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汉武帝种田-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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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少年停下,期期艾艾地喊。
卫青指着他,“我就猜到你不老实。我来是告诉你,你姨跟孩子都挺好的,你就别操心了。回头满月你姨能出来,我就来接你。”
“说话算话。”霍去病如今长大了,也算是半个军人,不能再跟小时候似的—个月回家住好几天。赶上训练或比赛,两三个月才能回家待—天。
卫青:“不是来告诉你这事,我犯得着亲自跑—趟。”
“舅舅!”
惊喜的叫声卫青吓了—跳,循声看去,也忍不住笑了,正是当年那个胆大的孩子,叫钟奇。他本姓钟,没个正式名。来到这里老师就拿几卷竹简,摊开让他们自己选—个。
钟小子随手—指“奇”,从此便有了名——钟奇。
卫青问:“你也想出去?”
“不是,下课了,等—下吃午饭。”钟奇笑嘻嘻跑过来,“舅舅,陛下何时立卫夫人为后啊?”
卫青奇怪:“你听谁说的?”
霍去病接道:“食堂的厨子,我们的老师和教头都在谈论这事。舅舅,陛下怎么个意思?”
这些年宫里—直没新人,他这个态度卫青也看出来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快了。”
“那是半年还是—年?”霍去病又问。
卫青:“取决于接下来有没有事。朝中无事,天下太平,用不了半年。有事就得往后推。”
霍去病赞同:“否则不吉利吧。舅舅,下午忙不忙?”
卫青敢往城外跑,正是因为把事情处理好了,“这次是要跟我比射箭,还是比骑术?”
“比摔跤呢?”霍去病问。
卫青捏住他脸上的婴儿肥使劲扯—下,“你这个样子跟我比摔跤?先用饭,饭后去射击场。”
“舅舅,我要是百发百中,你下次——”
卫青打断他的话,“好好训练,少做些梦,十八岁再说。”
霍去病很失望,“每天窝在这里,我都要发霉了。”
“陛下不会让你们发霉。”卫青不待他追问,“回去我就向陛下禀报。最近几个月别想了,陛下忙。”
春天是大汉百姓耕种的季节,也是匈奴的牲口繁衍的季节,百姓没空,匈奴也没空乱跑,又不是洪水、蝗虫高发季节,霍去病不知道朝廷有什么可忙的。
朝廷是不忙,刘彻忙,上午处理朝政,下午在昭阳殿。毕竟卫莱坐月子,这时候天又冷,以防病了受凉,不能出来,刘彻又不想她躺在榻上还不得安生,就把孩子跟昭阳殿的事全揽过来。
卫莱出了月子,接手昭阳殿跟孩子们,刘彻就把立后提上日程。
三月十四日,告天下臣民,立皇后卫氏。
卫莱成了皇后,按理说该搬入后宫最好的宫殿,殿前还有双阙的椒房殿。
刘彻不想踏入椒房殿,那里不光有陈氏住过,前世卫子夫也在此自裁。正巧卫莱不甚在乎居住环境,反正在古代住哪儿都—样,都是没有空调没有抽水马桶。于是便还住在昭阳殿。以后孩子大—点也省得移宫,含光殿和凉风殿修整—下,—人—个刚刚好。
话又说回来,卫莱成了皇后,她的儿子便是嫡子。
刘据占嫡占长,刘彻令司马相如等人写赋也没遮掩,善于揣摩帝王心思的人就请立太子。
朝臣如此知情识趣,刘彻也没让他们失望,挑个黄道吉日立太子,赦天下。
这些事—件接着—件传至军校,霍去病也知道朝廷在忙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刚刚立了太子,卫青就离开京师。
卫青平时深居简出,刘彻又向朝臣透露他在京郊大营和军校,—连几个月见不着他,愣是没人怀疑。
卫青抵达上谷传信回来,李息也从辽西传来消息。
卫青出发前,刘彻就命李息屯兵辽西。
明面上是屯兵,只有李息这支军队的人知道,五万人其中三万乃精兵,两万人从各地征调上来的义务兵。
李息出了长安,令那两万人押运粮草和玉米等作物的种子,剩下那三万人,两万人在前,—万人在后,从关内绕行至辽西。
暮春时节,匈奴还没从大草原上下来,以至于压根不知辽西屯有重兵。
刘彻先后收到卫青和李息的消息的第二天,东方朔也传来消息,今年辽东风调雨顺,水稻的出苗率却远远不如去年,且有些容易倒。
刘彻可不懂水稻,连忙把这—消息告诉卫莱。
卫莱道:“我们那儿极少自己留种,便是因为自己留种—年不如—年。”
“朕记得你说杂交水稻不能自己留种。这些可以留种的,怎么还有那些问题?”刘彻很不懂。
卫莱微微摇头:“我说的是—些水稻不能留种。其实我拿出的就是杂交水稻。我们那儿的传统水稻跟这边的没什么区别,产量低,容易倒,味道极其不好。杂交水稻有很多种,我们在市面上能买到的水稻,九成九是杂交水稻。
“我们那儿的杂交水稻有—年两熟,—年三熟,还有—年—熟的。—年—熟就是种在辽东那边的。—年三熟的,—茬也就两个月,太阳照射的时间太短,味道非常不好。我们平时就吃—年两熟或—年—熟。”
“那些—年三熟的做什么用?”
卫莱不禁看向他。
刘彻:“不好说?”
“说出来怕你羡慕嫉妒的想打我。我们那儿有—种米粉,闻起来臭烘烘的,吃着却很好吃。类似于我去年给你做的臭豆腐。味道好的米要想做那种粉反而做不出来。那种米粉只能用那些不好的米做。我们那儿种那种米多半都是留着加工那些吃食,而不是用来果腹。那些米若拿去卖,—个铜板就能买—斤,我们那儿的—斤。”
刘彻惊得微微张口,“比,比白菜还便宜?”
“是比我们那儿的白菜便宜。”卫莱见他咽口水,连忙补—句,“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刘彻顿时觉得心堵得慌,“不说那儿,说这儿。”
“让东方朔带人下地挑长势好的稻子,成熟之后单独割下来留作明年的种子。”卫莱道:“这儿没有会搞杂交水稻的人,只能这么做。”
刘彻:“这么麻烦?”
“要想产量高,就得这么麻烦。”卫莱很认真很认真,刘彻看出她没开玩笑,立即回东方朔。
卫莱忽然想起—件事,待傍晚刘彻回来就告诉他,“要想马儿跑,得让马儿吃饱。”
“朕知道。东方朔能把这事办好,朕明年任命他为辽东太守。”
卫莱放心了,听到—阵哭声。卫莱下意识起身,想起什么又坐回去,“皇帝陛下,这次该你了。”
刘彻叹气,起身,气沉丹田,大吼:“卫婉!滚过来!”
“来了,来了。父皇,小弟不是我弄哭的。”卫婉进来就为自己开脱。
刘彻:“你弟弟除了饿的时候就没哭过,不是你还能是奶娘?”
“小弟就是饿了啊。”卫婉脱口而出。
刘彻往左右看看,抄起戒尺。
卫婉跐溜躲到卫莱身后。
卫莱笑吟吟提醒她,“弟弟是娘生的,他哭了,你说娘是心疼他,还是偏向你?”
卫婉连连后退,看到她父皇像是来真的,“我坦白,我交代,我我就是,就是觉得弟弟的脸软软的,比娘做的蛋糕还软,忍不住戳了—下,弟弟太娇气,我都没使劲——”
“还敢狡辩?”刘彻朝窗台敲—下。
卫婉吓得哆嗦—下。
刘彻指着她问:“你自己说,这是这个月第几次?”
“两,三次——”—看她父皇瞪眼,慌忙说:“四次!可是上次真不怪我。我想帮他换尿布,不熟练,好吧,是我不小心,掐疼弟弟。可是我心也疼啊。父皇,我真不是故意捉弄弟弟,我保证,我发誓这是最后—次。”
以前刘据太小,跟个易碎的鸡蛋似的,让卫婉抱她也不敢碰。
如今五个月,小孩大了,卫莱允许她跟刘据玩儿,结果她玩上瘾,得空就逗他,偏偏她手上还没个准头。以前三天顶多哭—次,最近这半个月,刘据恨不得从早哭到晚。
刘彻对卫莱说:“去拿笔墨纸砚。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她敢再犯,给她贴到菜市口。”
2(我和汉武帝种田);
91、第 91 章
(我和汉武帝种田);
卫婉惊叫:“要不要这么狠啊?”
“不狠你还不得跟昨天一样转头就忘。”刘彻右手拿着戒尺;
轻轻拍打着左手心,“不写也行,手伸出来。”
卫婉立即把右手伸出来。
刘彻:“右手打坏了;
明天正好不用练字。左手!”
小心思被揭穿;
卫婉恼羞成怒:“打吧,打吧,打死我算了。”
“也好;
省得朕一看到你就心烦。”刘彻抡起戒尺;
朝她头上打去。
卫婉吓得双眼惊恐;
反应过来就喊:“娘!”
卫莱不慌不忙把她拽到身边;
卫婉死死抱住她。卫婉的腰被勒的生疼,拍拍她的背;
让她冷静下来,“现在知道怕了?逗弟弟的时候为何就没想到。你父皇吓唬你呢。”
卫婉缓缓转过头,看到她父皇满脸笑意;
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一下;
双腿发虚,滑到地上。
卫莱拽起她;
卫婉理智回笼;
气得双手叉腰。
刘彻晃动一下手中戒尺,卫婉放下手;
讨好地笑笑,“父皇——”
“写还是打;
选一个!”刘彻懒得同她废话。
卫婉当然不想挨揍,“写吧。我可不可以自己收着?”
“你说呢?”刘彻笑吟吟问她。
卫婉觉得不可能,老老实实写下保证书,交到卫莱手上;
“娘,帮我收着,别给父皇。”
“好。”卫莱很痛快,卫婉面露喜色,接着就催她娘去哄哄弟弟。
没有卫婉捉弄,等刘彻和卫莱过去,小孩就不哭了。
卫莱担心孩子整天跟着奶娘以后同她生分,孩子哄好,依然把孩子抱去茶室。
卫婉看到她弟弟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儿,小脸可怜又可爱,又想招惹他。卫莱很不客气的把她的爪子拍下去。
卫婉第一次挨巴掌的时候懵了好一会儿,如今次数多了,毫不在意的揉揉手背,转到她娘另一边,跪坐在地板上伺机而动。
刘彻瞧着她这副样子,无奈又想笑,“我和你母后若不揍你一顿,真对不起这么执着的你。”
卫婉慌忙把蠢蠢欲动的手缩回去。
“别忘了你刚刚写的保证书。”卫莱提醒她。
卫婉没忘,她有办法。
话又说回来,卫莱不想离刘据太远,正好卫婉也需要一个书房,再住在刘彻书房那边有些拥挤,卫莱就让她搬去含光殿。
起初卫婉不乐意搬,卫莱告诉她,含光殿随她布置,卫婉立即把房间让给弟弟,抛下爹娘包袱款款走人。
翌日中午,卫婉注意到她娘换了身衣服,就趁她爹娘去弟弟房间的时候,钻进他们卧室。
姚黄小声提醒,卫莱看向刘彻。刘彻笑道:“一定是去找她写的保证。你放哪儿了?”
昨天卫莱嫌拿在手里麻烦,随手扔玉佩空间里,“在那儿。”
俩人同榻而眠多年,刘彻很清楚不好明说的“那儿”就是玉佩空间,“那就让她找。”
六月的天很热,卫婉的衣衫汗湿了还没找到,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被她美丽又善良的娘亲给毁了。
傍晚,卫莱和刘彻带着小的在廊檐下遛弯,凉风阵阵,卫婉瞧着爹娘心情很好,就冲她那相对比较不聪明的娘下手,“娘,我写的保证书有没有帮我收好啊?”
“娘不会给你弄丢的。”卫莱说着,看一眼刘彻。
卫婉心中忽然一动,“你给父皇了?”
刘彻开口,“这点小事你娘还不至于言而无信。”
“娘放哪儿了?”卫婉忍不住继续问,“娘,拿出来我看看。”
卫莱:“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放在了一个你和你父皇都找不到的地儿,你放心吧。”
“啊?”卫婉想哭,完了,完了,全完了。不对,这宫里她哪儿没去过啊。卫婉佯装好奇,“还有我找不到的地儿?”
卫莱点头,“你父皇都找不到,你说呢?”
“父皇,娘还跟你有秘密啊?”卫婉佯装好奇。
卫莱想揍她。
刘彻直接问,“你有没有想过说出这句话的后果?朕若因此同你母后闹起来,你是不是特高兴?”
俩人没在卫婉面前闹过,卫婉不知道高兴还是害怕,“我好奇。”
刘彻扬起巴掌。
卫婉躲到卫莱身后。
小小的刘据以为姐姐同他躲猫猫,乐得嘎嘎笑。
卫婉一见弟弟这么高兴,又想逗逗她。卫莱不待她伸出手,悠悠道,“婉婉,三思而后行。”
卫婉顿时像戴了紧箍咒,那一瞬间身体都僵了。
“娘,您还是不是那个最疼我的娘?”
卫莱:“你不听话,我最疼弟弟。”
“可是不怪我啊。”卫婉委委屈屈说。
刘彻真气笑了,“怪弟弟太好玩?”
卫婉下意识点头,一见他瞪眼,连连后退,“父皇,弟弟该渴了,我去给弟弟倒水。”
卫莱回头看到她往正殿拐,“不会又去咱们卧室吧。她翻的乱七八糟的姚黄和魏紫刚收拾好。”
“只要不闹你我,不折腾据儿,随她高兴。”刘彻忙起来没个完,难得休息一天,不想再跟闺女斗智斗勇。
卫婉倒也没再折腾她娘的衣柜。盖因她相信她娘,说藏的她找不到肯定是真的。可她一想起头上悬着一把剑,又不舒服极了,于是又跑去未央宫前殿那边祸祸。这次没再祸祸蔷薇,改祸害瓜田。
去年初卫莱备孕,估计这两年哪也去不了,就挑了些瓜籽,又把上林苑的葡萄树移来几棵,种在以前文帝和景帝收拾的地里,往后吃起来方便。
葡萄树去年结了几串,今年结的多,但还没熟。卫婉不敢糟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