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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人间值得-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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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了,再用力些!”

    激动的低呼打破了台上的沉寂。大门竟然在众人推动下,开始有些松动的迹象。

    新娘‘请’来的男宾客想要去阻止,但他们看着再厉害,说白了还是纸人; 秉持着鬼娇娘的意志,同时鬼娇娘也是他们的力量源泉。

    如今鬼娇娘被白辞重伤,纸人的力量大不如前。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门上; 外面有风渗进来,更是让宾客有了动力。

    “有希望,再加把劲。”

    ……这不是希望。

    罗盘七呼吸一紧; 是女鬼要进来了。

    伴随低温的侵袭,一阵风从推门的人耳畔扫过,女鬼无声无息地飘入宴会厅。

    新郎这会儿还缩在白辞身后,女鬼进门的一瞬间便看到他,哪怕记忆没有恢复; 那股子撕心裂肺的疼痛却是做不了假。

    “奸夫淫|妇!”

    几个字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还没愤怒地飘出两米远,鬼娇娘长袖一挥; 女鬼便被打出了三米。

    罗盘七:“……”

    女鬼再接再厉; 每次被打出去; 又会再飘回来。可惜她和鬼娇娘不是一个量级的; 后者修炼百载,若非重伤,早就让女鬼魂飞魄散。

    从林云起的视角看,又是另一个世界。

    新娘突然开始甩袖子,一下接着一下,每甩一次,便是冷哼一声。

    ……头都不带偏的。

    这次事情结束,他第一件事就是给本市的精神病院打电话,希望他们为了市民安全,全方位自查有没有跑丢的病人。

    女鬼战斗力不行,破除领域的本事却是一流。她一直附身在凤冠里,最擅长寻找各种空间缝隙。拖她的福,女鬼的结界被撕开一个很大口子。

    警笛的声音终于传进来,宾客一时分外有安全感。

    砰!

    大门从外面被踹开,离门近的宾客受到冲击踉跄地后退,先前像是被旱死的铁门,竟成摇摇欲坠之态。

    众人连忙离远了些。

    来的不是聂言,而是特殊小组的另一名成员,瞧着也就二十七八岁,罗盘七却是喊他老余。

    “老余,快来助我一臂之力。”

    同事可比他正经的多,环视一圈后,目光定格在鬼娇娘身上。

    鬼娇娘不可置信地望向罗盘七:“你,你竟让外人来对付我!”

    面对同事耐人寻味的眼神,罗盘七只觉得生无可恋。

    林云起帮他解释了,凝视鬼娇娘轻轻一叹:“对不起,他是警察。”

    “……”

    重伤下,这些人车轮战也够她受的,打是肯定打不赢。鬼娇娘咬了咬牙,伸手想要抓起地上的红纸,试图用尽最后的力气撒纸成兵,好换得逃跑的机会。

    有鬼偏偏不让她打这样的主意。

    阴风过境,女鬼速度奇快,趁鬼娇娘分神的间隙,卷走了地上的红纸。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刮起了大风,从门外涌进的奇怪气流,在宴会厅内掀起了一场小小的风暴。

    漫天红纸,除少数几个人,都仰头看着这一奇景。

    连林云起都被所吸引。

    白辞手指动了动,一片红纸凌空被裁成了心形,落在他的肩头。

    无视头顶的红纸,被罗盘七称作老余的同事走到鬼娇娘面前,他过长的右手来回转着一枚铜钱。鬼娇娘猛扑上来,老余毫不留情,将这枚铜钱直接插入对方的肩头。

    “啊!”

    一声闷哼过后,像是漏气的玩偶,鬼娇娘的身体瞬间变得单薄许多。

    老余冷冷道:“大周末的,希望我们都不要再耽搁别人的时间。”

    肩头的疼痛无休无止。

    同一时间,鬼娇娘那嚣张的纸人也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

    “警察同志,”新郎哑着嗓子,“就是她,她是□□!”

    鬼娇娘刚刚一心想杀了负心汉,被林云起打岔,错过了最佳时机。当然先前那种情况下,有白辞和罗盘七在场,她也成不了。

    “呵。”

    鬼娇娘望着新郎,露出渗人的笑容:“姑且就让你再多活两天。”

    明明对方就要被带走,没个几年出不来,但新郎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时间仿佛血液都凝固了。

    新郎的父母冲上来抱着儿子哭,一面骂他这是抛妻弃子的报应,一面哭着告诉他都过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女鬼虚弱地从地上爬起来,局外人一般,冷冷望着这一幕。

    罗盘七叹了口气,猜到又是一出家庭伦理剧,但又不得不盯紧女鬼,一旦对方出手,他就要及时控制住。

    “你还好吗?我,我刚不是拿你挡刀,我是想找武器保护你!”挣脱父母的怀抱,新郎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往旁边走了些,白辞封住了自己周围的空气流通,仿佛新郎的呼吸会脏了衣服。

    他看着林云起:“没事吧?”

    林云起摇头。

    在场人中,就他显得格格不入。没有宾客的慌乱,更没有这出苦情剧的参与感。林云起环视一圈,发现小男孩和女主人不知何时不见了。

    白辞:“我刚看他们趁乱离开了。”

    “早点回家休息也好,”林云起点头,“孩子今天肯定被吓坏了。”

    打架时,小男孩可是差点被新娘子伤到。

    白辞对他的发言一向无条件支持:“你说得对。”

    口袋里的骸骨狗:“你不要脸。”

    林云起就在面前,白辞不好立刻捏碎它,嘴角勾了勾,心平气和记下来这笔账。

    台上,老余居高临下望着鬼娇娘,用公式化的口吻说:“跟我们走一趟。”

    鬼娇娘却不愿意束手就擒,一袭嫁衣衬得面容更加惨白凄艳,她望着长松一口气的新郎,冷笑道:“你以为得救了吗?”

    鬼娇娘向前迈进一步,新郎不停往后挪。

    见状,鬼娇娘眼中带有强烈的失望,缓缓说道:

    “百年前,北方有一个村子,一位少女被父母许配给七十岁的富商做妾。新婚之夜,少女身穿嫁衣上吊自杀。死后怨气不灭,她再次遁入人世间,寻找真正的良配。”

    “……天哥,你曾经为我自杀,你我本来是良配的。”

    说着,鬼娇娘蹭掉唇上的口脂,殷红色的痕迹几乎被拉到耳侧。

    她本来是想撕掉自己外面的这层皮,但是指甲一用力,浑身就提不起来劲。

    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压制了自己,但现在她也无所谓了。

    老余皱了皱眉,隐约间感觉到空气的密度开始有了变化。

    嫁衣遮掩住了畸形的小脚,鬼娇娘速度却是很快,转眼间来到几米开外,双手捧着新郎的脑袋:“缠绵时,你曾问过我的手为什么这么凉,天哥,你说是为什么?”

    新郎被吓破胆,跌坐在地上:“鬼,你是鬼!”

    同样想到了这种可能,准备往外面走的宾客一时腿软,无力地扶墙而站。

    鬼娇娘发出一阵幽怨恐怖的笑声:“都跟我一起死吧!”

    面纱上的珠子断裂,鬼娇娘长发飘扬,瞳仁深处似乎有一滴血泪。

    罗盘七骂了句卧槽,一旁老余又拿出了一枚铜钱,低声道:“麻烦了。”

    异物在极端愤怒和怨恨的情况下,可以燃烧自己的魂魄,造成的冲击会破坏空间稳定性,处在这片空间的人,亦不能幸免。

    罗盘七:“……说好千分之一的概率呢?”

    这种自爆似的同归于尽,一千个异物里,最多有一个成功。毕竟它的前提条件是愤怒到达极致,类似人类在肾上腺素飙升下,作出的一些超人行为。

    无人在意的角落,骸骨狗悄悄跳出了口袋,准备稍后一口吞了空间里的乱流。

    宾客不知道即将迎来什么,但莫名的窒息感让他们憋不出一个字。极致的安静下,林云起走到失禁的新郎身边,摇了摇头:“什么鬼不鬼的,你这人啊,就是亏心事做太多。”

    新郎嘴唇不停颤抖。

    “这世上没有鬼。”林云起说得笃定。

    不远处,鬼娇娘听到这句话,爆发出尖锐的笑声:“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可笑,可笑!”

    笑声仿佛从另外一个空间传来,回音吓得很多小孩开始嚎啕大哭。

    近乎崩溃的混乱氛围中,林云起并未理会新娘,望着新郎淡淡说:“先前她在纠结是选我还是选你,如果她真是鬼,有什么好纠结的?”

    “……”

    一句话当即让人感到醍醐灌顶。

    新郎愣了下,对啊,都是鬼了,没道理纠结啊。

    人类才做选择,女鬼当然是全都要啊!

    鬼娇娘沉默了,先前被打得女鬼也沉默了。

    罗盘七喃喃:“小了,格局小了。”

    被他这一打岔,鬼娇娘很努力地想要再憋出一点怒火,然而有些东西,不是意识可以操控的。

    林云起找到一个空杯子,倒了杯茶润嗓:“一百多年前,很多陋习还存在,你家明显是个封建陋习家庭的代表,视女孩的命如草芥。

    如果你是那个时代的鬼,不从父母之命,死后一心找人结冥婚,这无疑是一种‘离经叛道’的行为。”

    他停了一下:“当然,不排除打击过大,导致你性情大变,想要借此反抗。但性情大变了,怎么还会从一而终?”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故事都很矛盾。

    鬼娇娘:“……”

    被林云起一说,过往百年来的寻觅,似乎都成了一种笑话。她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真的是鬼吗?

    女鬼撇了撇嘴:“没错,一点志气都没有。”

    说着嫌恶地看了眼新郎湿透的裤子,更加看不上鬼娇娘的所作所为。

    酒店的阴气可以用富得流油形容,不但让生死簿提前苏醒,也让女鬼破碎的魂魄得到修复,过往斑驳的记忆终于快要完成拼图。

    她想起来了。

    自己曾经是新郎的妻子,他们还有一个不满两岁的儿子。自己突然暴毙,不知道那孩子如今过得如何。

    女鬼忍不住开始哭泣,她想要狠狠嘲讽鬼娇娘,但一想到自己被赶出来后经历的事情,眼泪就忍不住簌簌下落。

    新郎这时勉强站起身,找了件外套遮住自己的窘态。

    他突然气势上来了,指着鬼娇娘对特殊小组的人说:“你还不赶紧把这个贱人带走!”

    请来的宾客居然都是带刀子的,可见一开始这女人就没想和自己好好过日子。

    “贱人!”他越想越气:“我为了你,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林云起望着新郎,忍不住又看了看周围,明明场面已经得到控制,为什么那种强烈的第六感还在?

    新郎依旧给他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帮我看看,还有没有混在人群里的同党?”

    这会儿信号恢复正常,林云起给白辞发了一条消息。

    不过片刻,白辞摇头,似乎很是笃定。

    林云起也没看出什么不妥,确定不会突然有人冲出来舞刀弄枪,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心平气和喝完剩下半杯茶。

    喝完后,建议新郎去做次体检。

    “我看你面色发黑,精神萎靡,最好是去看看。”

    新郎:“神经病。”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大好看,为了不给白辞留下糟糕的印象,没硬着头皮立刻展开追求。

    “这是我的电话。”新郎小心把一张纸条放在白辞手边:“常联系。”

    林云起毫不客气拆台:“贱人自有天收,别跟他走太近,晦气。”

    白辞倒是第一次听他这么怼一个人,点了点头:“好。”

    新郎狠狠捏紧拳头,瞪了林云起一眼。

    鬼娇娘被特殊小组的人押走,女鬼倒是主动跟着一起去了,纯粹是为了看鬼娇娘遭殃的样子。

    新郎的身体一看便是出了问题,如今女鬼的怨念正在一点点消除,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

    考虑到这一点,特殊小组也没多为难。

    快出酒店大门时,女鬼冲着鬼娇娘呸了一下:“睁开你的大眼睛看看,花花世界,你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无辜的宾客相互搀扶着走出酒店,走廊里都是人,林云起坐在婚礼现场,准备等人走完了再离开。

    白辞和他的选择一样,拒绝随着人潮一点点向外挪动。

    热闹的宴会厅陡然间变得冷清。

    “这次的工钱要打水漂了。”林云起望着墙上砍刀留下的痕迹,直摇头:“新娘够狠辣的,前几次伴郎住院估计和她脱不开干系。”

    “工钱得讨,新郎不是还活着?”白辞淡淡道:“趁人还活着,该早点要。”

    “……”

    “大河向东流啊……”五音不全的歌声在空荡荡的区域回荡,插入两人的对话。

    歌声戛然而止。

    发现宴会厅还有两个人,罗盘七停下唱歌,惊讶:“你们没走?”

    林云起看到他也挺惊讶,竟然没和同事一起离开。

    刚刚罗盘七只是去了趟厕所,主动解释:“头儿不知道去了哪里,让我等他一下。”说罢竟盘腿坐在地毯上,双手合十:“老天保佑,别让我写这次的结案报告。”

    林云起好奇:“写报告很痛苦吗?”

    坦白说,他还挺喜欢与文字相关的工作。

    罗盘七面无表情:“XX年,XX月,XX日。新娘看上伴郎甲,新郎爱上伴郎乙。婚礼现场上演情变,伴郎丙不得已挺身而出,维护现场秩序,新娘遂移情伴郎丙。丙不为所动,与伴郎甲乙齐心合力制伏新娘及凶客……”

 第49章 同党(双更合一)

    他是一口气说下来的; 中间几乎不带有停顿,林云起听得眉头一紧。

    罗盘七:“如果是你,会怎么写这篇结案报告?”

    林云起一时也被难住了; 沉吟了一下说:“你这一辈子; 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

    “……”

    罗盘七下意识又看了下白辞。

    白辞:“血色婚礼,只有两名幸存者逃了出来。”

    因为最早逃出来; 所以不知道后续发展。

    “……”

    这是为了不写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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