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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五个灵异大佬争着要娶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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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

    门被骤然打开,郁父打理精细的头发凌乱,表情慌张地看着郁安晏,双手张开:“安晏,怎么了?下来,到爸爸这里来,爸爸给你买了最新款的赛车,刚开发布会就被爸爸拍回来了,下来好不好?”

    郁安晏低垂下眼睫,他往下看了一眼,一群人都焦急地站在下面看着他。已经有人开始铺救生气垫,练习室的命运交响曲陡然停下了。

    他透过彩色玻璃看了眼逐渐暗沉下去的天色,从搭好的板凳下一步步走下去,去迎接他注定会在某一天戛然而止的命运。

    郁父冲过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就像全天下最普通的父亲一样,紧紧地抱住他,摸着他胸腔里还在跳动的心脏,劫后余生地大喘气。

    可是,郁安很清楚,郁父要的是活着的健康的他,其余所有人,要的也是活着的他,活着的他才能撑起那些名利和富贵,活着的他才有数不尽的时间,没有人会要注定死去的他。

    命运残忍地剥夺了他二十三后的所有时间,要把他推进地狱。

    但南镜,南镜居然冲进来说要救他。

    傍晚的山风吹起他眼前的碎发,郁安晏紧紧闭了闭眼,再睁眼,墨黑的瞳里全是不顾一切的疯狂,他跪着抱紧南镜,声音嘶哑:“南镜,我想你活,你要活着。”

    那群腐尸端着红蜡烛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步走上来,那个腐肉组成的怪物发出一声尖声叫喊,缓缓从天梯上爬起来……

    “叮…铃…”

    南镜胸口的红绳上挂着的一颗铃铛骤然响了一下,那是从左到右的第二颗铃铛,郁安晏的铃铛。

    黑漆漆乌云遍布天色中,郁安晏的心口陡然冒出了一根红线,这根红线蜿蜒曲折直直地连向南镜右肩的地方,南镜“唔”一声,他心口动了动,耳边听到一个缥缈带着熟悉凉意的声音在对自己说话。

    “南镜,”这声音很像是郁安晏的声音,但又仿佛夹杂着缥缈的仙音:“你现在要对我产生信赖,你心里要想郁安晏能救你,你们能活着走出单龙村。”

    救他?活着走出单龙村?

    南镜缓缓睁开眼,他陡然撞入郁安晏藏着深深情绪的凤目,一个腐尸直接冲上来要去抓挠南镜的心口,郁安晏低下上本身,紧紧挡在南镜身前,那腐尸直接抓挠到郁安晏的肩膀。

    血液滴落下来。

    南镜眼睛睁了睁,他要活着走出单龙村,要带着郁安晏或者走出单龙村。

    南镜右肩上的红线闪烁着光芒,那红线轻轻飘起,和郁安晏心口冒出来的红线直接连接,两根红线接触之时,红线猛然成结。

    一张很像是绘卷的东西猛地从红线连接中飘起来,这张绘卷很像是古时候人们会用宣纸卷轴装裱的画卷,洒金宣纸,两边有两根手指粗细的红色卷轴。

    这个绘卷飘起来,闪着微弱的光芒停在南镜的面前,南镜微睁着眼看到这绘卷上是一个好像是个古典的男男人。

    绘卷中的男人穿着白色腰部有绑带的右衽上衣,底下是红色洒金的百褶襦裙,手里捧着一个嵌金的银碗,这男人凤目淡唇,肤色极为白皙,墨眸半敛,身形修长,头发以一根金钗高高束起。

    这男人面色冷淡的右眼角下一滴鲜红欲滴的泪痣,下颌冷漠倨傲的抬起,除了穿着,这绘卷中的男人和郁安晏长得一模一样。

    这绘卷的男人在南镜看过去的一瞬间,冷漠的墨眸突然抬眼看向南镜,南镜心口一跳,绘卷的右上方浮现出七个字:

    “鬼神榜第三——孟婆”

    鬼神榜?南镜微惊疑不定,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不断颤动的铃铛,这个绘卷是怎么回事?跟铃铛又有什么关系呢?孟婆……又是什么?

    郁安晏吐出一口血,眼缓缓闭上,在郁安晏的眼睛闭上后,一股白色的旋风吹过,带着苦涩药香的味道从绘卷中冲天而起。

    “砰,砰,砰……”绘卷中的男人发出心脏跳动的声响,白上衣和金红襦裙的男人从绘卷中冲出来。

    铃铛疯狂地响,这个从绘卷中出来的男人单手捧银碗,另一只手结印剖开自己的前胸肋骨处,血液从他的胸口涌出,滴到摆在心口处的银碗里。

    嵌金的银碗从底部开始变黑,狂风渐起,男人冷漠的黑眸扫向南镜,刹那间,惊风动雨。

    郁安晏闭着眼失去意识向下倒去,他的嘴唇张合,冲出来的男人黑色的眼珠直直地看向南镜,和倒下的郁安晏嘴唇张合重合了:“南镜,我会护你周全。”

 第24章 附身之皮(完)

    琉璃珠线仿若银色流光带着刺骨的寒意朝着酆都大帝而去; 琉璃珠子只是擦过黑漆木棺材,那抬黑漆木棺材便立刻四分五裂炸开。

    南镜双手提起红嫁衣的宽袖,瞬间低头两手抬起将宽袖当伞一样罩在自己身头脸上; 以遮挡飞过来的木头碎渣,一股透着凉意的风猛地从山林间呼啸吹来,碎渣落到整个灰白色的石砖台阶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轰——”

    仿佛整个灰白色的石阶都在震动,南镜一手不得已放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低头的那刻,南镜浅色的瞳孔缩了缩; 正看到粗粝坚硬的台阶上崩解出一道道裂痕; 要是继续打下去,这架天梯肯定会崩碎!

    南镜看着悬挂在锁骨上的银铃铛,几乎毫不犹豫地含住铃铛; 干脆利落地咬破舌尖; 左手小手指勾起,一口舌尖血喷到鬼印上。

    一股阴冷的感觉直冲身上,原本已经失力的身体迅速涌上力量。

    南镜挺腰翻身,湿乎乎的红嫁衣跟随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红痕,南镜直接躲过一块崩解后飞速飞向的碎石; 翻身时; 南镜下意识抿出舌尖,痛得他眯眼睛的舌尖接触到冷而湿润的空气后,终于好了点。

    整架天梯从两人打斗的地方开始往下崩塌。

    躲过碎石后,南镜几乎步伐不停地朝着天梯上面走去; 险而又险地在那块地方崩塌前踏上最后一块灰白色的石砖; 他回头一看; 刚好看到满身黑斑的村长和李逸飞惊慌失措地睁开眼,两人的眼珠子已经变得全红,正在咕噜噜转着,很明显已经不是人了。

    灰白色的石砖碎成一块块的,石头的裂缝擦过村长和李逸飞的身体,还没等着俩反应过来,南镜就看到两人四肢挣扎着随着滚滚的石砖猛地落下去。

    几百米高,灰白色的石砖落下去变成小点,连个声响都听不到,人掉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南镜:!

    含在口中的铃铛疯狂地响,南镜咬牙又往上走了几步,浅色的瞳仁彻底变成漆黑如墨的颜色,他直接跪倒在石砖上,吐出口中的银铃铛。

    这也太痛了,南镜长呼出一口气,猎猎山风中,红嫁衣被吹得飞扬起,南镜直接抓住红嫁衣往下一压,他眯着眼睛回头一看。

    正看到酆都大帝的宽袍大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一手负手而立,另一手伸出,甚至都没伸出那柄镶金玉剑,剑尖垂地,一股磅礴几乎成摧枯拉朽之势的剑气冲向孟婆。

    孟婆的红伞刚转动伸出,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被大力推到一样。

    那被南镜落到地上的绘卷猛地飞起来悬在空中,酆都大帝的手一收,孟婆像被击中一样直直倒入绘卷中,散着寒意的银光琉璃珠子猛地一顿,随后像是流光一样冲进绘卷中。

    绘卷轻轻摇动,南镜听到一声铃铛脆响,那绘卷里一闪光,缓缓飘落在南镜的怀中。

    南镜有些愣地接过绘卷,绘卷上白衣红襦裙的孟婆脚腕上缓缓出现一个铃铛,这个铃铛在孟婆的赤脚的脚腕上摇动了一下,南镜看到这绘卷里的孟婆本来半敛的眸子朝他看来。

    那张肖似郁安晏的脸上冷异的泪痣仿佛在绘卷中跳动了一下,墨瞳里印出南镜的身影,带着毁天灭地的疯意……

    “唔—”

    南镜感觉右肩一阵酸痛,他本能侧头看向右肩,红嫁衣早就破破烂烂,南镜看到自己流血的右肩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伤口里闪了一下,好像是……嵌了一颗铃铛?

    头顶又泛起那种仿佛针扎一样的痛,南镜实在撑不住了,索性不想,他直接捏住绘卷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直接脱力软倒在台阶上,本来以为会被硬砖磕痛的头被一股轻柔的力度托住。

    南镜眨眨眼,看着收回手的酆都大帝朝着自己走来。

    单龙山的此时终于晨光熹微起来,山间的朝霞晕染开,把大块靛蓝色的云染出金边,深浓的墨绿和清浅的透绿在整个山间都开始接受第一缕晨光,每片叶子都晕开雾雾的亮光。

    南镜缩在一阶灰白色的石砖上,他的红嫁衣破破烂烂,腿部为了方便行动那嫁衣甚至直接被南镜利落地撕开,两条笔直瓷白的腿大喇喇伸出来蹭在灰白石砖上,那双红绣鞋前面已经被磨烂了,细瘦的脚踝上面有被磨出来的红痕。

    肩膀有些细小的伤口滴下血液,落在腰部一颤,南镜毫无所觉,抿紧唇,带着一丝警惕和好奇看向走来的酆都大帝。

    整个山林间的风仿佛都为之一静。

    鬼帝脚步顿了顿,他手动了动,一件黑色的道袍凭空出现被他罩到南镜的身上。

    南镜:?

    他现在不冷,六月的气候,风歇雨散后这天梯上还挺热的。

    只见酆都大帝半蹲下来,敛下冷寒悲悯的眸,修长有力似上好玉质雕成的手悬在南镜心口前,然后南镜看到自己的心口竟然飘出了一个草偶。

    那草偶被扎得很粗糙,整个草偶仿佛被在发黑的血液里泡过,散发着不详又黏腻的腥臭味道,那草偶上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两个字。

    南镜眯着眼分辨了一下,发现那两个字竟然是自己的名字——南镜。

    南镜有些脱力嘶哑地道:“这是什么?”

    为什么这个给他感觉非常恶心的草偶上面会贴着自己的名字?

    玄袍的酆都大帝托着那草偶,看了眼南镜,淡声问道:“你看得到?”

    “是说你手上的草扎的人偶吗?”南镜视线一寸不差地落到那人偶身上:“上面还写着我的名字,这……是什么?”

    酆都大帝敛下眸,南镜没等到回答刚想起身,突然酆都大帝骤然收紧手指,那在玉质掌心上的草偶被这样轻轻一捏,猛地化成了黑灰。

    酆都大帝看着南镜被飘散的黑灰呛的咳嗽出声,淡声问:“身上还痛吗?”

    刚才那种针扎一样不得安宁的痛感消失了,南镜抿抿唇,摇摇头:“现在不痛了。”

    飘散的黑灰很快消散,南镜止住咳嗽,他沁出一点泪光,眼尾发红地看向酆都大帝,想问这个草偶是怎么回事,却正看到酆都大帝站起身。

    天际边出现一抹极亮的金光。

    南镜仿佛看到那金光处开满了皎白的金边莲花,仙音缥缈,酆都大帝低头淡声说:“南镜,既然你我有缘,若你之后再遇鬼神之事,可到通玄太学找我。”

    嗯?通玄太学?

    那是什么啊?

    重重叠叠仿佛散在耳朵里的古琴仙音带着一丝催眠的功效,南镜眯了眯眼,看了一眼倒在不远处的郁安晏,身体重重地砸在台阶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郁安晏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他急促地呼吸了几口,陡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坐起身,看向四周,当看到倒在地上的南镜时,他心脏猛地一跳。

    双膝跪着,郁安晏跪走到南镜的面前,他伸出手探了下,南镜的鼻息。

    温热的气息微弱地喷到他的手指上。

    还活着。

    郁安晏似哭似笑,他猛地咳嗽几声,一口血缓缓溢出,郁安晏随意抹了下血液,伸出手臂直接揽住南镜背到背上,下山的天梯有段已经崩塌的不成样子,每阶阶梯勉强能踏足,郁安晏背起南镜,单手握着天梯上作为护栏的麻绳和防护杆,一步步往下走去。

    天光亮起,山间飘起一丝丝轻薄的雾气,淡色的金光从轻薄的雾中投透下来,轻柔的风吹起,树木叶片上的积的雨水随着风哗啦啦地落下,很温柔,像是……郁安晏十二岁那年的晚风。

    郁安晏牢牢背住南镜往下走,南镜穿的嫁衣湿乎乎的,很容易滑落,每次滑落郁安晏立刻顿住停下,赶紧把南镜往自己肩上拉。

    郁安晏手腕上被摔得不成样子的机械手表滴滴地转动,就像是他停滞的时间再次被拨动了。

    血液从郁安晏的后腰处溢出,他浑若未绝,紧紧背着南镜

    “南镜?”

    没有回音,郁安晏唇角的血液溢出,让他显得异常狼狈,郁安晏根本没管这些,他搂住南镜往上提了提,把南镜牢牢背住。

    他郁安晏不信鬼神,不信所谓的神仙救什么信众世人。

    但南镜……

    郁安晏眼角一滴泪水沁出,在冷异的红痣上颤动了一下,迅速落下,如果,如果世上真的有神仙。

    那么天上九千神明,地下三千鬼神,我求求你们,我郁安晏求求你们,让南镜活下来。

    南镜才十九岁,南镜不该死在这个潮湿腐臭的单龙村,属于南镜的还有更多的明媚阳光的夏季,属于少年人的夏季,而不是这个潮湿的阴暗的充满恶鬼和猜忌的夏季。

    真正该死的是他这个早死命,郁安晏眼眶泛红,低低咳出一声血。

    远处响起一阵喧哗的声音,有人在朝这边大喊。

    “他们在这里!他们在这里!”

    “找到人了!两个人!两个人!找到人了!”

    “快来医生!受害者身体有受伤出血情况!”

    ……

    好多嘈杂的声音传来,郁安晏一下跪在石阶上,他手牢牢圈住南镜不让南镜掉下去,沾了血液的眼皮睁开,看向冲过来的救援人员。

    头发花白的郁宏迈着老腿朝着自己儿子跑过来,救援人员赶紧把两人抬上担架。

    郁安晏撩起眼皮,眼神恍惚,他牢牢抓住郁宏的手,吐出一口血,嘶哑嗓音说:“救,他。”

    “救南镜……”

    说着郁安晏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

    郁宏泪水夺眶而出,涕泗横流,花白的头发跟着颤动,这个商界的大佬握住郁安晏垂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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