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那个陈世美-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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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仔细,柳茹月听得也认真。
“大哥毫不在意的说道,不过一个玩意儿,还敢劳烦他取名儿,但他也不想用别人取的名儿,那就叫意儿吧,让那小姑娘记住,她就是逗我大哥乐呵的一个小玩意儿,若是不能把我大哥伺候的开心,我大哥说会随时把她卖了。”
玩意儿……
担心自己会失态的柳茹月死死的咬着牙槽,“那……意儿现在也伺候在你大哥身边?她过得可还好?”
“大哥要去书院念书,倒也不能把意儿带去书院贴身伺候,将她留在他自己的院子里,那里是大哥的院落,大哥从不让我进去,他院里的事情我也不敢打听,不知意儿姑娘现在如何。”
这话柳茹月还是信的,知晓这应该不是樊星海的推辞之言。
他是如此谨守礼仪之人,又是寄人篱下,他肯定不会去瞎打听大哥院子里的事情,避免传出流言蜚语,对他和他娘在樊府生活都不利。
虽说不知道雪慧现在过得如何,是否有被樊星冬院子里的大丫头们欺负,但根据上一世的情况来看,她现在还活着。
在一个她知道的地方活着,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她们已经离得很近了。
“星海,你若是有空回府里,遇上了意儿姑娘,可否替我带句话?”
“十娘请说。”
“小乞丐想知道她是否还记得在人牙子车上的小姐妹,若她还记得,不嫌弃她现在只是一个乞丐,就请意儿在这条帕子上写上之前约定好的字。”
说着,柳茹月从袖口掏出一张叠好的粗布帕子递给了樊星海。
樊星海慎重的接过,“十娘请放心,我自会将话和东西带到。”
本就是假托的替人带话,柳茹月也没办法再问太多雪慧的事情,点到即止是最好的,也免得樊星海多疑。
互相告辞之后,柳茹月与翟宁回了芸瑛坊,将今日的收获都说与了莺歌听。
“你这般交待十分妥当,毕竟我们也不确定樊星冬带回去的小姑娘就是二丫头。”莺歌拉着柳茹月的手,安抚着。
试探还是得试探的,柳茹月巴望不得现在就去樊家一探究竟,可是她无缘无故的上门,也进不去。
这樊家在京城着实不起眼,以前柳茹月没有刻意去经营这一家的人脉,现在找上去,太刻意了。
樊家人也不似别的人家,还派人到食肆询问过能不能上门做宴席的事情,这家人并没有过。
若是有过这类打交道的事情,哪怕以前拒绝过,没有上门做菜,这次她腆这老脸不要,也是要上门去结交一番的。
“只能等樊星海的消息了。”
小疯派去的人进了樊家,并没能像派去陆府的小姑娘那样时不时就能把消息送出来,毕竟樊家主母,比黄氏懂规矩、会掌家多了。
等消息,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生活还是得继续的,莺歌也明白,找到孩子还不是全部,那负心人现如今攀上高枝儿,她想帮十娘,还得把芸瑛坊的营生做好才行。
她给柳茹月倒了一杯茶,将她离开后不知道的事情挑了重要的说,“昨个儿午时,辰王派人来给仙儿下了帖子,仙儿昨晚就去辰王府走了一朝。”
柳茹月也知道辰王这边的事情很紧要,抿了一口茶,认真听了起来。
“仙儿今早回来,说昨夜辰王又是让她给皇亲贵胄跳了飞天舞乐伎舞。”
“是否还有别的情况?”若是只这般,莺歌倒也不用故意说一次,因为辰王经常都会请仙儿上府跳这一舞。
“十娘说得对,这次有不同之处。”似有千钧万重的压力罩上头顶,莺歌蔫儿了吧唧的说道,“我们芸瑛坊的招牌,怕是保不住了。”
柳茹月心中一惊,“怎么说,难道仙儿在辰王府得罪了哪个皇亲国戚?”
“倒也不是,她嘴不甜不会哄男人,却也不会作死,但就因为她那副无欲无求、不悲不喜的派头,着实是让人把她神话了起来。”
莺歌揉着太阳穴,头疼不已的说道,“昨夜观舞的人里头,竟然有太后娘娘,她说仙儿跳飞天舞乐伎舞蹈的时候像极了慈悲悯人的仙人,身上似有佛光照耀,让观舞者感受到了心灵的洗涤,说这样的舞蹈,不该用在青楼取悦男子。”
……柳茹月不知道身居高位的太后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不在青楼取悦男子,那应该做什么?
太后准备做什么?
柳茹月不信这些人会做无用的事情。
“所以她想请仙儿在陛下生辰那日进宫献舞。”莺歌握紧了柳茹月的手,“十娘,我们是不是要失去仙儿了?仙儿会不会被太后留在宫里啊?”
被太后留在宫里?
这样事情,听上去荒唐极了,宫里的贵人怎么会留一个青楼女子在身边。
但是太后又是天下最贵重的那个女人,她若是要留,谁还敢拒绝?
哪怕有流言蜚语,也不是针对太后的,而是能不能承受荣宠的廖仙儿。
第327章、踟躇
“或许是我们想得太多了,太后娘娘兴许是真的觉得仙儿跳得好,所以想让她进宫跳一曲。”莺歌不由得,又自我宽慰起来。
柳茹月不如莺歌乐观,她知道上一世宫中闹出了不少事端,太后既不是皇帝陛下的亲生母亲,也不是辰王的生母,她在闹剧里充当了什么角色,单从柳茹月死前听过的一些流言蜚语是猜不到一二的。
她只知道上一世,这太后娘娘在陛下亲政之前把持朝政多年,后来似乎是放权了,但当今圣上推行孝道,遇到事情还是会请太后娘娘裁断。
是听人说,陛下就是太后娘娘的傀儡。
如果如上一世听到的传言,那太后娘娘对当今陛下应该是满意的吧,没必要帮辰王啊。
往好了想,这太后兴许就是支持当今圣上的,只是想找人进宫跳一曲?
但是,真的会这么简单么?
柳茹月也不想平添莺歌的烦恼,“不管贵人们打的什么主意,我们琢磨来琢磨去,也阻止不了仙儿进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莺歌如是一想,“姐姐说的是。”
柳茹月又关切道,“也不知辰王府那边,对莺歌进宫是否有所安排,亦或者太后娘娘可有安排宫里人来教导仙儿进宫的规矩?”
莺歌诧异的呀了一声,“我竟是被这消息砸晕了头,没想过进宫后的事情。”
“辰王也没安排人来教导仙儿。”说到此处,莺歌疑惑的起来,“照理来说这个事是辰王引的线,他为何不对仙儿照顾到底呢?”
“哪怕只是进宫跳一曲舞,没有别的打算,也应该派人来教导仙儿入宫的礼仪啊,不然仙儿一民间女子哪里懂得宫中规矩,说不得就会冲撞了贵人,这于辰王也不利吧。”
经柳茹月一提醒,莺歌立刻就发现了问题。
“难不成,辰王是不想和仙儿有太多牵扯?”
话一出口,莺歌又摇头否了起来,“在外人看来,仙儿已被辰王邀请入府表演多次,这已算私交甚密了,仙儿进宫后若犯了错,辰王少不得会被朝中大臣参一本,吃些挂落。”
吃挂落显然是会丢脸的事情,但是有什么事情能让辰王在这个事情上表现的不积极呢?
“仙儿现在方便过来么?”莺歌所说到底不如找当事人亲自问问来的妥当。
莺歌很是心疼的说道,“自打从辰王府回来,仙儿心情便不大好,现在怕是在睡着。”
“让她睡吧,进宫表演的事情我们没法替仙儿拒绝,找一个出宫的嬷嬷或者姑姑来教导一下宫中的规矩,也算是现下我们能为她做得最好的事情了。”一个小姑娘骤然被要求进宫,柳茹月也能理解她的紧张害怕与抗拒,便体贴的不找她问话了。
“十娘说的是,我一会儿就叫人去请离宫的姑姑,可不能让咱们芸瑛坊的姑娘进宫被人嘲笑了去。”
莺歌雷厉风行,当即就叫了人来办事。
芸瑛坊的事情也多,柳茹月便没有多停留,辞别了莺歌回到了食肆。
她的更多心力还是放在了找自己孩子上,对于仙儿入宫表演这个事,实在使不上力。
柳茹月心中很是不踏实,总觉得太后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就找她去宫里跳一支舞。
如果说太后是想把仙儿留在宫里,这么想是太大胆了,毕竟太后要用仙儿的话,怎么确定仙儿会听她?
关在房间里,柳茹月皱眉回忆着上一世的事情,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仙儿虽说只是她和莺歌买来的姑娘,但她不想把仙儿往火坑里推。
任她如何回忆,关于宫中的传言还是难以想起来一二。
辰王的事情,毕竟是一个王爷造反,全国皆知很正常,关于太后的结局这样的宫闱秘闻就很难传出来了。
想到最后,柳茹月只得暂且放弃了。
事情都堆到了一起,但毫无解决办法,日子还是得过,柳茹月依旧整日里做做菜,酿酿酒。
这些时日书院里的课业比较重,樊星海忙得没时间回家,终于忙完了书院的事情,他才得以回到家中。
因为娘亲刻意避开继父,而继父身边又有了别人送来的女人,樊府的下人惯会捧高踩低,克扣了给樊星海的银两。
以往他若是要回家,身边伺候的书童也会提前通知,樊家便会安排马车来接送。
哪怕安排不及时,樊星海叫辆马车回家也也不费劲。
现如今,书童早已经见风转舵的离开了他这个没有前途的继子身边。
他单薄的身子背着书囊,徒步走了两个时辰才回到了家。
天已经黑尽,樊星海抬头看了看前方的高门大户,曾经为他遮风避雨过,让他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依靠的地方,现在却让他望门退却。
他不知道怎么劝说自己娘亲,娘亲怀念父亲是应当的,只是他的记忆中,父亲的影子很淡很冷。
他也知道继父对自己是爱屋及乌,他汲取的那一点点温暖,在这些日子里,也让他清醒了。
其实自己谁也靠不上。
门口灯笼的映照下,少年抬起了被莫名压弯的腰,上前敲响了门。
“谁呀?”
“福伯,是我,麻烦开下门。”
守门的人骂骂咧咧的打开了门,“这么晚还回来做什么,真是做少爷了就忘记自己哪儿来的了,活该我们这些下人睡不着一个好觉么?”
樊星海脸上燥热,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最后他还是抿紧了唇,什么也没说,埋头进了门。
“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樊家主子了?指不定哪天……”
加快了脚步,将身后难听的话甩在了后方,樊星海心情烦闷的只顾往前走。
守门人的话让他难堪不已,此刻他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了,娘似是完成了帮他找个依靠的心愿,在偏远自得其乐,也不需要他安慰。
不想回屋,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去找继父汇报课业,只想听继父两句夸赞,那是他从小就渴望的父亲的教导。
走着走着,樊星海发现自己来到了花园。
夜晚的花园没有白日里的蝶儿翩翩起舞、百花争艳的好景色,只有处处阴影的阴森可怕,使得这里成为一个到了夜晚就被人遗忘的角落。
像极了他,被众人遗忘。
“呜呜呜~”
晚风微凉,风儿卷来了不寻常的哭泣声。
第328章、宁做乞丐
哭泣声听得人心中难受,听上去年龄也不大,悲悲戚戚也不知对方受了什么委屈。
樊家的小姐们断不会趁夜躲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哭,或许是伺候人的小丫头白日里受了主子责难,晚上才敢寻个无人的角落哭一哭。
樊星海性格算不上凉薄,听对方哭泣心,颇有种感同身受之辛酸。
虽知晓自己身份在樊家颇为尴尬,此刻不要惹事,转身离开才是他应该做的。
但是他想起了十娘对自己的善意开导,他是个男子,难过的时候尚且烦闷想不开,有人安慰会好很多。
这么一想,他便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借着月色,他看到假山脚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抱成一团,看上去像被人遗弃的小猫一样可怜。
“谁?”
没成想,那小丫头哭得伤心,却没有失了警惕性,扭头朝樊星海走动这边瞪来。
月光下,小丫头的双眸因为哭泣盈满了泪水,反射着温柔的月华,因为回头,眼珠从眼角低落,像一颗颗萤火转瞬即逝,看得樊星海更是心软了,“你别怕,我叫樊星海,不是坏人。”
闻言,小丫头惊恐的目光才柔和了下来,樊星海看她偷偷舒了一口气就站了起来,瑟瑟缩缩的往后退了两步,“见过二公子,我不该在此扰了你的雅兴,我先退下了。”
她似是在躲他?
她认识他?
樊家人都叫他二公子,甚少直接叫他这个名字的,所以这个丫头应该是伺候在主子跟前的丫头。
樊星海不明白,自己有那么可怕么。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想给娘亲惹麻烦,所以在樊府向来谨慎小心,待人温和,这些下人虽说不会因此就人人高看他一眼,甚至有一些下人因此更看不起他。
怕他的下人,他还真没见过。
下意识的,樊星海开口问道,“你怕我?”
小丫头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您……是二公子,我敬重您,不是怕……怕您。”
说话都哆嗦,看起来可不像不怕的样子。
“你是哪个屋里伺候的?”
樊星海没想到自己这句话,竟然会吓得小丫头当即跪在了地上,“二公子,您别问了,我听人说你心善,从不与下人计较,求求你就当今晚没见过我吧!”
说话都带上了哭腔,樊星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那么可怕么?
这丫头难道是担心自己知道她哪个屋伺候的,会去告发她么?
稍一细想,他闻声问道,“你是我大哥屋里的丫头?”
小丫头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她抬头诧异的望着少年,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