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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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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应星朝普真颔首微笑。

    舒明悦从“八月十五”四个字中回神,起身朝普真行一礼,“叨扰法师了。”

    夜间佛寺黑漆,雾气更浓,走出了禅院后,只有零星几盏灯照出一抹亮。舒明悦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失望?或者是庆幸?

    虞逻的生辰不是八月十五,是九月二十六。

    两人一高一矮走在青石板路上,比起十五岁的舒明悦,裴应星已经是个完全成年的男人,宽肩长腿,腰身挺拔,无论穿中原制式的广袖袍还是窄袖胡服都能挑起来,他不紧不慢地跟在舒明悦后面,又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甜香。

    她的头发看起来也很松软,鸦黑黑的发丝一截白皙纤细的后颈,裴应星垂着眸,很自然地多瞥了一眼。

    舒明悦无所察觉,她现在心里乱七八糟,说起来,裴应星也算是她的长辈,理智告诉她不该把对虞逻的情绪迁怒到裴应星身上,毕竟长成这样也不是他的错。

    周围光线黯淡,无端添了几分萧瑟孤寂之感,舒明悦走在路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想起了上辈子。

    建元二年,她在草原过的第一个秋天。

    ……

    那是她和亲北狄的第五个月,成功说服虞逻,把自己的牙帐挪到了他旁边。

    不得不说,狐假虎威的感觉挺不错,自从搬到可汗牙帐旁边,渐渐没人敢来她帐里生事了,连前些日子欺负她的那些人也纷纷向她道歉。

    舒明悦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偶尔还会带着人出去跑马,她生于乱世,少长于并州,骑射是必学的技能之一。

    比起繁华长安,北狄王城虽然略差,但胜在新奇的玩意儿多,都是舒明悦没见过东西。

    小姑娘每天四处跑,玩得不亦乐乎。

    虞逻也无暇管她,那时候贺拔和铁勒诸部的叛乱刚平,余孽四处窜,他忙得像狗一样,十天半个月瞧不见人影。

    这天傍晚,厨娘给舒明悦烧了一碗热腾腾的牛舌胡芹面,上面浇了厚厚一层甜酱卤汁,看起来色泽鲜亮,引人食欲大动。

    大巽立国之初,粮食供不应求,舅舅登基后便下了严令,不准宰杀耕牛。

    即便受宠如舒明悦也甚少吃牛肉,遑论一牛一条的稀少牛舌了。

    但在不兴农耕的北狄,牛肉是饭桌上很常见的食物。

    牛舌深得舒明悦喜欢,蒸炖软糯,煎烤又脆,只是她还没来得开口咬一口牛舌面尝尝,外面就响起了马蹄橐橐的声音,虞逻回来了。

    内帐帘子掀开,男人大步往里走,卷着一股凉风铺面而入。

    “……”

    距离两人上次相见,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月,舒明悦懵了,呆呆地坐在位置上,显然没有起身相迎的自觉。

    虞逻意味深长地瞥了他的小妻子,哦不,小公主一眼。

    帐内侍候的丫鬟极有眼色,挪步上前,虞逻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然后脱下身上铠甲,随手丢在木施上。

    舒明悦低头看着桌上那碗牛舌面,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往前推了推,轻声道:“先前不知道可汗回来,只煮了一碗面,可汗先吃吧,我再让厨娘去煮。”

    虞逻又脱下了外衫,径直走到了水盆面前,“不用了。”

    低头用她的澡豆洗手,又抓起她的帕巾擦脸。

    舒明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帕巾被他揉成了一团,也不知道他多少天没洗脸,绸白的帕子瞬间变得灰蒙蒙,不禁小脸一恼,这个野蛮人!

    他不能洗干净再擦吗!

    虞逻又继续开始脱衣服,露出里面的中衣,虽然外面的天气已经很寒冷,但是因为穿着厚重,又骑马奔袭,前胸和后背上汗湿了一片,紧紧贴着肌肤。

    年轻且强壮的身体,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

    舒明悦一激灵,手指紧张得攥了起来,若无其事道:“可汗要住在这里吗?”说完,有些为难地低头,“我这里没有可汗的衣物和被褥……”

    她和虞逻其实还没有圆房,上次她做好了准备,去他帐里,主动跳了一支舞,结果还没跳完,处铎将军就来叩门了。

    然后虞逻匆匆离开,半个时辰后,率领数千精骑绝尘而去,一走又是半个月。

    虞逻动作一顿,偏头嘲弄地盯她,露出了一种不快表情。

    “让人去拿!”

    可汗牙帐和可敦牙帐只有二三十丈的距离,取物十分方便,阖着她搬到他旁边来,只想自个舒服的?!

    虞逻心里十分不愉,冷然盯她。

    吼什么嘛!

    舒明悦吓了一跳,气息弱了几分,“我让人去拿。”

    虞逻冷冷收回视线,迈腿跨进了浴房。行军在外,一连十几天没洗澡,热汗滚着血腥味,味道着实不好闻,像从污泥里滚了一圈似的。

    今日回来突然,取水烧水还要等待许久,虞逻侧头闻到衣领上的味道,也不想忍,忽然想起他那位小妻子最爱干净,浴房里一定有备好的热水。

    于是下马后,他径直来了她这里。

    那急匆匆的模样,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中原公主竟然把可汗迷得神魂颠倒了!

    虞逻进了浴室,舒明悦继续吃面。

    他洗得很快,出来时身上换了套干净寝衣,腰间束带未系紧,松松垮垮的,左袵领口微敞,露出三分宽敞胸膛,发梢尚有几分水汽。

    正在吃面条的舒明悦抬头,呆了一下。

    虞逻见她神情,先前心头的不快散了些,挑了下眉,走到她旁边身边坐下,“好看吗?”

    “……”

    舒明悦迟疑了下,有些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诚实地点了点头。

    虞逻勾了下唇,“吃完了?”

    其实舒明悦还没吃完,但晚饭五分饱也够了,又朝他缓缓点头。

    小公主唇红齿白,乌黑眼瞳亮晶晶,光从看字而言,的确赏心悦目。

    “擦擦。”

    虞逻丢给她一块帕巾。

    舒明悦疑惑不解地瞅了他一眼,然后虞逻拧起眉头,指了下唇角。

    “……”

    原来她嘴角上沾着一滴酱汁。

    舒明悦顿时涨红了脸,赶紧擦干净。

    其实,撇开最初的成见,虞逻没她想象的那么野蛮。

    他会说中原话,还挺爱干净。

    而且……长得好看。他是那种很英俊的长相,眉宇深邃硬朗,挑眉的时候带着几分锐气,虽然性格不太好,但也勉强能接受。

    但是很快,那点心跳怦怦的感觉就被破坏掉了,因为虞逻十分不见外地坐到了她床上,还皱着眉,拎起她被子嗅了下。

    “……”

    舒明悦被他动作搞得脸色一恼,不满噘嘴,闻什么!肯定比你的被子香!她跺脚哼了一声,也抱着寝衣迈入了浴室。

    浴室热气蒸腾,香雾缭绕,想到一会儿可能发生什么,舒明悦咬着唇,将身体又往温水中埋了埋,心底有点害怕。

    一场沐浴,足足磨蹭了半个多时辰,才慢吞吞地走出来。

    身上细致地抹了香膏,唇上点了亮晶晶口脂,头发心机地挽了松散髻,寝衣换成了贴身的敞领罗裙,刚好勾勒出少女曼妙窈窕的起伏,露出的肌肤白皙细腻,一抹锁骨精致小巧。

    结果一抬眼,虞逻坐在桌案前,正拿了她的书册在读。

    他竟然在读书!?

    这显然又超出了舒明悦的认知范围,就像他会说一口流畅的中原话一样,小姑娘惊呆了,怔怔地站在原地,他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

    虞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还不过来?”

    说完,似乎怔了。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过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偏过头,瞄了一眼。

    舒明悦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委屈又生气,又吼她!她气得揪了下手指,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他,深呼吸一口气,才慢慢忍下不满。

    她总不能和一个野蛮人计较。

    这么一想,心里舒服多了,舒明悦挪步走过去,乖乖糯声道:“可汗。”

    虞逻忽地嗤了一声,神色不太好地丢了书,上了床。

    嘉仪公主和亲,是巽朝向他求好,结果送了个祖宗给他。

    舒明悦不明所以地呆在原地:“?”

    “……??”

    他这是什么毛病?!

    虞逻躺在了外面,阖上了眼睛,也不理她,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似乎是疲倦了。舒明悦迟疑了一会儿,从他身上迈了过去,然后跪坐在床榻里面。

    虞逻仍然四平八稳地躺着。

    舒明悦试探着拎开被子一角。

    虞逻依然没有动静,呼吸平稳。

    舒明悦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被子很大,两个人盖绰绰有余,她尽量轻手轻脚,不碰到他。

    可是身边那具身体的灼热气息,还是不可避免地卷了过来。

    黑暗中,舒明悦侧着小脑袋,轻轻瞅他一眼,然后慢吞吞收回视线,挪成平躺。她努力放松紧绷的身体,慢慢闭上了眼。

    身边柔软沁香的感觉实在难以忽略。

    虞逻睁开眼,喉咙滚了下。

    在良久的黑暗沉寂中,舒明悦很快就忍不住瞌睡之意,意识逐渐朦胧,结果一道惊雷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公主。”

    舒明悦倏地惊醒,被那句小公主喊得酥酥麻麻,紧接着,就觉得自己被衔住了命脉,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上来。

    “你在身上抹了什么东西?”

    虞逻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身上有很强的侵略气息,但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二十出头的青年,比少年多了一丝沉稳,却又比男人多了热烈和轻狂。

    他不是那么游刃有余,但她竟然随他沉沦。

    ……

    走到台阶处,舒明悦一时失神踩了一个空,踉跄了一下,好在前方有棵树,她眼疾手快地抓住站稳。

    站在她身后的裴应星见此,扯了下唇角。

    反应还挺快。

    舒明悦深吸一口气,彻底从回忆中清醒,感受到身后似在看热闹的裴应星,不禁恼了一张脸,板着脸看他一眼。

    脾气还挺大。

    不过这种情绪,似乎源自另一个人,裴应星微敛眼眸,观察着她神色,冷漠道:“姑娘似乎对我有成见。”

    舒明悦扭过头不想理他,当然有成见啊,谁叫你和虞逻长得一模一样。

    “没有。”她闷闷地说。

    裴应星微眯了下眼眸,其实他一直在想,控制他身体的那个人是谁,是另一个“他”,还是不知道哪来的孤魂野鬼,可是自那天看到字迹后,他便确认了,是另一个“他”。

    那么问题来了。

    她和“他”怎么认识的?

    普真法师的禅房离后院客房不远,很快,两人就到了。舒明悦站在路口和他分别,眉眼一弯,告别道:“我回房了,公子也早些休息。”

    一阵夜风吹过来,卷着森森春寒,舒明悦许久没听见裴应星说话,仰脸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知为何,他身上气势似乎有些变了。

    或许是光线昏暗的缘故。

    “七公子?”

    小姑娘眨了下眼,轻声疑惑。

    虞逻看着她,喉咙滚动了一下,干哑嗯了声,“去吧。”

    他整张脸颊埋在阴影中,瞧不太清神色,故而也瞧不见他眼底疯狂翻涌的思念。

    舒明悦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也没深思,因为她现在还没吃晚饭,又斗智斗勇地下了一下午棋局,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进屋。

    虞逻一直站在浓浓夜色中,目视着她离开,看到客房一盏盏亮起烛灯,明如白昼,响起微弱的哐里哐当的东西,似乎是在收拾行李。

    她倩影在窗牖上来回摇曳,宛若惊鸿,不知过了多久,一剪灯灭,屋室重归黑暗。

    又等了两刻钟,虞逻终于动了,抬腿朝她屋子走去。

 身份(修)

    子善抱剑站在廊下,一直在等主上回来,一抬眼,瞧见主上石雕似的站在路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一个小姑娘。

    正是那个嘉仪公主舒明悦。

    子善跟在裴应星身边多年,素来知晓他的脾气,不敢擅自打搅,他们主上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情,站在那里一定有他的用意。

    结果这种情况持续了约莫一个半时辰。

    就当月悬朗空,子善伸手打了个哈欠,再一睁眼时,发现他们主上悄无声息地走到嘉仪公主落榻的客房,撬开屋门走了进去。

    子善:“???”

    子善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脸上表情慢慢地出现了一丝龟裂。

    不是,他们英明神武的主上去当采花贼了?

    此时,被子善当作采花贼的虞逻,蹑手蹑脚地钻进了舒明悦的被窝,长臂一勾,就将小姑娘揽了过来,交颈相拥。

    ……

    翌日,天色大亮。

    裴应星盘腿坐在床上,手掌疲惫地撑着额角,眼底有了淡淡红血丝,嗅到身上那股淡淡香味,哪还不明白,他又去找舒明悦了。

    他身体年轻,纵然三天三夜行军赶路不睡觉也能精神奕奕,可是这种身体不受控的感觉实在是糟糕。

    干什么了?真至于一晚上不睡觉?

    一种没由来的烦躁斥满了胸腔,裴应星冷着脸,面上闪过一丝讥嘲之意,“本以为你是骁悍雄杰,却不想宵小之辈色迷心窍,如此愚蠢失智。”

    回应他的是屋室内微弱的回声和良久沉默。

    窗外树叶簌簌摇晃,似乎在点头说是。

    晌午未过,舒明悦的客房里便传来窸窣吵闹的声音,护卫们出出入入,将她的箱笼搬运下山,在兴国寺住了已有小半个月,该回宫了。

    嘉仪公主的马车前脚刚走,宁国公府的刘管家后脚便上山了。

    刘管家躬身道:“七公子,国公爷请您回府一趟,有话想和你说。”

    裴应星原本不准备回去,此番来长安,也仅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可如今这架势,怕是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刘管家离开后,子善低声道:“宁国公近来身体不好,国公府已经在准备后事了,属下担心,宁国公病得糊涂,一时说漏嘴,会把主上的身份泄露出去。”

    裴应星嗤嘲地扯了一下唇角,“他不会。”

    宁国公一生的野心和心血都在他身上,纵然敲碎他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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