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面对怪物降世-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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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看这少女清醒之后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
但有了那拾荒老人的先例，吴斯对此不抱太大期望。
……
时至傍晚，面容憔悴的少女终于睁开了眼。
“……啊！啊！！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少女清醒后先是一阵迷茫，随后便捂着脸嚎哭尖叫，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吴斯与穆灵妍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彼此的担忧。
少女虽然脑中的心障被化解了，可是真正的“心障”，似乎却没有那么简单能被化解……
还好，高主任一直留在了这里，在成为异能科主任之前，他是专业的心理科医生，工作多年，经验丰富。
现在又觉醒了异能，负责安抚少女再合适不过。
即便如此，也足足花了半小时时间，少女才冷静下来。
吴斯看着不再哭闹，眼神却略显呆滞的少女，轻声询问一旁的高主任：“我可以问她一些问题吗？”
“我已经通过异能和心理疏导稳定住了她的情绪，只要不使用太过激的措辞，应该没问题。”
吴斯闻言来到少女床前，拉过椅子坐下，尽量让自己处于平视少女的高度。
保持善意的微笑，放缓自己的语速，以一种尽量温柔的嗓音道：“你好，我叫吴斯，是你的管床医生，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随后他用了五分钟仔细询问了患者的自我感觉，并通过闲聊初步取得了少女的信任。
瞄了一眼高主任，他朝自己点点头。
吴斯终于切入了主题：“能说说这次是怎么发病的吗？”
少女的反应还算可以：“那天晚上，我正要睡觉，就听见窗外有声音……”
打开窗，却什么也没发现。
少女很害怕天黑，也很害怕睡觉。
因为只要一入睡，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便会一遍遍重复。
那个男人，那家网吧，还有那个泣血的婴儿挥之不去，直到自己在尖叫中惊醒……
只是不成想，那天睡去之后，自己就沉入了梦境，再也没有醒过来……
一直以来父母忙于工作，疏忽了对她的关心，只是给钱、给钱，却没给她足够的陪伴和关心。
沉迷网络的少女，油嘴滑舌的渣男，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等少女猛然惊醒的时候，肚子已经大了起来。
既是渣男，当然不可能负责。
逐渐显怀的少女不敢回家，也不敢上学，最后四个月只和父母保持电话联系。
住过宾馆，住过网吧。
父母长期在外地忙于生意，偶尔回家她也谎称在同学家借宿。
学校那边直接找人冒充父亲请了病假，反正父亲也从没去过学校……
竟然，就这样让她瞒到了孩子出生。
没有产检、没有产房、没有医护。
孩子就这么被生在了深夜网吧的厕所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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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以及刺鼻的血腥气最终击垮了少女。
婴儿的哭声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用一切能看到的东西试图把哭声盖起来。
瘫软在地数小时，在勉强恢复了些体力之后，她终于踉跄着逃跑了。
本是不想生活陷入深渊所做出的举动，却把自己的人生推向了更幽暗的深渊。
自此，少女的心再没有一刻享受过安宁。
这事很扯，扯到小说都不敢这么写，没想到却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件。
“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你们能不能帮我找找我的孩子，我想赎罪……呜呜。”少女泣不成声。
少女尚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命运，关于幕后黑手的线索依旧一无所获，而吴斯也不想对少女说出那个残酷的真相。
“你先好好休息，我们会想办法。”
吴斯说罢将高主任拉到一旁，低声问道：“您有办法……让她忘掉这段记忆吧？”
高主任有些讶异：“她这种情况应该算遗弃罪了吧？虽然她确实很可怜，但是……你要帮她隐瞒吗？刑侦组之前就介入了，只怕瞒不住啊。”
吴斯摇摇头：“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但是……我也希望她能有新的开始。等调查和审判结束之后，希望您能帮帮她。”
“好，到时我一定帮忙。”
回到少女床前，吴斯告诉她自己的提议，她全程并没有目击魔物，也没有与超凡现象有关的记忆。
这种情况按照临时条例规定，以异能消除记忆进行治疗，必须征求本人同意。
少女不傻，已经猜到了孩子可能不在了。
只是没想到她挣扎良久，最后只是说：“让我再想想吧。”
……
行动队拿着又变成了一兜杂碎的魔婴尸体，给研究室送去了，只是不知道再次收到一堆杂碎的李教授要作何表情。
高主任见患者已无大碍，也离开了。
“你说，她为什么这么痛苦，还要犹豫要不要消除记忆呢？”吴斯认真的向穆灵妍问道。
女人的心思他从来不懂，更不要说少女，还是有过这种经历的少女了……
穆灵妍这次没有借机嘲笑自己，叹了口气：“我连男朋友都没有过，又怎么能体会得到她的心情呢……”
看来这是个现在的自己无法获知的谜了。
“不过……”穆灵妍顿了顿，犹豫着道，“如果我是她的话，也许会觉得，要是连我都忘了那孩子的存在，可能他就连来过人世间的最后一丝痕迹都留不下了吧……”
……说实话，自己依旧无法理解。
但莫名的，觉得烦闷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
收拾心情，放下这些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还是利用空闲时间先把奖励领了吧，应该会让自己心情好些。
点开基因抽取界面，拉霸转了几圈，缓缓停了下来。
备选基因序列如下：
角化皮肤：以多层强化纤维结构改造玩家皮肤，大幅提高物理攻击抗性。（影响外貌）
中空骨骼：可改变玩家骨骼结构，大幅度减轻体重，利于飞行。（警告：会削弱玩家拥有的骨骼强韧基因）
晶脑（稀有）：玩家脑干晶体化，隔绝外界电磁波、电能及其他可能干扰脑干功能自律性的不良影响。
这次不用再化游戏币额外替换了，吴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晶脑”。
作为一个医生，人体脑干的重要性他再清楚不过。
脑干最主要的作用便是维持人的基本生命功能，心跳、血管系统的自我调节、呼吸、消化等等。
可以说，脑干就直接掌控着人的生死，不同于人脑的其他部分，一旦脑干受损，就连想当个植物人都很困难。
这个晶脑无疑给自己的生命又加上了一层保险，不过……
吴斯苦笑：“我是不是在远离普通人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
第42章 暗处的魔爪
空荡荡的医院地下病案库，此时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张啡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周方，目标提交的那份研究报告，好像很被周方看重。张啡还没开始发难就失败了……”鲍洪斌语气有些无奈，低声说道。
另一个声音透过蓝牙耳机传了过来：“不过是个爱冲动的蠢材，无关紧要的棋子罢了，试探不出东西也无伤大雅。”
鲍洪斌不自觉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点头哈腰：“是是，那下一步要怎么办？”
“目标能力还有待确认，继续测试，别忘了摆平张啡，别留尾巴。就这样。”
说罢耳机中响起忙音，对方挂断了。
鲍洪斌摘下耳机，眉头蹙起，呆立半晌，最终还是狠狠一咬牙，身影再度扭曲消失。
……
下班后，张啡默默从医院离开了，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品越亏。
他是冲动没错，他确实眼里不揉沙子，还很固执。
可坐到副院长位置的人，又真能是傻子吗？
如果不是那家伙信誓旦旦来找自己，还暗示是市里领导的授意，自己怎么可能连查都不查就往上撞？
不行！一定要找他理论，大不了谈崩了鱼死网破，你坑我，我就把你也抖出来！
想到此，张啡立刻拨了一通电话：“……喂？你不是告诉我说那小子有问题吗？之前说得信誓旦旦的，证据呢？
“你这叫什么话，什么我已经不需要知道了！你别以为我下来了就拿你没办法！”
张啡踏入了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手机信号变得极不稳定，声音时有时无。
“……喂？你说什么？喂？”
电梯门打开，信号重新变得清晰。
“我说，去另一个世界问吧，走好。”
声音分别从手机和前方传来。
张啡惊讶的抬头看向前方……
砰！
……
……
患者血气上的乳酸已经恢复正常，心电图提示窦性心律，大致正常。
只是她双眼仍然有些空洞，多数时候都在发呆，不知想些什么。
患者的神经体格检查完全正常，对答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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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大概就是精神心理方面的问题了，这不是吴斯所长。
联系了少女的父母来ICU门口接人，金属门再次打开。
“楠楠！”
“小楠！”
夫妻二人扑上前来，抱着女儿忍不住再次嚎啕大哭。
少女的脸上却有一丝嘲讽，随后变得释然，终究归于平静……又变回了之前那种呆滞。
吴斯走上前，看着对女儿嘘寒问暖的夫妇，忍不住劝道：“有时间多陪陪她吧，也许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知道了，太谢谢你了医生，我回去就把外地的业务交给别人，以后每天都回家！”男人历经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懊悔。
他们终于察觉了陪伴的意义，只是这代价实在有些巨大……
“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愿意接受记忆消除治疗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告诉保安你找吴斯，我会和他们打招呼。”吴斯转头对少女说道，“如果不愿意，也不妨去做一些心理疏导，会有帮助的。”
少女轻轻点头：“谢谢。”
患者脱离生命危险，出院了，吴斯作为ICU医生的使命已经堪称完美的完成。
但心中这股不爽利的别扭劲儿，却没有完全消失。
“你不是救世主。”一旁的穆灵妍忽然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来。
吴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你别搞错了，我才不是安慰你呢。只是看你一副'我没能拯救全世界，我不甘心'的样子不爽罢了。”穆灵妍撇撇嘴表示不屑。
“谢了，不过我还没脆弱到这种事都需要安慰的地步。”
“就说不是在安慰你啦！”
……
夫妇二人搀扶着少女离开了医院，在院区的正门处被几位身着制服的同志接上了车。
证件显示为特事科下属刑侦组，要求配合调查。
三人一见不疑有他，便跟着上了车。
只是他们作为普通市民，并不知道，特事科用的车都是“沧TS”开头的牌照，而这辆车却是用的普通牌照。
等人上齐，这辆车便扬长而去，开往的却并非特事科总部所在的市中心。
而是直奔郊外。
……
ICU又闲下来了，其他科室虽然病人也都不多，但还算有事做。
未登记的异能者日益增多，尤其一些刚觉醒异能的人，膨胀之下难免胡乱施展能力。
更有甚者直接大打出手，自然都打进了医院。
不过却不至于打进ICU来……
特事行动队当然远不止四人，刘队长他们四人是其中的尖刀机动队。
其他普通成员则都散在各个城区，专门处理异能者的纠纷和善后。
官方队伍中具备记忆操作类异能的人不多，关于超凡现象的各种传言，最近在市民中也开始逐渐流传。
快要瞒不住了。
市里对此也在研究新的对策，准备部署完善后，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分阶段将消息渗透给民众。
但这些就不是吴斯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他正在整理魔婴的资料，等下班后再搞一份报告出来提上去。
食尸鬼对策报告的嘉奖还没下来，魔婴的又要提上去了。
周秘书接到报告之后表情一定很精彩，也不知上次他为什么没有盘问自己，这些领导们查自己的背景应该轻而易举才是……
不过麻烦少一些当然是好事。
魔婴的结构不复杂，比食尸鬼的直观很多，但研究价值却要凌驾于食尸鬼之上。
相同的地方是他们都不靠心脏作为运送营养和氧的中枢。
食尸鬼所谓的营养便是尸气，而魔婴，则是精神力量转化而来的能量。
脑内游戏将其命名为灵能。
魔婴靠自身与内核融合在一起的大脑，发出特殊波长形态的脑波。
通过脊髓下传至腹腔，腹腔脏器融合为一的器官，其中的螺纹结构会在脑波传导的过程中不断将其加强。
最终通过眼、口发出。
形成对目标的幻象攻击，在攻击时，这脑波并非像一发炮弹，打中就完。
而是像海盗船的钩锁，强行与目标之间建立一条通路，以自身的强化脑波干扰目标的大脑。
从而产生特定幻象，甚至通过这个能力间接控制目标。
而幻象持续过程中，目标人物产生的各种恐惧、悲伤、愤怒等等负面情绪，传回魔婴之后，就会被内核转化为灵能。
灵能既是魔婴的“营养”，同时也是它的实力来源。
但与尸气不同，灵能并没有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那个时候，它不敢第一时间冲出张九擎的火焰锁链。
“那不是简单得很，直接枪支爆头就行了。……不过最后那招大范围精神攻击有些麻烦，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