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之女-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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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同暄与林肃是方才过来与顾文澜搭讪的公子之二,聊得还挺热闹的,要不是中途顾文樹兄弟三人突然出现,指不定他们三人还能继续谈下去。
顾文澜嫌弃地皱了皱眉,“什么呀?我就是礼貌客气地和他们说话,才不是喜欢他们,你别平白冤枉人啊。”
说真的,她从窦砚离那边听说了他师父一家的悲剧后,心里对穆同暄这样的伪君子实在是百般看不上眼。
就算是不提穆家与窦砚离的恩怨,单单提穆同暄这个人,顾文澜也喜欢不起来。
前世参与陷害太子的党派里,就有穆同暄的手笔。之前还曾试探邵彻与陈绍之,实在是不知所谓。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与穆同暄,注定为敌人。
“不喜欢他们啊?没事,以后你还能遇见那些更好更好的男儿们,比如说付大人。”
燕如茜掩唇轻笑,神采飞扬,丝毫不见之前的沮丧颓废之态。
顾文澜挑了挑眉,“付大人有孩子了,我就别掺和进去了。”
有邱宇杰的前车之鉴在,她可不敢轻易与一个疑似有心上人的男子在一起,省的连累自己受苦受难。
“哎,他有孩子了?我咋不知道啊?”燕如茜挠了挠头,对方条件再好,但有了孩子,有谁愿意过门去当继母?
当然,付习原未来官运亨通之际,多的是人乐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顾文澜大翻白眼,道:“以后不管是付习原,又或者是穆同暄,你千万别推荐给我了,我对他们没兴趣。”
她也不清楚自己未来会不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但目前来说,她是真的对这些人无感。
——没有感情,还要强迫她喜欢吗?
“不感兴趣就不感兴趣,以后你要是找不到男人过一辈子,可以过来找我啊。我们同吃同住,哪一点比不上那些男人幸福了?”
说完,燕如茜还拍了拍胸口,表现出一副天下我有的英雄气概来。
顾文澜:“……”
两个姑娘一起住,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你有这个想法,长公主知道吗?”
顾文澜不得不给燕如茜泼上冷水,这姑娘一旦热血上头,十分有可能当真啊。
虽然她不排斥与燕如茜走得近、住一起,但不代表燕如茜的家里人会接受啊。
“……我娘不知道。”被打击到了,燕如茜一下子耷拉着脸,唉声叹气。
“所以,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长公主与驸马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顾文澜歪了歪头,用一副十分惋惜,又不得不这样做的语气说道。
向来只有男女男女的,哪有女女男男的?那不是乱了套吗?
更何况,这个世道不允许女子不嫁人啊,她们终究只能寻一门好婚事,未来相夫教子,夫荣妻贵,子孙满堂,平静且平淡地过完这一生。
有些时候,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不得不接受。
顾文澜抬头望向天空,她喜欢这种生活吗?肯定是不喜欢的,要不然她不至于费心费力地与晋阳公主达成联盟,共图大业。
女子的人生,本该自己决定,强行束缚在后宅里,那是男子的无能懦弱。
“文澜,我娘与我爹又吵架了。”
提起嘉义长公主与燕启,燕如茜愁眉苦脸,不住摇头叹气。
这对夫妻永远让人看不懂,说他们没感情吧,却相互扶持过了十几年,但说他们情深似海,二人各玩各个的,摆明了就是感情不好。
偏偏这样也没有让这对夫妻拆伙,还真是让人看不懂、摸不透。
顾文澜眉头一挑,不经意问道:“怎么了?”
“还能如何?我爹去外面找了个小妾,我娘大发雷霆,一连好几天都不准我爹回来,现在我爹住在外面,人间蒸发了,没有消息。”
燕如茜简直快要崩溃了,嘉义长公主与燕启不是什么无名小辈,他们一大把年纪了还闹这一出,不是白白地让京城权贵看笑话吗?
“没有消息吗?”
顾文澜忽然从中嗅出了一丝丝异样。
按理来说,燕启与嘉义长公主吵架,即便一开始二人不愿意低头认错,可到了后面,燕启是驸马,必须逢迎嘉义长公主的心意,否则建安帝那边不好交代。
更何况,燕启还需要嘉义长公主呢,不会轻易散伙。
偏偏,燕启人间消失,行踪皆无,很难让人不往其他方面去想。
比如说——出事了。
想到这里,顾文澜的眸中划过一丝幽光,追问说:“如茜,驸马这几天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娘不着急,我都要急疯了。”
燕如茜并不知道她非燕启的亲生女儿,心里很挂记自己的爹爹,生怕他在外面吃了苦头,自己这个当女儿的还不知道。
“如茜,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最好去和长公主说一声。”
顾文澜有预感,京城又要不太平了。
“我说了,但是我娘置之不理,还警告我说不准管他,我就纳了闷了,为什么不让我管啊?他可是我的亲爹爹啊,他出了事,我于心难安。”
燕如茜平常能够容忍嘉义长公主与燕启的逢场作戏,但到了真正攸关他人生死的问题上,燕如茜已经是受够了她娘的漫不经心。
“长公主与驸马,可能还在置气,以后就会好了。”
顾文澜勉强地笑了笑,燕启失踪,嘉义长公主不着急是正常的,毕竟燕启又不是她的爱人,她这辈子只爱燕归来,再加一个燕如茜的父亲。
——这个真相是绝对不能让燕如茜知道的,否则的话,谁知道这个姑娘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冲动事?
“或许吧,反正我是看透了,我爹和我娘,指望不上。”
燕如茜耸了耸肩,无奈地叹息道。
燕如茜与顾文澜这边感慨万千,京城的临月楼里,杜若与生病的杜衡正在见一个他们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哎呦,赚了那么多钱,咋不给你老子我花花?”
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语气嚣张地指着杜若说道。
“哼?为什么要给你花?”
98。姐弟齐心
杜若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你从来没有一天养过我们,凭什么我要给你钱?”
杜若的爹娘很早就病逝了,留给杜若的就是一家生意很不错的临月楼,杜若的外家曾经在杜若父母皆亡的情况下,亲自过来找杜若说话。
话里话外都是把临月楼送给他们,然后以后他们会考虑给杜若找门婚事。
杜若简直快要气笑了,如此厚颜无耻的一家人,早年对她娘百般折辱,如今眼见有利可图,眼巴巴地凑过来想要喝点肉汤,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儿?
杜若年纪虽小,但脑子不糊涂,义正言词地否决了他们的提议,然后自己辛辛苦苦地经营临月楼,才总算是有了点面子。
之前临月楼生意半死不活时,不见他们出钱出力,现在临月楼生意火爆,又想要沾光占便宜,简直是脸皮忒厚。
“我姐姐和我从来没有拿过你们家的恩惠,还请你自重。”
杜衡板着脸,嘴巴一张一合,轻嗤道。
当年他体弱多病,即将命不久矣时,他们撺掇爹爹和娘把他丢掉,然后过继自家的孩子当爹的嗣子,爹不同意,他们就四处造谣污蔑爹娘。
后来爹娘不幸病逝,这家人又没脸没皮地上门来趁火打劫,他与姐姐为什么运气那么差,遇见了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外家?
忙不仅没有帮到,还热衷占人家的便宜。
——道句礼义廉耻皆无,都算是小瞧了这家子人的下限。
“哎,你们这两个小鬼头,”早年男子恶狠狠地磨蹭牙齿,用一种凶狠的眼神直瞪着他们,意图吓到他们,“你娘给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了那么多年,向你们家讨回点利息,哪里有错了?”
白吃白喝?
杜若都快要被恶心到了,她娘辛辛苦苦地在外家操持家务,这些人好吃懒做,从不善待她的亲娘,横眉冷对,打骂羞辱是常事,时常吃不饱穿不暖,若非那些好心邻居帮忙,说不定她娘真的就死了。
她的外家,连累她的亲娘年纪轻轻就病痛缠身,过早离去,如今可倒好,她娘的祭日,自己屁颠屁颠地过来质问,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也配吗?
“据我所知,我娘当时在家里,经常给外公外婆做饭,天不亮就要洗衣,连学堂都没有去过几次,然后还要种田喂鸡、放羊除草一年到头新衣服不超过十件,穿的都是你们不要的,时常吃你们不要的剩饭剩菜,问题来了,我娘是白吃白住吗?我娘那么早就走了,难道你们就不该好好反省一下吗?”
杜若正气凛然,目光如炬地盯着胖子的脸,胖子一下子就心虚气喘,不敢多说话,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开始挺直腰杆,叫嚣道:“死丫头,你懂什么啊?招娣那死丫头一年到头话都不蹦出几句来,车轱辘都比她有人气,会做饭又如何?那是她应该的。盼娣、念娣她们也都洗衣做饭啊,凭什么招娣搞特殊?”
盼娣、念娣、招娣赤裸裸地彰显出这家子人的想法,想要儿子想疯了,女儿只是他们求子的工具。
甚至于,连工具都不如。
——那工具,起码还需要用它继续干活,不敢随便打骂。不像这些女儿,既不用花钱,也无需费心费力地养活她们,直接嘴巴一开,随心所欲地对待她们,她们就得替娘家干活。
这家子人,完完全全就是疯狂且恶心的吸血蛭。
“我娘就该死了?”杜衡不服气地回骂道。
他纵然年纪小,也知道娘亲不容易,小时候时常见娘亲躺在床上,他都怕死了。
等到自己稍微懂事了,才知道他的娘原来过得这么苦,没有几天真心快乐过。
“招娣死不死的,干我何事啊?又不是我害死她,是她命短活该早死。”
胖子撇了撇嘴,面色不屑。
看看,他的亲姐姐死了,连句好话都没有,这种人还需要多说什么?
“确实,我娘病逝不是你害死的,而是你们全家人一起迫害她,害得她身心俱疲、红颜薄命。”杜若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替自己的母亲讨回公道。
她的亲娘,死的时候才多少岁,她的父亲,亦是那般年轻。
即便母亲不是被他们气死的,可一点干系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死丫头,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啊?”胖子吹胡子瞪眼,圆鼓鼓的大肚子往前挪了挪,然后骂道:“她自己得病死了,又不是我们下毒害死她的,命中的定数,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者,那个死丫头连……”
“闭嘴!”一清晰冷静的女声断然插入,干脆地把胖子的话堵了回去。
晋阳公主与顾文澜一红一白地出现在胖子的跟前,她们的身前不缺侍卫保护,直接将胖子与杜若姐弟分开了。
晋阳公主挥了挥衣袖,来到杜若的面前,笑道:“想必这位就是文澜经常提起的杜若姑娘了?果真是钟灵毓秀,不错不错。”
“杜若叩拜晋阳公主大驾。”杜若得益于顾文澜的关系,曾经与晋阳公主远远打过照面。
晋阳公主?
这下可好,胖子的眼神愈发亮了。
宾客尽散,杜若姐弟本来要在这时候关门休息的,不曾想到胖子气焰嚣张地找上门来,话里话外都是不放过他们的意思。
杜若想来想去,于是选择了与胖子来个了断,刚好杜衡的病情有所好转,与杜若一起出来,看看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草民叩见……”胖子正欲巴结晋阳公主,但被顾文澜无情打断,“放肆!公主面前,你也敢插嘴?”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像胖子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尤其是达官显贵,他们骨子里既是巴结逢迎,也有着一丝丝自卑。
“不敢吗?”晋阳公主被杜若招呼坐到了一边的矮凳上,甫一坐下,就立马发声质问,“本公主看你质问杜若姑娘的语气,好像还挺大胆的。”
“……公主……”胖子动了动嘴唇,很想给自己找理由开脱。
杜若杜衡一边看着,不由得厌恶地皱起眉头。
胖子再蠢,也知道公主是贵人,不好惹。
杜家这对姐弟为什么那么命好,高攀上了晋阳公主?
想到这里,胖子是越想越难受,面上不闲,谄媚道:“草民就是见小丫头他们过得苦巴巴,想着把他们接回去,只是我们之间有点误会,然后就吵了起来。”
不愧是地痞无赖,胖子的性格完全继承了杜若外公外婆的脾性——贪小便宜、见利忘义、欺软怕硬。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杜姑娘有房子住,有临月楼,还需要你来操心他们的生活?”
晋阳公主居高临下地瞥了胖子一眼,那轻轻一瞥,仿佛是在嘲笑胖子的愚不可及。
胖子顿时气馁,低着头,不敢说话,只能连连磕头。
直到把头磕出血了,晋阳公主才轻飘飘地说道:“好了,别磕了,从今天开始,本公主会派人辅助杜姑娘打理临月楼,这件事,你们就别操心了,听见了吗?”
“草民明白,明白。”
胖子大气都不敢喘出声,只好摸了摸额头的冷汗,讨好一笑。
晋阳公主厌恶地撇过头去,冷声道:“还不快滚?”
“草民这就滚,滚远点!”胖子原地翻滚,一滚三步,爬出了临月楼。
见胖子离去,杜若当即跪下,言谢:“多谢晋阳公主出手相救。”
“不必谢我,”晋阳公主神色淡淡,“都是文澜求本公主,本公主才过来的。杜若,你可要好好替顾文澜办事,听见了吗?”
“若初知道,若初此生必不负公主、郡主厚望。”杜若言出必行,既是对方于己有恩,立刻做出了相同的报答来。
孰知,晋阳公主却摇了摇头,“不,你需要效忠的人不是我,而是文澜,端敏郡主,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你的主人,只有顾文澜一人。”
此话一出,顾文澜瞪大眼睛颇为不可思议。
“晋阳,这——”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