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工程兵-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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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有条河叫泾水,这条河的特点就是含泥含沙量大。
它原是南北走向再汇入渭水对中间一大片盐碱地不起作用。
结果郑国来了个神来之笔修了一道渠将泾水改成东西走向引到洛水,其间又引了几条支流进郑国渠使其水量丰富。
这原本也算不了什么,的确堆人、堆时间可以完成,没有技术含量。
重点却是
其水量恰好控制在泛滥期能漫过郑国渠,使含泥含沙的泾水涌向下方那边盐碱地,而且每年定期来这么一次。
于是,那片盐碱地表面就覆上一层肥沃的沙土从此盐碱地就成了良田。
史记对此的记载就是:
“渠成,注填淤之水,溉泽卤之地四万余顷折今110万亩,收皆亩一钟折今100公斤,于是关中为沃野,无凶年,秦以富强,卒并诸侯,因命曰郑国渠。”
往详细里算,就是秦国因此每年多收一亿一千万公斤粮食,于是秦国就有粮灭六国。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方法简直就是穿越来的好吗?
现代人才知道埃及尼罗河每年泛滥给两岸沙漠地带来肥沃的土地。
特么的在两千多年的秦朝,在还不知道有埃及也不知道有尼罗河所秦朝就有人造出了一条能每年定期泛滥给盐碱地带来肥土的郑国渠?!
而且尼罗河是天然形成的,据说它还催生出一个明。
可秦人却建造出一条尼罗河,一条人工尼罗河
这其中有水位差、水量、排水等各方面的考虑,在没有精确测量工具的情况下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就靠郑国手里那个铁尺?
沈兵打量了下那“拐杖”,很想问问郑国,但就担心他说了自己也听不懂这是不是给穿越者丢脸了?
郑国朝沈兵点了点头致意后,就对杨端和抱拳道:
“将军,此次水攻之策只怕并非那么容易。”
杨端和不由奇道:
“为何?”
郑国命人取过地图,然后置于一石台上指着地图说道:
“大梁附近的鸿沟水系乃历经几代修成,至今已百年有余。”
“现如今该水道已淤塞过甚,早就该停水以掘淤去塞了。”
“只可惜各国连年大战无力顾盼,于是鸿沟虽通黄河但水势却小!”
“若我等决开河堤只怕河水也不会如我等所愿灌入汴河。”
“或是虽灌入汴河,水势却不足以冲垮大梁坚城。”
杨端和不由大惊,问:
“水工何以得知河口於塞?”
也难怪杨端和会这么问,他们此时还没到汴河河口,郑国只是测了下黄河水量而已。
郑国回答:
“魏国民谣有云:鸿沟泥塞,半渠之水,河水滔滔,粟米难肥。!”
“此乃水事,将军常年忙于作战,未曾听说也是正常。”
杨端和“哦”了一声,然后就将目光转向了沈兵。
沈兵听懂了。
其根源还是黄河含沙量大。
因为含沙量大,所以引自黄河的沟渠包括汴水在内都会有河泥於积。
于是,如果决堤水攻大梁,河水很可能会因为於泥堵塞河口向周围扩散而不是灌入汴河冲向大梁城。
沈兵不由皱了皱眉,这似乎只能挖掘於泥了。
可是在战场上挖河泥?
郑国见杨端和与沈兵的眼神交流不由疑惑的问:
“此计难道是啬夫定下的不成?”
沈兵拱了拱手,回道:
“正是属下,让水工见笑了!”
郑国望着沈兵微微点头,感叹道: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啬夫不只是木艺了得,还有为将之才,实是我大秦之栋梁”
话音未落却被人打断了,后方一人身着长衫带着一队亲卫上来喊道:
“栋梁?只怕是祸国才对吧!”
杨端和等人一看来人,便赶忙拱手拜道:
“参见太傅!”
沈兵马上猜到这人的身份:太子扶苏的老师,淳于越。
话说孔子虽然没当什么大官,但是儒家子弟却十分了得。
比如魏国那叫尸埕的丞相,还有眼前这淳于越都是大儒。
沈兵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这淳于越上来就冷眼看了沈兵一眼,便问道:
“你便是工啬夫沈兵?”
沈兵回答:
“正是属下!”
淳于越又问:
“你如何能提出水攻大梁之策?”
杨端和奇道:
“太傅,此计有何不可?”
“这可是”
杨端和想说这可是大王亲口允下的。
但一想又不方便说,因为这么一说就有可能暴露大王行踪。
淳于越只冷冷的“哼”了一声,愤然说道:
“那大梁四周乃平原之地,若决河水攻之,焉能不死伤庶民万千?”
“果然如此,秦国纵得中原,其利何在,道义何存?”
“义利两失,何以安天下?”
于是沈兵就明白了,这家伙是为“天下苍生”而来的,而且似乎不赞成水淹大梁。
这
第一百三十章 淳于越
淳于越原是齐国人。
战国时中原各国其实隔阂并没有那么深,有些若是细究起来甚至还是一个祖宗。
比如打生打死的赵国与秦国就是远房亲戚,只不过打着打着仇恨就越来越多便无法调和了。
仇恨归仇恨,百姓及人武将还是在各国乱窜,今天向这国表忠心明天就向那国献诚意。
这虽说有追逐名利的成份在其中,但与效忠外族还是有本质区别。
比如燕国名将秦开,他便是在东胡做人质的鲁国人,且深受东胡信任。
但他还是选择逃回中原,然后带着燕军打东胡开疆阔土。
所以,齐国淳于越在秦国任太傅,韩国郑国在秦国任水工都是寻常事。
这淳于越刚完成出使齐国的使命
这段时间秦国进攻的不是赵国就是燕国再来就是魏国。
这三国全与齐国交界,未来要打的楚国也同样如此。
如果齐国有点战略意识都知道收拾完这些国家接下来就轮到他了。
所以它完全有可能出兵增援。
所以得派人去忽悠啊
可是这派谁去才能取得其信任呢?
嬴政想着想着,最终挑中了淳于越。
嬴政此举有些让人费解,因为淳于越是个大儒,而且出了名的性直刚烈一身正气,派他去干忽悠人的活似乎有些不合适。
但其实这却是嬴政的一步好棋:
正因为淳于越“性直刚烈一身正气”,所以才没人相信他会说谎,所以才更容易被忽悠
难的是怎么才能让淳于越去忽悠人!
要说服淳于越主动做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如果可能那就不叫“性直刚烈一身正气”了。
于是嬴政就想了一个办法:先把淳于越给忽悠了。
而忽悠淳于越似乎并不难。
太子太傅嘛!
嬴政就以审视扶苏为借口与淳于越接触,然后时不时的感叹几句:
“唉,寡人最不愿意纷争的便是齐国。”
“那齐国乃福人之地,据闻仙山屡次出现在齐国,许多齐人都看见了。”
“这样一个神仙眷顾的地方,寡人又怎敢轻易对其动兵端?”
“是以六国皆可灭,唯独这齐国不可。”
“但奈何”
说着嬴政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接着说道:
“奈何寡人有心,齐国未必有意啊!”
“若齐国乘寡人与它国纷争时来攻秦国,或是出兵增援敌国寡人就不得不出兵齐国了。”
“到时生灵涂炭死伤万千”
这一说到“生灵涂炭死伤万千”那淳于越就一股热血蹭的往上涌。
当下没有多想,就拱手朝嬴政拜道:
“微臣愿意出使齐国向其痛陈利害,以解大王之忧!”
嬴政心下大喜,面上却要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太傅有心了,可此去齐国路途遥远,少说也得数月。”
“而太子又需太傅教导”
淳于越说道:
“大王。”
“若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微臣那点辛劳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太子的教导”
“正所谓学高为师德高为范,这正是以身作则教导太子以仁义治国的时机啊!”
嬴政大点其头:
“有理,有理!”
“虽然寡人十分不舍,但既然太傅心意已决”
“那寡人也只能依太傅之意了!”
于是淳于越就成了出使齐国的使节,一个完美的使节。
正如嬴政所想,淳于越在齐国的游说那是慷慨激昂、一身正气,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在说谎事实上他就没说谎。
又因为淳于越原本就是齐国大儒的身份,于是很快就发动齐国的儒生一起“慷慨激昂”,只把那齐国上下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其结果就是,不管秦攻赵也好、打燕也好、甚至之后的灭魏伐楚,齐国一概不出兵。
此时淳于越正好从齐国返回经过邯郸,以他太傅的身份无意间知道秦军将水攻大梁。
这还了得?
水淹大梁?
仁义道德都丢到哪里去了?!
于是二话不说带着亲卫马不停蹄的追上秦军,正好碰到郑国在夸沈兵。
沈兵听着淳于越这话那是一个头两个大。
自己跑这来找杨端和是提问题的,没想到却是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郑国那的问题或许还可以解决。
但淳于越这里的问题说什么“死伤庶民万千”?
还有什么道什么义?
我去,长平之战坑杀赵军四十万怎么不见你来讲道义啊?
现在是打仗,决堤之后不是为了攻城吗?
攻城不就有百姓死伤吗?
若要百姓不死伤这仗还怎么打啊?!
沈兵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杨端和,此时应该是他这将军出来解释的时候啦!
没想到杨端和就装作没看见,眼光飘忽到两边,还微微抬着头,就差没说:
“咦,今天这风好大啊!”
“哇,天上这云好美呀!”
沈兵在心里问候一遍杨端和的家人,但还是无奈的转向淳于越,拱手说道:
“太傅,属下有一事不解,还请太傅解惑。”
“那即墨之战,可是打了五年?”
即墨之战大概是四十年前发生在燕国与齐国之间的一场围城战。
当时燕国联合六国攻齐主要是燕军,将齐国打得只剩下即墨一城。且将即墨一围就是五年,但最后还是被齐国击退。
淳于越冷声回答:
“是又如何?”
沈兵又问:
“此战,应不失道义吧?”
淳于越回答:
“燕齐两国光明磊落,一攻一守,自是不失道义。”
沈兵又问:
“那么此战,也不失利益吧?”
淳于越又答:
“燕欲灭齐,齐要复国,自是各有利益。”
沈兵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即墨一战利义两得。”
“但此战耗时五年,不知死伤百姓多少?”
淳于越一时无言以对。
因为很明显即墨一战也是“死伤庶民万千”,确切的说不只万千
那可是打了五年的战,城内不知饿死了多少百姓,不知有多少未成年被征用并送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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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沈兵又补了句:
“当年即墨只以七千残兵便守了五年。”
“今日这大梁却有魏兵二十万,且粮仓充盈,只怕守上十年也不成问题。”
“若是打上十年,不知又要死伤多少庶民?”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最强虎狼
晚上再更第五章
淳于越哑口无言。
这个帐大家都会算,纯以百姓死伤人数来说,肯定是水攻速战速决要小得多。
若是攻守双方打上十年那才应该是生灵涂炭死伤万千吧!
淳于越只“这这这”的半天说不出话,其它人又不敢插嘴,现场一时极为尴尬。
过了好半晌杨端和才干咳一声,对淳于越说道:
“太傅,属下在帐内备下酒菜,不若随我去稍作歇息?”
“这等舞刀弄枪的战事,就随这些后生去罢!”
“何况还有水工郑国在此,他定会小心应付只让洪水冲城而不至伤及无辜。”
淳于越虽是眉头大皱,却依旧想不出反驳的话,只得随杨端和去了。
见淳于越走远,沈兵与郑国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然后会意的笑了笑。
沈兵暗道:
也难怪扶苏会在接到命令后不等搞清事实就自尽,从小就由这迂腐的老儒来教导,难免会受影响。
不过嬴政这么做似乎又是对的,甚至还可以说很有远见。
自古开国皇帝难免需要强硬,否则根本无法在残酷的战争中立足。
但国家稳定后需要的就是仁治,这样才能长治久安。
于是在淳于越这大儒教导下成长起来的扶苏就是接替王位的不二人选。
沈兵也就只敢迟疑这么一会儿,他担心片刻后就无法脱身,于是赶忙朝郑国道个别就要逃
但此时想逃却已是太迟了。
却道那杨端和还没把淳于越请进帐蓬就发现事情不对。
淳于越在路上就把他当作目标:
“将军且听我一言:当今之时,万乘之国若行仁政,便民之悦之。”
“是以这水淹大梁是万万使不得”
还没说上一会儿杨端和就感觉自己要被这云山雾道的大道理给绕得晕头转向了。
走进帐蓬时却愕然发现嬴政正端坐在里头,而且还一身商人打扮。
两人正要下拜却被嬴政拦下了。
原来这嬴政知道淳于越去追赶秦军后就暗道不好。
嬴政深知淳于越个性,只怕淳于越这一去就搅乱了大军的计划,于是赶忙带上亲卫随后追了上来。
嬴政只交待一声:
“你等只当寡人是马商,速去把那沈兵叫回来!”
杨、淳两人虽不知嬴政为什么这样做,但还是应了声。
亲卫飞也似的跑了出来拦住刚登上马车的沈兵:
“啬夫,将军命你到帐内一叙,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