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工程兵-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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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苎麻第一次收割在第80到90天计算,纺织作坊只需要使用这些“野生”苎麻三个月就可以“转正”了。
从此时情况看沈兵根本不需要担心原料问题,因为“野生”及“遗弃”的苎麻完全是供过于求。
这些苎麻被收割进入纺织作坊后,就进入纺织作坊的生产周期。
前后不过十余天,第一批布料就顺利生产出来,由于初期规模不大每天产量只有一百余匹不过这速度已经让扶苏等人瞪目结舌了。
正如之前所言,人力织布织上一匹需要月余时间。
而且这还是起早贪黑一有闲暇就织布的结果:
一年大概织十一到十二匹布,刚好够五口之家一套夏装一套冬装。
其中冬装需要的布更多,而小孩需要的布更少,如此平衡差别不太多。
另外往年旧衣缝缝补补再穿上几年,就可以省下几匹布出售贴补家用,要是为当兵在外的儿子多几身换洗,那就紧张了。
这就是寻常百姓家的精打细算。
可是现在,沈兵整出这纺织作坊,轻轻松松的就日产一百匹布这已相当于一百个手工熟练的妇人织上一个多月了。
而且纺织作坊进入生产周期后就是每天都会源源不断的生产出布。
扶苏随随便便一算这要是一年下来,这纺织作坊岂不是抵得上数千妇人的工作量?
而且这还算不上什么,因为目前只有两百余具水力织机,若是继续扩大作坊规模增加设备,这差距就会越来越大。
沈兵没有忙着扩大规模,因为他觉得在此之前可以对这水力织机做一些合理的改进。
这水力织机其实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但就像之前投石机也要慢慢升级自己才能始终保持技术优势一样,水力织机的改进也应该一步步来。
然而有些东西的改进却是迫在眉睫。
比如一具水车只推动一具织机会出现水力及水车浪费的问题,只需要对主轴进行一个简单的串联再增加水力,一具水车完全可以推动五具甚至更多织机。
另一方面布匹也需要投入市场后进一步检验其质量,否则大规模批量生产后才发现问题损失就大了。
所以十天后沈兵就让蒙良将生产出的布匹运送到雁门郡售卖
蒙良虽说不是商人出身,但以他的身份以及到处都有狐朋狗友,去哪里打通关系甚至设下一个零售部都不是大问题。
意料之中,这批布运抵云中郡后不过半天时间就一售而空:一匹四十五钱质量又是难得的上乘,不被抢光才是怪事。
就像计划的一样,布匹售出后马上就换成粮食运回云中郡。
这过程甚至不需缴税
战国时期商人及工人的税收其实很难征收。
商人还算好,比如有固定的商铺或是在集市售卖,这些地方郡府有办法参与的就可以征收。
若只是临时的交易地方都没来得及参与,比如像蒙良这样千余匹布运来只半天便就地售完确切的说并不是集中在雁门郡出售,而是一路运往雁门郡的路上就沿途出售。
只不过沿途大多是穷苦百姓购买力不强,且主要是以物易物云中郡的布匹就支持以粮食换布匹。
这类的交易政府想征到税都难。
其实别说古代,就算是现代对街头的小商小贩或者偷税漏税都是防不胜防。
工籍更不必说了,这个地方打下零工拿到工钱就走人换个地方,地方根本就不知道、不确定也无法跟踪每个工人都赚了多少钱要缴多少税。
只有农民的征税才是固定且易实施的:根据你拥有的田地来征,怎么也跑不掉。
这也是古时重农抑商且工籍地位低的原因之一。
不过当然,沈兵为了不让人抓住把柄同时也是为了长期发展,所以让蒙良主动到雁门郡郡守那报备并缴税。
初时一切都很顺利。
云中郡距离雁门郡不过一百六十公里。
五天一个来回,运去的是布匹带回的就是一车车粮食。
只不过粮食与布匹的体积不一样,所以还有盈余的钱。
蒙良似乎很享受这过程,他回来就对沈兵说道:
“将军,此去一趟又能一路观光又能与酒友相聚,还能售布赚钱。”
“往后有这等好事便交给属下了。”
这方面蒙良其实是有点逆反心理。
他其实并不缺钱,且从小到大都衣食无忧。
但也因此被周边乃至家人定义为“纨绔子弟”这种从来没赚过钱花的都是家人给的钱的人,一旦自己会赚钱就会有一种新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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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以说这不只是一种“体验”,更是一种“骄傲”、“自信”、“自豪”。
要说有什么能收服这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只怕只有这种来自其内心的自豪感了。
第三百二十章 价格战
这么来回几次情况就出现了变化,蒙良飞鸽传书回来说送往雁门郡的布匹卖不出去,原因是雁门郡的布价降到了三十八钱一匹。
沈兵一听就愣了。
如果是云中郡生产的布卖三十八钱一匹的话还有得赚,而且还是大赚。
但雁门郡的布卖三十八钱只怕连原料和人工费都赚不回来。
要知道它原本是卖五十钱的,有十钱的利润已是顶天了,那这三十八钱岂不是亏本?
既是这样,雁门郡又如何能将价格压到这地步?
想了想沈兵就明白了,是有人想垄断雁门郡的布业与云中郡打价格战。
沈兵一脸懵手工织布居然想跟水力织布打价格战?
沈兵猜的没错,雁门郡布业一直是由一个叫陈涌的商人把持着,且这陈涌还凭借着多年赚来的家底召募了数十个护院说是护院其实就是地痞无赖。
通常作奸犯科在大秦境内相对较少,尤其是结党营私就更是为秦律所不容。
但雁门郡本身就是地处偏远且才从赵国手里收复不久,秦律还没能得到贯彻实施。
其实是雁门郡吴肖希望能借助陈涌之手管理雁门郡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吴肖由一个燕国降将来治理雁门郡难免会碰到人心不服、情况不明等状况,于是想先留着这些人先稳定局势再说。
云中郡的布匹第一次到雁门郡售卖时其实就引起陈涌的注意了。
如果是寻常商人,陈涌手下的那批人早就开始打人抢货了。
但一看护着布匹的是秦国商人的打扮,手里还拿着家伙,于是就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秦国商人”其实是蒙良的亲卫,只因秦律规定士伍不得经商,乔装成商人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为免吓着百姓不来买布,于是才出此下策。
此时秦人和原赵人还是很容易区分的,比如衣着、束发、口音等都不一样。
雁门郡才刚纳入秦国版图不久,整个雁门郡的百姓都可以说是“刁民”,护院看到秦国商人当然不敢造次。
于是护院只能飞报陈涌,陈涌一思量,道:
“或许只是那些秦人急需用钱是以贱卖布匹,千余匹也不算多,卖完也就是了。”
陈涌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希望的。
然而事实却让他失望了,这些秦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布匹运到雁中郡出售,且一运就是近千匹。
这还了得?
这么下去不是砸了他陈涌的饭碗?
但陈涌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敢与秦人动粗这时的秦人那可是上民,若是闹大了到郡守那也是帮着秦人说话。
于是陈涌就决定压低布价。
用他的话说,就是:
“我等压低布价,让这些秦商的布无法售出,他们自然会转去其它地方售卖。”
“到时我等再将布价调回,甚至涨至更高。”
陈涌这如意算盘打的是很响,而且等秦商走后他将布价一涨实际上对他而言就没什么损失。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沈兵要做的是长久生意,且雁门郡是距离云中郡最近的一站,同时也是纺织作坊打的第一仗,如果就这么败下阵来往后让云中郡的布匹如何在雁门郡立足?!
扶苏看到了这情报,就问了声:
“现今该如何是好?”
胖子屯想也不想就说道:
“当然降价!”
“我等还有很大的降价空间,便是降至二十钱都不亏,还怕他不成?”
扶苏皱眉道:
“可是正如将军之前所言。”
“若我等与之压价,则布匹价格越发低贱,百姓岂非损失过甚?”
沈兵回答:
“所以不能降价,而应收购!”
扶苏惊问:
“将军此言何意?”
沈兵解释道:
“按正常的价格,是我售四十五钱他售四十钱。”
“他以三十八钱出售,我若收购了便可每匹赚两钱”
扶苏闻言不由一愣:
“将军之意,是我等收购对方手中布匹?”
沈兵点了点头,道:
“正是。”
胖子屯不解的问:
“将军!”
“我等分明可以以十余钱的成本制出一匹优布,为何还要以三十八钱买进一匹劣布?”
沈兵回答:
“这便是购买力问题。”
“我等若是彼此压价,雁门郡大批需要布匹的人便会在这压价中买进。”
“于是购买力便由此下降。”
“但若我等全面收购而其它人却买不到,对购买力便没有多大影响。”
“待我等将价格调回原价时,便是那些低价买进的劣布都能赚钱。”
扶苏有些被绕晕了,脸上似懂非懂的。
但胖子屯听了却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这其实并不复杂。
说到底就是主动权完全在沈兵手上,沈兵因为能造纸又有水力织布的暴力所以资金充足。
除非对方富可敌国其实就算富可敌国可能都拼不过沈兵。
在这情况下打价格战,对方那就是“没死过”的状态沈兵每收购一匹布对方就损失一笔钱,直至买到他没布卖为止,到时那价格还不是随沈兵怎么定?
而在这价格战期间,只要沈兵收购得够快,真正需要“织布”的“刚需”根本就买不到布。
于是“刚需”依旧是“刚需”,他们只能等到价格回调时再购买。
这其实是对百姓的一种保护因为“刚需”没有被过度释放,所以百姓手中的布只要等价格战打完,依旧可以卖到四十钱。
唯一损失的,就是那企图与沈兵打价格战的家伙。
虽然沈兵此时还不知道他是谁。
于是没什么好说的,沈兵火速运一批纸到太原郡出售。
之所以不运到雁门郡而是运往太原郡出售,是因为沈兵担心引起这奸商的注意如果他意识到纸和布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因此察觉到对方的实力而激流涌退,那沈兵就失去一条大鱼了。
正如之前所言,纸这东西是“劫富济贫”,所以沈兵嫌钱也嫌得心安理得。
纸脱手很快,只几天的功夫就筹集到资金。
再加上之前卖布的盈余一并送到蒙良手里,然后沈兵就下达了收购的命令
第三百二十一章 高人
于是雁门郡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像:陈涌定价三十八钱的布只要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
原本陈涌以为这是低价售布的正常反应,几天后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
其低价售布的目的是压低布价使秦商手中的布卖不出去,但几天来市面上的布价几乎纹丝不动秦商手中好布依旧卖四十五钱,雁门郡的劣布依旧是四十钱。
想想陈涌就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他当即令管家:
“马上停止售布。”
管家匆忙传下命令后就不解的问:
“东家,若停止售布”
陈涌皱眉回答:
“来者不善哪!”
“这些秦商似乎是想独霸布市了!”
管家奇道:
“东家此话怎讲?”
陈涌解释道:
“我等以三十八钱售出的布,明显是这些秦商所购。”
“是以这些布卜一上市便告售罄而布价却未动分毫。”
管家不由倒抽一口气:
“如此说来,这些秦商便非因缺钱才售布?”
管家跟随陈涌经商多年积累了许多经验,所以才有这分析:
若秦商有如此财力能收购陈涌手中所有以三十八钱售出的布匹,那么自然就不缺钱,不缺钱自然就不会以四十五钱一匹的价格贱卖上好的布匹
这也是陈涌想不明白同时也是他轻敌的原因,他是根据现像反推秦商的身份:这么好的布匹少说可以卖五十五钱,而秦商却卖四十五钱,那必是资金缺乏所以不难对付。
谁又会想到事情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陈涌霎时就感到大事不妙。
想了想,陈涌就从箱内取出一匹布,将其置于案前打了开来,一边观察其成色一边轻抚这是他自秦商手中买来的布匹。
接着陈涌又唤人拿了把剪刀来此时的剪刀还是交股式,也就是尾部连着以弹力弹开的那种。
陈涌小心的从布匹上剪下一小条,然后拆出其中的麻线细看,接着又拆几根对比,摇头直呼:
“怎会如此?”
“这如何可能”
管家好奇的上前,问:
“东家,这布匹可是有何奇怪之处?”
陈涌朝案上的布和线扬了扬头,说道:
“若说这布匹质量上乘也就罢了,可那麻线也是粗绳均等一般无二。”
“便是再熟练的纺工也无法制出。”
“可他们”
管家上前一看,果然如陈涌所说,每条线都是一般大小粗细均匀。
这在手工纺线时代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有纺机也是如此,因为手工摇动纺机免不了会有停顿也会有快慢,于是纱线就会有一些细微的区别。
这些区别在别人眼里或许分辩不出,但陈涌和管家这些浸淫布业数十载的老手却能一目了然,他们甚至可以由此判断纺工的熟练程度。
陈涌之前没多想,此时细看之下,就发现这几乎不是人力能完成的。
管家迟疑了一会儿,就对陈涌说道:
“东家,今趟我等是遇到高人了!”
陈涌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