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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外戚之女-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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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习远早已恭候多时,见到顾文澜,他颇为感慨,说道:“顾四小姐,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自打酒楼相遇,二人便一直没再见过面了。

    一则是忙,二则彼此间都有些想法,也不知见了面该说什么还不如不见。

    顾文澜淡淡一笑,“付大人风采依旧,此次拜托你了。”

    拱了拱手,潇洒磊落。

    一袭蓝衣,一匹马,就走了。

 305。夫妻

    顾文澜骑着马,付习远紧随其后,后面还有于海波三个人一组,比起旁人的排场,三个人的组合看上去无比的冷清单调。

    不过,这本来就是顾文澜付习远此行想要的目的——太高调了,反而是太惹火。

    顾文澜平静地扫视周围的一切,付习远倒是低声一笑,声音温润有力,“顾四小姐,你和我来,不怕吗?”

    付习远之前就和顾文澜透露过一些信息,而顾文澜并不需要,所以顾文澜与付习远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是不见面的。

    如今再度见面,也是颇为有意思。

    顾文澜挑了挑眉,“我们是合作的伙伴,基于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不是吗?非得提那些扫兴话题,那不叫聪明尊敬,而叫自以为是。”

    说实话,顾文澜是讲究一码事归一码事的,在他人面前提及一些与他本人无关且有违背本人意愿进而错误的决定时,顾文澜并不认为这个人有真心实意多替此人不平,倒是看出此人脑袋不灵光,愚不可及。

    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还需要教吗?

    人家的功绩是人家的,后人的错误是他的吗?后人辜负了前辈的好意,莫非还要装模作样地到人家面前提一嘴?提一嘴真的有必要吗?

    世上从不缺惺惺作态且嘴上形而上学的人,这类人,说得多,爱扫兴,美其名曰尊重,实际行的是土匪一样的愚蠢行径。

    况且,提得多了,不认为人家会觉得这些人气死他,并且不尊重他吗?

    后人尊重前辈的表现更应该体现在行动上促使错误得到纠正,屡次三番在人家跟前说,未免有不知轻重、口头行为的虚伪矫情。

    想到这里,顾文澜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一遍。

    付习远听完后,哑然失笑,“是我的谬误,一码事归一码事,以前的那是以前的,也和我们此行目的无关,这一次,我们要做的是大事。”

    建安帝此次派顾文澜与付习远去的地方,就是一个名叫安溪村的地方,这个地方传闻中是麒麟阁的大巢穴。

    麒麟阁……也是建安帝十分忌讳的存在了。

    以前不想理会,听之任之,现在嘛,得马上解决了。

    顾文澜摸了摸剑柄,呵呵冷笑,“之前麒麟阁派人刺杀长公主,再之前还给我下了套,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以前她就纳闷吴氏一个侯夫人,哪里来的精力金钱去聘杀手?

    嘉义长公主与穆家也就罢了,杀伤力没有那么大,而她淮洲遇刺的幕后黑手,头绪也不多。

    现在看来,分明是他们做的手脚。

    那么早就开始谋划杀人放火的事情了,难怪和巫族不清不楚的。

    巫族,窦砚离盯着呢,麒麟阁,她必须铲除了。

    付习远似是看出顾文澜心中所想,劝说一句:“夫人心有怨气,我能理解,眼下我们尚未成功别急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些人活不久的。”

    刻意压低声音,免得泄露风声。

    顾文澜眸光一闪,握紧缰绳。

 206。付夫人

    这一次,顾文澜与付习远乔装成恩爱夫妻,一路到安溪村,获得一手情报,然后除之。

    于海波负责保卫与传讯工作,可以说是任务繁重了。

    顾文澜望了望四周的柳树风景,溪水西流,微风轻轻,好一个美景。

    “若在以前,我是会好好欣赏的。”

    顾文澜挑了挑眉,眸光含笑。

    付习远听完后,只是淡淡道:“回来后多的是机会看一看。”

    此次任务,不知是否可以顺利完成,毕竟麒麟阁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况且麒麟阁神出鬼没,又武功高强,非一般人可以对付。

    顾文澜只是含笑不语,在小路上,彼此间似是很近,又很远。

    城门离他们已经很远很远了,白杨萧萧,马蹄踩在泥沙的声音渐轻渐重。

    于海波面无表情,一边警惕地盯着四周。

    忽然,不知是谁打破了沉默。

    “去安溪村,九死一生,你有话要说吗?”

    “没有,死亦光荣。”

    顾文澜在出门前就考虑过随时随地死去的情况,麒麟阁的危险远不止于此,更多的还在于远方巫族的态度。

    她和巫族、麒麟阁的正面对决,或许是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顾文澜握紧了缰绳,也没什么好顾虑的,要知道,她是庆佑长公主的人,没有胆量,谈何合作?

    经天纬地的大事业,需要的是她不懈的努力与无畏的勇气,当然,也需要上天的眷顾。

    顾文澜自认自己不是老天爷的宠儿,凡事靠人为,至于天命,听天由命了。

    晴空万里,白云悠悠,今朝美好明日阴,尽看何时归。

    付习远丝毫不意外她的回答,神色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味,有些意味深长地又说道:“我和我夫人,当年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付夫人也是这样?”

    话一说出口,顾文澜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胡话。

    付夫人只有一个儿子便离开人世,要是和她一样,岂不是……

    “我认识陛下比较早了,夫人是陛下的手下。”

    付习远谈起去世的亡妻时,目光眷恋温柔,“当时她就十五岁,个子不高,却英勇无畏,第一次见面,她把我的衣服拿走了,第二次,她拿走了我的荷包,第三次,她要和我在一起。”

    说到这里,付习远情不自禁地笑了,大概是当年的往事真的很美好,令他至今难以忘怀吧。

    顾文澜也被付习远这一回忆逗乐了,哈哈大笑,“夫人果然非同凡响。”

    “比起夫人,她更喜欢自己的代号——玉鸾。”

    付习远猛然声音低沉了,眼眶中隐含泪花,“我和她在一起不过三年,她便走了,一走就是……”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顾文澜见状,不知说何是好,丧妻之痛,谁能体谅?

    再者,她不是当事人,再多的同情,都不如当事人的感同身受。

    顾文澜看着小路两边的草丛,扯了扯嘴角,“付大人,夫人是被人杀了吗?”

 307。谈心

    按照付习远的说法,他和建安帝的认识很久了,那么,一介平民能够认识高高在上的皇帝,想来渠道方法并不一样。

    顾文澜的话令付习远愈发痛苦万分,他含着热泪,无不哽咽道:“当初,我和她认识时,她乃陛下一手栽培的暗卫营老大,人称凤杰,玉鸾代号在江湖上令不少人闻风丧胆,而她,利用这层身份替陛下排忧解难,出生入死,然而,她在有一次围剿麒麟阁的任务中,被叛徒出卖,受尽折磨而死。”

    直到此时,顾文澜方知为什么付习远有些时候看着她的眼神里莫名的奇怪,原来,她和去世的付夫人长相颇有几分相似。

    阐述这段悲惨往事,无亚于让付习远再一次心如刀绞,承受痛苦。

    顾文澜眸光隐含同情,看样子,付习远对玉鸾一片痴心,偏偏造化弄人,令他们这对恩爱夫妻分道扬镳。

    付习远的声音沉重痛苦,“她和我在一起,也就几天,儿子是她留给我唯一可以怀念她的方式。我想,我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那个人了。”

    玉鸾是做任务时悲壮牺牲的,但是她的功绩并不能广而告之,唯有绿水青山的一寸墓地,供人怀念。

    芳草萋萋,杨柳依依,她永远地安息在这片土地中。

    顾文澜不知说何是好,唯有低声劝慰:“玉鸾姐,是英雄。”

    玉鸾身为建安帝一手栽培的暗卫,不负众望地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危险重重的任务,她的功绩,青史留名,她的死亡,无人得知。

    但是,玉鸾终究是为大魏而死的,建安帝也是稳妥派人找回了玉鸾的尸体,命其找到风水宝地好好安葬,同时还与付习远他们联络,好好照顾玉鸾的家人。

    玉鸾是孤儿,没有父母亲戚,她生前唯一的牵挂便是付习远与她的幼子。

    “她在我眼里,一直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付习远深情地回忆说道。

    玉鸾和付习远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佳偶,若非叛徒,她的人生绝不会止步于那一年。

    “她走时,十八岁,孩子渐渐大了,好几次问我母亲去哪了,我和他说,她去了一个你以后才会去的地方现在暂时见不到。”

    付习远已经恢复了往日从容冷静的神情。

    丧妻之痛,确实是他难以言喻的痛,伤疤在那,有谁知道?

    可他并不能一直颓废下去,背叛玉鸾的人,还没有付出代价。

    顾文澜微微一笑,“玉鸾姐不会白死的。”

    看得出来,付习远对麒麟阁恨之入骨,也对,没有他们,玉鸾又如何芳华停息于十八岁?

    付习远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一路骑着快马赶路。

    顾文澜亦然,二人前后赶路,已经离开了京城,即将到达县城。

    大概是分享了多年前的事,付习远看上去和顾文澜稍微熟悉了一点,无话不谈,言笑晏晏。

    宁都县,繁华的县城,人来人往,顾文澜付习远的到来,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街市正在举办一场比赛。

 308。吵架

    “这里的百姓很淳朴热情啊。”

    手里抱满了宁都县百姓送来的花圈花环,顾文澜很是欣喜。

    虽然他们热情得有些令人招架不住,但她也知道,这些人民是没有恶意的。

    付习远笑了笑,“百姓心地善良,淳朴好客,才让我们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一样。”

    不得不说,对于付习远与顾文澜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来说,宁都县百姓的热烈欢迎,无一不让他们欣喜万分。

    顾文澜仔细盯梢四周,发现一部分人往擂台方向了,不禁好奇,“他们去擂台做什么?”

    付习远也很好奇,于海波会意,赶紧过去打听。

    顾文澜和付习远一前一后走着,离得不远,货摊老板的叫骂声,孩童嬉闹的声音,交织杂糅,显得十分动听。

    不一会儿,于海波回来了,他向顾文澜付习远报告:“回夫人大人的话,当地正在举行一场大力士比赛,谁赢了,谁就是今年的勇士,并且,还可以和知县家的房小姐提亲。”

    “哎?”

    顾文澜颇为不解,“成为大力士,就可以娶那位房小姐吗?”

    讲道理,大力士和房小姐二人,也没见过面,这么贸贸然撮合在一块,莫名的有些奇怪。

    付习远反倒是品出了不一样的意味,“莫非知县大人正在求一位大力士?”

    “或许是,听说知县家前段时间遭人威胁了,所以才开出条件,请人保护。”于海波说道。

    顾文澜听到这里,有一个疑惑,“为什么知县不直接请人,反而要开条件啊?”

    谁家的千金不宝贵?纵然重男轻女,也不代表什么人都可以娶到女人吧。

    尤其是官家小姐,一个赛一个宝贵,联姻的重要人物。

    于海波摇摇头,表示自己打听不出。

    顾文澜摇摇头,长吁短叹,“好好的小姐,就这样卖给了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也是可怜。”

    “夫人,各人有各人的命,不关我们的事,少管。”付习远十分冷漠。

    这件事说白了那是知县自己的家事,付习远此去前来又不是为了别人家的私事而来,那是为了建安帝的吩咐来的。

    顾文澜对这个说法很是不喜,质问说:“什么叫不关我们的事少管?虽然那是陌生人,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应该的吗?房小姐好端端的,被她父亲当成买人身安全的工具,肆意买卖,我还不能同情一下吗?”

    说完,顾文澜甩过头去,不想看付习远。

    出于女子的自我怜惜,她自然要对女子伸出援手,尤其是对方无错的情况下更要管。

    以前她没有这个想法,是认为与她无关,后来她不这样想了。

    天下千千万万女性同胞,都是她应该关注并庇护的对象。

    付习远难以理解顾文澜的这一想法,觉得她很固执,又不想和顾文澜吵,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如果要管,也请药到病除。”

    言外之意便是,找对人。

    顾文澜撇了撇嘴,没有回答。

    他们吵架了。

 309。争执

    顾文澜要管,是认为房小姐毫无选择余地,被迫地要与一个陌生人在一起,出于女子的同理心,顾文澜自然颇为同情。

    但付习远不同,他平日再如何如何彬彬有礼,再如何体察民心,也同情陷入困境的女子,可他终究是一个官僚阶级的男人,男人和女人,生理构造上的不同,思维逻辑的不同,身处环境的不同,文化思想的不同……

    这种种,足够让他和这位房小姐之间起了一层厚障壁。

    顾文澜抿了抿唇,“房小姐被父亲当做砝码,没有选择权利,你是不是认为她是自愿的?”

    没有亲身体验过,哪有感同身受的道理?

    这一点顾文澜看得很清楚。前世她纵然看错人,可她的婚事,一直是她做主的,顾盛淮与邵氏给予了她不一样的尊重。

    可是,她如果提出和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在一起,她的爹娘会同意吗?

    这个问题,顾文澜一直想过,却从未问过。可毋庸置疑,其他人必然是反对的。

    所以到头来,女子的婚事要门当户对,要天造地设,要称心如意,唯独不能随心所欲。

    随自己的心,找心悦之人,结两姓之好。

    顾文澜的问题,并没有立刻得到付习远的回答,付习远只是沉默着,望着远处的百姓似在沉思。

    “房小姐是否自愿我不懂,我知道的是,这是他们的事。”

    付习远语气淡淡,云淡风轻又漠然至极。

    顾文澜一听,回过头来,语气肃然且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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