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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禁止犯规-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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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就是期中考试,名次不好说,毕竟开学摸底考连倒第二都甩他一大截,但分数应该能提升不少。

    两套卷子做下来,叶辞总算找回了一些辍学前刷题的手感,心情是难得的畅快,他甩了甩发酸的手,打算歇几分钟接着写语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声猫叫。

    叶辞抬了抬眼皮,打开门,心痒痒地朝走廊张望。

    走廊上,一只胖嘟嘟的拿破仑矮脚猫团在墙角,一身亮缎般的皮毛愤怒得微微发炸,叶辞那个“嫡子”弟弟楚睿正端着一把不知从哪弄的玩具枪朝它发射橡皮子弹。

    楚睿今年八岁,袭承了楚文林骨子里的恶毒自私,又极受奶奶娇纵,任性得没个人样儿,看不出一丁点出身名门的礼数教养。方才在茶会上有楚文林和他母亲阮嘉仪管着,勉强装了会儿乖,一溜出大人的管辖范围就立即原形毕露了。

    叶辞没怎么和他说过话,别说不想了,就是想说也没机会。

    ——这玩意儿稍有不顺心就会尖叫得像只被烫毛的猪崽。

    叶辞掠了楚睿一眼,没吭声,安静地抱起猫,揉了揉它被橡皮子弹打疼的地方,转身回房。

    怀里的小胖猫嗲得很,看出叶辞待它友善,就扭来扭去喵啊喵的,娇娇地告状。

    叶辞弯了弯嘴角,无视身后楚睿聒噪的喊叫。

    他在模拟子弹出膛的声音:“砰!砰砰砰!”

    紧接着,一颗橡皮子弹正中叶辞后脑。

    枕骨被打得生疼,像在无防备的状态下被小男孩牟足力气抡了一拳,叶辞眼前甚至掠过一瞬黑蒙。

    这种玩具枪的破坏力惊人,如果瞄准眼睛,能把人打瞎。

    “哈哈哈哈!”楚睿亢奋尖笑,蹦跳着,肥墩墩的脸染上几块不均匀的红,一双细眼陷在肉里。

    更像猪了。

    叶辞深吸一口气,没敢回头。

    他想象得出楚睿此时惹人憎恶的模样,怕自己会按捺不住对一个八岁孩子使用暴力的冲动。

    然而和这种小畜生好好讲道理也只会自取其辱,更何况……他还需要楚文林给的医药费,不能冲动。

    漠视是唯一的办法。

    他抬步回房,身后忽然传来一句辱骂:“野种。”

    童声脆亮,却带有一种天然的恶毒。

    以及病态的兴奋。

    见叶辞没发作,只是静静往回走,楚睿胆子更壮了,笑嘻嘻地,唱儿歌似的道:“私生子,下等人……”

    他兴奋得像个新手实验员,偷来了几样危险的试剂,一股脑泼向笼中,迫不及待地观测实验动物的反应。

    八岁的孩子,说幼稚是幼稚,但在某些方面却奸猾得可怖,他知道这个便宜哥哥惹不起他,欺负了也就欺负了。

    叶辞闭了闭眼,装没听见。

    见他不为所动,睬都不睬自己,楚睿气急了,搬出杀手锏,嚷嚷道:“我妈说你妈是——”

    “!”

    就这么几个字,叶辞的耳膜嗡的一响。

    母亲是他的软肋,是他再怎么忍气吞声也不容别人践踏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楚睿的挑衅戛然而止了。

    身后传来霍听澜的声音,平稳沉静,听不出情绪:“你是哪家的孩子?”

    叶辞一怔,回过头。

    霍听澜立在楚睿身侧,单手抄兜,修长五指罩着楚睿肉滚滚的脑袋,轻轻巧巧地,把楚睿的正面扭向自己,还左右转了转。

    那姿态不像是在辨认一个有尊严的活人,而像是在寻找一件球形工艺品上的署名。

    “啊啊啊啊啊——”楚睿使出拿手绝活,纵声尖叫。

    霍听澜了然地一点头,撒了手。

    “爸——!妈——!”楚睿连蹦带跳地撒着泼,跑去告状了。

    叶辞目送楚睿嚎啕远去,沸腾的血液凉下来,找回了理智。

    其实他脾气挺软的,之前动手揍人也不是真的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是在贫民窟生存养成的习惯。那里的人大多欺软怕硬,遇上挑事儿的他不揍服了立立威,他和妈妈的日子就会一直过不安生。

    但楚睿不会真的影响他什么,以后少有机会再见,刚才的挑衅也被打断了。

    那就没必要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他没有因为几句辱骂就和人没完没了的资本。

    “霍叔叔。”叶辞站得挺拔,像株风霜难侵的竹,语气平静,“是,是叫我去吃饭吗?”

    霍听澜身形颀长,静静立在光线柔和的走廊上,端详着叶辞。

    叶辞搭在猫耳朵上的手指在发抖。

    他在故作镇定。

    向自己的——哪怕是名义上的——Alpha寻求庇护与安慰,撒娇、告状……这些在任何一名Oga眼中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对叶辞来说却难以想象。

    面对困难,他永远选择坚强或是逞强。

    片刻安静后,霍听澜温和地笑了笑,道:“就是上来看看你……开饭可能得再等等,你先回房玩会儿猫?”

    “好。”叶辞松了口气,抱着那只嗲猫匆匆回房。

    手上沾猫毛了,不方便擦眼睛。

    叶辞偏过脸,用肩膀蹭了下眼角,随即把潮乎乎的脸埋进蓬软的猫肚子里。

    猫咪身上散发着宠物沐浴露的淡香,猫毛打理得丝滑柔顺,吸起来很上头。叶辞被那四只软乎乎的小短脚踩了一会儿,心中郁结消散了些许。

    而就在这时,楚睿的杀猪式惨叫穿透楼板从一楼传来。

    挨训了吧。

    叶辞也没在意,早听惯了。

    也未必是因为他的事挨训,那种熊孩子一天能闯祸八百个来回。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楚睿的惨叫没持续几秒钟便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惨叫变成了嚎哭,那委屈和心酸劲儿,连孟姜女都学不来。

    ——楚睿是真哭了。

    不是嚎、喊、叫,是哭。

    淡漠如叶辞都觉得新鲜,难以想象,想见识见识。

    他怕吓着猫,把它放在床上,自己循声找过去。没走多远,才下了几阶楼梯就见一楼的一个小偏厅里或站或坐了几个人,楚睿的胖脸上印着两个鲜红对称的巴掌印,楚文林的脸色难看得像猪肝,指着楚睿鼻子暴喝:“让你哭!你再哭!!”

    霍听澜端坐在沙发上,一派从容优雅,像是嫌弃楚睿嚎啕时溅射的唾沫星子,用方巾轻轻点拭着西服前襟,擦完,将昂贵的丝质方巾团了团丢进纸篓,姿态轻慢。

    楚文林的正房夫人阮嘉仪哭花了妆,顾不得端庄体面,扑上去拽楚文林高高扬起的巴掌,却被丈夫搡了一把。

    “都是你教他的那些混账话!”楚文林扭转矛头,直指阮嘉仪,演给谁看一样卖力地数落她教子无方。

    骚乱再次升级。

    阮嘉仪不堪受辱,哭了一场,扯上楚睿就走了,晚宴也不参加了。

    太太儿子离场后,楚文林伏低做小向霍听澜告罪,拍着胸脯保证回家一定严厉管教,生怕因为小儿子的几句无心之言使两家生出龃龉,影响日后的合作。

    “……楚先生言重了。”霍听澜措辞生分,并不管他叫岳父,“而且,您没有必要向我道歉,您道歉的对象应该是我的小先生。”

    “是,是,霍先生说得在理。”楚文林躬着背,哈着腰,点头如捣蒜。

    “小辞……”霍听澜偏了偏头,不动声色地用眼尾朝楼梯扫去。

    片刻前那道蹲在楼梯上的影子小猫儿似的溜走了,显然是不愿和楚文林接触,也不屑接受他虚情假意的道歉。

    霍听澜淡淡一笑,怕隔墙的小耳朵听不真切,话锋一转,抬高了声音:“……他性格宽厚大度,懒得计较这些小事,说不定扭头就忘了,只能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帮他计较计较了。”

    做丈夫的……

    叶辞脚下一滑,险些在楼梯上绊一跤。

    ……

    霍听澜上楼叫叶辞吃饭时,叶辞已溜回房吸了好一会儿猫了。

    偏厅的动静闹得不小,除非是聋了,否则很难不知情。但叶辞不知道怎么开口提,有人帮他出气,为他教训人,这种体验太陌生了,心脏像是在肋骨后小小地窝成了一团,又酸又热的,几乎要把他蚀化了。

    霍听澜抱臂倚在门口,稍一斟酌,从容地帮他打开局面:“刚才你都听见了?”

    “……嗯。”叶辞的薄眼皮轻轻一跳。

    “在楼下简单教训了他们几句。”霍听澜轻描淡写道,“动静有点大,吵到你学习了吧?”

    他们,显然是指楚文林一家三口。

    论起世家交情,楚文林与霍听澜算是同辈,还年长他十岁,若是按婚姻关系论,岳父更是妥妥的长辈,“教训”这个词用得相当傲慢无礼。

    但是,够解气。

    叶辞压了压上挑的嘴角,维护霍听澜此举的绝对正当性:“没,没吵到我学习,我玩儿猫呢。”

    玩儿猫……

    霍听澜低低笑了。

    随即,他敛去笑意,正色道:“好好的家宴被我弄得鸡飞狗跳,也怪我脾气不好,大庭广众的,没忍住,忘了给楚先生留几分面子……”

    他做着检讨,语气却隐露揶揄,黑眼瞳中亦蕴着几分与叶辞心照不宣的促狭。

    “你不会埋怨我吧?”他明知故问。

    他想从懵懂的小爱人手里讨一点甜头。

    他在邀功。

 第十五章(霍叔叔好吗。。。)

    埋怨?

    怎么可能会埋怨。

    “不会!”叶辞急忙否认。

    胸腔中的情绪饱胀得几乎要溢出来,可他怕自己显出小人得志的嘴脸,于是尽量维持冷静,客观地评价道:“楚睿确实,得,得有人……管教一下。”

    许是因为濒临易感期,正人君子的面具愈发难戴了,霍听澜一笑,垂眸觑着叶辞蚌壳般紧闭的薄嫩唇瓣,边盯着,边老练地从里面撬好听的,用言语搔弄那截笨拙的小舌头:“嗯,我帮你管教了……该对我说什么?”

    这种时候说什么?

    当然是该说“谢谢”,幼儿园小孩都知道。

    应当应分的一句话,叶辞也不知怎么,竟觉得赧,声音低了些:“谢,谢谢霍叔叔。”

    房中静了几秒。

    霍听澜的甜头没尝够,终于自律失败,唇角微扬着,把控出一副沉稳正直的口吻,问了句臭不要脸的。

    “霍叔叔好吗?”

    ……

    十分钟后,与霍听澜一起来到宴会厅正门时,叶辞双颊的热度总算被晚风吹散了些。

    粉融融的,不那么红了。

    ——霍叔叔好吗?

    这问题简单得都不用过脑子,他却乱了阵脚,磨蹭了好一会儿才面红耳赤地被霍听澜榨出个“好”字。

    这一路他手心汗湿,难为情地攥着,隐隐地,有种被人开了黄腔的羞耻与困惑。

    可是那句话与黄腔不沾边,语气也正常。

    他也不反感,只是害臊。

    真被人开黄腔,他不可能是这个反应,肯定会生气的。

    所以不是。

    想、想什么呢……

    本来就不可能是啊。

    霍听澜帮他出了气,那么向着他,还、还帮他揉了一会儿后脑勺。

    结果就被他这么胡乱揣测……还有良心吗?

    叶辞回过神,惭愧不已,忙将折辱了霍听澜高洁品格的念头甩出脑袋,与霍听澜在宴会桌前挨着坐下。

    家宴的氛围并没被阮嘉仪与楚睿的临时离场破坏,楚文林自知理亏,极力表现得无事发生,旁人问起,只说幼子身体不适,被太太带回家休息了。

    许是因为时令适宜,宴席的菜式中海鲜鱼类占比较高,食材昂贵到奢靡,摆盘亦令人眼花缭乱,十道中有八道是叶辞叫不出名的,连筷子都不知道从哪下。偏偏这场家宴他是主角,身处视线中心,时时刻刻都有目光投来。

    他怕暴露无知惹人耻笑,连累霍听澜陪他丢脸,索性不动筷子,端起杯子慢吞吞地抿了一小口果汁。抿完,放下杯子顿了顿,正欲再抿一口,霍听澜却自侍者手中接来一双新筷子,往他餐碟中夹了一块煎得金黄的奶酪蟹肉,正好是一口的大小,附耳轻声道:“也不知道这边厨师的手艺合不合你口味……先尝尝?”

    “……嗯,好。”叶辞得救般夹起那块蟹肉。

    “试试这个,品相还不错。”霍听澜又泰然自若地夹起一片雪花纹路的生鱼刺身,用筷子尖儿撷了山葵酱点上,再用没酱的一面蘸进叶辞手边的味碟,动作慢得恰到好处,能使叶辞看清吃刺身的蘸料流程。

    叶辞一怔,回过味来,眸子微颤,亮得像是覆了一层薄薄的水壳。

    自己的窘迫被霍听澜看透,他却不难受,只觉得暖融融的。

    整场宴席中,霍听澜一直表现得体贴入微,放下身段不住为新婚的小先生夹菜,填果汁,挡酒……恨不得连蘸调味汁这种小事都一并代劳,种种举动皆透出珍惜爱重,比起其父的宠妻风范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称得上是娇惯了。

    本家与分家的一众亲戚看着,逐渐心知肚明——无论这桩婚事附带了多少利益因素,叶辞从此都是霍家人得罪不起的角色。遂纷纷上前,借着敬酒的机会找叶辞刷脸,热络攀谈,而敬给叶辞的那些酒几乎全由霍听澜代喝了。

    “……霍叔叔。”宴会进行到后半程,叶辞忍不住了,在桌布下轻轻扯霍听澜的袖口。

    “嗯?”霍听澜稍偏过脸。

    叶辞指指自己的杯子:“不,不用帮我挡酒,我……我能喝。”

    趁霍听澜不备,他偷偷给自己弄了杯啤酒,金黄气泡在杯口弹跳,散发着麦香。

    霍听澜睨着他,唇角翘了翘,咬字很轻地重复道:“你能喝?”

    那嗓子被酒浸透了,带着微醺的喑哑,沙沙地磨着耳朵,比平日还要性感几分。

    咬字也轻得近乎于轻佻。

    像调戏。

    叶辞愈发确信霍听澜醉得不轻,定了定神道:“能,我怕,怕您喝醉了……明天头疼。”见霍听澜不置可否,他蹙眉,有点儿急了,不经意地抬高声调,“我,我酒量特别好。”

    说到喝醉……霍听澜从来没真的“醉”过,顶级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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