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工程兵-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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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师可便宜行事。”
沈兵应了是,心下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这可是一千人,而且还都是带甲兵士沈兵可从没指挥过这么多人。
不过想想,也就是一千人而已,冷兵器作战一千人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等这支千人队来的时候,沈兵却愕然发现前来报道的二五百主竟是张眩。
照想是王翦知道张眩之前与沈兵相识,所以更易合作。
这的确省了沈兵不少功夫,沈兵当下就对张眩说道:
“我等将部队分为五队,每队两百人。”
“其中四队分守城墙四角,另一队布置正中。”
“明白吗?”
张眩应了声:“明白”。
其实他什么也没明白,这样将部队分散在城内能抓得住流匪?
抓流匪不应该是挨家挨户搜索查验吗?
但张眩也没多问,他知道沈兵自有主张。
是夜,月朗星稀、凉风习习。
更夫一边敲着梆锣一边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啦”。
待更夫渐行渐远,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紧密的锣声,接着便有数十人齐声呐喊:
“邯郸父老乡亲!”
“秦人残暴,坑我士卒占我城池。”
“现空有万石粮食却任我等忍饥挨饿。”
“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抢粮杀敌,迎赵归城!”
“杀呀!”
各个街角都响起这样的喊声,看起来声势相当浩大。
而且还烧着了几间民舍,一时火光熊熊人头攒动,偶尔还有几声金铁交击及惨叫声,喊杀声更是此起彼伏。
不一会儿,就有几间民舍打开房门,数十人大喊着从各个方向杀将出来
然而,当他们杀出时便愣住了。
哪有什么厮斗?
街外站着的分明是一排排秦兵,此时正端着一把把弓弩严阵以待。
我去,这都能上当?
就这点智商还能当流匪?
这么有前途的职业就毁在你们手上了!
沈兵往前一站,冲着那帮人喊道:
“放下武器投降,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流匪一看情况不妙,赶忙抽身就退。
但此时想退却已迟了,一转身就发现后方已亮起了一个个火把,同样也是一队盔明甲亮的兵士。
流匪人数不多且大多手持农具,显然不是久经战阵全副武装的秦军的对手。
于是迟疑一会儿后,只得抛下武器投降。
此事不只发生在一处,当夜全城都上演类似的一幕。
几天前沈兵可不敢玩这一着。
开玩笑,那时邯郸百姓对秦军恨意极深且眼馋秦军手中的粮种。
一个不好就弄假成真了。
但是现在,在几天的“宣传攻势”后沈兵认为时机已至。
于是便来个引蛇出洞
是夜秦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抓住了三百余名流匪。
当然,这三百余名并非全是流匪,其中大多数都是被流匪说服的百姓。
沈兵暗自心惊。
这才不过几日,流匪便说服了三百余人,如果再发展下去
不过现在已没有“再”了。
王翦听到这消息时当下便“哈哈”大笑:
“工师大材,竟能想出这妙计引流匪自投罗网。”
“如此一来,城内流匪就算没有被连根拔除只怕也相去不远了。”
随即又有些心悸:
“这么一喊便有三百余人响应。”
“假以时日若形成规模,只怕”
接着又赞赏的朝沈兵点头说道:
“好在工师有先见之明,否则邯郸将不堪设想。”
杨端和在旁提醒:
“大将军,邯郸的流匪是铲除了,可巨鹿和太原”
王翦想也不想就下令:
“明日所有人不得出城。”
“明晚太原、巨鹿两郡也如此操作。”
杨端和应了声便去布置。
不让人出城是担心流匪残余或是百姓将消息传到另两郡,这样一来这引蛇出洞的计策便不灵了。
想了想,王翦就问着沈兵:
“既然流匪已除,我等是否可以解除宵禁”
沈兵回答:
“不,大将军。”
“属下以为不仅不能解除宵禁,往后隔上一两日还要这么引蛇出洞一回。”
王翦不解的问:
“这引蛇出洞之计用上一回还能骗得了人。”
“再用又如何奏效?”
沈兵装出一脸高深莫测:
“不知道大将军可听过狼来了这则故事否?”
王翦一脸懵:“不曾听过。”
沈兵起身,望向窗外的月光,道:
“从前,有个牧童”
王翦听完这则故事后还是有些不明白,想了想就猛然醒悟:
“我等便是那牧童。”
“若是这么多喊几遍。”
“有朝一日便是真的流匪大喊造反,百姓也只道是陷阱不加理会了!”
“妙,妙计!”
“这狼来了却比那引蛇出洞还要高明几分!”
第九十八章 枭首示众
其实那流匪降与不降没多大区别。
因为在这非常时期王翦是不可能轻饶他们的,必须得“杀鸡儆猴”。
于是第二天一早,告示便一张张贴了出去。
流匪全被关在囚车里便开到街上那可是三百余名流匪,囚车一字排开老长的一个队。
王翦要的也正是这个效果,以此威摄那些还有小心思的百姓。
车队前方是数百名全副武装的秦军开道,前后有兵士一路敲着锣高喊:
“流匪作恶,游街示众!”
“禁例法令,自合执覆!”
队伍在邯郸城主干道转了三圈,然后才将犯人押至菜市口。
沈兵本不想见这场面。
但因为是他和张眩抓住这些流匪,所以必须亲临。
那场面有够吓人:
每批三十人跪着,三十名刽子手分立于后方,一声令下青铜剑一挥数十颗脑袋便滴溜溜的滚了下来,鲜血像喷泉似的自断脖处往外狂涌。
接着又是另一批,然后再一批便像屠宰牲口一般。
很快尸体便堆成了一座小山,而脸上带着各种痛苦表情的脑袋便用萝筐一装抬到边上,再一个个用麻绳绑了高高挂起。
这就是古时的“枭首示众”。
通常是要挂三日,就像秦军以敌首论功时也要示众三日验证一样。
这还不算完。
这些流匪经过一夜拷问已将帮助过他们的人全都供了出来。
秦律讲连座,于是这一抓就牵连了两千余人。
幸运的是这些人除了数十名直接收容流匪的百姓之外,其它人都是被充作苦役。
不过这也算不什么“幸运”,因为等待他们的将是劳累、饥饿和死亡。
沈兵心下不忍,毕竟这些人大多数只是受牵连,相当一部份甚至不知情。
然而他又无可奈何。
这就是这时代的规则,要想生存下去就只能遵循。
沈兵能做的,就只有再来一波“宣传攻势”。
这一回“宣传攻势”就稍有改动。
同样是送粮,但内容就加上有可疑情况要及时上报,也就是所谓的“告奸”。
秦律规定只有主动告奸才可以免受“连坐”牵连。
这就是恩威并施双管齐下,于是很快就有了效果很快就有许多小道消息一层层传了上来。
同时,沈兵等人再用“引蛇出洞”计策时就没有百姓上当了。
此时百姓也都知道这是秦军在“钓鱼执法”,如果还会上当那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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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五天,嬴政的批就从咸阳赶到了邯郸。
意料之中嬴政很干脆的同意了减税的建议。
嬴政没理由不同意:
民心不稳、兵力不足很可能三郡尽失,与此相比少征点税根本算不上什么。
更何况,嬴政之前之所以克以重税是因为希望明年能多收点粮。
现在大旱得治可预期是个丰收之年,那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沈兵不知道的是,嬴政在知道沈兵制出水车、翻车后还狠狠将他夸了一番。
那是几日前王翦向嬴政汇报旱情治理情况时说的事。
王翦没有具体说名字,只以“砲师工师”代。
这是向咸阳汇报的惯例,因为小人物若是具体到名字没多大意义,大王又不知道是哪个。
但嬴政却是看懂了。
“砲师工师?不就是沈兵吗?”
“好你个沈兵,不但能制出石磨这等好物事,还能制出水车、翻车。”
“这可是解了寡人心头之忧啊!”
嬴政拿着竹简哈哈一笑。
他此前还一心希望许应能治理旱情,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许应没发挥作用倒是沈兵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些日子,嬴政为三郡之事可是操碎了心。
粮种运输、旱情、户籍,还有流匪、民心
直到这一刻,他才敢松一口气,因为最主要、最困难的问题解决了。
嬴政想的很对,只有旱情好转了民心才会稳,然后其它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接着嬴政就感叹道:
“这水车、翻车,又何止是三郡受益。”
“往后秦地全都可以用水车、翻车屯田。”
“四国又何愁不灭啊?”
嬴政说的也是,要知道按以往的屯田方法高田就只能用陶罐抬水。
但有了翻车后就可以将水一层层的往上引且十分快速。
于是再高的田也不需要担心用水。
有水就有粮。
有粮便能征战。
能征战以秦国军队的实力,还愁打不下四国吗?
想到这里嬴政那是龙心大悦,然后就问着身边的赵高:
“那葱油饼还没制出来吗?”
赵高赶忙赔小心:
“大王,适才已去膳房问了。”
“御厨还是不知那葱油饼如何制作”
嬴政“哼”了一声:
“一群废物!”
同时心下后悔不迭。
离开邯郸时只道这葱油饼不是什么难事,沈兵能做那御厨应该也能做,于是也没仔细问制法。
不想回来后,无论御厨怎么折腾都无法将如此薄的葱油饼再分上几层。
虽也酥脆但口感就差了许多,也没有沈兵所制那特有喷香。
想到这嬴政便叹了口气。
邯郸是给他带来无数噩梦的地方,是他痛恨之地。
若不是因为复仇嬴政根本不会跨进邯郸半步。
然而此时,他发现自己竟有些怀念邯郸了。
几日后邯郸又有一份奏折赶来,便是减税的,而且其中再次出现“砲师工师”。
嬴政不由愕然:
“这个沈兵不只是木艺精湛还懂得守城之道啊!”
“人材。”
“却不知这个工师还会些什么?”
接着没多想,马上同意减税并八百里加急送回邯郸。
减税消息一至王翦马上就公告三郡。
这就像是定心丸,确定了三郡百姓往后的日子不会差。
因为大家心里都会算计:
旱情得治又用了代田法,明年还能免税。
需要付出的不过是租借粮种的租税而已,而且降至十二税一。
那还需要考虑吗?
今年下力气种田明年肯定有大批余粮。
民可是以食为天哪!
再加上沈兵再来一波“宣传攻势”。
邯郸很快就兴起了租借粮种屯田的风潮,粮种又告紧缺。
不过这当然是好事。
因为官方怕的就是百姓无事可做。
百姓一旦无所事事或忍饥挨饿便会作奸犯科想着造反。
如果都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了,谁吃饱没事干了会去以身犯险。
第九十九章 使节
直到这时沈兵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这三郡是乱不起来了,再加上大秦是以法家治国,用不了多久三郡就会步入正轨。
此时沈兵忍不住再次感叹:
特么的在这时空要活着还真不容易。
打仗时危机四伏,没打仗也是暗潮汹涌。
这么玩下去就算没死在战场上也要被吓死!
沈兵闲着无事就在城门与仞几个人一起查验。
守城门当然没那么简单。
仞及几名带甲亲卫领着两伍工匠在城门查验,剺则带着五十名砲师工匠守城头,一看形势不对便会居高临下以弓弩射杀可疑目标。
这还是第一层城门。
第二层城门便由张眩制下的两百甲士看守。
由于人手奇缺,便是这些甲士也同砲师工匠一般,一边守城一边修补城墙。
这查验也有趣,它不只是检查随身验传,还要跨过城门口的火盆,有时还要点燃艾草熏上一番。
至于马车,则要用火把小心烘烧一遍。
沈兵有些好奇的问:“这又是为何?”
仞回答:
“工师有所不知,太原郡发生疫情,此举是防疫情入城。”
沈兵“哦”了一声,等反应过来就紧张的瞪着仞:
“你说什么?疫情?”
仞回答:
“工师不必紧张。”
“只是太原城外的几个村落出现疫情。”
“太原兵士已将其封隔,照想不会传到邯郸。”
沈兵又“哦”了一声,心下有些意外,这秦人都知道防范疫情了。
其实这是沈兵少见多怪。
古时因生产力低下且又长年征战,饿死、病死、战死,尸体胡乱堆放是常有的事,于是瘟疫也时有发生。
正所谓“久病成良医”,多来几次百姓也就知道了一些防范方法。
比如封隔、再比如烟熏火烤
当然,他们不知道什么病毒,更不知道什么传染方式。
他们就是简单的将其归结为邪气,以为封隔及烟熏火烤可以去邪。
这习俗一直传到了现在,现代有些地方还保持着比如坐牢或是遇上不好的怪事,进家门前还要跨过火盆什么的。
这时远远过来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一眼就看出不同寻常,因为他们全是壮男且骑术高超。
沈兵这段时间每天都在练马术所以能看懂一些,他们骑在马上显得十分自然一点都不紧张,由此可见骑手对马匹已操控自如。
尤其这队人虽是身着便装却个个腰配青铜剑。
虽然这时代稍有些家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