他身上的伤,而是因为她不想让他还未见到将士们便伤得没半点力气了。
她想让他撑下去,撑到这一切结束为止。
顾愠和领的军队算是大齐比较精锐的一支队伍了,这一支军队与他相处的时间最长,也最了解他顾愠和,故若是顾愠和受了伤,他们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为了不引起恐慌,这一支军队,被乔明锦派去守城门。
今夜之前,必然会有大昭的人攻打长安,故这城门,他们必须守着。
还要好好守着。
这一支精锐的军队,留在这里,她是放心的。
如今她担心的,是长安城里埋伏的那些大昭人。
这些人或是高官,或是商贾,或是这长安城大街小巷里无处不在的百姓。
她不知他们的具体位置,已不知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乔明锦怕的,不是打不过这些人,而是怕这些人狗急跳墙,伤了长安城百姓。
她这一路,神色都极其沉重。
顾愠和似是有读心术一般,竟猜透了她的心思。
他道:“公主不必忧心百姓安危,大昭的人若是真想篡位谋权,那就不会伤及百姓。否则,即使他们篡位成功了,但是却失去了民心,也是不值得的。”
乔明锦没理他,却在心里细细琢磨了他这句话。
她觉得,顾愠和所言有理。
看来方才是她多虑了。
篡位夺权的人,必然是想坐稳那个位置的。
即是想坐稳那个位置,那就必然需要百姓支持。
民心不可失。
故他们,一定不敢乱杀无辜。
顾愠和和他们的心思,应是一样的吧?
乔明锦抬眸,望向了他。
可他当初,又为何还要血洗长安,屠尽长安人,让这世间多了这么多亡魂?
乔明锦注视着他,忽然开口问:“所以,你也是这样想的,对么?”
顾愠和愣了一下,问:“为什么这样问?”
“我只想问你,你是如何想的。”
当年为何要血洗长安。
即是有篡位之心,又为何要杀这么多人。
即是有篡位之心,又为何要杀害长安城的百姓们。
即是有篡位之心,又为何要害死他们,失了民心。
不是他亲口说的,篡位成功,要先得民心。
顾愠和终于开口道:“公主,你都知道了,对吧?”
她道:“你不必猜测我。”
他却依旧道:“你早已将这一切都看破,早已知晓我想做什么,早已知晓我的计划,对吧?”
谢初尧看着这两个人,就好似在看哑谜似的。
他什么都听不懂,什么都想不明白。
他问:“什么?看破什么?想做什么?”
乔明锦道:“没你的事。”
谢初尧叹了一口气,道:“阿锦,听我一句劝,你们两个不至于闹成这样。毕竟是夫妻一场,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属你话多?我与他已经和离,如今已经没有半点关系,莫要再提什么夫妻一场这样的话,传出去了可笑。”
她说这句话时,顾愠和一直注视着她的神情。
她对他,果真是没有半点感情。
她对他,果真是很到了极致。
谢初尧道:“即使是和离了,可曾经你们也是成过婚的,倒不必每次见面就苦大仇深的,像是有多大的仇一样。”
“谢初尧,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你的事情,何事变成闲事了?我这不是怕你们两个人以后变成仇敌,才想着劝一劝你。”
“有些事情,你大可不必担心。”乔明锦说完,又望向了顾愠和,“我和他的关系,这一辈子,注定如此。”
为了守住大齐,为了守住她身边的人。
这一生,她都不会再爱他分毫。
为了她自己不再失去所有,为了她的爱意不再受人践踏。
这一世,她与他顾愠和,不能再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
除了恨。
第175章 答案
前生,她为他付出了一切。
她为他做的所有事情,如今再次想起,只剩下了后悔。
他望着她问:“你从未说过,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为何对我这般恨?”
乔明锦没再隐瞒,直接道:“你有篡位之心,想夺我大齐之权,想害我大齐的人,你说,我为何会对你这般?”
她自然不会将前生的事情讲给他听。
“篡位,篡位?!”谢初尧大吃一惊,望着他们两个人的目光里充满了愕然。
“你们两个在开玩笑吗?什么篡位?不是大昭的人要夺权吗?怎么牵扯到顾愠和了?什么情况这是?发生了什么啊?”
顾愠和没理会此时的谢初尧,只是避开了乔明锦的眼神,垂下眼眸道:“所以,你是从见到我的第一刻起,便猜到了这些,对么?”
乔明锦道:“不是猜的,这样的事情,我可不不敢猜。”
谢初尧还在一旁惊声道:“这是真的?真有这回事?阿锦,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你别瞎说啊。”
就在这时候,沉默了许久的宋祁安忽然开口道:“要不要把他先打晕?”他指了一下谢初尧。
乔明锦答道:“罢了,待会儿就要出去了,他晕了反倒是不好处理。”
“还要打晕我”谢初尧顿时有些委屈,“你好狠,生得这么好看,心肠却这么狠。”
宋祁安没在意他的话,只是道:“快少说些吧。”
再多说几句话,估计他就要被乔明锦丢出去了。
顾愠和又开口问:“所以乔明锦,你什么都知道,还让我入公主府,与我成婚,都是一时之计,对吧?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对吧?”
“你入公主府,不也是你的谋划?”乔明锦笑了笑,“彼此彼此罢了,你想要利用我得到权势,想要利用我去得到更多,这一切,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你既是都知道,又为何要让我入公主府?”
“正如你方才所说,都是计谋罢了。你顾愠和有你自己想要得到的事情,那我,必然也有自己想要得到的。”
“所以,我们之间,原来一直都是互相利用。”
他轻叹口气,没再说话。
乔明锦道:“其实有很多事情,你都早该猜到了,就如同让你去汴京城,也都是一个计谋罢了,都是有目的的。”
他低声道:“你不必向我坦白。”
他都明白的。
所有的事情,他都明白的。
他知道她的目的,知道她想做什么,知道这都是她的一个局。
而他,只是入了她的局罢了。
可他不愿意认这一切。
他不愿意听到她亲口说这一切。
她不必说出来的。
那些他都知道。
她根本就不需要说出来的。
乔明锦道:“是你今日主动说起这一切,有些事情即使心里明白,就不必说出来,顾愠和,这个道理,你应是明白。”
若非是他提起这一切,她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些话。
他嗓音低沉:“可是有些事情,总要找一个答案。”
总要找一个答案。
她闻言一愣,忽然想起了从前。
从前的他,怎么就没早一点,给她一个答案?
怎么就不能早点告诉她,他不爱她,让她早点死心?
怎么就不能早点告诉她,他只是利用她,对她并无感情。
她都做好与他共度余生的打算了啊。
他却给了她这些。
这一切,于她而言,都是最沉重的打击。
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是在自己满怀希望的时候,知晓了一切的真相,坠入了无限的失望与绝望中。
他给她的,是无底的失望,是缓不过来的绝望。
“总要找一个答案。”她重复了一遍他这句话,又道:“那好,我今日便告诉你这个答案。”
“我乔明锦,从未对你有过半分感情,若是有,那只会是厌恶,憎恨。除此之外,绝无其他。
如今如此,往后亦是如此。与你成婚,也只是一个计谋罢了。都是有目的的,与你一样。”
她将她的心思讲给他听,算是她对前生的一切,做的一个了断。
起码,她没像他那样,一直骗她,骗了她一辈子,骗了她所有的感情。
顾愠和闻言,没再开口说话。
谢初尧见气氛如此尴尬,也不敢发出声音。
宋祁安只是一直看着乔明锦,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总觉得不合时宜。
他明白,她又想起从前了。
那糟糕的从前。
马车就这样在长安城中转悠了一小会儿,最终又停在了择一楼前。
择一楼内,此时却多了两名女子。
乔明锦几人迈入择一楼,径直走向了那两名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那女子瞧见顾愠和之后,便连忙起身,快步走向了顾愠和。
“将军,您没事吧?”她们同时开口。
“没事。”顾愠和应了一声,随即问道:“让你们查的,都查清楚了吗?”
借月点了点头,“都查清楚了,今天长安城中,又几处武馆和赌坊忽然都关上了门,属下派人跟了那群人一天,发现他们都去了同一个地方,就在城西的破庙里。”
“破庙,倒是个好地方。”顾愠和又问:“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去。”
“将军不必着急,属下已经在那里安排了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他们呢。将军您刚从昭狱那么可怕的地方出来,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借月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她看出了此时的顾愠和受了重伤。
且是全身上下都有伤。
她跟在顾愠和身边这么多年,他受了伤,她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没事,放心。”顾愠和说完,便要往外走。
借月见他如此坚决,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罐子,小跑跟了过去递给了顾愠和。
她低声道:“止疼的。”
顾愠和接过了那小罐子,却并未打开将它吃掉。
就连抱月都看不下去他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她有些着急的说道:“将军,您受了伤,还是吃了它吧。”
谁不知道昭狱的刑罚有多狠,顾愠和刚从那里出来,此时便要去领兵出战,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这种时候去和大昭的人拼命,岂不是要白白送了自己这条命。
第176章 他的儿子他在乎
顾愠和却好似没听到她说的这话一样,没理会她,亦是没吃下那药。
宋祁安目睹了他的一举一动,一时间有些发愣。
尽管已经历经两世,他都看不透顾愠和的心思。
他正发愣的时候,乔明锦忽然唤了一声:“祁安。”
宋祁安缓过神来,回头望向了她。
只见乔明锦手持一把弓箭,递给了他,道:“今日你莫要近战,就拿这个。”
宋祁安接过弓箭,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他知她已知晓一切。
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支撑不起他再近距离使剑打斗了。
乔明锦给了他这个,是料定了他不会在打斗的时候袖手旁观,一定会为了保护她而出手,所以才给他准备了这个能够远程攻击的武器。
他拿这个,一样可以保护她。
她更希望,他能保护好他自己。
乔明锦见他应下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她抬眸,刚想往前继续走,却忽然与顾愠和的目光对视上。
顾愠和目光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让她看了心里很不舒坦。
乔明锦冷冷回瞪了他一眼,随即便直接往前走去。
她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他才将目光收回。
宋祁安望了一眼手里的弓箭,又望了一眼遍体鳞伤的顾愠和。
他轻叹口气,走到顾愠和身旁,对他身边的借月抱月二人道:“给你家将军准备一把弓箭,他受了伤,不宜近战。”
交待完之后,便跟上了乔明锦的步子,上了马车。
借月正要去准备弓箭,却被顾愠和唤了回来。
“不必准备这些,行军打仗的将军,本该手持长剑亲手击退敌人,怎能变成弓箭手。”
借月急得直跺脚。
她想不通,她家将军到底在倔强些什么?
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是他能闹着玩的吗?
若是真出了事,那他们整个将军府该怎么办啊?
借月都快要哭出来了。
“将军,您就算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该为顾老将军和老夫人想一想吧,您就没想过,若是您出了事,他们二老该怎么办?”
生他养他的父母,永远都是最在乎他的人啊。
就算这天底下没人顾他,可他还有他们啊。
双亲尚在,他就不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他这样,如何对得起父母?
顾愠和却依旧强撑着道:“不会有事。”
就在这时候,一个略微有些年迈的声音忽然响起。
“不会有事?!”
这声音虽然年迈,但依稀能听得出这声音里的怒气。
与其说是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