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之女-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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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在所谓的父女情深,肯定是见不到的。有吴氏这样一位大名鼎鼎的母亲在,庆华侯没有迁怒顾梦琪还算是好的。沈姨娘也是二女二子,顾芙蓉、顾茉莉姐妹容貌虽不及顾梦琪的艳丽绝伦,却也是清秀可爱,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而且,有沈姨娘这位生母在,两姐妹的规矩好的很,久而久之,庆华侯对这对姐妹的偏心便远远超过了顾梦琪。
顾梦琪每次一撞见庆华侯与顾芙蓉她们的父女情深画面,那就是一个牙痒痒。
可是她还能怎么做?顾文胥、顾文昌两兄弟这段时间忙于讨好父亲,完全不想管她和妹妹的事情。
并且,沈姨娘也是有儿子的,他们担心这两个庶子和他们争夺侯府,自然的,也就没精力管她们了。
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找顾文澜比较好。
现在,顾文澜就是京城里冉冉升起的贵人,多少人想要巴结讨好她,以前她是丞相之女,身份贵重,本就是京城闺秀圈里让人无法忽视的大人物,眼下她被封为郡主,步步高升,巴结逢迎的人只会增多,不会减少。
她想着,反正她与顾文澜是堂姐妹,如果她和她好声好气地道歉,说句话,没道理她还会记恨自己的。
所以,她今天特意过来丞相府拜访顾文澜了。
顾文澜斜眼睥睨着湍湍不安的顾梦琪,淡淡道:“堂姐是有意给我道歉吗?这就不必了,你我之间的恩怨早已了结。”
当初,她在侯府算计了一把顾梦琪,令顾梦琪声名扫地,也算是给自己和前世的顾家报了一箭之仇。
但是,这不代表她与顾梦琪从此握手言和,把酒言欢了。
一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轻易抹杀掉。
不远不近,便是她们今生最合适的相处模式。
“文澜,是我对不起你。”顾梦琪泪眼婆娑,眼眶湿润,咬着嘴唇,“当初是我鬼迷了心窍,才会千般算计你与冯启然,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你?”顾文澜似笑非笑,缓缓起身,声调徒然拔高了好几层,“为什么原谅你?当时你在侯府为我精心准备的把戏,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梦琪的算计,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让人厌恶与反感。邱宇杰为了这个女人不惜坑害自己的一生,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顾梦琪脸色当即变得雪白雪白的,血色尽失,“不是,不是的,我……”
“顾梦琪,好歹你也是侯府千金,能不能敢作敢当?”顾文澜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语气鄙夷,“你想让冯启然与我成就好事,如果不是我运气好逃过一劫,大概我这辈子就要和堂邑侯绑在一块了,到时候你也如愿以偿地与堂邑侯解除关系,一箭双雕,好一个计谋。”
冯启然本来就握有顾梦琪的把柄,否则的话这么多年以来,顾梦琪怎么会乐意屈尊与如此放荡子弟来往?
正因如此,顾梦琪的险恶用心才愈发令人作呕。
“我……”顾梦琪瑟瑟发抖,浑身发颤,上下排牙齿咬合在一起,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顾文澜见状愈发厌烦,干脆利落地与她做个了结:“以后,我与你别无瓜葛,请你别自作聪明地过来找我,要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故事。”
语罢,顾文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花厅。
顾梦琪还能说什么呢?人家都要送客了,她也无法厚着脸皮待下去,于是,她兴高采烈地来,垂头丧气地离去了。
宁安院
“小姐,顾大小姐可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紫萱绿绮在后面候着压根就没听到顾梦琪与顾文澜的攀谈。
顾文澜眸光一闪,叹了一口气,“顾梦琪终究是心术不正,就算是道歉,也非真情实意。她的香囊里,带有一些不好的东西。”
“可恶!”绿绮坐不住了,第一个就破口大骂了,“她也忒厚颜无耻了,居然还想算计小姐。像她这种人,就应该一辈子与堂邑侯成亲,别出来祸害人。”
奴婢尚且都知道堂邑侯冯启然不是一个好归宿,更何况是顾文澜。
紫萱倒是意味深长地说道:“没事堂邑侯与她的婚约,一时半会绝对是无法解除的。”
“此话怎讲?”绿绮好奇心起,问道。
紫萱笑了笑,“堂邑侯声名狼藉,京城里根本就没有良家女子乐意嫁给他。没有了顾大小姐,他这辈子就只能打光棍了。而他,对顾大小姐好歹也是多年情深,否则的话,当时在侯府也不必百般缠着顾大小姐了。”
当时顾文澜假装脚崴,给顾梦琪冯启然倒打一耙,顺便还让邱宇杰也牵连其中,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冯启然对顾梦琪的深厚感情,不仅顾文澜看出来了,还有紫萱。
绿绮闻言,贼兮兮地笑起来了,“嘿!反正他们就是乌龟配王八,天造地设啊。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彼此了。”
奴婢二人说说笑笑的,驱散了顾文澜心中的阴霾。
顾文澜也无意在顾梦琪的事情上浪费精力,今日休沐,顾盛淮刚好在家,顾文樹与顾文亮两兄弟难得结伴出去,也不知去做什么事了。
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顾文澜笑容一收,跑去书房,寻找顾盛淮。
书房
顾盛淮正目不转睛地阅读前朝历法书,这段时间他正组织人重新编写力法,前朝的古书正好给了他一定的参考。
“爹爹!”顾文澜小心翼翼地来到他的背后,两手一遮,甜甜地唤了一句。
顾盛淮无奈一笑,“澜儿,你又调皮了。”
多少年了,顾文澜还是用老旧的把戏,戏耍顾盛淮。
顾文澜吐了吐舌头,把手一松,软声撒娇道:“爹,你最近很忙啊,要注意点身体。”
顾盛淮当丞相不说是头悬梁锥刺股,但也是披肝沥胆,每次见到顾盛淮的书房里燃烧到半夜都燃不尽的烛光,顾文澜便心里难受。
她的爹爹,为民请命,为君分忧,为国奉献,偏偏前世落了个满门抄斩的地步。
为什么呢?
“乖女儿,”顾盛淮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慈祥一笑,“爹自然会保重身体的,每天都好好吃饭睡觉,倒是你,受了伤,可要好好休息。”
天下父母心,不外乎如此了。
顾文澜撇过脸去,掩住情绪,笑嘻嘻地答道:“这是自然,文澜必会让自己龙精虎猛,绝不让自己吃苦头。”
“这就对了。”顾盛淮笑道。
“爹,你这阵子是否与付大人走得近啊?”
74。旧事
顾文澜说完,还偷偷瞅了一眼顾盛淮。
付习原此人一向是说话冷硬刻薄,但凡与付习原打过交道的人,甚少人喜欢他这嘴毒的做派。久而久之,付习原在朝中的风评与人脉是显而易见的惨。
也幸好,建安帝器重他,要不然,他迟早被那群臣子群起而攻之。
此时付习原已为从四品的内阁侍读学士,再过不了多久,他又要升官了。所幸他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做事让人挑不出毛病,故而那些清流大儒对他也是印象深刻。
顾盛淮负责重新编撰、修改历法,付习原这号大人物,他自然不会不可能不与之交流。
“对啊,付习原才高八斗,又懂得变通,虽恪守规则却也不迂腐,皇上这一次是捡到宝了。”很显然,顾盛淮对这位年轻官员的印象非常好,一提起他,便是表扬。
顾文澜轻轻一笑,“付大人财气在外,女儿一直听说他不好相处,还以为是真的,没想到爹爹对他百般称颂,看样子,京城流言也非真实啊。”
不经意的一番话,让顾盛淮皱了皱眉,扭头望向顾文澜,问道:“澜儿你是从哪里听说付习原不好相处的?”
总算是问到关键问题了,顾文澜牵了牵嘴角,假装一脸奇怪地答道:“还能是谁?自是满大街都传遍了。”
有关付习原的谣言,顾文澜早早就收到了。说实话,顾文澜原本不想管这件事的,毕竟此事说来说去,无非是那些子小人不入流的手段罢了,越是搭理他们,他们越是得寸进尺。
直接无视了,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付习原前世虽然风评名声谈不上特别好,但还是为世人所赞扬歌颂的,而现在不同了,这群人说来说去,有意排挤付习原,让付习原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然后才好方便除了他。
若是坐视不理,谁知道流言是否变成事实?
顾盛淮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接着才说:“澜儿,朝廷的事,你别跟风乱说,要不然有朝一日你惹了祸,为父也很难保护你。”
说实话,顾盛淮当丞相已经足足十几年了,与建安帝打交道、君臣相处数十载,这感情不说是情比金坚,可也是君臣相合。
对于当今皇上的脾性,没有谁比顾盛淮更了解了。他不是建安帝手下的第一位丞相,却是当得最久的丞相。
他前面的那些丞相们,一个病逝两个自尽,天子的刻薄寡恩之名,朝野上下人人皆心中有数。
当这个丞相,他不担心、不惶恐是假的,毕竟建安帝比起任何一位大魏帝王来说,明显是要来得愈发强势无情了点。
俗话说,皇帝强,则臣子弱。建安帝与他,也不能说是半点矛盾皆无,夫妻尚且吵架闹红脸,更何况是君臣之间。
天子不需要他太有权势,他要的是一位完全听命于他、且难以威胁到他的丞相。他做了,纵然权倾朝野,可也是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认认真真地工作,不结党营私,不敢有丝毫懈怠。
朝臣党派林立,无疑是让建安帝咬牙切齿。
想起往昔相处的朝朝暮暮,顾盛淮不知为何心里一跳,蓦然间心烦意乱。
“爹,我就是听了八卦,顺便和爹说一说的。”顾文澜笑笑,来到顾盛淮的背后,双手有力地按摩他的肩膀,一边道:“爹,女儿给你按摩按摩。”
“这不必了。”顾盛淮轻轻拍了拍顾文澜的手背,微笑说道:“澜儿,付习原的事,以后千万别说了,明白了吗?”
“知道,我知道,”顾文澜不悦地撇了撇嘴,“我就是听了八卦,顺便和爹爹说道说道,怎么爹爹一副防人的样子?”
闻听此言,顾盛淮哭笑不得,“不是防人,朝堂上的水深得很,你一介姑娘家,要是掺和进来了,后果很难预料。女儿家,当在家中修身养性为妙。”
修身养性?顾文澜挑了挑眉,“爹爹是嫌弃女儿习武练剑一事不够贤贞淑婉吗?”
“哪里有啊?”顾盛淮眼见顾文澜有点不高兴了,于是连忙哄道,“爹爹是认为,澜儿要做什么,也都不能与那朝堂斗争拉上关系,要不然啊……”
说到一半,顾盛淮就没有说下去了。
顾文澜何尝不知顾盛淮之意?她神色一肃,淡淡道:“爹的教诲,女儿铭记于心,不过嘛,女儿有件事不明白,庆华侯府……”
“娘是娘,侯府归侯府,”顾盛淮打断了她的话,“吴氏戕害你,可大哥他终究无错,而且娘也说了,让我们兄弟二人和睦相处。”
这些年,若非碍于老太太的情面,顾盛淮连问候庆华侯府的想法都不会有。
庆华侯本人是什么脾气,顾盛淮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眼高手低,心胸狭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个窝囊废。
明明是兄弟,偏生还嫉妒起来了,简直是不知所谓。
“爹,”顾文澜面色一紧,抿了抿唇,“大伯他对您,可还是老样子?”
在外人表现得再怎么兄弟情深,里头的猫腻,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顾盛淮一提起他的同胞兄长,便非常头疼,摇了摇头,仰天长叹,“老样子罢了,反正娘年纪大了,这种事没必要让她知道了。省的后面出岔子。”
老太太纵然是出于私人感情,希望两兄弟和睦相处,共同提携庆华侯府的门楣,可对两兄弟始终是公平公正的,又深明大义,若伤了她的心,顾盛淮难免要愧疚很久的。
顾文澜说道:“祖母一片好意,文澜自小得她关怀,其情不可回报,庆华侯府,还望爹慎重考虑。”
“嗯。”
顾盛淮眉头紧锁顾文澜不欲多打扰,随即起身离去。
……
在九福斋的窦砚离,这日子就没有顾文澜那么惬意了。
刚刚死里逃生,衣袍沾满了鲜血,他颤颤巍巍地走到木椅上,四仰八叉地躺上去,全然没有在外的翩翩公子形象。
“公子!”战翼紧随其后,单膝跪地,禀报道:“那群杀手,已被我们屠杀。”
“这就好。”窦砚离闭目养神,懒懒地应了一声。
“公子要不找个大夫看看?”战乐担忧地看着窦砚离依然在流血的伤口处。
“不必了,”窦砚离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如果我大张旗鼓的,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方才是他不小心惊动了那群人,导致他被下毒,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就会乖乖认输。
想到这里,窦砚离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戾气。
“公子,无痕公子可还在?”战翼问道。
没有人知道,其实神医无痕早就与窦砚离关系匪浅,此次大魏能够从瘟疫的死劫里走出来,多亏了窦砚离的大力邀请。
只是……战翼想起那位高不可攀的大小姐,不免心中感叹: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了。
“他?”窦砚离睁开眼睛,“他上次给我留了一瓶解百毒的药丸,你去拿过来吧。”
“是这样吗?那可太好了!”战翼神色一喜,一时之间竟忘记主仆尊卑,兴高采烈地往里间跑去。
原地只留下战乐,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窦砚离,目露担忧。
没过多久,战翼捧着一兰花雕刻的木盒子走出来了。他非常快速地打开盒子,从里面迅速拿出药丸,递给窦砚离。
窦砚离服下解毒药丸后,受伤的地方血液很快就凝固了,不再流出来,并且五脏六腑那火辣辣的灼烧感,正逐步消失。
很自然,解毒药丸是有效的。
窦砚离等觉得自己已是完全痊愈了,这才继续说道:“我们找到的那个东西,要好好保管,别让它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