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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科举文里做考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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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此一说,方靖远不得不点头。事实证明,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如今还真是手无缚鸡之力,远比不得辛大佬。从去那家黑作坊就可以看出,若是没有辛大佬,他不但找不到东西,还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这个世界,并非他想象的那么平和安宁,反而是到处充满了危险和杀机,对他这样的“弱”者格外不友好。

    “谢皇上替微臣着想,今日微臣正好找到些东西,或许皇上能用得着。”对不能亲自去接回岳家人这事方靖远认命了,愈发想搞点事出来弄个自己能用的武器,免得动辄被人嗤笑,在他看来,那些人叫方探花时的口气,跟叫小白脸没差。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枪杆子里面连政权都能出了,给他撑个门面想来也是小事一桩。

    “竹书纪年?”赵昚也听闻过这本大名鼎鼎的“禁书”,还曾经偷偷跟方靖远一起翻阅过手抄残本,却没想到查抄来的黑作坊里竟然在刊印这本书,其中字数虽然不多,却完全动摇了儒家视之为根本的史记记载,那些众人称颂的三皇五帝,祥和温情的禅让制下,竟是那般不堪的阴谋欺诈,血腥手段。

    偏偏赵构在传位禅让给他时,就尊崇的是古礼,自比尧舜,这书一旦传出去,等于彻底否认了赵昚继位的正统。

    赵昚的脸色黑沉沉的,眼神亦深不见底,“看来父皇的消息仍是比朕灵通得多。你前脚抄了书坊,朕就收到了父皇批复的奏折,准许以父皇之名,替岳元帅昭雪洗冤,追封谥号为武穆……原来是怕朕看到这些东西,会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方靖远心里咯噔一下,他出门时连自己院里的小厮都没说去哪儿,辛弃疾的人当时就封了那家黑作坊,这样还传出消息,可见那里仍有他们疏忽了的眼线,或是在大理寺那边,他们押送人过去,就有人通知太上皇,显然那位在朝堂各部的控制力,并没有因为退位而减弱多少。

    而且看起来,金兵已退,暂无外患之忧,那位就又忍不住,想要用这些东西来控制,甚至逼退赵昚,夺回皇位。反正对他来说,再换个嗣子当太子,他便又可以重掌天下几十年,做太上皇,哪如做殿上皇来得舒心啊。

    有这么一位在上面压着,赵昚这皇帝,真是不好当啊。

    “那皇上打算如何应对?”

    “应对?”赵昚看着他,忽地一笑,说道:“你上次说的不错,光开恩科文举还不够,这武举要开,学院要办,国子监的学生们,也得好生用起来。”

    “那些被金贼吓破了胆的老朽已不足用,正好起用些有胆有识的少年,你不是说,少年强则国强,诗虽然做得不通,这意思却是没错的。”

    “咳咳,那诗不是我作的,是我听旁人说起,偶尔记下那么两句,”方靖远急忙解释,本就没几分墨水在肚里,偶尔冒出来几句若被人当真,那顶文抄公的帽子他可戴不起,“那皇上打算何时开武举呢?上皇那边,可会应允?”

    一个临安府乡试,都闹出那么些个没完没了的幺蛾子,哪怕明知主谋是谁,偏偏碍于孝道碍于身份,只能揪着下面那些喽啰杀鸡儆猴。

    而武举则不同,本身能参加武举的考生,就已经有了功名,或是蒙荫的功勋子弟,或是身负战功的士兵,只要能考上武进士,最低也是七品的官职,跟辛弃疾从北方带兵杀回来归正获得的加恩一样,是多少普通士兵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正品官职。

    这每一个考生,都是一股势力,而每一个被录取的进士,都是天子门生,成为当今天子最直接的掌控力。

    赵昚使唤不动那些口口声声秉承圣意,尊崇孝道的老臣,要扶植起属于自己的力量,那太上皇,能忍得住?

    “忍不住,也得忍。”赵昚难得展颜一笑,狭长的丹凤眼笑起来有种别样的味道,“朕在请太上皇恩准为岳元帅平反之时,曾提及开武举恩科之事,上皇……一并准了,元泽你这就替朕拟旨,尽快昭告天下……”

    “明白!还得让大家都知道,这是太上皇后悔当初误信奸佞之臣,冤杀了岳元帅,以至国无良将,如今广招贤才猛将,是要我大宋中兴之举!”

    方靖远会意地笑道:“说起来,我还正好得了件宝贝,以后用这东西印起报纸……邸报来,效率可比雕版印刷高的多。”

    “什么宝贝?从哪里得来的?”赵昚好奇地问道:“还不拿来让朕瞧瞧。”

    方靖远指指慕峥带人抬进来的几个大箱子,说道:“都在里面了,还要劳烦皇上传个口谕,让大内工坊的能工巧匠先帮我熔些青铜做字模,把这活字印刷套装工具弄齐活了,下一步就好走了。”

    “对了,皇上,我这边要盯着做字模和印刷机,这写诏书的事,是不是也另请高明?省得我写出来不伦不类,无法体现皇上您的雄才大略……”

    “我看你是想偷懒吧!”赵昚看了眼箱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他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领着御前制诰的俸禄,什么事都推给别人?”

    “皇上前几日不还说张大人的文章做得好,要我好生学习吗?”方靖远毫不在意地说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皇上知人善用,当然要用人之所长。微臣虽没有亲笔替皇上制诰,但这活字印刷机做好了,一日便可印出千百份邸报送传天下,这功劳也不算小吧?”

    “不算小!没见过你这等还敢跟朕讨价还价的!”赵昚忍不住伸手拍了下他的肩头,“以前也没见你斤斤计较如此会算账的,怎么当了回考官,就转了性子?”

    呵呵,这可不是转了性子,是换了瓤子。只是这事大可不必跟他坦白,方靖远一本正经地说道:“昔日微臣只是皇上身边伴读,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如今知道皇上如此辛苦操劳,自然要多花些心思,想办法替皇上分忧。”

    “说得好听!”赵昚笑了起来,就算明知道是彩虹屁,可有人这么哄着说着,谁不舒服?

    他指着那箱《竹书纪年》的半成品纸页,说道:“既然要替朕分忧,那就想想,如何能防止这些东西传出去,引起混乱。”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加上有那位的手笔,堵是堵不住的。”

    方靖远眼珠一转,想起今日辛弃疾带他去的那家茶舍瓦子,灵机一动,“堵不如疏,既然早晚都要传出去,与其等着别有用心之人传谣,倒不如主动出击。先入为主,到时候就算有新版本,别人也未必肯信。”

    “哦?主动出击?那你打算怎么传,如何先入为主?”

    方靖远干咳了两声,“这种文人雅士的事,自然要交给最合适的人去做……皇上放心,我会替您找人,保您满意!”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下里巴人

    两位皇帝的幕后交易内容究竟如何,方靖远并不在意。

    因为一切的妥协,都不过是暂时的。

    一时的退步都是为了酝酿更有力的还击,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他们的位置决定了这场棋局不可能以和局告终。

    只要赵构还要面子,就不会那么快撕破脸,可赵昚的底子太薄,可用人手太少,眼下才真真是求贤若渴,迫在眉睫。

    对方出手就是《竹书纪年》这种传奇“神书”,皮里阳秋,指桑骂槐,依然端着阳春白雪的范儿。

    方靖远干脆就走人民路线,领了皇帝手令,便直接去殿前司找钧容直霍千钧。

    这钧容直相当于大宋的军乐队,而钧容直就是负责军乐队的武官,别的不说,从勋贵世家里选来能进殿前司镀金的子弟,都是先看脸看身材,万里挑一选出来的,个顶个的身高腿长姿容俊美,皇帝带出去随驾时就是大宋的门面。

    霍家亦是老牌勋贵,当年跟赵匡胤一起打江山的兄弟,杯酒释兵权后就乐得当个富家翁,不管是生于太平还是为了避嫌,养出来的子弟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弓马刀剑同样也没放下,才能在靖康之变中保住一线血脉随赵构南下,族中子弟有不少在御林军和殿前司任职的,霍千钧就是其中出了名的一位。

    因为他不光是爱玩,还会玩,把个军乐队的地盘快当成桃园之地,整日里带着一群勋贵子弟混迹各大瓦肆舍子,堪称临安城里的“戏霸”之一。

    大宋从开国以来,重文轻武,又有皇帝亲自书写《劝学诗》来招揽人才,开办社学,百年间文运日盛,人才济济,虽然边关处处缺武将,可市井之中真是遍地人才。

    连大才子柳永都“奉旨填词”,半生飘零在市井烟花之中,更不用说那些因怀才不遇而另起一行的。

    早在汴京瓦市当红年代,就有以讲《孟子书》而出名的张廷叟,还有讲史的孙宽孙十五李孝详等人,说书的杨中立贾九张十一等人,都是以史书和演义、传奇为本,在瓦肆中同属“说话”一科,再加上小杂剧、傀儡戏、皮影纸影戏、乔影戏等等,虽然没有后世的昆曲京剧,可在市井瓦舍中从早到晚各种曲艺表演轮番上阵,其精彩程度完全不亚于后世的各种晚会现场。

    要从这里找合适的人,就没有霍家小爷不认识的。

    只不过,霍千钧和方靖远不但是旧识,还有几分亲缘关系,也算是表兄弟,只不过从小到大,两人之间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只是后来因为选伴读的事儿翻脸,几乎成了死对头。

    方家要往祖上数个十几辈,还是有几个人物的,跟霍家也算是有点交情,只是后来没落得快,好容易出了几个上进的子弟,又在靖康之难中死的死残的残,到方靖远父亲那一代,在朝堂中就只剩下方父云逸一枝独秀,饶是如此,能娶到霍家旁支的嫡女,也算是高攀。

    方靖远当初能得到赵昚伴读的竞选名额,除了方云逸的翰林身份加成之外,也有霍家的助力。

    霍家在靖康之变中也折损了不少精英子弟,这几代亦是一代不如一代,所以除了扶持族中子弟外,对旁支和亲戚家有出息的子弟都大加扶持,当时皇家选伴读,光是霍家里里外外就出了十来个小娃儿。

    可那时六七岁的小孩就算教养再严格,能懂多少?在家人的督促下,争夺起伴读名额来,还不懂玩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就是干脆直白的动手,不服就干,打到服为止。

    出身勋贵的霍家子弟当然比书香门第的方家要给力的多,方靖远起初跟着霍家子弟也沾了不少便宜,幼年时的他生的更为精致可爱,被人团团保护,一点亏都没吃。

    可当霍千钧打败全场无敌手后,赵昚没选他这个“威武大将军”,却选了一直藏在他背后的小团子方靖远,这下就把霍千钧给气坏了,伴读没当成不说,还丢了小跟班。小家伙撂了挑子就回去大哭一场,认定方靖远是叛徒,从此放下刀剑弓马,沉溺于吃喝玩乐丝竹管乐之中,到如今这殿前司钧容直还是霍家出力给谋的差事,免得他整日混迹瓦肆成了废人。

    他一直深恨方小团子的“背叛”之举,只要碰上就没事找事,自称是他的死对头,可方靖远却压根就没把他的“敌意”当回事。

    一来是因为方靖远父母双亡之时,跟方家闹翻被赶出祖屋,霍家却帮了他不少,否则别说是保住皇子伴读的身份,只怕连性命都未必能保得住。只是因为方母是虽霍家旁支嫡女,可那边的直系亲人亦已早逝,本就是寄人篱下,霍家肯帮是人情,再伸手,却不得不说另有打算,想将这个有潜力的少年收归门下。

    二来是融合了后世记忆的方靖远,能感觉到原身与他之间的情谊,并非一句“背叛”能说得清的。当初的方靖远若是拿不到伴读身份,后来连自保都很难,可对于霍千钧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甚至霍家老祖宗还担心他去当伴读闯下大祸,累及家门,为此还庆幸不已。

    说到底,不过是少年傲娇的一时矫情,方靖远自觉是个有肚量的成年人,虽然当初的小方同学不愿沾霍家的光,可他却并不认为如此撇清便是清高,完全可以放下面子找霍千钧帮忙,顺便亦可寻机会报答霍家一番。

    “什么?小方探花找我?”正跟人打着牌吆喝着赢钱的霍千钧听人通报时,手一抖一把将手里的牌给捏得稀烂,眼睛瞪得老大,使劲揉揉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哪个方探花?”

    “还能有几个方探花?不就是您老成天念叨的白眼狼……”

    手下一个殿前侍卫刚随口说了一句,脑袋上就被“啪”的抽了一巴掌,撒了一头的碎牌渣,再抬头老大已经没影了,顿时有点懵地揉着脑袋吐槽。

    “老大不是成天口口声声叫那小方探花是白眼狼,这么不待见人家,怎么一听人来跑这么快?”

    另一人嗤笑道:“老大那是怨人家不来找,这不人来了,还不去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你还敢来找我?”

    霍千钧风风火火地冲出值房,就看到殿前司前院小校场旁的桂花树下站着一人,一身绿色的官袍,挺拔若青松翠竹,萧萧肃肃,神情自若,不似在大内宫中,倒像是寻常看风景的文人墨客。

    大宋的官服制式严谨,可颜色十分挑人,这寻常人穿着绿袍胖了像只青蛙,瘦了像根竹竿,跟御前侍卫们的锦袍玉带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可就这样常常被殿前司一帮人嘲笑的“蛙”袍,穿在方靖远身上,只让人觉得眼神清明,满目秀逸,纵使先前有再大的火气,亦如遇见冰雪消融,瞬间散得一干二净。

    “为何不敢?”方靖远好笑地看着他,“你鞋子穿反了!殿前司不查仪容仪表吗?这是你当值的时间吧?”

    “就你事多,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霍千钧先前玩得兴起,踢脱了官靴解了官袍,结果一听他来找,连收拾都没收拾,半敞着怀踢踏着木屐就跑了出来,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穿倒了鞋子,反倒是看着他云淡风轻的笑容就想伸手掐一把,“说,来找小爷何事?”

    “当然是好事。”方靖远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殿前司十二值房里都有人从门缝窗缝里朝着这边张望偷看,心底感慨不已,这已经算是大宋御林军中的精锐和门面了,可成日里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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