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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长风几万里-第70章

小说: 长风几万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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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

    谢琢两个月前就发现,陆骁总是避着他悄悄做着什么。可在看到木盒中盛放的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时,他还是惊讶了。

    玉质莹润,玉上雕刻的是镂空缠枝纹,两根枝条密不可分,下面刻有四个小字——百岁无恙。

    是陆骁的字迹。

    “以后有我在,阿瓷再不用将先前那枚玉佩放在枕下安眠了。”陆骁从木盒中取出一块玉佩,慎重地系在谢琢的腰上,“祝愿我的阿瓷,百岁无恙。”

    今天正好是休沐日,天气寒冷,冠礼完成后,两人又躺回了床上。

    谢琢护着自己的素冠舍不得摘下,陆骁见了不由大笑:“这么睡会很难受的,等阿瓷起床时,我再给你重新束上。”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止今日,以后每日我都给阿瓷束发。”

    犹豫了一会儿,谢琢才撤开手,重新散了头发。

    暖意一烘,困意就上来了,谢琢正准备将脸埋进陆骁怀里,就见陆骁眼神游移,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入冬至今,谢琢都没有再犯过寒疾,此时,他两颊透出很淡的粉,唇色也红,抬手摸了摸陆骁的喉结,懒声问:“怎么了?”

    陆骁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才露出藏在掌心里的一对白玉耳坠,又匆忙解释:“做完一对玉佩后,还剩了点料子,扔了可惜,我就拿来、拿来做了耳坠。”

    谢琢完全不信什么“扔了可惜”之类的话。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陆骁爱极了他戴着耳坠的模样,而且不是两边都戴,是只戴一边。

    上次谢琢在武宁候府的库房里看见了一枚蝴蝶耳坠,因是陆骁以前买给他的礼物,做工又极精致,就拿出来戴上试了试。

    没想到陆骁不仅不让他取下,还非要让他换上绯色的常服。接下来,从傍晚至三更,谢琢都没能出得了卧房。

    后来,谢琢又试了一次,换了翡翠的耳坠,效果一模一样。

    于是他明白了,这和耳坠的形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戴上耳坠,陆骁就会被戳中。

    此时,看着盛在掌心里的耳坠,片刻后,谢琢拿起其中一枚,侧过脸,扣到了耳垂上。

    “好看吗?”

    陆骁看着,只觉得周身血气翻涌,再忍不住,他欺身上前,攥着谢琢纤细的手腕按过头顶,肆无忌惮地吻上了谢琢的耳垂。

    谢琢手稍微动了动,就引来了陆骁更加有力的压制。

    轻喘着气,谢琢双眼透着水光,嗓音靡丽:“我又不会走。”

    “我知道。”陆骁吻住身下人的唇,心里想,他知道谢琢不会走,不会离开他,但占有欲作祟,他仍会不由自主地将人更严密地圈禁在自己怀里。

    手指摸了摸染上了两人体温的耳坠,这仿佛是一种标记,在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人身上,打下的占有的标记,陆骁只消看一眼,就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他望着此刻谢琢艳丽至极的脸,叹息着,“阿瓷,我的阿瓷……”

    谢琢浑身皮肤细滑如羊脂白玉,染上暖意后,让人触之不愿离。

    陆骁一直觉得,自家阿瓷无一处不美,就连膝盖与脚踝,都令他爱不释手。

    如此,两人又在卧房厮混了大半日。

    陆骁每每看见谢琢的眼泪濡湿了睫毛,心里就会发疼,但心疼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再将人欺负哭。

    如此循环,谢琢哭红了眼睛,陆骁懊恼自责地将人抱在怀里,轻拍后背,连声低哄。

    等把人哄睡了,陆骁才取来热水,仔细清理。

    二十几天后,过了除夕,在亡人的祭日里,谢琢把和陆骁一起抄的《往生经》都烧了。

    火光明亮,经卷逐渐化成飞灰,在焰上翻腾,最后随着北风,不知散去了何处。

    正月之后,天气开始回暖,谢琢天天服着药,没有犯寒疾,但春困却犯得厉害。

    好像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谢琢时常赖床不想起,可点卯又不能不去,陆骁便拧干帕子帮谢琢擦脸,净口束发后,牵着迷糊的人吃完朝食,再带上马车。

    基本临到大理寺门口,谢琢才会从陆骁怀里清醒过来,有时还会露出“我怎么会在这里”的神情,看得陆骁发笑。

    轻轻接了个吻,谢琢准备下车,被陆骁叫住。

    “谢少卿晚上可有空?阿蠢从凌北回来了,差不多下午入京。”

    李恪登基不久,就将谢琢升作从四品大理寺少卿,兼任翰林院待诏。初时,是为确保谋逆一案的审理无有欺瞒,之后,谢琢主要帮李恪盯着刑狱事务是否公正,隔几日去文华殿轮值即可。

    因此,在外时,陆骁很喜欢喊他“谢少卿”。

    “沈世子回来了?”因为大雪封路,沈愚在凌北回不来,除夕都没在洛京过。如今开春,算着时间,确实该到了,谢琢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新换的香囊,“好,那你到时要来接我。”

    对谢琢表现出来的依赖和黏人都格外受用,陆骁又凑过去亲了亲谢琢的唇角:“嗯,等你散衙出来,我定在大理寺门口等你了。”

    会仙酒楼。

    包厢里,沈愚被一口茶呛到,咳得天昏地暗。稍微缓过来,就睁大双眼,看着对面的陆骁和谢琢:“那、那谢侍读,不对,谢少卿就是你的小青梅?那个穿鹅黄衣裙,发髻上系着铃铛,找你要抱抱的小青梅?”

    陆骁已经猜到沈愚会是这个反应了,点头:“对,就是阿瓷。”

    沈愚眼前发花——自己离京不过半年而已,怎么什么都变了?

    新帝下旨,将去年九月之前算作咸宁二十二年,九月之后,算作征和元年。所以他去了一趟凌北,去时还是咸宁二十二年,回来时,就已经是征和二年了。

    沈愚喃喃自语,“皇位换人了,大皇子死了,年号变了,我家库房里的金银又多了不少……不对,重点是,小青梅成了男人,陆二成了断袖!”

    陆骁声明:“阿蠢,我可不是断袖,我只是喜欢阿瓷而已。”

    沈愚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一脸得意的陆骁,偏头去问张召:“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凌北回来知道的,侯爷之前瞒得太严实了。”张召别过脸,不忍回忆道,“我还以为我家侯爷三心二意,昨日才念着谢家姑娘,今日又和谢少卿好上了。”

    陆骁将汤碗放到谢琢面前,为自己辩解:“你们可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守身如玉!”

    这句话说得有点心虚,毕竟他现在确实不是完璧了。

    张召觉得惊吓不能自己一个人受,故意道:“对了,世子您还不知道吧?衡楼、千秋馆、琅轩还有那些茶庄布庄酒楼书肆,全都是谢少卿的!”

    沈愚又惊了:“谢少卿竟如此富有?”他盯着陆骁许久,谴责道,“陆二,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陆骁总觉得他说不出什么好词:“什么?”

    沈愚深沉地吐出一个词:“小白脸。还是皮肤不太白的小白脸!”

    “滚。”陆骁又很是得意,“阿瓷愿意养我,当小白脸又如何?”

    沈愚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他的兄弟,竟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没过多久,沈愚就缓了过来。早前,他就隐约觉得陆二与谢琢有点不太一样,至于小青梅……又没人规定青梅不能是男子!

    他很快想通,以茶代酒,敬了谢琢一杯:“陆二就一根筋,他念了你很多年。”

    说着,沈愚跟嫁女儿似的,莫名有点眼酸,“你们以后要长命百岁,岁岁都在一起。”

    陆骁毫不客气:“还用得着你说?别说岁岁了,我与阿瓷,世世都在一起!”

    沈愚的泪意立刻就被弄没了。

    谢琢笑着与沈愚杯盏相碰:“一定会的。”

    征和二年初夏,朝廷始定,李恪言大楚与北狄日后必有一战,亲封陆骁为正二品骠骑将军,赶赴凌北。

    谢琢辞去官职,收拾了行装。

    城外,风从远处吹来,将他的宽袖卷起,谢琢骑在名为“雪见”的马上,回望洛京,

    他曾在这座城中度过温软的幼年时光,也是在这座城中,失去了所有亲人,没有了家。

    他曾回到这座城,步步为营,布下杀局。也是在这座城里,与陆骁重逢。

    陆骁穿着黑色夔纹服,袖口扎进蜥皮护腕,翻身骑上照夜明,眉目飞扬,他笑着邀请:“阿瓷,你可愿与我去关山跑马,雪原寻梅?”

    谢琢回过头来,握着缰绳,轻夹马腹,朗声回答:“有何不可?”

    从今往后,长风万里。

    烈雨惊雷,他作陪。

    ————————正文完结

 第79章 第七十九万里

    进入凌州的地界后; 阔野千里,天高云低。两匹纯色的骏马踏着官道,自绿树掩映处而来,扬起一阵轻尘。

    官驿的小吏听见动静; 连忙快步迎出来; 远远便拱手施礼; 高声问候:“陆将军一路辛苦!”

    陆骁正抬手去扶谢琢下马,听见这个称呼; 后背一紧,下意识地往左右看了看; 发现官驿门口除了他们以外再无别人; 才重新放松。

    谢琢一身青色常服,学着陆骁的做法; 将宽袖全都扎进了蜥皮护腕里,墨发高高束起,很是利落。他踩着马镫下马后,故意取笑陆骁:“陆将军这是怎么了?”

    在谢琢手心挠了挠; 陆骁又把他痒得往回缩的手握住,捏了两下:“你又不是不知道,听见有人喊‘陆将军’,我总以为是我爹来了。”

    自从被封作骠骑将军后; 没人再叫他“陆小侯爷”了,谁见了他都一口一个“陆将军”; 让他很是不适应。

    官驿的小吏早就得到消息; 陆骁回凌北会从这里经过; 与他同行的还有深得圣心的前大理寺少卿兼翰林院待诏谢琢。这两位都是新帝的心腹; 他半点不敢耽误; 早早就等着了。

    如今见了人,小吏堪堪回神,意识到,洛京来的传闻所言非虚,无论容貌还是风仪,这位谢少卿都是他见过的人中最好看的。

    至于这位谢少卿为什么突然放着入阁的青云路不要,直接辞官,离开膏腴繁华的洛京前往苦寒的凌北边境,洛京上下议论纷纷,却没人能看明白他的行事,下个定论。

    小吏小心翼翼地引着路,听着身后两人低声闲聊,语气很是亲近。他不由悄悄回了回头,恰好瞥见两人握在一处的手,心中一惊,立刻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手腕被握在陆骁的掌心里,谢琢随他跟在驿站小吏身后,没怎么看路,只好奇地打量周围。

    此前因为病体所累,谢琢没有出过远门,因此沿途普通的风景也能勾起他的兴趣。

    和别处相比,凌州有着全然不同的风貌,山川高且绵长,有如天削地凿,山顶还覆盖着皑皑白雪。官驿内没有雕梁画栋,也没有小桥流水,却有着一股与此地格外相合的粗犷气息。

    陆骁开口询问:“最近可有人马经过?”

    “前些时候,小陆将军带着人马从此地经过,也歇在了驿站里,行军行得很急,入夜才进来安顿,第二天天不亮就又启程了,叮嘱我备了点干粮吃食。”

    “我兄长?”陆骁想了想,“他们是不是往东南方向去的?”

    小吏回忆了一番:“正是往东南去的。”

    两人只让小吏安排了一间卧房,关上房间的门,谢琢才问:“和沙蝎部有关?”

    他记得凌北递上来的奏折中提起过,此前陆渊重伤时,陆绪也杳无音信,实际上,在此期间,陆绪带人荡平了沙蝎部,几乎扫干净了整个凌北东南。

    陆骁眼尾是毫不掩饰的锋锐之气:“应该是,北狄人狡猾,除非亡族,否则就跟会打洞的老鼠一样,躲藏一番,残兵又伺机出来作乱。不过,我陆家能荡平一次,自然就能荡平第二次。”

    夜阑人静,隐约能听见窗外夜鸟的鸣叫声。烛台立在桌角,火光融融,桌面放着两个盛着残茶的瓷杯。昏黄的光亮中,床帷尽掩,除了细碎的微小动静外,无法窥见帐中的情形。

    不多时,细白匀长的手无意间探了出来,似是在忍耐着什么,紧紧抓着帷帐,很快,连指尖和手腕都透出了一层薄粉。

    也是因此,密密实实的床帐被拨开了一道缝隙,能看见在密闭的空间内,谢琢寝衣的领口散开,珠玉般莹润的肩膀上布满了痕迹,他整个人都发着抖,眼皮轻颤,咬着唇溢出泪来。

    而最显眼的,是扣在他耳垂上的一枚赤若朱樱的红色宝石耳坠,此刻,耳坠斜斜贴在汗湿的皮肤上,如红梅坠入雪里,靡丽又夺目。

    半个时辰后,陆骁随意地披着外衫,露出胸膛的肌理,他仔细洗干净手,用沾了清水的湿布巾替谢琢擦去身上的细汗,又顺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可不能贪心,明日还要骑整天的马,真给你了,你明日肯定会难受。”

    仰了仰头,谢琢轻轻咬住陆骁的指尖,负气似的磨了磨,但又不得不承认陆骁说的话是对的,只好又理亏地松开牙齿。

    这些日子,谢琢被养出了不少小脾气,陆骁看得好笑:“好好睡觉,等到了凌北,你就算哭着叫哥哥也没用。”

    谢琢横陆骁一眼,不过他此刻双眼含水,毫无威慑力就是了。

    夜已深,两人躺在床上,陆骁很快发现,谢琢眼睛虽然闭着,但一直没有睡着。

    自前事了尽,谢琢夜里睡得安稳许多,惊梦的次数也少了,像今日这样的情况很是少见。

    把人揽进怀里,陆骁用下巴蹭了蹭谢琢的发顶:“阿瓷可是在担心什么?”

    “嗯。”谢琢侧过身,枕到陆骁肩上,有些迟疑,“后天上午就会到苍烟台,陆将军和宋姨……是什么样的人?”

    “宋姨”是他小时候的叫法,在他印象里,宋语归是个言语温和的人,笑容好看,会将糕点切成小块喂给他,会在他喝完一碗药后夸奖“我们阿瓷真厉害”。

    可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世事变迁,他也不再是十二年前的阿瓷。

    谢琢又解释:“我没有多少与长辈相处的经验,所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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