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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权臣的早死原配-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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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司直,各种疑难案件倒是不无聊了,也比翰林院得趣多了,但为何要与他们牵扯到了一块?

    温霆便也就算了,他是温盈堂兄,他自当照拂,只是为何还有个靳琛?

    沈寒霁掩饰得极好,没有任何人擦觉出他心中所想。

    而其余护船有功的,皆有赏赐。

    有功的有赏,有过的也有罚,淮州草率决策官船只五十人护送的官员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

    至于清宁郡主一事,还不知结果。

    回了云霁苑,三人坐在庭院饮茶,温盈让人送了茶果过去,然后回了屋,与嬷嬷学习宫中规矩。

    凉亭中,沈寒霁煮好茶,给他们二人分别道了一杯热茶,微微一笑:“接下来两位便不是堂兄表兄了,而是同僚了,我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二人也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喝茶的雅致愣是让他们喝出了喝酒的气势。

    沈寒霁笑笑,随即淡雅从容的饮尽了杯中茶水。

    温霆放下杯盏,脸色严肃的道:“他日我为妹夫下属,定然全力相辅。”

    靳琛也开了口:“我亦然。”

    官船一事,靳琛佩服沈寒霁,也收了怀疑的心思。

    当初他怀疑温盈在侯府过得并不好,也怀疑过沈寒霁也只是面上温和,面下对温盈冷漠。

    到底是他曾经想过好好呵护的姑娘,心中很难不在意,但知道沈寒霁不顾安危的跳入河中去救温盈时,心里头的那些怀疑也渐渐的消失了。

    以前究竟如何,靳琛不清楚。起码,温盈现在与往后在侯府中,会过得很好。

    沈寒霁给他们各自斟满了茶水,淡淡的道:“圣上现在把我等三人都安排进了大理寺,其实也不为别的,我揣测了一二,大概是为了让我等去查水寇劫船一事。”

    温霆愣了一下:“我们三人去查?”

    沈寒霁点了点头:“我们亲身经历,比任何人都适合许多。当然,除却我们,还会另外派人去调查。”

    沈寒霁放下茶壶,端起热茶饮了一口茶,看向他们:“此事便看谁办得好了,若能把此事办妥,为大功一件。”话语顿了顿,沈寒霁继而笑道:“我知道堂兄与表兄不是那等贪慕高官俸禄的人,可若要实现抱负,这便是最好的登梯。”

    若温霆与靳琛没有抱负,便不会从淮州到金都报考大理寺。

    他们的抱负,沈寒霁看得出来,是为民,是除害。

    要想实现这二者,必定要登上一个高度,才能不受那么多的阻碍。

    温霆与靳琛不约而同的端起茶水,敬向沈寒霁:“往后有任何差遣,我等只当肝脑涂地。”

    沈寒霁端起茶水与他们一饮而尽。

    二人坐了两刻,便回去休息了。

    因官职已定,温霆与靳琛第二日便让驿差送信回淮州。有了银子,温霆便在金都开始寻一处小宅子,好等母亲来金都时有落脚之处。

    靳琛在金都无家无室,也就在温霆买下的房屋旁租了个小宅子,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不出沈寒霁所料,第三日,裕王夫妇和裕小王爷都来了侯府。

    温盈正在与嬷嬷学规矩,前头便有主母的婢子唤她前去正厅。

    温盈与嬷嬷告了一个时辰假,出了房后,婢子道:“主母让奴婢传句话给三娘子”

    说着,婢子走到了温盈身旁,小声道:“主母道让三娘子莫要上妆,就着大病初愈的面色出去见裕王。”

    温盈一听,主母可不正与她想到了一块么。

    感情好呀。主母都这样吩咐了,那她也就没了顾忌。

 第47章 夫妻演戏

    从清宁郡主被秘密关押后; 于今已有三日。

    裕王夫妇二人这三日来皆寝食难安。

    那日进宫前,裕王心里头便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女儿加害的便是状元娘子; 那也是女儿被押走; 可为何不仅是她,便是连着他和她哥哥也被传进宫中了?

    一进皇宫; 便有侍卫当即把女儿给押走了; 裕王这也意识到这事情非同小可。

    更是在殿外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才得召见。

    在大元殿中; 裕王听到皇兄说自己的女儿有可能与水寇勾结; 吓得当即就跪了下来,絮絮一大串的话以表忠心。

    皇帝又说即便是清宁没有勾结水寇; 但她所做之事也难逃其罪; 等水寇的事查得水落石出,再决定如何处理她。

    同时也收了裕王和裕小王爷在朝中的所有职权,只余皇室名号。

    这与水寇勾结; 是何等严重的罪名。又加上这害人性命; 莫说郡主的头衔了; 就说这性命能不能保得住还另说。

    裕王去求了太后; 但太后就是去皇上那里说了情; 也是无济于事。

    裕王左思右想; 觉得女儿通水寇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可能的事情。

    可也知道帝王家多疑; 便是查清楚了; 女儿或许也要受罚,轻则被削去郡主的封号,贬为庶民; 重则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没有了封号,她还怎么活呀?都相当于是要了她的命呀!

    可若得到那侯府庶子之妻的谅解,或许便不会被罚得那么重了。再在太后面前求求情,太后素来疼爱清宁,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太后去皇上那里软磨硬泡,最后指不定还能从轻发落,不至于被削去封号。

    故而今日一家三口都来了侯府。

    温盈面带病色地从前厅后门进来,便听到一个妇人说道:“那沈三郎的妻子不也没事了么,何至于这般逼人太甚?”

    温盈听到这话,心中冷嗤。清宁郡主那样的性子,有这样的母亲,她也是一点都不意外。

    温盈在轻咳了几声,从帷帘后传来她虚弱的声音:“裕王妃这话好没道理,是不是我该死了才能讨回些许公道,没死便不要多计较了?”

    一时间,除却永宁侯夫妇,都往帷帘的方向望去。

    温盈在婢女的搀扶下从帷帘后边走了出来。面色苍白无血色,走路都要人扶着,俨然一副羸弱的模样。

    在婢女的搀扶下,身子羸弱的温盈朝着裕王夫妇微微盈了盈身:“妾身见过裕王爷,裕王妃,裕小王爷。”

    主母见此,眉梢微微挑了挑,眼中闪过一分满意。

    温盈行了礼后,又朝着座上的永宁侯和站在一旁的主母行礼,主母道:“你身子还没好,不要行礼了。”

    温盈点了点头,站到了一旁。

    裕王妃看向温盈那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心中暗忖温氏怎么病得这么重?但随即又想到她刚刚没大没小的与自己说话,又摆起了脸色来。

    “沈三娘子,话不是那么说的,你若是介意,我大可让太医来把你的身子调理好,也可给你补偿,日后也会对清宁严加管束,让她与你道歉,这事也就过了。可若你们执意逼得她没了封号,往后裕王府与永宁侯府结仇了总归不好。”

    温盈看向座上面无表情,但也可见神色不大好的永宁侯,征求其意见:“父亲,请允儿媳与裕王妃说些不中听的话。”

    温盈是受害者,便是身份比不上那裕王府,可如今是裕王府来求着他们,却依旧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着实让人看着厌恶。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裕王脸上也不是很好。

    方才温盈未进来的时候,永宁侯拒绝和解。

    若非他如今在皇帝那里正敏感着,他堂堂一个王爷,何惧他一个侯爷!

    永宁侯也点了点头。

    温盈捏着帕子掩唇轻咳了几声,声音温温柔柔的道:“既然裕王爷允了,那妾身便直说了。”

    温盈看向裕王妃,声音虚弱的道:“第一次清宁郡主加害与妾身的时候,我们便也没有多计较,这一点,王爷王妃也是知晓的,可这后来这一回呢?”

    温盈又咳了几声,继而道:“这一回,清宁郡主俨然是没有把永宁侯府放在眼里。”

    “我儿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你们侯府这次不计较,往后裕王府必然对你们侯府敬重三分。”

    温盈低下头,温温软软的道:“永宁侯府是靠着战功才站稳的,先祖父为大启立下了汗马功劳,年仅三十便战死沙场才得封侯的。而妾身的公爹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的,便是在北境的大伯哥也坚守着边境。侯府世代忠良之将,难道这些功绩都不足以王妃对侯府敬重三分,非得是让妾身去原谅害妾身性命之人才得到敬重吗?”

    裕王妃脸色一沉,被她的话堵得失去脸面,急道:“你是你,永宁侯府的功绩与你有何关?”

    裕王妃的话落入主母的耳中,微微捏紧了手中帕子。

    温盈低下了头,轻声道:“那为何王妃方才又说妾身若不肯和解,便是让裕王府和侯府结了仇?那也应该是妾身与清宁郡主结了仇,与王府,侯府都无关呀。”

    没想这温氏会用她的话来堵她,裕王妃顿时黑了脸。

    一旁的主母开了口:“祖上用命换来战功,本就是荫庇后世。温氏为侯府媳妇,难道还是旁人不成?这些荫庇又怎与她无关?”

    裕王妃轻嗤一声,讥笑道:“想不到你们侯府还把一个庶子之妻当成宝一样,真叫人贻笑大方。”

    裕王妃话一落,温盈便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咳得差些让一旁的蓉儿都差些以为自家娘子是真的病得极其严重。

    主母上前扶住温盈,安抚她:“莫要听旁人胡说,庶子之妻又如何?我们三郎还是这大启的第一才子,有些人……”话语微顿,看了裕王妃一样,意有所指的继续道:“有些人身份高贵,可却尽干些腌臜事,费尽心思,也不见得三郎会多看一眼。”

    裕王妃指着她们气道:“你们婆媳二人莫要欺人太甚,我是裕王妃,轮不到你们来指责!”

    这裕王妃哪里是来和解的,分明就是来趾高气扬的命令他们不要计较的!

    裕小王爷李泽忙安抚自己的母亲,在她身旁低声道:“母妃,我们是来和解的,不是来结仇的。”

    听了这话,裕王妃才有所收敛,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板着脸道:“只要这事就此作罢,你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裕王府都能满足你。”

    一直未说话的永宁侯开了口:“永宁侯府不缺那几样东西。”

    裕王妃的脸色顿时一阵黑一阵白,求助的看向身旁的裕王。

    裕王冷笑了一声:“侯爷可要想清楚了再说,你的几个儿子还要走仕途,若是让两家结下怨仇,仕途可就走得不那么顺了。”

    永宁侯面色不改,沉声回:“他们若有本事,自当能遇难而上,青云直上,若是无本事,栽了也便栽了,无怨言可言。”

    四目相对,似有刀光剑影。

    这时,沈寒霁自厅外走了进来,朝着裕王夫妇与永宁侯夫妇略一拱手。

    裕王收回了目光,看向他:“沈三郎,你就直说这事到底还有没有反转余地!?”

    沈寒霁走到温盈身旁,主母给他让了位置,让他自己来护他的妻子。

    温盈似乎很虚弱,半个人的重量都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若非早已经商量好了,沈寒霁都几乎相信了温盈是真的孱弱不堪了。

    扶住了自己这孱弱得站不稳的“娇弱妻子”,沈寒霁看向裕王,面色冷淡,不卑不亢回道:“清宁郡主屡次害我妻,我若把这事大事化小了,莫说我父亲看不起我,便是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且,是王爷教女无方,为何要下官夫妻二人承担后果?”

    “你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考上了个状元,也敢教训起本王了?”裕王微微眯起了双眸。

    沈寒霁淡淡一晒,眼中却毫无笑意:“下官就事论事,王爷若觉得下官说错了,莫要在意,但下官还是不会收回这些话的。”

    李泽看向沈寒霁,露出了几分哀求:“沈三郎你与我是多年好友,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清宁这一次吗?”

    沈寒霁看向他,轻轻一笑:“为何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裕小王爷不要插手此事?且,我与裕小王爷的交情何时深到连旁人害我的至亲,都能一话揭过了?”

    李泽话语一噎,呐呐道:“你娘子如今也平安无事,不如一人退……”

    话还未说完,便被温盈猛的几声咳嗽声打断。李泽再看沈三郎怀中妻子的脸色,虚弱得好似随时都会昏过去的一样。

    李泽心头一虚,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看这温氏病重成这样,大概也会落下病根,如今沈三郎还未有子嗣,这温氏往后会不会也生育不了了?

    沈寒霁轻拍着她的背,吩咐蓉儿:“还不快去端茶水来给娘子润喉。”

    蓉儿便立刻去端茶。

    沈寒霁喂了温盈喝了水,看向李泽:“方才,裕小王爷既能说出那么一番话,那往后我俩的交情便就此作罢。”

    温盈依偎在他的怀中,柔柔弱弱的添了一把火:“若是今日,我害了郡主,莫说计不计较了,只怕十个脑袋都保不住。”

    再而看向裕王夫妇,语声冷淡:“这事,下官绝不妥协。”

    坐在座上的裕王从未受过像今日这等憋屈,怒上心头,猛地一拂桌面上的杯子。

    桌面上的两盏杯子噼里啪啦的落了地,茶水也四撒,湿了地上的地毯。

    怒声道:“你们永宁侯府别给脸不要脸,一个庶子之妻与我们金枝玉叶的女儿做比较?!”指向温盈,冷笑道:“我女儿若有三长两短,你这妻子也别想好过!”

    裕王夫妇在侯府发怒,于侯府而言,是好事。

    温盈也很适时宜地抱着沈寒霁的肩膀发抖,声音发颤:“夫君……这事若不然就,就……”

    话还未说话,便在沈寒霁的怀中晕厥了过去。

    温盈一昏厥,沈寒霁的脸一紧,扶着人急急喊了几声“阿盈”。

    见人没反应后,沈寒霁蓦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沉着脸看向裕王:“今日裕王府对侯府咄咄相逼,逼得我妻昏迷,欺人太甚,这事我定然上报!”

    说着便转了身,看向永宁侯,言语已然没有了往日的镇定:“父亲,阿盈晕厥过去了,容儿子先带她回去。”

    永宁侯脸色冷峻的点了点头,“去吧。”

    沈寒霁急急的把人抱出前厅。

    今日这事必然会传出去——裕王府清宁郡主害人性命,裕王府又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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