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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权宋天下-第13章

小说: 权宋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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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剩几户人家的村子,已经完全安静下来,鸡犬不闻。

    家事有妻子操持,农事都是辛邦杰在忙。

    私塾学堂已经关了,本来小孩子就不多,现在就剩赵权他们五个人。梁申直接安排并代管他们每日的课程。

    甚至连村卫队所花费物资的账目都是陈耀在管。陈锃见到儿子在术数上确有天份,现在也基本不再去操心,父子俩的关系因此无比融洽。

    陈锃已经完全的静下心来,他对物质上的要求本来就不高,一杯小酒一碗饭足矣,闲看云起云落,卧听江波浩渺。这才是一个读书人应该有的生活啊!

    陈锃现在很庆幸,没有投奔宋国,想想现在要是到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人照应,所有一切都得重来,都得自己操心,那会让自己极度痛苦的。

    新宅的小院子里,赵槿正在忙着。

    院子墙边上特地搭出了个小灶台,角落里放着几桶已经发酵了近一个月的浊酒。每个桶里差不多装有一斤左右的酒。

    赵槿往小灶台上的釜里倒了三小桶浊酒,把天锅上的一个管子装好,斜向下搭在另一个小坛子口上。再在天锅上加点冷水,开始在灶里点上火。

    一会儿,釜里响起咕咕的滚水声,赵槿弯下身子,小心地控制着小灶里的火。小权说这个就是“蒸馏”,赵槿已经跟着他蒸了两三次了,但总是控制不好火势。

    又过了一会,导管里开始往下滴着酒液,酒香开始在院子里腾腾地飘起来。

    院子里的赵槿已经忙了近一个时辰了,房间里的梁申却关着门在里面转了近一个时辰。

    赵槿一进院子,他就知道了,就是不敢出去。酒香从院子里飘进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酒未饮人却已欲醉。

    梁申有点按纳不住了。

    在心里,他早就准备好了十几种应付各种场面的问候语,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出去跟她打这个招呼。

    梁申不由得鄙视自己,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胆小的人,可为什么就是如此心虚呢?

    不就见个面问候下吗?每天吃饭时不都有见面吗?怕什么?

    梁申咬着牙把手伸向手把,就准备把门打开。却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声音传来:“好酒香啊!”

    梁申只好叹着气又把手缩回去了,呆呆地回到椅子上,顺手就抓起桌子上的一本书,恢复到看书时模样。

    从走廊上进来的是陈锃。

    他走到墙角的灶边,蹲下身子,说:“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小权这么酿酒,我看的确不错。”说着,伸出食指,在管子末端抹了点酒液,放在嘴唇边吮了一口。

    赵槿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小权说这头酒不能喝,要第二锅的才行!”说着,开始给天锅换些冷水。

    “我看这酒味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好像有点太烈。小权这酿酒方法是不错,可是起的酒名实在糟蹋这好酒了!”

    “我看就不错啊,第二锅的才好喝,所以叫二锅头吗!”

    “哈哈”陈锃也不去反驳,微闭着眼认真地品味着嘴里的那些余香。

    “小权他们呢?”

    “今天看他们锻炼的有点累了,我让小权自己看会书。小耀在做小权留给他的术数。”

    陈锃一边说着,一边又伸出手指头去抹酒。

    天锅边上接酒的小坛子已经换了一个。酒味益发醇香,“这锅酒果然更好,你得给我藏一坛起来,别让小权全喝光了!”

    赵槿拿眼睛剜了他一眼,没理陈锃,手上继续在忙活着。

 第二十四章 入村溃卒

    草木摇落,秋意已浓。

    但八月底的阳光,依旧让箩子心生无比的烦躁。

    看到眼前的村子,箩子舔了舔嘴唇,再次强压下卷袭而来的疲惫、饥饿与困顿。

    箩子紧跟着老韩,步入村子。手上拖着一把五尺长棹刀,刀刃已卷。这刀本是箩子骑乘时的兵器,但现在马没了,他还是舍不得扔下刀子。在他看来,像老韩那样拿着一把手刀当兵器,实在是骑兵的耻辱。

    两个人身上的军服俱是破烂不堪,毡帽早已不知去向。只有那身皮甲才看得出军人的影子。

    还好现在是八月底,要是冬天,跑了八百里路身上只有这件衣服,自己很可能已经冻成一根粗棍子了。

    一想起这八百里路的逃亡,箩子又忍不住一又阵唠叨:“他娘的,兵部那些蠢货,就不知道派人到这边来接应下吗?一艘船都没有,咱们怎么渡过淮河去?这打的什么鬼战?老子在前面流血,兄弟们战死无数,后方一颗粮都没有,一个援兵不见,这些人都得剁了去喂狗!”

    “闭嘴!”走在右前方的老韩怒斥了一声,“别把村子里的人都喊出来,万一有蒙古兵堵在村口,跑都跑不走!”

    “你老韩也当了几十年的兵了,怎么越活越胆小,就这小破村子,人都没几个,怎么可能会有蒙古兵!”箩子又嘀咕了一声,不过他轻蔑的眼光老韩看不到。

    “记住了,再次提醒你一下,我们弄点干粮就撤,别惹事!”老韩又低声提醒了下,握紧了下手刀,继续走进村里。

    村口的那个房子应该是铁匠铺,静悄悄的,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铺里应该没人。

    拐个弯就看到一个可以容纳个四五十个兵士的大埕,应该是晒谷子用的。东头是一幢祠堂,也是紧闭着门。

    老韩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进村,是估计村子即使有青壮,也应该都去田里干活了。他犹豫着站在那,不知道该选哪一家去借粮。

    箩子在边上突然叫道:“有酒香!”他长长地吸着鼻子,微眯着眼睛,“好酒啊!从来没闻过这么浓的酒香!”说着,也不管老韩了,抬脚就顺着自己鼻子往前走去。

    老韩也跟着抽了下鼻子,的确有酒香。他还是有些犹豫,往四周再看了看,紧着脚跟上箩子。

    绕过祠堂边上的一幢大屋,在那大屋后面小路的边上,箩子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小院子的门。便是一声很放肆的叫声:“好酒啊!好——呵呵,还有好娘子!”

    正在院子中忙着的赵槿听到声音,转过头,很诧异地看着走进院子的两个人。

    前面一个须发乱飞,粗壮身材,后面一个却是精瘦。两个人身上一样的破烂衣物,再看到两个人手上都有刀,赵槿的脸色就有些发白了。

    蹲在小灶边上的陈锃听到声音站起身,把赵槿稍微往自己身后扯了扯,看着两个人,一脸疑虑,问道:“你们是谁?”

    老韩挤开箩子,往前一站,抱拳说道:“两位有礼了!我等路过,想买些干粮,不会打扰你们的。”

    赵槿定了定神,微微敛了敛身子,说道“那,你们等会。”说着提着裙摆往隔壁院子而去。

    箩子吸了吸嘴边流出的口涎,凑到小锅前,问:“你们这是,在煮酒?好酒啊,可以尝些吗?”陈锃刚想伸手制止,箩子已经抓起摆在一旁的小坛子,直接对着嘴就灌下去。

    “啊!”的一声大叫之后,箩子猛哈大嘴,从鼻子里喷出一股酒沫,喊道:“这什么酒?怎么会如此辛辣!不过好爽!”

    陈锃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脸愤懑。好在那家伙喝的是头锅的酒,那酒连小权都不喝,虽然酒香最为浓郁,但喝下一点就得醉个半天。

    转瞬间,箩子的黑乎乎的脸上便涌起一片暗红。他举着小坛子对老韩说:“好酒!好酒!生平从未喝过这么爽人的酒!要不要尝点?”

    老韩摇了摇头,他知道箩子好酒,平日三五斤不在话下。已经近一个月没喝到酒了,这会儿见到酒,若不让他过些嘴瘾,他的拳头就会不认人了。

    箩子见老韩不为所动,大嘴一张,把坛子里剩下的酒又灌了进去。两口酒总的也就小半斤,箩子觉着实在不过瘾,晃了晃空坛子,问陈锃道:“还有吗?”

    陈锃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们会给你钱的,不要——这么——这么小气!”箩子奇怪地感觉到自己的舌头好像有点大了。肚中窝着的一团火,开始四处冒散。

    赵槿从老宅的厨房里拿了十来个馍馍过来,这是他们一家子的午餐。

    陈锃接过赵槿手中的布兜子,把整个兜子的馍馍都递给了老韩。老韩从怀里摸出十来个铜板,陈锃正要拒绝,猛地听到箩子一声怪叫:“哟!竟然还有这等好马!”

    作为马军,箩子一眼可以看出,院子边上躲在马棚里的那匹小马,虽然个子还小,但其精气神无不显示出那是一匹良种。不由大为兴奋,把手中的坛子随手一抛,就往马棚那摇过去。

    小马哥瞧着来人伸出手,猛地一晃脑袋,就往边上闪去,眼睛炯炯地盯着箩子。

    “这马我们买了!”说着,手往怀里一掏,抓出数张纸钞出来,回过头就要塞给陈锃。

    “这有大几百贯了,全给你。”

    陈锃拿眼瞄了下,他认得壮汉手中的纸钞是宋国的会子,有点惊讶,问:“你们是宋兵?”随后又说:“抱歉,我这马不能卖。”

    箩子乜着看了陈锃一眼,喷出了口酒气,喝道:“怎么?又瞧不起宋兵?”

    “箩子,别胡闹!”老韩看着那马也有些眼红,关键是现在剩下的四个人,总共只有一匹马,如果能多一匹,不管怎么样,跑起来速度就会更快些。

    追击的蒙古兵随时都可能出现,过淮水的渡船如果还找不到的话,就得往上游跑上百里地才能到息州。这马对他们来说确实如雪中之炭。

    “这位先生,我兄弟俩的确是宋兵,但军律在身,并无强抢打算,我等愿意花钱购买这匹小马。你可以出个价钱。”老韩又向陈锃抱了抱拳。

 第二十五章 惊天之变

    “别说你那会子我们没法用得出去,这马也确实不能卖。”陈锃见他们承认是宋兵,倒也不是很担忧自己的安全,只是奇怪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这,这还是小马,在河南,这里,撑死也就值数十贯,我,我等出十倍价钱买你小马,别,别不知好歹!”箩子说着,就把手探进马棚,要去扯马的缰绳,嘴上依然在叫着:“我花钱,给你买,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再不卖,我直接征用了!”

    陈锃一急,就抢着跟了过去,同时叫道:“你等如此行强买强卖,与盗贼何异?”

    左手正在解开缰绳的箩子,一听陈锃说了“盗贼”两字,心中大怒。身子猛地向后一转,右手的棹刀顺势一挥,接着是习惯性的一捅一绞。而后脑子中才反应过来似乎不对。

    血光,从陈锃脖颈上迸射而出。陈锃捂着脖子,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望着箩子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两步,口中“嗬嗬”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慢慢软倒。

    “啊!夫君,不要……”赵槿大叫一声,扑向陈锃,嘶喊道:“夫君!夫君!”

    陈锃喉管已经被绞断,血汩汩地往外冒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神从迷茫开始变得慌乱而恐惧。

    “箩子,你他娘的在干什么?”老韩在边上压着声音喝道。

    箩子顿了顿神,赤红的眼中凶光大盛,“直娘贼!我受够了这些北地汉人,根本就没把我们宋兵当回事!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说着,再次将手中的棹刀往那女人挥去。

    “住手!”厢房门一开,梁申冲了出来,惊慌中脚在门槛上一拌,就滚到院前走廊上。未等趴稳身子,他便急急地喊道:“军爷,不要杀人,你们要什么尽管拿,不要杀人!”

    梁申声音未落,那把长长的棹刀已经落下。

    “不——!”梁申凄厉地大喊了一声,四肢并用,向倒下的赵槿滚爬过去。

    老韩心下有些后悔,刚才箩子喝酒时就该制止住他,这贼厮酒一喝多就要闹事,可是刚才只喝了那么一点,怎么就开始耍疯了?难道说被蒙古兵追击了半个多月,已经把他蹩出硬伤了?

    事已至此,他也顾不上再责怪箩子了。

    老韩冲上前,拽着箩子的胳膊说:“别再闹了,赶紧走,招来其他人就麻烦了!”

    箩子甩开他的手,双眼完全通红,舌头有些不利索,咬着牙说:“不就,剩个瘸子吗!杀,杀光了事!”左脚往前一踏,右手滑向刀把,抡起刀朝着地上的梁申就砸过去。梁申勉力往边上一滚,右胳膊已中一刀。

    老韩见制止不了箩子,也就不管他了。伸手拉住小马的缰绳,向上一提,再往前一顿。小马虽然不乐意,但吃痛之下,只能顺着拉扯,嘶叫着跟老韩往院门口而去。

    箩子见没砍中,右脚继续往前一踏,手中的刀抬起又要再次挥下。

    “噗”的一声响,箩子左眼传来一阵巨痛,他闷哼了一声,捂住左眼,感觉到眼珠已经被击爆,左眼不保了。

    没等他回过神,又是“噗”的一声,箩子下意识的一闪,又是一疼,这次被击中的是右眼角。

    箩子再一声闷哼,下意识抬起手把脸挡住。又接连几颗石子过来,全击在手臂之上。

    忍着眼中传来的钻心痛楚,箩子勉强地睁开右眼,突然眼底下黑影一闪,随之左脚传来一阵巨痛,这次他再也忍不住了,“啊!”地叫了一声。双脚下意识地一错,就准备抬脚往底下的黑影踹过去。

    但是两脚竟然已经无力支撑住身子,人一歪便往地上倒下。

    这才箩子才看到,自己左脚掌竟然已经断开,露出一段惨白的脚骨,血慢慢地开始往外渗出。

    箩子把刀往身前一横,用剩下的一只模糊的眼睛看去,一个半大不小的娃娃,刚从自己身前滚开,手中握着一支小铲子。箩子有些难以置信,猛的吼了一声:“老韩!”

    好不容易才把小马拽到院门口的老韩,听着院子里的声音有些不对,想进到院子里,但门却被小马堵住了。等到他又费着劲推开小马进来,箩子已经倒在地上,他扫视了下院子,那夫妻俩已经躺在院子中间,显然是活不成了。瘸了腿的男子正在向夫妻俩爬过去,除此之外就是两个一胖一瘦的小孩子。瘦的小孩子正半蹲在地上,警惕地望着他,手上握着一个小铲子样的东西,而胖的那个站在廊上,半张着嘴,浑身哆嗦。

    老韩把刀子一紧,护在箩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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