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那个陈世美-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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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黝黑的小蛮被长得仙女一样好看的廖仙儿打量,羞红了脸,“姑娘放心,小蛮拼了命也会护着你。”
廖仙儿宽慰的点了点头,又扭头对莺歌道,“谢谢莺老板。”
“我承诺了的事情,就不会敷衍。”莺歌觉得没有比自己更好的老鸨了,不自觉的扬了扬下巴。
“其他时候,你就按照我教的应付那些男人,你越害怕,他们越是要占点便宜才成,你不害怕,摸清他们脾性,应付得当,反而不会吃亏。”
“是,仙儿记住了。”
安抚好了廖仙儿,莺歌才急匆匆的上了楼。
楼下自有白天当值的杂役婆子收拾杂乱的残局,她们都是做惯了的,不需要她这个老鸨去亲自守着。
瞅着莺歌上了楼,柳茹月打开门接住了她。
她知道日夜颠倒的日子辛苦,这还是第一次整天晚上看着莺歌干活,左右逢源、笑脸迎人、处理那些闹事的酒鬼,对着挑事儿的客人软硬兼施自罚三杯……算得上脚不沾地连轴转了。
花楼这生意,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下来的。
心疼的扶着莺歌上了床,接过伺候莺歌的丫头小苒递过来的帕子,替她擦脸。
“十娘,我自己来。”
“你辛苦了一夜,,我这个当姐姐的照顾照顾你怎么了。”
莺歌也不是当真要拦,扬着脸,笑眯眯的让十娘照顾,“今夜安全的过去了,多亏了那些坏心眼的家伙,来的客人是平日里的三倍呢,包厢客房全都坐满了,大堂里还加了十多张桌子。”
“不仅仅是客人多了,客人的身份也大了许多呢。”
喝了酒的人就是止不住会兴奋,方才在楼下当着众人她还端着老板的架子,在十娘跟前就是一个撒娇的小姑娘。
巧笑嫣然的咯咯笑,“她们为了看我吃瘪,竟然舍得下血本怂恿她们的常客来我这边儿,以为我提供不了酒水,到时候有人捣乱吵闹打架起来,势必会得罪了这些贵客,到时候让我芸瑛坊砸了招牌永世不得超生。”
“没成想,仙儿争气,没出岔子,十娘这酿酒的方子造出来的酒水也堪比宫廷玉液呢,她们既然把人送来了,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沉醉在我芸瑛坊里不再去她们破花楼了,嘻嘻。”
说着说着,莺歌就歪倒在柳茹月怀里睡了过去。
今夜,她着实是累着了。
柳茹月替她拆了发饰,擦洗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亵衣,盖上棉被。
“十娘别走。”
莺歌说着梦话,孩子气的拉着柳茹月的手。
柳茹月也一整夜没睡,选中昨日让廖仙儿挂花牌正式亮相,也是因为今天是食肆休息的日子。
现在也听困,柳茹月干脆也脱了鞋,上了床,与莺歌一同休息了。
她们两睡得香沉,别的人却睡不着。
“去查,十娘家乡的人,在哪儿酿酒!”
“一定与这酒坊定下蓬莱浆的单,不然这花楼的生意怕是会被芸瑛坊抢走一大片!”
这样的画面,在好几家花楼里进行着。
芹老板回到最欢楼,砸了几个花瓶,“盯着芸瑛坊的人呢?怎么没见人来给我通传已经有酒水送到芸瑛坊里来的事情。”
第204章、好心没好报
早些通传给她们,她就不会在楼上等那么久了,反倒被莺歌看了笑话不说,这事儿原本就是她提议的,现在更是被那些老鸨埋怨办事不利。
“老板,昨夜当真没有酒水送到芸瑛坊,如果有,我看到那么多坛坛罐罐送到芸瑛坊,肯定会上来通传的。”
芹老板尖尖的红色指甲掐进了掌心,一双眼似猝了毒一样狠辣,“敢算计我,去把徐凤娇那个贱人给我拖过来!”
“是。”杂役吓坏了,听到这命令,跑的比兔子还快。
睡了一觉醒来,柳茹月小心翼翼的将睡没睡姿的莺歌轻轻推开,又把她环着自己腰的手轻缓的挪开。
休息的日子,就是为了施粥安排的,她可不能多睡。
睡梦中的莺歌皱了皱眉头,吓得柳茹月动作更小了,哪知她还是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睡眼惺忪的问道,“几时了?”
“未时了。”
“哈~”莺歌打了一个哈欠,双手撑着床也准备起身。
柳茹月伸手拦住了她,“虽然昨个儿最忙,今晚慕名而来的人说不定更多,到时候就更忙了,若是休息不好,怎么应付他们?你再睡会儿,我自己去施粥就好了。”
“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莺歌不依的作势就要掀被子。
柳茹月直接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了床板上,“哪里是一个人去的,你楼里两个小厮、两个妈子、一个护院跟着我,我还能出什么事儿?这可是京城,又不是匪徒遍地的大万山司。”
哈欠连天的莺歌,眼角也噙着不少眼水花儿,浑身使不上劲儿的她,根本争不过柳茹月,只得抬手擦了擦眼角,“你这酒喝了真好睡,怪不得叫蓬莱浆,就是睡着了,我也没见着仙人。”
她侧过身夹紧了被子,懒洋洋的说道,“那你一个人小心点,今儿我是帮不上忙了,你也不要着急,十娘做这么多好事,老天爷一定会保你的孩子平平安安的。”
这是在为不能帮自己盯着讨饭的人有没有孩子而安慰她呢,柳茹月将她的手放回了被窝里,掖好被角。
上一世十二年都找下来了,这一世肯定能比上一世快很多。
虽然知道的情报依旧很少,但她已经再努力赚银子,找信得过的人去找孩子了,怎么都比上一世快的吧。
柳茹月抿了一个笑容出来,“恩,你放心睡,我走了。”
莺歌困得不行,酒劲儿也还没过,眨了眨眼睛,又闭上眼与周公下棋去了。
简单的绾好发,一袭布衣的柳茹月下了楼。
负责熬粥的妈子早已经把粥熬上了,柳茹月一下去,一行人就利落的把热粥装桶,抬上马车的还有柳茹月找人收来的破旧棉衣包裹,带着这些东西往城南驶去。
平日里大户人家有什么喜事,想祈福,许愿、还愿,亦或者遇上大节日也会施粥。
但毕竟不是天天施粥,天气一凉,有些怕冷的后宅夫人姑娘也不愿意出门来施粥了,乞丐们在冬日里越发的艰难。
柳茹月来施粥了几次了,乞丐们对她也不陌生。
看到她还带来了棉衣,虽然都是破旧的棉衣,也十分感激。
这些破旧棉衣想捡都不一定能捡到,更别说已经缝补洗干净,对于乞丐们来说,和新棉袄没什么区别。
东西南北中都被小疯派出去盯梢了,他按照约定,每十日都要过来汇报情报。
远远的就看着有人在对着十娘叩头,心想冬日里吃个热粥是挺不容易,但这么多人给十娘叩头也犯不着吧?
走得近了,他才发现一个个乞丐抹着泪,哆嗦着换上了棉衣。
有几个乞丐脸上带着笑容,从小疯跟前跑过,“有棉衣了,我先带回去给弟弟穿。”
“太可惜了,领的人太多了,这么快就发完了,还好领到了一件,我爹腿被打断了,先拿回去给他穿。”
“十娘说下次过来,还会带棉衣,下次我们再来领,我们自己也有棉衣穿了。”
他们风一阵的跑过去,带来的寒风吹得又脏又破乞丐外衫内里已经穿上厚厚棉衣的小疯也冒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回头看着傻笑的乞丐们,仿若看到了曾经朝不保夕的自己和东南西北中们。
将手揣进暖和的棉袄袖子里,又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施粥的十娘,撇了撇嘴,“烂好心。”
他当乞丐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可不少,烂好心的人,一般没有好报,下场都很凄凉。
她这么做好事,就不害怕将来被这些乞丐恩将仇报么?
就不害怕这些乞丐里有谁生出歹心,盯上抢劫她么?
还是大人呢,比他这个孩子都不懂江湖的险恶。
小疯不屑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儿。
想起什么想停住脚,但石子儿已经飞出去了。
脚丫子却一点不疼。
垂头一看,脚上穿着棉鞋,鞋底厚厚的,里面还有棉絮,很暖很软。
所以踹飞石子儿都不会撞疼脚,这鞋子还是十娘给他的银子买的。
小疯懊恼的想了一会儿,垂头叹气的摇了摇头。
罢了,这种烂好人都是傻乎乎的,说不听的,所以……
小疯抬头看了一眼呼呼吹着寒风,欲要遮住太阳的黑云,为了避免给他提供银子的十娘被见钱眼开的恶人害了,他就多花点心思保护这个女人吧。
又要找十娘的孩子,又要保护她,看来得多找一点、发展一下势力了。
银子就那么点,那就少买一些衣服鞋子、烧鸡烤鹅红烧肉来吃了。
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根本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还是十娘做的更好吃,让十娘当上他干娘才是最划算的。
“你作甚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柳茹月早就注意到小疯了,见他外头虽然依旧破破烂烂,但衣服也是厚厚的,就知道他在里面穿上了厚棉衣。
这是个聪明的孩子,做事让人放心。
小疯抬头,左右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队伍走到了最前头。
在腰间一捞,扯着一条绳子将掉在后腰上的小布袋拉了过来,从里面拿出洗得干干净净的木碗。
满腹惆怅的小疯将碗递了上去,“下雪了。”
柳茹月,“是啊……”
第205章、做坏事我熟(3)
施粥之后,柳茹月在废弃屋子里见到了团成一坨窝在墙角的小疯。
“他们五个怎么样?都换上棉衣了吗?”
“恩,他们可开心了,我也叮嘱他们别穿外头,免得打眼招人抢。”说到这里,小疯还抬眼看了看柳茹月。
柳茹月走到他跟前,塞了一袋碎银子给他,“乞丐们的日子越发艰难,你有想帮的人,就帮吧,我们能力有限,只能帮帮能帮的人。”
想劝她别再烂好心招人眼的话,还怎么说?
这银子自己是不拿了还是不拿了?
银子可是好东西,不拿白不拿,拿了还想拿,小疯动作迅速的拿了钱袋,也没打开清点,直接揣回了怀里,很是唾弃的说道,“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可自私了,怎么可能拿银子帮谁,我拿你银子,帮找孩子肯定会做好,别的,是你看错了,我才没有想帮谁。”
从他那句老气横秋的“下雪了”,柳茹月就知道他并非是心冷之人,也知道小疯性格别扭,也不和他在这事儿上闲话。
“最近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有。”
说到正事儿,小疯坐直了,脸上带着一丝打趣,“三日前休沐,那人带着娘子低调的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沈家娘子脸色不好,给那上门女婿甩脸子呢。”
柳茹月激动了起来,两人一起出行,会不会是带着沈曼青去拜见婆婆黄氏?
“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他们坐马车,小北那小短腿儿可追不上他们。”
柳茹月止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让小乞丐盯人不容易被发现,比大人更好躲藏,但用小孩子的缺点也十分明显。
小疯得意的用筷子敲了敲木碗,却没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后来询问过去,有乞丐兄弟见过他们,我还原了路线找过去,发现他们去的是篱笆巷一个三进的大院子。”
篱笆巷在京城北边,文人气氛很是良好的一处宅子聚落处。
黄氏很是崇尚文人风气,若是她来了京城,陆铖泽又不放心让她住陆府,安置她,选北边儿黄氏会更心甘情愿得多。
莫非黄氏在那里!
这种可能性很大。
柳茹月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她当真不知道小疯竟能追问过去,“可知道里面住了什么人?”
“里头的人不怎么出门,昨天我钻狗洞进去看了看,里面住了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太太。”小疯也打量着十娘的表情,他比谁都想尽早找到十娘的孩子们。
柳茹月为小疯拧了一把汗,“里头有狗怎么办?”
“哪条狗不怕我这个疯狗的?我牙齿比它们还锋利呢,我咬死的狗可不少。”小疯裂开嘴,掀开唇给柳茹月看牙齿。
这模样看得人好笑,“以后小心点,万一人家院子里养了七八条狗,你一张嘴可咬不过七八张嘴。”
“我知道,我在墙外听过,里头没有狗叫声,我才进去的。”钻狗洞经验丰富的小疯,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里。
柳茹月摇了摇头,“你可看清楚那老太太什么模样?多高,胖还是瘦?脸上可有什么特征,府里下人怎么称呼她?”
小疯托着下巴,眼珠儿朝上的回忆起来,“比十娘胖一些,只到十娘眼睛处高矮,表情不喜不怒,比西边儿那些贵族老太太还有派头,眉毛里头有颗绿豆大的肉痣,丫环叫她老夫人。”
是了,是黄氏。
那个拦着孩子们,眼睁睁的看着陆铖康把她扔下河的狠心老婆子,十二年未见了,柳茹月想起她就恨得牙痒痒。
上一世,柳茹月一直以为是陆铖康输了银子,要卖了孩子,嫌她碍事才推她下河淹死她。
若不是雪蓉告诉她,她还不知道黄氏这个老东西其实是为了陆铖泽的前程,才这么干的。
她在陆家从小乖巧听话,什么活儿都干,侍奉夫君婆婆和小叔子,从来没有怨言。
也从不曾和婆婆发生过口角,黄氏竟然能狠下心看着她被扔下河,放纵陆铖康卖掉孩子们。
那可是黄氏的亲孙子们啊,就因为孩子们是从她这个没权没势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知道儿子另攀高枝儿就对她和孩子们下狠手。
“十娘,十娘?”小疯察觉十娘表情不对劲,轻声呼唤。
柳茹月舒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垂头道,“你可在府里发现一个30左右的老爷?”
小疯很是肯定的摇头,“没有。”
陆铖康不知道被陆铖泽藏在哪儿了,不过没关系,找到了黄氏,也不怕找不到陆铖康。
“小疯,你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