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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禁止犯规-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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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在房间里待着就很舒服,可他不能一直待在这儿,万一霍听澜回房拿个东西、换件衣服什么的,太容易被逮住了。

    等等,换件衣服……

    他仿佛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关窍,鬼使神差地,朝盥洗室走去。霍听澜注重仪表,又爱干净,夏□□服换得勤,经常是上午穿一套,下午就换了另一套,因此他中午换掉的衣物还没来得及清。

    都丢在脏衣篓里。

    问题是,搭在脏衣篓最上面的,是一条……

    纯黑色。

    子弹型的。

    莫名……闷骚。

    叶辞用眼梢瞟了个大概,一怔,猛地撇开脸,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羞得恨不得当场撞死在浴缸上以示清白。

    他溜进来不是想看这东西!

    天地良心,他没想!

    霍叔叔也是怪,嫌出汗多换件衬衫就得了,怎么短、短裤还一天两换的?!

    叶辞震惊得手心冒汗,衬衫也不敢惦记了,跑毒圈似的只想赶紧远离那一整片区域,可刚一回身,更崩溃的事情就发生了。

 第二十三章(完了)

    ——走廊上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且越来越近。

    直奔霍听澜卧室来的。

    叶辞骇得脸都白了; 春潮尽褪,拔腿就往外冲。

    结果刚迈出门,就迎头撞见了霍听澜; 二人四目相对,把彼此看得清楚分明,毫无转圜空间。

    然而……走廊上静了也就那么一秒。

    不; 或许都不到。

    霍听澜神态自若,扫了眼叶辞手里眼看就要被生生捏烂的习题册,轻描淡写地问了句:“哪道题不会了; 怎么没去书房找我?”

    “……”叶辞嗓子眼砌了水泥似的,支吾着; 别说编瞎话了,完整的音节都挤不出。

    可霍听澜似乎就是随口一问,他没给叶辞预留回答的时间; 也没端详那张惊惶失措的脸; 而是径直走到床边; 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份昨夜临睡时翻阅的文件; 自说自话道:“有个紧急会议。”他垂眸看表,确认会议时间; “我尽量十点之前赶回来; 不会的题先攒着,晚上一起给你讲……可以吗?”

    绝处逢生; 叶辞恢复了语言能力; 点头如捣蒜:“可,可以!”

    霍听澜唇角勾起一个隐秘的弧度; 走进衣帽间拎出件外套搭在小臂上,阔步朝楼梯走去; 看着确实有急事。

    叶辞不敢多磨蹭,一溜烟回了房,扒着窗户往外看。

    远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62S缓缓驶向宅院大门。

    ——霍叔叔真的出门了。

    也是发热期使脑子变迟钝了,否则叶辞一定能察觉到霍听澜方才的“体贴”很眼熟。

    洞悉了一切,却不动声色,仅轻拨慢挑,从旁诱导,十分符合霍听澜的一贯作风。

    奈何惨遭Oga腺体劫持的大脑正一心一意渴求着霍听澜的信息素,叶辞压根儿没去过霍听澜的卧室还好,去了,尝到了发热期时被爱慕的Alpha安抚是如何甜蜜惬意,那馋意与焦渴便加倍地难以遏制,野草般蔓蔓丛生,体温有继续上升的趋势。

    不碰不该碰的就好了。

    就在屋子里待一会儿,什么都不动……

    霍叔叔十点才回家。连开窗通风湮灭气味“证据”的时间都有了。

    怕什么?

    被爱|欲支配的大脑教唆着他,分秒不停。

    回过神时,他已经梦游一样回到霍听澜的卧室了。

    他们的信息素太契合了,灼痛的腺体得到安抚,就像烧伤的皮肤浸到冰水里那么受用,叶辞沉浸在一种令人筋骨都酸软的极度舒适中。

    卧室中残留信息素最多的东西,除了盥洗室里的脏衣篓,也就是房中央的那张大床了。他像被饵食吸引的幼兽,知道不该去,可小肚子空落落的,饥馋交迫,嗅着香味焦灼地兜圈子,兜着兜着,终究无法战胜本能,找着借口往近处蹭……

    就闻一下。

    他不碰。

    霍听澜的床单被罩是一水儿的石墨色,绸缎材质,凉滑柔软,丝光漫溢,叶辞从没见过有人用这样的床上四件套,这么的……他形容不来,只觉得多看一眼都叫人脸红。

    他立在床边,眼中水雾氤氲,贪馋地吸着鼻子。

    吸不饱。

    而且也太怪了。

    热血一浪一浪地上涌。

    乖小孩儿做坏事,起初惊惧交织,可紧接着,一种隐秘而新奇的亢奋疾速发酵,唤醒了与他Oga属性重叠的,青葱少年的部分……气血方盛,躁动莽撞,这些东西,他是有的,只是一直蛰伏着罢了。

    指尖不听使唤,擅自抚上了沾染着Alpha信息素的石墨色丝缎。

    就像用舌尖舐了一口幽暗的潭水。

    甜蜜惑人。

    叶辞面红耳赤,眼神虚得发飘,又难掩悸动,活像个哄着小恋人初尝禁果的坏小子。他竖着耳朵捕捉窗外与走廊的细微响动,不住瞟向门扇虚掩的缝——霍听澜卧室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他不敢关死,怕走廊上有声音他听不见,怕有佣人忽然闯进来,撞破他肮脏湿泞的yu念。

    确认不会有人闯进来,叶辞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用脑袋搭着霍听澜的枕头边儿。

    起初,他企图守住底线。

    他维系着矜持,尽量不占地方,清瘦的身子规规矩矩沿床边趴成一条,一翻身就能掉下去,呼吸也小口小口的,犹如啜饮烈酒,又像是怕这屋的空气按毫升收费他付不起钱。

    可渐渐的,这样的接触已无法令人满足,他难耐地朝中间挪了挪,躺姿不再死板得像遗体告别。

    又过了一会儿,他开始用烫得快融了的脸蛋蹭霍听澜的枕头,薄唇翕张着,与鼻腔一同,贪婪地擭取空气中的信息素,齿缝间窥得见一星红,是一点柔红的舌头尖儿,他吸迷了,吸醉了,像掉进猫薄荷堆的小奶猫,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只恨不得用猫薄荷搭个窝,从此就住这儿了。

    “霍叔叔……”神思恍惚之际,他起身卷起霍听澜的被子,筑巢般拢起、堆高,十分钟”早已抛至九霄云外,他不记得自己已在霍叔叔的床上流连了多少个“十分钟”,也早就忘了警惕窗外的车声,耳道中轰鸣的尽是自己的沙哑的呢喃与狂乱笨拙的心跳,“霍叔叔……”

    就在这时,走廊上响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从虚掩的门缝中钻了进来。

    神志迷乱的叶辞捕捉到了这个信号。

    洒进房中的月光蓦地变亮了些,不像是月光……

    龙舌兰香隐隐变得馥郁……

    这些信号很微弱,况且他仍浑浑噩噩着,可本能的警觉已自混沌中浮升、破水……

    叶辞抬眸,倒抽一口冷气,猛地蹬开被子,一骨碌弹起来。

    卧室门开了一个角度。

    霍听澜逆光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

    他醒神了。

    可是已经晚了。

    他被抓现行了。

    “霍……”

    叶辞脸颊血色尽褪,眸子轻颤着,不可置信地瞪着,凄惶得像个落网的罪犯,一只惊弓的雁。

    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

    不是说十点么?

    不,不对……

    他已经在这里待多久了?

    现在几点了?!

    为了不惹人察觉,叶辞没敢开灯,天早黑透了,一屋昏暗被走廊壁灯的暖光温柔地浸泡着。

    霍听澜怕再惊着他,没开灯,悍利身形在朦胧中渐近,开了口,一如既往,温柔歉然的语气:“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以叶辞眼下的精神状态,显然难以捕捉到那尾音中情难自禁的细颤。

    说好的十点回,现在十点零一分,正正好好,算不上诓人。

    叶辞那点儿藏着掖着的小心思,他这几天已揣摩得八九不离十,只是不敢确定,毕竟叶辞逃避得太厉害。

    不过,今晚在走廊撞见时,只那一眼,他就基本确认了。

    本想借机揪住几缕蛛丝马迹,用来搔一搔叶辞怕痒的软肉,揶揄他,逗弄他,让他说清楚为何要趁无人时去他的房间,还摸他的衣服睡他的床,迫着那紧闭的小蚌壳呲几股水,再慢慢撬开。

    岂料……

    干脆逮了个正着。

    那神魂颠倒的旖旎情态,以他的眼力,站在门口就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此刻他还能按捺住那股邪火儿,全靠这两个月忍得够多,装得入戏,已当惯了好人。

    “没,没有。对……对不起,霍叔叔,我,不,不是……”叶辞回了魂,想用瞎话搪塞,关节却上了锈般艰涩,嘴巴都张不利索。

    他想溜。

    可脚尖还没挨着地,那股凛冽的龙舌兰香已迫近了,紧接着床垫一沉,霍听澜单膝跪在床沿上,截断他的去路。

    叶辞往后一缩,陷进堆叠的被子里,褪尽的血液渐渐涌回到脸上。

    跑不了了,他羞耻得头晕目眩,偷食禁果式的隐秘亢奋早已一扫而空,他追悔不迭,结巴着道歉:“真,真的对不起,霍叔叔……我,我今天不……特,特别,不舒服,就……对不起,我也不,不知道,自己怎,怎么了,像个,像……”

    强烈的自我厌弃与巨大的羞耻使那把清凌凌的嗓子染上了哭腔。

    他“像”不出来了。

    那个词太难听了。

    在霍听澜面前,他说都说不出口,可他偏偏做出来了。

    完了。

    叶辞单薄的胸膛急促起伏着,伴随着细小隐忍的抽噎。

    他都不记得上次当着人面这么哭是在几岁了。

    太丢人了,他用胳膊狠狠擦了几下脸,咬牙忍住。

    忽然,一条手臂沉实地箍住他,把他往怀里一带,另一条则扯过被他堆叠成山包的薄被,抖开,裹住他紧张得冰冷的四肢,像用丝蛹裹住细幼的蝶。

    自周身传来的轻微压力与热度使叶辞宛如游离在肢体外的灵魂暂时归位了。

    “别哭。”霍听澜斜倚在床上,连人带被地搂着,那姿势占有欲很强,恨不得整个把叶辞圈起来似的。他抽出方巾,细细蘸着叶辞被睡衣袖子刮得发红的眼皮,放软了嗓子,帮那截软乎乎的小笨舌头辩解,“临时发热期,很难受,又不能用抑制剂,没办法了,只好来我的房间躺一会儿……对吗?”

    叶辞吸着鼻子,轻轻点了下头,被人哄了,反而委屈起来,又蓄起一包泪,将掉不掉的。

    “很正当的需求,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霍听澜缓缓收紧揽住叶辞肩背的手臂,轻轻地,明知故问,“这几天也一直躲着我……讨厌霍叔叔了?”

 第二十四章(心烧)

    叶辞垂着眼; 露在被子外而的脑袋摇了摇,讷讷道:“没,没讨厌……”

    他撒不出谎。

    摇头时; 脸颊擦过霍听澜胸口鼓胀的肌肉。

    触感硬韧,衬衫料子又光滑。

    他像占了人家什么不得了的便宜,眼神闪烁; 脸蛋红得离谱。

    “没讨厌。”霍听澜眸光沉沉,仗着昏暗,放肆地盯着那两片泛着水光的; 软乎乎的嘴唇,调情般; 低低地问,“那喜欢吗?”

    喜欢霍叔叔——

    这几天纠葛缠绕的心事蓦地被揭开。

    一摊见不得人的湿泞的yu望,被人扯到明而上晒着; 叶辞的反应简直像被谁捅了一刀; 惊愕地瞪圆了眼。那两汪泪抖得噙不住; 颤巍巍的; 要往下坠。

    欲向一位更强悍,更成熟的男性雌伏的冲动; 他不忍直视; 不敢承认。

    尤其是刚刚经历过那一幕之后……

    他差不多能还原出方才自己情迷意乱时的模样——分明是少年的脸,有着清厉英气的线条; 却因Oga信息素作怪而显出副娇弱、柔顺、眼尾绯红的情态。他搂着霍叔叔的被子; 模样黏答答的,颠倒错乱; 不堪入目。他是变成Oga了,可毕竟也是男生; 怎么也不该那样,他太奇怪,也……

    太不堪了。

    偏偏全被霍叔叔看见了。

    他狼狈极了,圈禁着他的霍听澜却穿戴齐整,衬衫熨得挺括,洗得雪白,领针纤细银亮,缀着片翡翠琢的小叶,凑近了,除去信息素,还能闻到一点须后水的洁净淡香……

    对比强烈,叶辞愈发不敢答,从被子里抽出小臂,掩住什么脏东西般掩自己的脸,身体因羞耻与自卑而剧颤,只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

    “小辞?”霍听澜圈住叶辞的腕子向一旁拽,想看清他的脸,起初收着力,见他固执,便悍然扳开,一把反扣在枕头上。

    叶辞的脸露了出来,那眼梢、颧骨、两腮,全打湿了,红彤彤的。他不敢见人般闭着眼,闭得太用力,眼尾挤出几道可爱的细褶。

    只是问他喜不喜欢,他却哭了。

    “不喜欢。”霍听澜替他答。

    “……不,不是……不喜欢。”细弱如蚊蚋,几乎要听不见了。

    “喜欢。”霍听澜又替他答。

    喜欢吗?

    叶辞出不了声,心念芜杂,千头万绪。

    在心里都捋不清的事,要用嘴捋顺了说清楚,实在太难为结巴了。

    他把指尖攥得发麻,睁开眼,求助般朝霍听澜瞥去。

    他仿佛在寄望于霍听澜敏锐的洞察力,盼着他看穿他生了病的心,为他诊治。

    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悸动又委屈的,漾着光的一眼,几乎就是在对霍听澜说“是”了。

    他不说。

    霍听澜却懂了。

    胸膛猝然被这一眼纵了火,心烧得又热又疼,像揿下了什么开关,霍听澜猛地翻身,一手扣住叶辞微弱挣动的腕子,一手扳着那下颌,亲他浸着泪的脸。

    叶辞愕然,哼出了声,害羞地一缩,可下颌被扳着,脑后是枕头,缩又能缩到哪去,只能被霍听澜摁着亲了又亲。

    软乎乎的脸蛋,光洁的额,乌黑的眉眼……那一枚枚吻刻意避开叶辞的嘴唇,明明情迷意乱,又偏偏拘缠入骨,霍听澜肩背微微弓起,坚实悍利的肌肉因强行控着力道而绷得轻颤,像头温柔的野兽。叶辞被亲得麻透了,软化了,但也慌极了,吓坏了。

    不喜欢吗?

    喜欢吗?

    ……

    他不知道,胸膛交叠,他只知道他的心要生生挣出去了,要像只兔子蹦进霍听澜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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