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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长风几万里-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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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立刻,房门就被敲响,随即是陆骁的问询声:“我可以进来吗?”

    谢琢沙哑道:“可以进来。”

    陆骁推开门,立刻就被卧房内的热气熏得背上出了层薄汗,他在心里默念,这是阿瓷妹妹的闺房,是闺房,不能乱看。

    非常守礼地走到床榻边,陆骁眼巴巴地问:“你还冷不冷?有没有很不舒服?想不想吃点什么?”

    他又解释当时的情况:“我跟阿蠢在会仙酒楼,正好看见你的马车经过,后来看你好久没回来,天又黑了,我有点担心,就一路找了过去,正好撞见葛武他们。打斗时,我听见马车里隐隐有动静,叫你你又不答应,然后掀开车帘,就发现你晕过去了。”

    谢琢听完,轻轻应了一声,问起:“你怎么在外面?”

    陆骁自然道:“你病了,我给你守门,这样你就不用害怕了。”

    他是想隐晦地表达,我守着门,你就不用害怕有人突然闯进来,识破你女扮男装的秘密了,可以安心休息。

    但听在谢琢耳里,却令他有一瞬的怔然。

    “……你守了多久?”

    “没多久,现在差不多二更,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我昨晚被葛武赶回去了,今天早上才来的。”陆骁见他脸色苍白,衬得一双眼如墨染,想到这是阿瓷,心绪不稳,又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干巴巴地又问,“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或者要不要吃点东西?”

    谢琢毫无胃口,摇了摇头:“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我不用休息。”陆骁听着心里难受,话里就不自觉地带出了一点委屈:“你也要赶我走吗?”

    谢琢一顿,垂下眼:“……随你。”

    既然是随他,那就是愿意让他守着了,陆骁心里安定下来,唇角也重新染上了笑。

    不过看了谢琢一眼,陆骁忍不住又看入了神——他至今还有一点不敢相信,谢琢竟然就是阿瓷。

    他曾设想过很多种与阿瓷相遇的场景,当然也曾想过,会不会一辈子都等不到阿瓷来找他。

    “陆小侯爷?”

    “什么?”陆骁回过神来,“要我帮什么忙吗?”

    “没有,我只是想下床走动走动。”

    陆骁才发现,他挡着谢琢了,赶紧退开两步,又把谢琢的外袍递了过去。

    等谢琢站起身,穿上外袍,随意用锦带束着披散的墨发,在卧房内缓慢走动,陆骁突然发现了一个之前不曾注意过的问题

    ——他的阿瓷妹妹,身量似乎有点高。

    目测来看,大约有七尺六寸。

    不过也是,在他印象中,阿瓷的父亲和母亲身量都很高,谢衡叔父看起来就与他父亲差不了多少。

    转念,陆骁又想,身量高一点就高一点,反正,他比阿瓷妹妹高就行!

 第32章 第三十二万里

    谢琢走动后; 坐下来吃了半碗温热的白粥。他因为常年喝药,肠胃败坏,平时就吃不了冷硬荤腥的食物; 醒来更是沾不得。

    葛叔便照以前; 在灶上温着白粥,无论谢琢何时醒来,都能吃上一点暖暖胃。

    陆骁在谢琢身后转来转去; 只不过,他想帮忙倒水,葛武连同他那杯一起倒好了; 想帮忙开窗稍微透透气; 葛武已经开了道缝; 想帮忙往暖炉里加炭; 葛叔根本没给他机会。

    于是转了几圈,无事可做; 陆骁只好坐回原位; 看着谢琢喝粥。

    谢琢墨发束得松散,几缕长发自然垂落,弱不胜衣,灯影下; 本就精致的轮廓和五官更添了两分雌雄莫辨。

    他吃东西很秀气,这是陆骁早就发现了的,每一口量都很小; 细嚼慢咽; 食量也不大; 半碗白粥都没喝完; 就放下瓷勺不吃了。

    陆骁以前还曾想; 自己从来没见过哪个男子食量跟谢侍读一样。

    现在想来,阿瓷妹妹虽然伪装得很好,可只要仔细观察,还是有很多细小破绽的。

    而且,阿瓷现在入朝为官,朝中水深,若被人发现端倪,必会成为要挟的把柄……

    “在想什么?”

    “啊?”陆骁回过神来,目光不小心落在了谢琢的唇上。

    之前刚下床时,谢琢的唇还干燥无血色。现在喝了水,又进了点热食,终于看起来湿润许多。

    见坐在对面的人又开始发呆了,谢琢无奈:“陆小侯爷在想什么?”

    陆骁慌忙移开视线,他自然不能说实话,随便胡诌道,“你的粥……看起来很好喝。”

    谢琢不知道信还是没信,只是叫来葛武,让他再盛一碗给陆骁。

    卧房与厨房在小院两侧,粥端过来时是温的,刚好能入口。陆骁没用勺子,端着碗,几口就喝了个干净。

    喝完,他看了看谢琢面前剩下的小半碗粥,想起小时候,阿瓷跟现在一个样,食量很小,一块巴掌大的云酥糕,通常只会咬一小口,剩下的都会进他的嘴里,这同样适用于樱桃煎、奶酥或者西京雪梨等吃食。

    而且,阿瓷嘴边不小心沾上了糕点屑,还会凑过来,仰着小脸,拉拉他的衣服撒娇:“哥哥擦擦。”

    从洛京到凌北,陆骁再没有见过比阿瓷妹妹更可爱的小姑娘!

    谢琢觉得有些奇怪。

    醒来后,陆骁的眼神似乎总绕在他身上,一眼也不错开,让他有些……不太自在。

    但又不好再说让他回去的话。

    “还要粥吗?”

    “不用了,晚上葛叔做饭时,也准备了我那一份。”陆骁本来就不饿,见外面吹着风,“卧房里走动不开,你要不要披上斗篷去院子里走走,活动活动?我可以给你提灯笼。”

    谢琢沉默片刻:“小侯爷府中无事?”

    陆骁想说,当然没事!就算有事,那也必须没事。

    但在谢琢投来的眼神下,话到了嘴边,他突然反应过来——是他太反常了。

    以阿瓷的聪慧和敏锐,很快就会发现端倪。

    即将说出口的话一转,陆骁笑道:“也对,既然谢侍读醒了,我确实也该回去了。”

    陆骁走后,谢琢垂眼看着烛光投下的暗影,深思良久,招来葛叔:“我昏迷后,可有什么事发生?”

    葛叔有些不明就里:“公子指的是?”

    “与陆小侯爷相关的。”

    葛叔思来想去,能提出来说上一说的,好像只有:“当时在外城被北狄刺客截杀,打斗中,是陆小侯爷最先发现公子您犯了寒疾。不过,见公子昏迷,气息微弱,全身冰寒,陆小侯爷吓得脸色都变了,急急慌慌地想带您去找大夫,又不敢轻易动您,颇有些手足无措。

    后来将你带回家中,陆小侯爷一直待到半夜才走,第二天一大清早又来了,也不做别的,就安安静静地守在您卧房门前,想来是被您的模样吓到了。”

    谢琢“嗯”了一声。

    他很清楚,自己犯寒疾时,状若濒死,陆骁陡然看见了,确实可能会紧张担忧。

    他又问起:“翰林院如何?”

    葛叔回答:“葛武去告的假,他说盛浩元和寇谦都很忧心,留着他多问了几句您的病情。盛浩元还说,有什么是他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千万不要见外,很是热心。”

    谢琢听完,神情无半分波动,甚至在烛光的侧映下,眼底有冷意微现。

    “还有呢?”

    “葛武还带回了一张请帖,盛浩元给的,说有个品画的文会,原本想当面给公子,但公子告病,便先让葛武带回来了。”葛叔压低声音,“文会就在后日夜里,公子让我们盯着的那个温鸣,也收到了请帖。且他已经去车马行租赁了一架马车,看起来是确定会赴宴。”

    谢琢颔首:“嗯,先不用给盛浩元回话,后日下午再让葛武跑一趟。”

    另一边,陆骁回到府中,跟早上出门时比,没什么精神。

    张召一天没见着人,跟到陆骁身后:“侯爷今日出门好早,我早起练刀时,就听说侯爷已经出门了。”

    陆骁斜睨他:“你那也叫早起?”

    “……”张召顿了顿,换了个话题,“侯爷明天还出门吗,要不要我跟上?”

    陆骁怏怏地:“不能去了,再去谢侍读要怀疑了。”

    “不能去?”张召迷惑重复,又猛地反应过来,“谢侍读?侯爷你这一整天都泡在谢侍读那里了?”

    “不行?”

    张召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是想问,谢侍读病可好些了?”

    陆骁想起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灯下,谢琢背影清瘦,大袖宽袍,反倒衬得腰不及一握:“好些了,但还是很虚弱,要多休养。”

    “好些了就行。”张召不敢再多说什么——他是发现了,他家侯爷心里不太高兴,跟吃了炮仗似的,说话都带在一股子火…药味儿。

    是因为明天不能去谢侍读那里,所以心情不好?

    可这有什么心情不好的?

    明明只是去探病,难道还想住谢侍读家不回来了?

    陆骁见张召等到现在,已经在打哈欠了,催他:“赶紧去睡你的觉。”

    张召确实犯困:“那侯爷你呢?”

    陆骁摆摆手:“我有点睡不着,你先去睡,我有事再叫你。”

    张召以为,现在又不是在凌北,不会有敌袭,“有事再叫你”只是一句虚话。可他没想到,才睡下没多久,卧房门就被敲响了。

    等他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就发现陆骁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跟才回来时没什么区别。他吸了口冷气,勉强打起精神:“侯爷,叫我什么事?”

    “徐伯明那个老贼和盛浩元那个小贼,我们的人不是一直在查他们吗,这两天,你仔细把查出来的东西全都整理整理给我。”

    听完陆骁的吩咐,张召应了声“是”,又提醒:“不过,侯爷你知道的,我们的势力基本都在凌北,洛京人手少,担心陛下发现生疑,不少暗桩还都不能动,所以能查到的消息肯定不多。”

    陆骁眉目沉凝,像是沾了夜里的霜:“我知道。”

    张召以为事情吩咐完,他就能回去继续睡了,没想到刚想转身,又被陆骁叫住:“先别走,站着。”

    陆骁换了一双黑色蜥皮护腕,袖口尽数扎进去,收紧系带,将头发梳作高马尾,任由两根发带垂在肩头。

    他从武器架上抽出一杆银槍,顺手挽了个槍花,凌厉的槍尖划破冷风,风声赫赫,威势惊人。

    觉得还算趁手,陆骁当下从《陆家槍法》中挑了一招名叫“冷月寒星”的,熟练使出,此槍法进则锐不可当,退则虚实相生,动如雷霆,槍尖点点如寒星,槍头薄刃银光耀耀,很是绚烂。

    一招收势,陆骁问旁边的张召:“可好看?”

    张召没想到深更半夜地,他家侯爷竟又突然开始发起疯来,不掌着烛台清点库房了,改练槍。

    他困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十分敷衍地喝彩:“好看!”

    槍柄一转,陆骁使出了第五招“长河落日”,槍法大开大合,气势极强,劲力饱满爆裂,槍路纵横捭阖,以槍之势,便能横扫千军。

    收槍回手,陆骁又问:“可好看?”

    张召忍着哈欠,继续敷衍:“好看好看!侯爷又有精进!”

    陆骁没应,另挑了一招“大漠孤烟”,这槍法招式灵活,身形弯直间,攻击的角度极为刁钻,每每都往人的空门刺去。一杆长槍犹如孤烟,变幻莫测,格外飘逸。

    这次,陆骁还没问,张召见人停下,立刻抢先答道:“这招也好看!侯爷槍法更胜从前!”

    三招收势,陆骁不说出汗,连身都没热。

    这三招都是《陆家槍法》中最是华丽、最具有观赏性的招式,他将银槍杵在地上,眉目飞扬,抬了抬下巴,问张召:“你觉得哪一招最好看?”

    “啊?”

    陆骁挺有耐心:“我问,这三招里,你觉得哪一招最好看?主要是要好看。”

    张召的瞌睡瞬间就醒了——我看都没看,眼睛全程都快闭上了,我怎么知道你哪一招比划得最好看?

    陆骁立刻意识到:“你刚刚都没看见?”

    张召心虚,眼睛往地上瞧,心想,真不怪我,四更天了,鸡都要打鸣了!

    陆骁顺手一槍往张召脚下刺去:“你信不信我扣光你月俸!”

    张召赶紧往后跳开,避开槍尖,脸皮也厚:“侯爷,我月俸挂在凌北将军府的账上的,不走侯府,您想扣也扣不着!”

    他觉得良心有点不安,决定关心两句,“不过侯爷,你要天亮了还不睡觉,怎么突然想起练槍来了?”

    陆骁确实是心血来潮。

    他回了房间,念着阿瓷的事,思绪太杂,一时半会睡不着觉。突然念及,在阿瓷的卧房前打拳,虽然可以表现出他的英武,是个好主意。但相对来说,表演几招利落的槍法,拦、刺、缠、圈,似乎更好看、更招人眼一点?

    说不定哪天就有机会让阿瓷看看他的槍法,自然要抓紧时间温习。

    但这话是不能跟张召说的,陆骁理直气壮:“在洛京这么久,你就不怕你一身槍法箭法都生疏了?你槍法不如我,也不如我刻苦,没关系,勤能补拙,明天早些起来练练,巩固巩固。”

    张召惊了——你半夜起来练槍,关我什么事?

 第33章 第三十三万里

    自从谢琢开口让陆骁回府休息后; 一连两日,陆骁都没再来。

    葛武在扫院子,扫着扫着,停下来跟谢琢说话:“公子; 不知道怎么的; 没有陆小侯爷站在你卧房门口,我竟然看着有些不习惯了。”

    谢琢正披着大氅; 坐在老树下看书; 听他提起陆骁,嗓音清淡地说了句“多话。”

    葛武虽然对人的情绪不敏锐; 但判断谢琢是否开心非常准确,于是直接忽略了谢琢的回答; 接着道:“昨日老头子还以为陆小侯爷会再上门; 饭菜都多做了不少。说起来; 陆小侯爷正在长身体,又在军中行走过,胃口真是不错!”

    谢琢没说话。

    葛武觉得自家公子应该是想听的:“他站在公子门口时,下盘也是极稳; 不挪位置,也不晃; 站上一整天,两条腿都不见打颤,当真好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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