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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成人礼-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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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以及就在几个小时前,在她们家发生的惨剧告诉了尧光。
她说的很混乱,她的脑子也是一片混乱。这是她现在最最不愿意去回想的事情,但她还是逼迫自己想起那些东西,把这些告诉尧光。这是她的忏悔。她想要忏悔,想要赎罪,首先她逼迫著自己说出了自己的“罪”。
尧光抱著时雨,默默地听著时雨的低诉。
终於,时雨将堆积在自己心中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但是她并没有觉得轻松。勉强著自己再次面对了一次自己造成的“罪”,她只感到了更为沈重的罪恶感。她慢慢抬起头来,看著眼前的男子。
他会讨厌的我的。怎麽办,他会讨厌我的。
我做了那麽过分的事情,他一定会讨厌我的,他会不要我的。我该怎麽办。
想要呆在他的身边,不想要和他分开,不想被他推开,不想他留下我一个人。
求求你,不要讨厌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尧光慢慢捋开沾在时雨满是冷汗和泪水的脸颊上的发丝,深深凝视著眼前的女子。她一脸惧怕地看著自己,用眼神祈求著,两手紧紧地攥著自己的衣服。
再一次地抱住她,她纤细的身体显得那样单薄,仿佛一用力就会断裂一般。他用手压著她的後脑,让她倚在自己的肩膀上。在她的耳边,他用低沈而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没事的,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
轻轻地,他吻住了时雨依旧在颤抖著的唇,含住了她少了些许血色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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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拗的她、唯一的“赎罪”.上

时雨将头倚靠在尧光的胸口。虽然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已多了几许血色,起码不再给人似是一个无生命的东西的感觉了。她的眼皮浮肿得很是厉害,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因为折腾了很久,她的眼睛下现出了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现在已经超过凌晨两点了,她早已疲惫不堪,但是依旧撑著沈重的眼皮,看著仍亮著的手术灯。
“任经炜不会有事的。”尧光揉了揉时雨的肩膀,“你先睡一会吧,手术结束了我会叫你起来的。”
时雨执拗地摇了摇头,看著手术室的方向。她怎样才能安心睡去?不看到经炜出来,她是绝对无法休息的。就算是闭上眼,也是睡不安稳的。她必须等在这里,在这里祈祷著,等他出来,等他平安出来。
看著时雨,尧光只能在心里深深叹口气。那天他回到家,却得知路笙临时不来了。那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却未曾多想。就算那时候多想了又能怎样,即便多想了他也不知道路家和任家之间建立的关系。况且,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无能为力。或者说,他还会松下一口气吧。毕竟,这样的话他就不需要被逼著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他不会想到,路笙,那样的还不能称之为女人的女子,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是被逼到绝处了吧。
终於,手术室上的灯熄了。意识已经迷离的时雨一下子惊过来,她站起身,还没站稳就向前冲去,脚却一歪。尧光赶快扶住她。时雨撑著尧光的手臂站起,再次向手术室走去。
一直紧闭著的大门开了,数名护士和医生簇拥著一张洁白的病床走了出来。时雨几乎是扑了上去,被一旁的护士拉开。
病床上,经炜面色铁青,大半张脸被呼吸面罩遮住。时雨捂住嘴,低沈的呜咽声隐隐传出。她整个人软了下来,滑落跌坐在地上。
他还活著。他还活著。
尧光搂著她的腰撑起她,几乎是拖著她到了一旁的座椅上,让她坐下。一个医生向两人走来:“请问,你们是伤者的家属吗?”
尧光看了时雨一眼,见她实在不是能够正常答话的状态,便走到医生的旁边:“她是伤者的妹妹。有什麽话就告诉我好了,我会代为转达的。”
亲眼验证了经炜的平安,时雨的意识立刻沈了下去。她知道有一个穿著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但是她却已经无法辨别他在说什麽了。眼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什麽都听不见。很快,她就沈沈睡去。
当她的意识终於浮了上来时,她睁开了眼睛。眼睛很疼,有种睁不开的感觉。外面很亮,但因为是自然的阳光的关系,并没有刺眼的感觉。她微微动了一下,就觉得全身酸痛。
“醒了?”
柔和而熟悉的男声在她的耳边响起。抬眼,便能看到尧光的脸庞。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睛下面还出现了浅浅的眼袋。此时时雨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披著尧光的外套。虽然脑子里还是一团糟,但时雨立刻知道了这里是哪里。“经炜怎麽样了?”她问道。
“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要撑过接下来的48小时才算过了危险期。”尧光笑了笑,安慰视线黯淡下来的时雨,“不用担心,肯定没事的。那个人怎麽可能那麽轻易就跑到另外一边去了。”
“都是我害的,都是我……”时雨再次开始自责。
“这不是谁的错。”尧光抱住了时雨,“你做的其实也没有错。你那时候也没有别的选择。挑出这个选择的人不是你,是你的父亲。他也只是为了你们家考虑。谁都没有错。或者说,谁都错了。所以你不要一个人这麽自责。”
时雨将头枕在尧光胸膛上,感受著尧光的体温,还有只有他才能够给她的安全感。
尧光轻抚著时雨的背:“大家都只是作出了对自己最好的选择罢了。遗憾的是,最後产生的结局却太糟糕了。不过不是最糟糕的。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责任的话,就尽可能地去补偿吧。”
“补偿……?”时雨用有些疑惑的表情看著尧光。
“嗯。想想你能做的。能够为现在躺在那里的任经炜做的事。”尧光看著时雨,温柔地笑著。
时雨一下坐直了身子。“我要去找一泠。”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尧光问道。
时雨咬住了下唇,而後道:“不管他在哪儿,我都要找到他。一泠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离开的,我要在经炜醒来前找到他。”时雨站了起来。
“那我陪你。”尧光也站起身来,笑著道,“不许说什麽‘不要’之类的话。”
尧光先带著时雨去了经炜所在的重症监护室。隔著玻璃,时雨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经炜。经炜的两眼紧紧闭著,全身一动不动,就连眼珠都没有动一下。不知是否是因为苍白的房间以及苍白的床单的缘故,他的人也显得特别苍白。在他的周围放满了各种仪器,仪器上显示的数字跳动著。而他的身上也插了不少管子,遮住半张脸的呼吸面罩上不时凝出细小的水珠。
时雨就站在外面,静静地看著明明就在不远处,却无法触碰的自己的哥哥。深褐色的眼瞳映出单调而压抑的病房,眼神闪烁著。
她真的能够带回一泠吗?一泠明明把自己当做朋友,自己却这样厚颜无耻地伤害他,他会不会连见到自己都觉得厌恶?他大概,已经不想再看到自己了吧。
但是、即便如此……
“走吧。”
她转过身,对著尧光轻声道。努力扬起的嘴角的样子更是让人怜惜。尧光将手环住她的肩膀,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执拗的她、唯一的“赎罪”.下

两人先是去了先前一泠入住的饭店打听。因为他们并不是警察,也无法具体证明和一泠的关系,并没有得到什麽有利的线索。虽然尧光提出要动用一些关系,却被时雨拒绝了。两人去了一泠就职的地方,也就是江流集团旗下的最豪华的游轮,流波!号。
因为时雨的关系,两人立刻就见到了人事处的主任。为防生事端,时雨向人事处主任要来了船上所有船员的资料。在小小的会客中心,时雨和尧光两个人翻著大大的一叠资料夹。
“找到了。”尧光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时雨。这是一泠当时登记的材料,里面有他的联系方式。尧光按著上面登记的手机号拨出,是关机状态。“关机了。”尧光道。
“那就打他老家的电话。”时雨翻看著一泠留下来的一叠个人资料。
“他既然躲起来,就应该不会让人那麽容易找到啊。”尧光道。
“他老家那儿一定有消息。”时雨的语气很是笃定,“虽然他把自己的手机关了,但是他其实还是想要经炜找到他的。他是真的爱著经炜的,而且他也没有办法真的逃得无影无踪。手机是能够找到他的最方便的方式。他关机算是断了和经炜的最直接的联系。如果就因为这样,经炜没有找他的话,那麽说明经炜对他的感情也只有这些,他应该就会死心吧。但如果经炜能够根据他留下来的线索一条条地找上去而找到他的话,他就会回到经炜的身边。”笑了笑,时雨又补了一句,“我是这麽认为的,根据我对他的了解。”
“那麽说,这次‘失踪’也是他对经炜的考验了。”尧光总结道。
“现在看来,算是吧。不过他一开始的失踪应该是真的想要逃开吧。只是又逃不到经炜真的找不到的地方,所以只能折中吧。而且虽然他是个很拘小节的人,但他其实没什麽计划性,大概只是找了个能够住的地方住下了吧。薪水大部分都汇回了家,他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钱,那就只能够住在熟人家里了。”时雨抽出一张纸,指出一串数字。
尧光接过纸:“可有些工作也是提供住处的。”
“一泠在潜意识里是想让经炜找到他的吧。所以他会选择方便的方法。”时雨道。
“那如果他是真的想要从任经炜身边跑开呢?”尧光又问道。
“经炜也能够把他找回来。经炜的占有欲很强,不可能轻易放他走的。一开始,经炜就是靠威胁一泠的家人逼一泠就范的。一泠是个很顾家的人,很怕家人为他担心。就算他逃了,也一定会和家人有联络,那样就能找到他。只是那样的话会麻烦很多。”时雨说道。现在的她除了看起来还有些苍白外,整个人已经大致恢复原来的样子。
尧光拨出了一泠老家的号码,用的理由自然是老套的工作。很快,尧光就放下了电话。“你果然猜对了。他和他们家打过招呼了,说是寄住在他的高中同学家。很近,就在旁边的C市。”尧光递给时雨一张刚才记了些东西的纸条,“这是地址,下面是电话。”
两人立刻出发,前往纸条上的地址。当两人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赶到那个地方时,却发现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时雨原本想等在门口,尧光强行把她拖到不远处的一个茶室。在那里,时雨也完全静不下心来,平均半个小时就打一个电话。尧光只是静静陪在时雨身边。
在尧光的半劝半逼下,时雨勉强吃了点东西。到了晚上六点,时雨已经近乎机械地按著那串她早已记熟的数字。听筒那里传来她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冷漠的“嘟──嘟──”声,正当她以为会如同前面一般再次响起忙音时,电话那头却传来了陌生的男声:“喂。”
时雨一下愣住了,在听到对方有些不耐烦声音後,她赶忙道:“你好,请问周一泠在吗?”
“他还没回来。”对方如此答道。
他果然住在那里。时雨的脸上立刻现出喜色:“那他大约什麽时候回来?”
“快了吧。”顿了顿,听筒那段的男人大概是看了下时间,“半个小时後就回来了。”
“那我们能够先去府上拜访吗?”时雨又道,“我是一泠的朋友,我叫任时雨。”现在的时雨,已经能够正式使用这个名字了。
“你知道我们这儿?”
“我们就在附近。可以打扰吗?”时雨再次问道,“不好意思,提出那麽突然的请求。”
“没事,”听筒那头的男人爽朗地笑了一下。


、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上

隔了近十个锺头,时雨再次站在那扇门前,按下了门铃。房门很快开了。门内站的是一个个字很高,看起来有些瘦,皮肤晒得黝黑的男人。
时雨微笑著道:“你好,我是任时雨,这是夏尧光。”
“我是吴承。进来吧。”吴承将两人引进房内。“有点乱,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阿泠每天还会整理一下。”吴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得出,这是一个很爽朗而有些大条的男人。他看了一下时间:“阿泠应该快回来了。他是六点下班。”
“一泠在做什麽工作?”时雨坐在客厅里摆著的小沙发上,打量著整个房间,随意问道。这是一个典型的适合单人住的房子。大小大约在六十平方米,厨房、浴室、阳台都有。因为地方离市中心有些距离,租金应该并不高。而房间里简单而缺乏整合性的随意摆设也体现出了屋主的个性。一眼看下来,是很典型的男人的房间。只是比一般的男人的房间整洁了不少。这应该是一泠整理的。
“一泠在我叔叔的餐馆帮忙。那里原来的一个服务生因为怀孕所以告假了,正好阿泠说他没事干,他就过去帮忙。”吴承走到一边的厨房里,到处摸索著。应该是想要给两个人倒杯水吧。
“你是一泠的高中同学吧。看起来你们两个感情很好啊。”时雨随意地聊著。
“感情好,算吧。”翻了一个又一个柜子,原本整理得很有条理的厨房转眼间就有了些许狼籍的意味,吴承终於找到了一次性纸杯。他拿出两个,倒上了两杯水,拿了出来,递给两人。两人道了声谢接过。吴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我和他高中三年都是同一个班。高二时候是前後桌,高三时候我坐在他的斜後面。因为座位近,关系自然就好了。”
“一泠高中的时候是怎麽样的?”时雨问道。
当一泠用吴承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不由感到有些奇怪。因为房间里面竟然传出了笑声,而且不止一人。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时雨立刻站了起来。“你终於回来了。”时雨笑著道。
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人,一泠的脸上满是惊讶。“你们两个……”
“我来接你的。”时雨道,“我们回去吧。”
一泠垂下了眼:“我不会回去的。让你们白跑了一趟,不好意思。”
尧光坐在位子上,看著眼前明显动摇,却还在逞强的纤细男子。时雨走到一泠身边,用只有一泠能够听到的音量道:“经炜在等你。”
一泠咬著下唇,睫毛颤著,将他内心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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