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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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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她彻底冷静。

    “乐莹……”林点星红着眼睛站了起来,声音沙哑难听。

    赵乐莹就着灯笼,看到他脖子上鲜红发紫的伤痕。

    “我不知道你没告诉他……我只是想替我爹道歉。”林点星上前一步。

    赵乐莹平静地看了砚奴一眼,砚奴垂着眼眸进院了,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赵乐莹与林点星面对面站着,一个神色冷清一个小心翼翼,中间隔着一大段的距离。任谁也想不到,京都城最要好的两个纨绔,竟也有如此疏远的时候。

    “李清杀管家那把刀,本宫当时看得清楚,是你林府才有的东西。”赵乐莹淡淡开口。

    林点星一阵绝望:“你听我说……”

    “林点星,管家对本宫的重要性旁人不知,你自该知道的。”赵乐莹打断他的话。

    林点星眼睛通红:“知、知道。”

    “所以本宫暂时不想见你,你应该也知道。”赵乐莹淡漠地看着他。

    林点星咬着唇,半晌点了点头。

    赵乐莹见他已经明白,便面无表情地往院中走。

    在她一只脚迈进院中时,林点星突然问:“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赵乐莹没有回答他的话,垂着眸直接走进院中。

    厚重的大门缓缓阖上,林点星怔怔从门缝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看着长公主府的大门在他面前紧紧关上。

    许久,他低着头转身离开,像一条彻底没了家的丧门犬。

    当夜,赵乐莹钻进了砚奴的被窝,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接下来许多日,赵乐莹都没有出门,每日里只陪在他身边,像是怕他出什么意外。砚奴看着她小心的模样,时不时会被她逗笑,伤痛和苦难在这一刻仿佛离二人很远。

    他的伤势逐渐好转,天气也彻底冷了,在第一场雪白了京都城时,冬天彻底来了。

    进入寒冬,意味着春节即将到来,沉寂了多日的长公主府终于重新热闹起来。

    春节之后几日便是太后寿辰,宫里宫外忙成一团,赵乐莹也不例外,时不时都要被传唤进宫,只不过旁人进宫是为了帮忙,她却是去相看夫婿。

    连续见过几次附属小国的皇子大王后,赵乐莹还未烦躁,砚奴眉间倒是皱得越来越深,在最后一次从宫里出来时,他终于忍不住问:“殿下究竟做何打算。”

    “什么意思?”赵乐莹倚着马车里的软榻,懒洋洋地看向他。

    “卑职不懂殿下究竟要做什么……今日除夕,再过五日便是太后寿辰,届时皇上赐婚,殿下打算如何应对。”砚奴直直地看着她。

    赵乐莹沉默一瞬,错开了他的视线:“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且说吧。”

    “殿下。”这一刻砚奴终于确定,她有事瞒着他。

    赵乐莹叹了声气:“放心吧,本宫不会嫁去番邦的。”

    说罢,又开始聊起别的,砚奴垂下眼眸,没有再逼问她,两个人逐渐沉默,一路无言回到府中。

    今年家中有长辈离世,所有红色装饰都换成了蓝的,只有大门外还贴着红色对联,看起来甚是喜气。

    赵乐莹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府门外也久违地感觉到一阵轻松。砚奴看着她眼底淡淡的笑意,默默牵住了她的手。

    “殿下,”怜春看到她急忙迎了出来,看到砚奴后又面露犹豫,“殿、殿下,裴少爷来了。”

    “裴绎之?”赵乐莹睁大眼睛,瞬间从砚奴掌中抽出了手,一脸惊喜地往院中去了。

    砚奴的掌心猛然空荡,垂下眼眸掩去一片晦色。

    他沉默地走进院中,听到赵乐莹惊喜地问那一席白衣的某人:“你不是半个月前便出门去了,说是得许久才回吗?怎么今日就回了?”

    砚奴右手攥紧了佩刀。

    半个月前,也就是他知晓管家离世的时候,那日起殿下便一直陪着他,没有再提起裴绎之半句,也没有再去找他。

    原来不是不找他,而是他出门去了,没有办法找他。

    裴绎之闻言勾起唇角:“自然是因为想你了,才会提早回来。”

    “可带礼物了?”赵乐莹扬眉。

    裴绎之煞有介事地点头:“自然是带了,伸手。”

    赵乐莹立刻期待地伸手,他一只手攥拳,郑重放在她的掌心,却在下一瞬打了她一下。赵乐莹先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好你个裴绎之,连本宫都敢戏耍,你活得不耐烦了?!”

    嘴上骂着,眼睛却笑得弯弯的,是他许久都没有见到过的笑容。砚奴心口宛若被凌迟,尖锐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疼得他仿佛钉在了地上,一步都无法移动,疼得他眼睛都无法别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嬉笑怒骂。

    殿下一直喜欢的都是裴绎之这样的。

    她一直都喜欢这样的。

    砚奴指尖发颤,死死盯着二人。

    突然,裴绎之凑近了赵乐莹,似是在为她理发髻,实际压低了声音提醒:“再演下去,他怕是要哭了。”

    赵乐莹表情一僵,回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砚奴:“砚奴,过来。”

    砚奴迎上她的视线,疼痛稍微化开,静了静后抬脚朝她走去,当着裴绎之的面牵住了她的手,以不由分说的态度宣示主权。

    裴绎之扬了扬眉,有些意外这个侍卫的气势。

    “既然来了,晌午留下用膳吧。”赵乐莹含笑道。

    裴绎之轻嗤:“我不仅要晌午留下,今晚也要留。”

    赵乐莹下意识看了砚奴一眼,接着皱起眉头:“晚上你留下作甚?”

    “陪殿下守岁啊,反正我一个人也是无聊,不如跟殿下打发时间。”裴绎之眼波流转,将狐狸精三个字演绎到极致。

    赵乐莹笑了一声,正要点头答应,旁边的砚奴突然开口:“没有外人一同守岁的道理,裴少爷若想守,不如回裴家去守。”

    “满京都的人都知道,我已经被裴家赶出来了,我就是想回也回不去啊。”裴绎之耸耸肩。

    “那是你的事。”砚奴面无表情。

    赵乐莹皱了皱眉:“砚奴,不得无礼。”

    “无妨,我不介意。”裴绎之说着,含笑去搭赵乐莹的肩。

    砚奴眼神一凛,在他的手快碰到赵乐莹的时候一把攥住,轻易将他摔了出去。

    “砚奴!”赵乐莹顿时大怒,冲过去将裴绎之扶起来,“你要做什么?!还懂不懂规矩了?”

    砚奴顿时死死攥住了拳头。她一向都极为护犊子,自己的人即便是错了也是对的,可今日却毫不犹豫地护着外人。

    赵乐莹见他不语,心下些许不忍,可想到什么后还是冷下脸:“你随我来。”

    说罢,她便径直往厅里去。

    砚奴沉默一瞬,也跟着走了过去。

    进门,关门,偌大的厅堂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

    “说罢,为何对他这般不客气。”赵乐莹蹙眉。

    砚奴不语。

    赵乐莹深吸一口气:“罢了,今日除夕,我也不想同你一般见识,这次的事就算了,但下不为例知道吗?”

    “殿下要留他守岁?”砚奴盯着她问。

    赵乐莹顿了一下:“你便是为这事儿生气的?”

    砚奴没有回答。

    她有些无奈:“多大点事,早晚都是一家人的,今年一起守岁又有什么……”

    “一家人是什么意思?”砚奴眼神倏然凌厉。

    赵乐莹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顿时闭上了嘴。

    许久,她头疼地捏了捏鼻梁,叹了声气缓缓开口:“你方才在马车上不是问我打算吗?”

    “……我不想听。”砚奴死死盯着她,已经有了猜测。

    然而不是他不想听便可以不听,赵乐莹平静地看向他:“我本想早些告诉你,可又怕你心情不好,所以才……”

    “我说了我不想听!”砚奴又一次打断。

    赵乐莹皱眉:“你总要适应,这也是为了保全你。”

    砚奴眼睛通红,凌迟的疼痛再次蔓延全身,却依然阻止不了她继续说下去――

    “我打算在太后寿辰那日,亲自求皇上给我和裴绎之赐婚。”

    注意!!

 第 38 章(你不能不要我。。。)

    赵乐莹此言一出; 满堂皆静。

    许久,砚奴艰难开口:“为什么?”

    赵乐莹看向他,眼底有一丝他不喜欢的怜悯:“皇帝多疑; 虽然这次放过了你; 但不代表一劳永逸; 若你做了驸马,他定会再起疑心; 可我又不想被嫁去那些番邦小国,只能先定下驸马人选,此乃无奈之举,你也要理解我。”

    砚奴定定看着她:“你可以跟我去南疆。”

    “去南疆?”赵乐莹笑了; “你父亲如今做的可是杀头的勾当,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如今时机还未成熟,我却跟你去了南疆; 你觉得皇帝会如何?”

    会认定他们要谋反,举国之力也要倾覆南疆。

    砚奴沉默。

    赵乐莹看着他晦暗的脸色,心底仿佛压了千斤重的石头,闷得她喘不过气来。许久; 她总算冷静了些:“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砚奴总算有了反应:“当真只是权宜之计?”

    “……为何这么问?”赵乐莹别开脸。

    “既然只是无奈之举,为何一定要他?”砚奴死死盯着她的脸; 不错过半个表情,“叶俭不好吗?林点星不行吗?”

    “林点星是宁茵未来的夫婿,叶俭无心掺和朝中这些事,他们都不合适你提他们做什么。”赵乐莹抿唇。

    砚奴掐紧手心:“裴绎之呢?他便合适了?”

    赵乐莹没看他的脸:“我已经同他提过此事; 他答应了。”

    话音一落,厅堂彻底陷入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 砚奴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只能是他吗?”

    “……嗯。”赵乐莹低着头,不去看他的表情。

    砚奴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半晌突然开口:“那就祝殿下得偿所愿。”

    说罢,转身便往外走去。

    赵乐莹面色平静,没有抬头看他,指尖却死死掐着手心,直到粗暴的关门声传来,她才抬起头。

    没想到整日沉默的砚奴,竟也有发脾气的时候。赵乐莹扬了扬唇,心口却疼得厉害。

    大年三十是最热闹的时候,长公主府内却渐渐冷清。

    府中有中秋过年给奴才们放假的习惯,今年管家不在,一切便由怜春处理,等发放完赏钱和吃食,便已经到了晚上,哥嫂来催了两次,她都没狠下心离开,倒是赵乐莹笑了笑:“你怎么还没走?”

    “回殿下的话,今年……府中冷清,奴婢想留下陪着您。”怜春低着头道。

    赵乐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有砚奴在,一切无妨,你且回去吧。”

    “可是……”

    “去吧,一年到头没几天松快日子,回去之后好好歇息。”赵乐莹说着,又多给了她一份赏钱。

    怜春苦笑一声,接过赏钱便离开了。

    她一走,府中就彻底冷清下来,从晌午就在的裴绎之去园子里转了一圈,回来后勾着唇角道:“殿下,您这儿的人走得太干净了,我今晚这顿年夜饭还能吃得着吗?”

    “厨房配好了菜,砚奴会做。”赵乐莹懒得看他。

    裴绎之轻嗤一声:“他午膳都吃,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你确定他会出来做菜?”

    “他不做你就去酒楼订,京都有的是除夕不关门的酒楼。”赵乐莹不耐烦道。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火气,裴绎之扬了扬眉。赵乐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沉默一瞬后别开脸:“抱歉。”

    “看殿下这反应,大概是将招我为驸马的事告诉他了?”裴绎之倒不介意她的火气。

    赵乐莹垂着眸,默认了他的话。

    “砚侍卫当真好肚量,竟然只是关起门来生闷气,而不是出来打我一顿,”裴绎之叹了声气,“这么说来,我还该谢谢他。”

    赵乐莹这回是真的懒得理他了。

    裴绎之自娱自乐了会儿,总算聊到正题:“离寿宴还有五六日,你便提前告知他这些事,想来已经确定皇上会答应赐婚了?”

    “嗯,”赵乐莹单手撑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假寐,“我这几日已经将风声透进宫中,太后和皇上心中都有了准备,永乐侯和林树也帮着说和过,这次赐婚已经十拿九稳。”

    “这二位可是皇上亲信,永乐侯肯为你说和,已叫我足够意外,林树为何也愿意?”裴绎之有些惊讶。

    赵乐莹睁开眼睛,没什么情绪地看他一眼。

    “林点星……”裴绎之说出这三个字,脸上闪过一丝怔愣,“原来你那日要同他决裂,并非是一时意气,而是算准了他会生出愧疚,从而用尽法子逼迫林树为你求情,林树一向疼这个二子,加上对殿下还有几分愧疚,定会答应下来。”

    低喃之后,他不由得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女人。

    赵乐莹心有城府,他是知道的,可从未想过她已到了如此地步,每一步都算无遗策,叫人不知不觉便成为她计划的一环,心甘情愿为她所用。

    裴绎之静了半晌,突然生出一分好奇:“殿下既然已经算计至此,招谁为驸马都是水到渠成之事,为何不肯直接和砚侍卫终成眷属,反而要借我之手逼他离开?”

    赵乐莹不语。

    “看来是有他必须离开的理由啊,”裴绎之笑了一声,也没有多问,只是看一眼天色道,“时候不早了,他现在还未出来,估计是罢工了,还是我来做饭吧。”

    赵乐莹顿了一下,撩起眼眸看向他:“堂堂裴家大少爷还会做饭?你家那些酸儒不是总说,君子要远庖厨吗?”

    “既然是酸儒,说的总归是废话,何必当真,”裴绎之唇角噙笑,“殿下要去观摩吗?”

    赵乐莹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跟着他去厨房了。

    一进厨房,裴绎之便拿起一把漏勺:“殿下,认得这是什么吗?”

    “……本宫又不傻。”赵乐莹无语。

    裴绎之笑着夸赞:“殿下果然冰雪聪明。”

    说完,直接用束带绑起袖子,利落地生火热锅开始做饭。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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