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之女-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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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文澜这么一说,燕如茜本该恢复昔日的冷静,但她并没有,依旧怒气冲冲,怨恨她:“顾文澜,你巧言令色,说得再多无非是说你自己无辜,你不说是为了我好。然而,你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好朋友,少来这套。我看不起你。我今天之所以走到这个地步,都是你害我的。”
这番话一说出来,性质相当严重了。
顾文澜却不怒反笑,“燕如茜,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做事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你看不起我什么?看不起我隐瞒真相是假,另有蹊跷才是真,燕如茜,我都没发现你的本事这么大了。”
以前那个温柔善良的燕如茜如今也懂得耍心眼,框她跳进陷阱里。
顾文澜一时不知说何是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燕如茜僵硬着一张脸,嘴角一抿,眼神游移不定。
顾文澜见状,似笑非笑,直接拆穿她的话,“燕如茜,别装了,从一开始你就想从我嘴里套到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奈何我不配合,你索性用激将法了。”
要是一开始她还搞不懂燕如茜那莫名其妙的迁怒从何而来,这会儿总算是弄清楚了,合着跟她在这里玩心眼呢。
——燕如茜固然恼怒她的隐瞒不报,可断断没有一直强调的道理,并且话里话外永远离不开她的身世,这跟以前生气的燕如茜太不同了。
大概她是一知半解,想从她这里下手,又担心她不肯说实话,只好采取激将法这个下下策了。
顾文澜的这席话可差点没把燕如茜逼得破功,好在及时发现情况不同,她忍住各种复杂的情绪,再度质问:“你说的,我一句都不想听。反正,这笔账,你该怎么补偿我?”
补偿?
顾文澜挑了挑眉,双手抱胸,好笑道:“难不成我得以身相许吗?”
燕如茜:“……”
开什么玩笑?两个姑娘那样,成何体统?
“去去去,我不喜欢女孩子的。”
燕如茜满是嫌弃。
顾文澜又说道:“不喜欢女孩子,真是可惜,以后您可没机会得来一闺女抱一抱了。”
“……”燕如茜气吐血,这是切词狡辩,妄加之罪何患无辞?
见气氛到位,顾文澜不再调戏燕如茜,开始进入正题。
“你想知道你父亲跟嘉义长公主是如何认识的吗?”
燕如茜点了点头,“我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认识并……”生下她的。
即便她不愿意承认那个远在天边的西羌大王,她亦不愿当个糊涂蛋。
顾文澜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简单说就是你母亲真正喜欢的不是你亲生父亲,而是另一个人。”
“谁?”燕如茜追问道,建安帝只是告诉她的真实身份,可没有给她解答具体问题。
“燕承燕归来。”
顾文澜缓缓念出这个造成一切腥风血雨的男子名字。
燕如茜惊讶万分,“这……怎么可能啊?”
在燕家,她自然听说过有关燕归来的传说,可是那是她的大伯,嘉义长公主怎么可能与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
见她不相信,顾文澜嗤笑一声,“燕承当年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有才有貌,嘉义长公主喜欢他,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从一开始,嘉义长公主要的只是燕承这个人,而非燕启或燕如茜的生父。
说白了,燕启与燕如茜生父只是嘉义长公主得不到燕归来的替身。
顾文澜眼里渐起一丝嘲弄之意,这些长辈间的恩怨,连累小辈替他们尝苦果,也是够荒谬的。
燕如茜再笨也听出顾文澜的画外音,呢喃道:“我的父亲……不,他们都是燕归来的替补品吗?”
“没错,就是替补品。”
顾文澜毫不留情地出言打破燕如茜那为数不多的侥幸心理,她神色淡淡,“燕归来风华毓秀,这辈子嘉义长公主得不到他,她也只好找了一个跟燕归来长得像的男子了,这个人就是你的父亲。你父亲当时只是毫不起眼的游客,要不是后来返回西羌争夺王位,估计你这辈子一直都会是燕家的荣华县主,而非西羌公主。”
现在认祖归宗,那不就是奔着利益而去吗?
顾文澜看得明白,燕如茜则是面色一白,仿佛是大受打击。
“舅舅他是这样想的吗?”
直到现在,燕如茜依旧叫建安帝舅舅,当然,她的父亲换成另一个人,舅舅还是没有变化。
顾文澜同情地朝她解释:“陛下他自有打算,我左右不了。”
不仅她左右不了,晋阳公主也未必劝得了建安帝改变主意。
燕如茜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用尽了她全部力量,几近体力不支要倒下来,她握紧拳头,阖目,许久才道:“顾文澜,我走了。”
“嗯,慢走不送。”
顾文澜不再像过去那样亲自送走燕如茜,今时不同往日,情分在,中间的隔膜谁能说得清?
再者,燕如茜的身份也变了,顾文澜断断不可能继续用往常的态度对待她。
燕如茜愣愣点头,头也不回地起身告辞。
这场谈话,终究是不欢而散。
顾文澜在心中默默祈祷:燕如茜祝你余生安好,健康快乐。
两道身影,渐行渐远,日后的走向是两个姑娘万万没想到的,多年后的顾文澜回想这一幕时,感慨万千,此乃后话,暂时不提。
“郡主,县主走了吗?”
绿琦小心问着,刚刚她忘记提醒郡主荣华县主神色有恙了,就怕郡主跟县主闹了个不痛快。
顾文澜平静回答:“她走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西羌的钦封圣旨很快就会到了,届时燕如茜就得即刻启程前去西羌,当她的西羌公主。
至于好不好,估计也没多少人真正在意。
紫萱听出顾文澜话中的落寞之意,轻言安慰:“郡主别犯愁,县主不是任人欺负的受气包,去了西羌也未必过得不好。”
建安帝与西羌那边谈定条件,将燕如茜接回去,可没有保证燕如茜过得幸福美满。
顾文澜撑手按摩太阳穴,一脸倦色,“如茜……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去了西羌,那就由不得燕如茜耍脾气了。
更何况,燕如茜此次前去西羌也是有自己的任务的。
绿琦力道适中地给顾文澜按摩肩膀,闻言插了句话:“郡主,县主去西羌,看着危险重重,可俗话说得好,风险越高收益越大,县主这么一去,也未必没有前程可图。”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而不是完全靠别人。
燕如茜但凡不傻,有大魏在背后撑腰,绝对不可能在西羌混得太差。
毕竟,现在的西羌得罪不起大魏,有个骆图虎视眈眈已经够烦了,再加一个大魏,双面夹击,西羌就算有九条命,也赌不起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背井离乡前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谁受得了?
“终究是如茜受苦了。”
顾文澜叹气。
这厢为了燕如茜的事情烦恼,另一头,皇宫太极殿内,建安帝面色不虞地读完边关急报:“戎狄联合骆图共两万骑兵攻打南阳关,南阳关现闭门不出,损失惨重。”
“戎狄与骆图大胆!”
好不容易吞并了北罗,来不及高兴几天,这边戎狄骆图非常具有危机意识地骚扰大魏边境了。
晋阳公主蹲下身拾起扫落一地的奏疏,整理齐整,再放回御案。
建安帝阴沉着脸,老半天不说话。
“父皇勿气,蛮夷终究是蛮夷,只要我们大魏出兵,必定取得胜利。”
晋阳公主冷静分析利弊。
论国力论人马,大魏可是处处占优势的。
建安帝冷笑一声,“戎狄骆图学聪明了,抢占了离南阳关不远的黎平县,那块地方乃是南阳关的粮仓,结果这块地方被戎狄抢走了,那群守城的将领到底在干什么?”
越想越气,建安帝心口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
晋阳公主了然,戎狄骆图联手,来势凶猛,黎平县此地重要归重要,却多年无兵事,疏于训练,大不如前,莫怪这么快就失守了。
于是她提议:“父皇,不如派遣得力干将前去收复黎平,须知南阳关粮草供给皆由黎平县所提供,黎平县失守,南阳关还能撑多久?”
南阳关不是土地肥沃之地,地势险要不假,可粮草运输是由黎平县负责的。
黎平县一失陷,南阳关的情况不容乐观,即便是打消耗战,估计也是南阳关这边率先投降了。
晋阳公主的提议马上得到建安帝的回应,“朕还不知道得派将军前去收复,但是……哼!”
晋阳公主不解,朝中人才济济,远的不提,她舅舅与表哥不就是最佳人选吗?
于是出言问道:“不知父皇可有什么顾忌?”
倘若没有顾虑,建安帝至于在这里大发雷霆吗?
“戎狄骆图狮子大开口,拿走黎平县还不够,还跟我讨要寿阳郡、绥宁城,不仅如此,还要大魏公主下嫁给他们,一人一个,无耻之徒!”
建安帝说到这里时,整张脸阴郁得可怕。
晋阳公主听完后,反倒没有太大反应,仅仅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他们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威胁。”
大魏不同意,他们出师有名,趁势攻打大魏,即便大魏同意了,他们照样可以撕毁条约,说大魏无道,代天讨伐。
说白了,这是一封宣战书。
“戎狄骆图心怀不轨,把公主嫁给他们,简直是糟蹋。这场仗,必须打。”
建安帝怒拍桌子,下了一个决定。
晋阳公主紧随其后呼应:“父皇圣明,蛮夷屡教不改,逆天无道,天下百姓苦其久矣,愿父皇诛尽蛮夷,还天下太平。”
戎狄骆图是记吃不记打,光用德化压根就没什么作用,这些人可不会念在你品行高善的份上放你一马。
建安帝则是愁眉苦脸起来:“宛儿,这讨伐戎狄骆图的主帅,你说该让谁去?”
“父皇自有主张,儿臣无需多言。”
189。前世后续
晋阳公主神色淡然。
建安帝自个都钦定人选了,她干嘛多费嘴舌推荐他不喜欢的人呢?
建安帝哑然失笑,“你这孩子,就是实诚。”
看出他已有人选,索性不推荐了,这份心思,换到其他皇子身上不免有些让人忌讳,但只是一个公主,倒也无碍。
想到这里,建安帝的眸光深处多了一抹深思。
晋阳公主不依地嘟着嘴,“如果父皇想要听巴结逢迎的话,儿臣可不会说得比弟弟妹妹们好。”
“哈哈哈哈……”
此时的建安帝此时完全不见刚才的阴郁之色,他戏谑道:“宛儿,如果父皇让你去一趟南阳关,你可愿意啊?”
“啊?”
晋阳公主震惊不已,她又不懂行兵打仗,让她去南阳关,确定不是添乱吗?
建安帝似是看出晋阳公主心中所想,面色一肃,一本正经道:“宛儿,你舅舅与表哥这一次不去讨伐戎狄骆图。主帅非朕绝对信任之人,朕不放心,所以你去代朕监军,好好看着他们。你放心,父皇会给你派遣一支队伍寸步不离地保护你。你无需出谋划策,只需幕后镇守,就可以了。”
此话一出,晋阳公主脸上的笑容一收,仔细思索。
当监军,好是好,但绝对是被当成眼中钉监视起来,何况军中情况复杂,她一介女流进了军营,想当然的怎么会被那帮将士欢迎呢?
——风险大,回报大,她寸功未建,也是时候展露一下拳脚了。
“父皇,儿臣去南阳关,是正大光明去,还是偷偷摸摸地去?”
晋阳公主提起头,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反而提出了这个问题。
建安帝挑了挑眉,“直接去,暗地探访,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晋阳公主心里想到,面上却说:“父皇,正所谓出师有名,儿臣奉旨监军,那帮将领无论服不服气,面上总得敬儿臣,要不然,父皇这边无法交代。而儿臣这个监军有权插手任何军务,可偏偏对军务一窍不通,也是时候派个懂行的、又是我们这边的人帮帮忙。”
说到这里,晋阳公主勾唇一笑。
建安帝目光沉沉地打量晋阳公主,这个女儿变了不少,曾几何时晋阳公主不过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无忧无虑,凡事不关心,哪会像现在这样事事算得巧妙,还步步占尽先机。
看来,他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考虑晋阳公主与楚崇贤间的问题了?
建安帝笑道:“宛儿,你有七窍玲珑心,这一点就比你二弟好太多了。老二啊……”
一提到二皇子,建安帝就是止不住地摇头。
虽然他对老二不比对长子上心,但这不意味着可以随意轻贱老二了。
——老二再不济也是他的孩子,天底下还能有谁真的不关心自己的孩子?
偏偏老二事事做得让人失望透顶,光一个司徒永芳就把他赐婚的瞿莎莎踩在脚底下,要不是他及时圆了这件丑事,估计所有人都要嘲笑瞿莎莎被老二退婚,没人敢娶了。
老二被永久圈进起来,四公主五公主太小,王嫔去了白马寺出家祈祷。
三皇子夭折,四、五皇子尚在吃奶,不成气候,兜兜转转只剩下一个长子可以依靠。
建安帝这心百般复杂。
晋阳公主低下头,掩饰住自己脸上不甚好看的微笑,言不由衷地劝了一句:“父皇别犯愁,二弟只是一时糊涂,想来有父皇指点教化,二弟很快就会迷途知返,压根不会记恨父皇的。”
“他敢?”
建安帝冷哼一声,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事,还敢怨他?
挑拨离间得点到即止,晋阳公主笑了笑,“二弟通情达理,哪里会是这种人?”
二皇子这辈子除非老天爷保佑,要不然怎么看都是无缘帝位。
不过……凡事掐死在萌芽之中,是必须的。
晋阳公主睫毛微颤,又说道:“父皇,这监军儿臣去了,但是身边没个可用的人,也不行啊。”
言归正传,二皇子只是一段小插曲,重点是解决黎平失守问题。
建安帝轻咳一声,淡淡道:“朕让于海波陪你一块去他是朕的御前侍卫,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