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婿-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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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河宽达三十余丈，两边都是临街的店铺，河边有石头砌成的护栏，而此时逐渐地围拢了许多百姓，其中多数都是男子。
当各青楼的花船停下来后，将一根根踏板搭在了河岸边的空隙处，一些士子模样的年轻人，以及富商、官员开始往不同的花船而去。
此时，河岸两边的店铺灯火通明，河里的花船上彩灯摇曳，倒映在青月河里，散发出一阵阵光怪陆离的色彩，让整个青月河上热闹非凡。
第103章、文人争名（求订阅）
“施公子好。”
“施公子，到我们船来坐一坐吧。”
“今天施公子怎么有雅兴到教坊司来听曲呢？”
为首的花船停下来后，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衫的翩翩公子在众多花魁的簇拥下出现在船头，顿时引起周围各艘花船上的花魁们争相邀请。
“诸位花魁，今夜本公子是来听曲的，大家若有兴致，可为本公子演唱一曲。”施鸿昌哈哈大笑着扬声说道，引来阵阵欢呼声。
“施公子，你可有好些日子没来教坊司了，还请里面上座，为你准备了地字一号包房。”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红衫的徐娘走出教坊司大门外，娇声笑着邀请施鸿昌。
“原来是青媚妈妈，听说今天教坊司出了新曲，本公子特意带着众花魁来学习一下。不过今天本公子就不进教坊司了，就在这河里花船上听着，看看是什么惊世之作。”施鸿昌端着酒杯，笑吟吟地说，但是话里却夹枪带棒。
“既然施公子有雅兴在青月河上听曲，那就怠慢了。不过，今天晚上地字一号包房我们会一直为施公子留着，公子随时想进来都可以。”青媚笑着说，随后福礼之后转身回去了。
“施公子，我们今天晚上只想演唱《秋夜月》，还请公子指点指点我们。”这时，旁边一首花船上，一位芳龄花魁高声说道。
“那就多谢宝虹楼的花魁们了。”施鸿昌得意洋洋地举杯对那位花魁说，后者兴奋得简直要昏过去了。
“施公子，我们也喜欢唱《秋夜月》。姑娘们，要不今天晚上大家在青月河上一起演唱施公子的传世佳作《秋夜月》吧，也好让天下人知道，究竟什么样的名作才是真正的大作？”另一艘花船上，一个彩衣花魁扬声对周围的花船说。
“多谢蝶衣花魁，多谢大家了。”施鸿昌更加得意，举杯朝着四周的花船示意说。
“当初聚散。便唤作、无由再逢伊面。近日来、不期而会重欢宴。向尊前、闲暇里，敛著眉儿长叹。惹起旧愁无限。”
一个花魁开始唱了第一句，随后立即就有人接上第二句，这样直到全词结束，所有的花魁纷纷同声演唱，将整首词作重复唱了一遍又一遍。
这些花魁年龄不一，容貌不一，声音不一，当真是环肥燕瘦，仰扬顿挫，高低起伏，婉转悠扬，有的如黄鹂出谷，有的似空谷回音，有的像夜莺初啼，有的仿佛天外仙音，将这首《秋夜月》渲染得娓娓动听，令人沉醉。
“好。诸位花魁娘子们唱得好。”
“花魁们唱得好只是其一，关键还是施公子的词作写得好。”
“今有好词，更有佳音，故而乃天下盛事，今晚不虚此行。”
“施公子，我们敬你一杯。也敬花魁娘子们一杯。”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说的便是施公子这首词呀。”
一首唱毕，周围的花船和两岸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和尖叫声，众多士子、文人、官员纷纷议论，不少人举起酒杯向施鸿昌及各船上的花魁们敬酒。
“诸位，今逢殿试，全中各郡举人士子齐聚武都，此乃数年一次的盛事，我等有幸欣逢此事，必当名留青史，千百年后谈及今晚，当会有诸位的声音流传。”施鸿昌再次举杯朝着四周环视，高声对众人说，引来阵阵叫好声。
“此人实在太善于钻营了，今天晚上之事必定会很快传遍武都，再传遍天下，这样他便声名鹊起，在殿试中甚至能够让圣上为他加分。”
而在教坊司天字一号包房中，方贤与武青鸾静静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最后她才点评说，而方贤也点了点头。
这个时代的文人都想出名，因为只有出名后，达官贵人乃至皇权宗室才会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无论是招揽还是参加考试都会得到优待。
如果有人天下扬名，那么在殿试一关，由圣上打分的时候，他便有印象分加成，比起那些名不见传经的人，自然更容易得到高分，更容易考中状元。
毕竟圣上选材，有的时候也会顾及群臣以及百姓的感受，如果挑选的是一个大家闻名的人，大家都会觉得圣上有眼光，如果挑选了一个默默无闻之辈，大家会觉得圣上昏聩。
“此人于词作一道，也确实有些本事。只是不知道在其他方面本事如何？我想朝廷选取状元，并不仅仅是挑选会吟诗作词的人，更重要的是会治国理政吧？”方贤想了想说。
“不要紧，他现在越得意，等会儿就会越失意；现在他爬得越高，等会儿就会跌直得越惨。当然，如果他能够正确看待此事，还可堪大用，否则便是无能之辈无用之才。”武青鸾笑道，她看问题的角度自然又不一样。
“当当当……”
正当外面热闹渐静的时候，教坊司内突然响起了云板的声响，顿时内外都安静了下来，大家知道，这是教坊司开始发布演唱新作的时候了。
今天晚上，教坊司内同样宾客如云，其中一半都是朝廷官员，因为教坊司设立的初衷便是为朝廷官员服务的，让他们的工作之余有一个地方喝酒聊天拉关系，同时听曲赏舞两不误，免得他们往青楼这些不上档次的地方跑。
当然，教坊司的姑娘与青楼花魁们是有区别的，在于她们卖艺不卖身，不同于青楼姑娘只要客人出钱就必须陪睡，她们是遇到了心仪之人才会带回房间，而不收金钱的。
甚至许多教坊司出身的花魁，还会被朝廷官员看中赎身带回家当小妾，那就是一步登天了，所以这里的花魁们都比较惜身，没有遇到完全心仪之人是不会轻易留宿客人的。
此外，还有各郡各府才华出众的一批举人士子，他们可不会去舔施鸿昌，因为他们都很自负，没有人愿意低人一等，因此也选择了来教坊司听曲，免得去了青楼花船被那些白痴一样的花魁们拿来跟施公子比来比去。
第104章、天籁之作（求订阅）
“诸位贵客，今天晚上教坊司推出新作，名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乃开阳郡举人士子方贤方公子近来新作。”青媚妈妈首先出现在舞台上，临时客串主持人，向大家介绍了今天晚上推出的新作及作者。
不过，她并没有说太多，只报出新作的词牌与名称，只说了作者的名字与籍贯，其他的一概没有说，事实上教坊司包括李总管在内，就只知道这么多，想多说点什么都没有。
“开阳郡方贤，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你们有谁听说过吗？”当方贤的名字一出，顿时引起教坊司内外众人的关注与议论。
“我们都没有听过，以前似乎从来没有任何诗词流传，显然只是无名之辈罢了。”有人嘲讽说。
“想来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想要出名，所以收卖了教坊司推出他的新词，不管新词如何，如今大家都知道他了。”
“没错，肯定是这样。唉，枉我还对教坊司的新作充满期待，现在看来今天怕是白来了。”教坊司内的一些人甚至叹息着，动了离开的念头。
“今天我们倒要见识一个，这个开阳郡方贤是如何惊艳世人的？大家举起酒杯来，为方公子送上真诚的祝福吧。”花船之上，施鸿昌大笑着说，言语间的调侃意味大家都听得出。
周围的花船上顿时传来哄笑声，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如何嘲笑教坊司，如何抨击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方贤方公子，让他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再也不敢出现在人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就在这时，教坊司内传来了婉转的歌声，虽然只是一个人唱，但是熟悉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是教坊司四大花魁之一的小梅姑娘，因为她的声音带着童音，如同天籁般有特色。
仅仅只是两句，就让教坊司内外所有声音消失了，不只是因为小梅姑娘的声音好听，还因为她的歌声将人们带到了一种神秘的氛围中。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紧接着，一个低沉中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似乎充满了叹息，充满了感慨，充满了无尽的思念。
这两句一出，教坊司内外，青月河两岸，所有人全部都抬起头来，仿佛随着词作与歌声想像着，天上有宫阙林立，其间有佳人彷徨，感伤岁月易逝，年年相同。
而演唱之人是教坊司花魁小兰姑娘，她的声音富有磁性，沙哑如同风尘女子，却又带着无尽风情，引人遐思迩想。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演唱第三句的是小竹姑娘，她的声音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干净，不带任何烟火气息，干净得让人听后心里生不出任何绮念。
在小竹姑娘演唱的同时，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中央，直接冉冉升起，飞向屋顶之上，飘然出尘如同要飞升而去。
歌声与舞蹈相配合，这个场景久久地印在教坊司内外所有观众的脑海里，有的甚至终身难忘，世间若有飞升者，便如同这般场景吧。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最后，是小菊姑娘演唱的一句，她的声音也有特色，带着回响，仿佛有和声相伴一样，唱得柔肠百转，令人余味无穷。
上阙结束之后，教坊司内外陷入了静谧，众多观众和听众都沉浸在词作营造的氛围中，耳畔有余音绕梁，让他们无法开口叙说什么。
不过，无数人的心中，都在想着一句话“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相比起施鸿昌的《秋夜月》，仅仅这半阙词作，就已经盖过甚至是超越甚多了。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就在众人心神动荡之时，突然教坊司内数十花魁一起发声，共同演唱起了下阙，那婉转低徊、幽怨相思、哀泣倾诉的歌声，瞬间掳获了众人的心，一些听众忍不住湿了眼眶，泪流满面而不自知。
许多人都不自觉地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深宫大阙里，有佳人孤独难眠，辗转反侧，于半夜月圆时起身凭栏，感叹人生悲欢离合等画面。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特别是最后两句，其中包含的深远意境，令所有人想起了不同的画面，回忆起了不同的往事，特别是那些花魁们，无论是青楼的还是教坊司的，无不有着难以回首的故事，此时被勾起回忆，让她们纷纷垂泪低啼。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全词结束后，梅兰竹菊四位花魁分别领唱了一遍最后一句，而后整个教坊司的花魁们一起应和，反复地唱着这一句。
虽然今天晚上没有满月，但是也有半轮弯月映在天空、河里，撒下清辉和希望，清月河两岸，无数人举头望明月，思绪在月光下疯狂地飞往他乡，向千里之外的故人奔去。
方贤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幕，突然在他的眼中，明月光芒大作，一股浓郁、精纯的神秘能量汹涌而来，融入身体之中。
而且，这股能量非常庞大，快速地填满了他的经脉，随后浸入骨骼、皮膜、肌肉、血液、细胞，全面提升他的身体素质。
方贤立即一把拉住长公主武青鸾的手，分出一股神秘能量融入她的体内，武青鸾的美目一睁，随后收敛心神，开始运功吸收这股能量。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能量，方贤又是怎么得到这股能量的，但是她能够感受得到，这股能量的品质非常高，超越了内劲，不但能够壮大她的内劲，还对她的身体进行着全面的强化提升。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随着教坊司内众多花魁一遍遍地演唱，渐渐地，外面的青月河上，那些花船上面的各青楼花魁们，也有人跟着唱了起来，而且跟着唱的花魁越来越多。
第105章、引燃全场（求订阅）
绝大多数花魁都是流着眼泪在唱，她们的心情非常复杂，但是毫无例外地，被这首词作的内容打动了，所以之前的想法以及一切顾虑全部都在瞬间被打消了，此时此刻她们只想和着歌声，想着心事，望着明月，忆着故人。
不过，还有一群人并没有陶醉在歌声里，那就是施鸿昌以及其他一些先前嘲笑教坊司的文人们，数百人上千人合唱的场面，响彻整个武都的歌声，将他们的脸打得啪啪直响。
“这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超越尘世的作品？”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施鸿昌却也是懂行的，不得不承认这首词作的水准远远超过自己的《秋夜月》。
或者说，自己的《秋夜月》与这首《水调歌头》根本是云泥之别，完全没有可比性，就如同天上的皓月与地上的萤火虫，让他为自己之前的话感到无地自容。
特别是此时他身边的花魁们，已经全部沉浸在歌声里，在跟着教坊司的花魁们深情地演唱着最后一句词作，完全没有人再理会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歌声终于停歇了下来，但是久久没有人说话，因为大家还沉浸在那种特殊的氛围中不能自已。
“我们走吧。”而这时，那股神秘的能量也停止了，方贤一拉武青鸾的小手轻轻地说，而后两人悄然离去，没有惊动教坊司任何人。
事已至此，任何人都可以想像得到，这首《水调歌头》将会以最快的速度风靡天下，不仅仅是在武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