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迷-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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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人敢说她什么,都是恭敬地哄着。
夜间,顾青雾抽空跟顾文翰打了个电话,临近年关,她今年照旧是不回顾家,但是破天荒的,她提出了春节会回去一趟。
顾文翰近日被易小蓉的事缠身,正烦着,现在终于有了称心的事,态度好的不行:“春节回来也行,你奶奶年纪大了,一直都念着小辈们。”
顾青雾轻轻嗯了声,又说:“我会带个人回顾家。”
顾文翰忽然沉默下来,过半响才吭声:“沈星渡?”
“不是。”
“不是沈煜的儿子就好。”
“……”
“不是沈煜的儿子,也不是沈煜那老狗吧?”
“……顾文翰,你有什么大病?”
“顾错错,爸爸是怕你误入歧途……被老男人骗了。”
顾青雾没搭理顾文翰自以为的用心良苦,直接挂断电话,见天色很晚,起身离开软塌回屋。
当天晚上。
她是缩在贺睢沉的臂弯里睡觉的,浅眠醒来,摸着黑解开他的睡袍,要将手心贴着男人胸膛前,感觉到他稳沉的心跳声才会觉得安心。
“要喝水吗?”
贺睢沉被她折腾醒来,低下头,视线凝视着她,感受着唇间的温度。
顾青雾摇摇头,指尖一碰他胸膛线条分明的肌肉就蜷起来,勾着男人心,声音很轻:“过完年……跟我回一趟顾家见长辈吧,婚礼等我哪天官宣了再办,现在低调点。”
这几日她纠结着婚礼的事,先前以为贺睢沉落魄了,先领证再说。
如今他是贺家的族长,身份地位不同往日,怕老一辈会催着举办婚礼。
顾青雾心里有打算,主动将脸蛋贴着他下颚:“为了我事业,就先委屈你了。”
贺睢沉在昏暗的夜色里,悄然无声地亲吻着她,最后用被子紧紧裹住两人,手掌与她纤细的手指丝丝相扣,最后等顾青雾卷翘的睫毛上都带着泪点子,才退出她唇齿间,俯耳低语道:“不如这样……你拿一次影后,就奖励我一个孩子。”
“贺睢沉,你也是有什么大病吗?”
顾青雾才不要跳入他的温柔陷阱,她脑子清醒着,而贺睢沉也不过是开玩笑,手掌覆上她肚子,嗓音低低哑哑的笑:“我舍不得让你生太多,一个跟我们血脉相连的骨肉就够,最好是女儿。”
顾青雾红唇似有似无碰他的嘴角,带着女人香,心眼很坏道:“唔……听说男人也可以做绝育手术的。”
“这么狠心?”
“谁让你是个大骗子,十句话里有一个字是真的,我都要感天动地了。”
顾青雾长教训,不听他在床上的甜言蜜语,不过身体却遵从着本能,依偎在男人温暖怀里,凑到他耳边撒着娇,又叫哥哥,又叫族长的。
心情好的时候,全天下的女人都没她会跟男人撒娇。贺睢沉下床去拿避孕的东西,折回时,掀开被子就往她这边来。
红色的床幔低低垂垂飘着,隐约只能看见人影伏动,偶尔漏几声求饶的话,以及贺睢沉那从喉咙压抑出来的爱意:
“青雾,我们以后一定会有非常隆重的婚礼,我爱你,我爱你……”
……
经过这一夜夫妻吵架床尾和,顾青雾对贺睢沉博同情骗婚的事算翻篇了。
她暂停工作的这段期间,都没有踏出贺家祖宅半步,一是没工作在身就懒得出门应酬,二是,今年的寒冬比去年要冷,大雪也是下个没完。
她主演的《平乐传》有被提名,奈何落选,没有拿到最佳女主角。
为此,骆原还特意打电话来安慰了半个小时:“没事,你现在还年轻……《平乐传》能入围已经很了不起,接下来《盛装》这部电影还是有希望的。”
顾青雾耳朵都要听聋了,强调没被影响心情,奈何骆原不信:“我知道,你对奖杯有执念。”
“……”
顾青雾原本很好的心情,都被骆原那张嘴给说得低落两分。
挂了电话,她起身去书房的方向。
迎着雪还没进门,先看见贺睢沉一身白衣长裤站在红木书桌前,窗边悬挂的帘子半卷,有光线折射在宣纸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笔,在纸上行云流水写下一行字。
这半个月来。
贺睢沉退隐到这个位置后,闲暇时都在修族谱,改上千条的家规。
似乎比起贺家掌权人,族长这个身份跟适合他。
有时候,顾青雾都会恍惚,仿佛看到了当年在南鸣寺里的那个隐世少年。
而佛祖终究是善待他的,没有再让他被万重枷锁压一身。
往后几十年人生,日日百无禁忌,日日平安。
……
顾青雾没有进书房打扰他,转而站在院子里,欣赏着冬日的腊梅,看久了,直到身后伸来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拥入怀里,温热熟悉的气息洒在耳边:“我在修缮家规时,发现有一条是除夕族长夫人要守岁给家中的人煮汤圆吃。”
让顾青雾伺候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将这条家规划掉,改成了族长要给夫人煮一碗团团圆圆的桂花汤圆。
顾青雾往他怀里依偎,用来避开冷冽的寒风,笑着将冰凉的手指往他脖子伸去。
下一秒。
纤弱的后背被压在了树上,厚厚的积雪也纷纷受惊似的落下,乌浓的长发和眼睫都是细碎的雪花,她倒吸口气,刚抬起头,就被贺睢沉给严严实实吻住了。
雪是寒冷的,唯有他的薄唇是热。
顾青雾闭上眼睛迎合,没一会儿腊梅枝叶的雪就掉光了,将她跟贺睢沉的头发都染白,两人亲够,抱着对视一笑,而她抬起白嫩指尖,拂去他修长脖侧领口的雪,红唇轻语:“哥哥,我们这样算不算白头偕老了?”
贺睢沉将她拉入怀,用披在肩膀的大衣紧紧包裹着,对她如同稀世之宝般呵护疼爱,已经无法从骨子里剔除,以及对她的爱也是。
“有生之年,哥哥爱你至死不渝。”
第 67 章(岁岁平安)
比起往年住在酒店中形单影只; 今年除夕夜是顾青雾过得最有烟火味的一回了。
贺家重规矩,而贺睢沉身为新任族长,有不少家族嫡系都来祖宅拜访; 一群男人们坐在大堂内谈天说地; 而打扮得体的贵妇和孩子们在待偏厅里,欢声笑语着。
顾青雾坐在最中间; 她人还认不全; 却不妨碍脸上带笑; 有孩子跑到跟前来讨喜气; 就给个新年红包; 到最后; 一群孩子都围绕了上来喊:“小族长夫人。”
“看来我们小族长夫人最有孩子缘。”说这话的; 是在场辈分最大的贵妇; 今年除夕夜贺语柳以病做借口没现身;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不给新妇面子,大家默契地装聋作哑; 惯会说场面话,热情接纳顾青雾。
有人从屏风那边走来; 笑着说:“睢沉在煮桂花汤圆呢,孩子们都跑过去讨要了。”
这个族规已经被贺睢沉亲笔改掉; 将新婚妻子捧在手心的态度是摆在明面上给人看的,谁还能不懂?大家眼含隐晦的笑,不约而同落在顾青雾身上。
经过这次除夕夜; 怕是都知道,这关起门来; 小族长夫人的地位,比族长要高。
顾青雾正好有个借口离开偏厅; 她转而下楼,厨房那边亮着暖黄的灯,一群孩子捧着精致的白瓷碗,放眼望去,只见贺睢沉高挺的身量站在灶台前,灯影下,他修长白净的手端起碗,递给了旁边的喻家梵。
除夕夜喻家梵是被送来这边,他有自闭症,跟家族里的孩童相处不进去,最喜欢粘着贺睢沉身后,有吃的,黑溜溜的大眼睛亮着光,汤圆很大,小嘴巴贪心也咽不下,只能舔着色泽嫣红的桂花瓣。
贺睢沉给顾青雾留了一碗,像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缓缓抬起头。
顾青雾自动寻了过来,伸手勾住他腰:“卖相不错。”
贺睢沉喂她吃,温柔低声道:“给你准备的,别人都是沾了你的福。”
掺和着桂花浓郁味的汤圆,咬下去甜滋滋的,顾青雾把那半口喂给他,舌尖悄然地滑过男人的唇齿间,转瞬离开,精致的脸蛋在灯光下格外漂亮:“哥哥,这样才是团团圆圆。”
贺睢沉长指还捧着瓷碗,眼底有情绪翻滚,却很克制没吻过去。
“想不想玩烟花?”
“嗯?”
……
贺睢沉喂她吃完汤圆,牵着手走到外面挂满红灯笼的庭院,管家不知何时准备了一些烟花,正分给这些小一辈的孩子,火星被点燃,还没散尽的白烟像是丝绸,—缕缕地飘浮在浓墨夜色里。
贺睢沉也点了根爱心型的给她拿着玩,两人站在门廊下,很快上方就绽放起了盛大的烟花。
顾青雾抬头看,漆黑明亮的眼眸里倒映着一片烟火,笑着转过头时,发现贺睢沉却在看她,瞳孔倒影的是她模样,透出不加掩饰的深情。
静静的对视着,庭院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二十六朵烟花。”
贺睢沉抬起手臂将她圈在怀里,低下头时,顾青雾的耳廓有时重时轻的热息洒来:“二十六朵烟花,一朵代表一岁,又是一年了,我的青雾要岁岁平安。”
顾青雾眼睫轻抖了下,将额头埋在他的肩窝,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她记事起在家中,每逢过年过节都是孤独的,后来进了娱乐圈,这份孤独感是刻在了她的骨髓里,剔除不掉的,越长大就越漠视不了它的存在。
只能假装不在意,把除夕夜当成普通的日子度过。
顾青雾微微呼吸,调整好了情绪,才出声说:“新年礼物,只有二十六朵烟花吗?”
贺睢沉笑而不语,当天守岁的夜里,顾青雾很快就在枕头下方,发现了二十六张压岁红包,她车开看,从一岁到二十六岁都补上,每张红包里有张兑现愿望的卡片,是贺睢沉亲笔手写。
顾青雾拿着这些压岁红包,原以为只有这些了,谁知去洗澡换衣服时,发现衣帽间被重新布置了,玻璃柜内挂满了没拆标签的高奢礼服裙,还有专门请老裁缝订制的私服,珠宝首饰更不用说,摆满了整面墙的抽屉。
贺睢沉这是不仅成本地,把她宠成了他手掌心的小公主。
到后半夜,外面开始下雪。
雪花被风刮到玻璃窗上,沿着微微敞开的缝隙,飘了进来少许。
顾青雾要看庭院的雪景,不让关严实,与贺睢沉一起裹着棉被,她无困倦,在暗黄的灯影下,悄然地跟着他温存,过了许久,终于将浓翘的眼睫合上,依偎在旁边睡着了。
贺睢沉将那扇窗终于闭上,挑着一盏微弱的灯,仔细看她熟睡的脸蛋,半响后,刚熄了灯,顾青雾就缠了上来,迷迷糊糊间抱他的腰身,唇齿间嘟哝着:“哥哥。”
倾身继续听,听她说梦话:“好想你……”
“我在这,安心睡。”
半响后,贺睢沉将她被子上的小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捏了捏。
…
初三的一早,贺睢沉应付完贺家的繁杂琐事后,就带她前往了郦城。
两人的行程保密,没让秘书跟着,抵达后,先找家酒店入住,今年春节微博热搜罕见没有顾青雾的身影,她整个人就像是神隐了般,在各家红毯和通告都找不到身影。
跟罕见的是,媒体娱记们没有捕风捉影出来放料,一个个安静如鸡。
外界不知的内情里,顾青雾从除夕夜起就在娱记群里散财,还给各大媒体老板送了个封口费。
她没有营业期间,不想上热搜,只想清净休假。
在郦城酒店暂住一晚,第二天顾青雾就带贺睢沉去拜访顾家了,她没事先告诉顾文翰,此刻车子就停驶在顾家别墅旁边的街道上,她坐在副驾,翻了下包,发现出门前忘记把感冒药带来了。
“我去旁边药店给你买药。”
昨晚套房空调温度开低了,贺睢沉又非得跟她挤一床被子,顾青雾没感冒,醒来时被子大部分都裹在身上,反倒是他醒来时有点低烧。
贺睢沉来不及拒绝,她已经推开车门,踩着细高跟一路走到对面去。
春节街上显得冷清空旷,墨色玻璃的车窗还没升上去,叩叩两下,见到顾文翰站在外面,穿着御寒的羊绒面料西装,藏蓝色衬得他那张中年未老的脸庞极斯文白净,仔细一看,顾青雾容貌上的那股无辜感觉,其实是遗传了自己亲生父亲。
“好巧啊,贺总是到郦城出差?”
顾文翰就出个门,没想到拐弯便撞见了贺睢沉,起先还以为是看花眼了呢,走近了,才发现是他,瞬间笑容挤了出来,很热情地作出邀请:“来了郦城就是客……上我家喝一杯热茶?”
贺睢沉斟酌着,带着三分含蓄语调:“会不会太打扰了。”
“贺总见外了。”
……
在顾文翰十二分的邀请下,贺睢沉只好勉为其难地跟他到顾家喝杯热茶,比起其他豪门,顾家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很奢华,像是旧居,选址也是偏离市中心地段。
老太太念旧,顾家如今长房和四房还是跟着老一辈居住,在环境幽静的后花园里,顾文翰领着贺睢沉经过时,引起了不少待字闺中的女孩子关注。
“我家就是丫头多……几个兄弟生的都是丫头。”
顾文翰把人请进客厅坐,不忘调侃,通常情况家庭里丫头多了就不稀罕了,毕竟物以稀为贵。
贺睢沉话极少,一盏茶的功夫没喝完,就有顾家的女孩红着脸上来讨要联系方式。旁边的顾文翰挑眉瞧她:“顾悦心你来晚一步了。”
顾悦心是长房的独女,在家娇生惯养着长大,什么事都要掐尖的,见四叔调侃自己,下意识去瞄着端坐在沙发上的俊美男人,嘴上说:“谁让四叔不早点把朋友带回家做客,还怪我晚一步。”
她莫约猜到贺睢沉是已经有女人了,也没纠缠,大大方方地坐在旁边陪聊。
其他妹妹都躲在楼上看,有人破了先例,一个个都壮着胆子跑到客厅里来。
贺睢沉始终是很从容不迫,骨节分明的长指把玩着白瓷茶杯,侧过头,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