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婿-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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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听说过，华阳府施鸿昌于不久前的中秋之夜作了一首《秋夜月》，如今天下传唱，整个青月河畔的花魁都在弹唱此诗，令他声名大振，是考取状元的热门人选之一。”武青鸾说。
“你会背吗？念我听听。”方贤好奇地问，心想能够流传武都，令天下传唱的必定是千古名诗。
“我不会背，我马上让人去抄录回来。”武青鸾召来一个亲卫，吩咐她去外抄录《秋夜月》回来。
方贤得知是写中秋的诗词后，一点也不慌，因为在他看来，有一首中秋词达到了古往今来无人可以超越的高度，只要借鉴过来想不出名太难了。
因此，他不断与武青鸾碰杯，而后在她这里午休，当然不是纯粹的午休，不过武青鸾突然化境宗师后，在房间周围布置了气劲墙幕，外面的亲卫根本听不到他们打乒乓的声响了。
到得晚间，两人在后院中对月饮酒，而亲卫也将抄录的《秋夜月》送到方贤手里。
“倒也是上乘之作，只不过写个人际遇儿女情长太多，也没有跳出自古以来伤春悲秋的窠臼，虽然能够流传一时，却难以流传一世。”方贤读完之后评价说。
“那方郎可能作一首比他更好的？”武青鸾听完方贤的评价后问道，话语间对他充满了无比信心。
“咱们先喝酒，诗词一会儿自然就会有的。”方贤哈哈一笑说，随后两人继续喝酒，并且在月光下切磋武功。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等到两人落在屋顶，方贤突然抬头望月，而后吟诵了一句，武青鸾听后美目异彩连连，她的学识不凡，自然听得出方贤这两句诗的立意高远。
她并没有打扰方贤，而是在屋顶上坐下，侧头望着背负着手的方贤，果然听到了接下来的诗句：“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接下来，方贤一气呵成：“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武青鸾重复着最后一句，目光仿佛要融化了一般，而此时方贤也转头望来，两人的目光如同粘在一起似的，再也分不开了。
第101章、新词之争（求订阅）
等到方贤将这首《水调歌头》抄录下来，并在后面落下了开阳郡士子方贤的字样，武青鸾捧着读了一遍又一遍，望向方贤时全是仰慕的光芒。
第二天，教坊司的众花魁率先得到了这首《水调歌头》，这是武青鸾让人连夜抄录了数十份送往武国各郡的教坊司，而方贤的真迹自然是被她收藏了起来。
教坊司是朝廷的官方机构，里面的花魁几乎都是犯错的官员家眷，她们绝大多数都是色艺双绝的才女，得到这首词作后，整个教坊司都沸腾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教坊司的花魁们大多有一些伤心往事，也曾经有过痴心情人，词作的内容深深的打动了她们，唤起她们对往事的追忆和神伤。
因此，众多花魁一边流泪一边吟唱，渐渐地将《水调歌头》谱成了曲，开始练习演唱，断断续续地歌声传出教坊司，引起了一众士子的关注。
中午时分，青月河畔各处酒楼之上，众多士子三五成群呼朋唤友相聚一堂，有人突然说道：“诸位，听闻今日教坊司的花魁们得了一首新词，正在练习演唱，有人听到一句‘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大家觉得这两句怎么样？”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听起来似乎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全词怎么样，是写什么题材的作品？”有人摇头晃脑地吟诵了一遍说。
“大家晚上去教坊司喝酒听听不就知道了，这应该是哪位士子走通了教坊司的门路，想要借此机会一举成名吧？”有士子笑着说。
“恐怕很难吧。目前施鸿昌的《秋夜月》传唱不蓑，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扬名，就不怕打脸吗？”还有士子质疑说。
“没错，如果这位士子也是名人还好说，如果只是普通士子，说不定会成为天下的笑柄，这是不自量力的表现。”有士子附和说。
很快，教坊司今天晚上要推出新词作的事情就传遍了士子圈，还包括武都的一些文人墨客以及朝廷大臣，大家纷纷打定主意晚上去教坊司听曲。
“施公子，听说今晚教坊司要推出新词作，有不少人拿它与你的《秋夜月》相比呢？”而在青月河畔最负盛名的红月楼里，几位花魁围着一个衣衫不整浑身酒气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个花魁突然说道。
“哼，当今天下的才子，还有何人能够与施公子相比呢？”另一个花魁讥笑说。
“就是，不过是些无聊之人想借施公子成名罢了，最后还不是会被打脸。”有花魁点头道。
“向尊前、闲暇里，敛著眉儿长叹。惹起旧愁无限。”一个花魁轻轻吟唱着施鸿昌的诗句，随后说，“我不相信还有人的诗词能够与公子这几句相比，以后非施公子的诗词我再也不唱了。”
“晚上，咱们把花船划过去，堵堵教坊司的大门，看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拿些狗屁诗词来与本公子的大作相比了。”施鸿昌脚步轻浮，一边将一个花魁搂在怀里，一边挥着手说。
“不光咱们要去，还要把周围各楼的花魁们都叫去，大家一起去堵门，这样才更加热闹。”另一个花魁突然笑着说。
“此计甚妙。来来来，奖励一下。”施鸿昌大笑着，招手将这个花魁叫过去，搂在怀里波了起来。
不久，施鸿昌公子要去教坊司堵门的事情就传开了，整个青月河畔的各个青楼馆舍全都被惊动了，尤其是施公子邀请大家都去堵门，得到了各楼花魁的响应。
“总管，大事不好啦。”很快，教坊司的管事得到消息，立即报告到总管处。
“什么大事？是火烧起来了还是花魁们都跑了？”教坊司的总管是宫内的太监兼任的，主要是为了防止一些监守自盗的家伙，此时的总管姓李。
“总管，据说大士子施鸿昌得知我们今晚要推出新的词作，已经扬言要来堵门了。而且不光是他要来，整个青月河畔所有青楼的花魁们都要来。”
“什么？有这等事？这可不太好啊。”李总管一听大惊，眉头皱了起来。
“总管，要不咱们暂时先不要推出新作了，过段时间再说吧。可以对外宣布是误会，是一些花魁私下的行为。”管事的建议说。
“不行呀，这首新词是有位大人物送来的，要求我们必须推出来。不管那么多，要堵门就让他们堵吧，今天晚上按原定计划推出新词。”李总管想了想后摇头说。
“可是得罪了施公子，以他的声望和号召力，恐怕以后不会有士子来咱们教坊司听曲了？”管事的着急道。
“你知不知道，要是得罪了那位大人物，你我连性命都要丢掉？不管其他，按我说的去做吧。”李总管下定决心说。
天黑之前，长公主过来找到方贤：“换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呀？你怎么又换回男装了？”方贤见武青鸾一身男装，有些奇怪地问，因为这些天在医馆内，她都是穿着女装的。
“别问那么多，去了就知道了。”武青鸾保密不说，只是催促他去换衣服。
方贤只得去换了一身宝蓝色长衫，戴上书生巾，完全就是一个士子的打扮，然后出来问她：“这样行不行？”
“不错，士子就应该是这样的。”两人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医馆后门出来，上了一辆马车。
“驾……”
两人上车后，马车开始慢慢动了。方贤发现，马车外表看着普通，但是里面却非常宽敞，而且布置得很精致，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也不会碰着膝盖。
当然，方贤与武青鸾并不是面对面坐着的，因为武青鸾直接坐到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外面。
武都城并没有实行宵禁，所以天黑后还有许多百姓在大街上活动，许多店铺也点着灯继续做着生意，酒楼和客栈的喧闹声不断，充满了尘世的烟火气息，也让武都显得格外繁华。
第102章、花船堵门（求订阅）
方贤透过武青鸾掀开的窗帘一角看出去，听着那喧嚣的热闹，笑着对武青鸾说：“不愧是咱们武国的武都，就是比其他郡城热闹繁华，这样子竟是比白天还要多一些人。”
“白天的时候，许多老百姓都在为生计忙碌着，只是晚上他们才有时间一家人出来走走，或者是购买一些生活用品。早些年的时候武都实行了宵禁，天黑后就像一座空城，还是后来圣上即位后才放开了宵禁，武都也越来越繁华了。”武青鸾点头说。
“希望这太平盛世能够长久一些，让老百姓多享受一些安定的生活。如果五国争战一起，恐怕这样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方贤感叹地说。
“没错，越是看起来繁花似锦，就越有可能是烈火烹油，如今乱世之兆已经显现，恐怕五国百姓都会被波及。而我武国位于四国之间，也是最危险的，但是即使大家都知道，又能够为之奈何呢？”武青鸾有些无奈地说。
“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你这偷偷带我回来，该不会是去青楼喝花酒吧？”方贤开玩笑转移话题说。
“不是去青楼喝酒，是去教坊司听曲。我已经让人把你的水调歌头抄录送给教坊司了，今天晚上教坊司的花魁们会演唱这首词作，已经吸引了整个武都的人和士子，你说这样的热闹咱们能缺席吗？”武青鸾终于说了她带方贤出来的目的。
“那行，就去听听。我也想看看武都的人士子有没有欣赏这首词作的，到底能不能名扬天下呢？”方贤笑道，事实上这些于他是没有多大意思的，不过武青鸾喜欢那就陪着她看看。
因为方贤不用去想也知道，这首词肯定会很快传唱开来，甚至传遍天下，只不过不会有人联想到他，毕竟他现在医馆用的名字是方明达。
马车是在教坊司的侧门边停下来的，矮矮胖胖的李总管已经提前接到通知等候在这里，恭敬地迎接长公主：“奴才给两位公子请安了。”
李总管在宫内呆了许多年，自然是认识武青鸾的，看到她着男装而来，便懂得她不想暴露身份，因此机灵地口称公子。
至于与长公主一起来的方贤，李总管根本没有询问他的身份，只要是长公主的朋友，那便是教坊司的贵宾了。
“李总管，这位是方公子。”武青鸾向他介绍道，李总管瞬间眼前一亮，想到了那首词作的作者方贤。
“见过方公子。”李总管尽管不知道方贤的身份，却也恭敬地见礼。
“李总管客气了，在下方贤，今日叨扰了。”方贤拱手回礼说。
“武公子，方公子，里面请。”李总管亲自引领着两人径直来到教坊司的迎宾楼，直接上了三楼天字一号包房，也是整个教坊司最豪华的包间。
“这里的位置是最好的，花魁们的表演就在对面的舞台上，这里看得最清楚了。”武青鸾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她主动为方贤介绍说。
这时，李总管已经告罪一声下去招呼其他贵客了，不过侍女们络绎不绝地送上了各种糕点、水果、美酒等，然后就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方贤在包间内走了几步，发现这个包间的位置确实非常好，对内可以直接看到花魁们表演的舞台，朝外的窗口竟然可以看到外面的青月河，以及河畔教坊司大门外的情景。
此时，教坊司的大门外，马车已经堵了几条街，而青月河上，也驶来各种各样的花船，一幅热闹的景象。
“教坊司每天晚上都这么热闹吗？那其他的青楼呢？难道武都大半的人晚上都跑来青月河畔了？”方贤有些震惊又有些不解地问。
“今天晚上是教坊司每半月一次推出新曲的日子，也是教坊司的花魁们重新排名的日子，大家会根据每个花魁对新曲的理解、演唱来为她们送花，最终按照收获鲜花的多少来排名。
青月河畔其他有名的青楼也会有同样的节目，只不过大家把时间都错开了，所以互相之间并不冲突，而平时则只有一些熟客或者外来的客人，但是并没有今天晚上这般热闹。”武青鸾解释说。
“古往今来，人墨客与青楼的关系都是相辅相成的，有多少人因青楼而得名，有多少花魁因人而留名。不知道这个时代，又会有什么样的风流韵事流传后世？”方贤感叹地说。
“你也是人士子，但是为什么对青楼不感兴趣呢？按照道理来说，年轻士子一般都喜欢流连青楼，与花魁们发生一些美妙的故事，然后扬名天下。”武青鸾好奇地问。
“我确实也想扬名天下，但是不需要通过青楼花魁们传诵，我愿意把有限的时间用来治病救人，有朝一日天下第一神医之名定会在青史上重重写一笔的。”方贤笑道。
就在这时，大门外面的青月河面上，突然间喧哗了起来，方贤听得有声音大喊：“施公子来了，施公子来啦。”
两人闻声来到前面的窗边，探头向外望去，发现一艘巨大华丽的花船缓缓驶来，后面还跟着七八艘稍小的花船，每艘花船的窗口边，都挤着几个盛装打扮的花魁。
她们有的伸出手臂，衣袖滑落，露出洁白的耦臂；有的手里拿着彩巾，纷纷向周围及对岸的人们挥舞着，引来一阵阵欢呼声。
那华丽的巨大花船缓缓行驶到教坊司大门外的河面上，随后停了下来，其他大小船只首尾相接，渐渐地将整个河面铺满了。
青月河宽达三十余丈，两边都是临街的店铺，河边有石头砌成的护栏，而此时逐渐地围拢了许多百姓，其中多数都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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