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一起穿进虐文后-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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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允南听后愣了好大一会儿,许久后才问:“所以,舅舅他要回顺天府了?”
幼恩没回答。
宣吾最终是否会回顺天府,谁也不知道。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旁人无法干涉,除了李照邻。
于宣吾而言,李照邻不是旁人。
李照邻替他将军中一切打点好,又为他安排了骏马,备好了路上吃的干粮等等。
她将一切都做得很好,就连他这一路的衣食住行,都仔细为他规划好。
为了他赶赴顺天府的这一程能顺利一些,她费心了。
她手下有将士看不下去她这般忙活,便道:“这些事交给我等去安排就行了,将军何必非要亲自劳神?”
李照邻只是答:“我没什么事情可以干。”
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去做罢了。
她想要忙起来,越忙越好。
宣吾一个人坐在帐内,就这样透过帐帘,默默瞧着在外不停忙碌的她。
她一直在忙,连歇息都不曾歇息一刻。
她到底,是有多希望他快些去顺天府,快些离开这里,她到底是有多希望他快些去顺天府娶郡主。
他望着她的身影,低声喃喃:“阿照。。。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思?”
阿照,你能不能对我说一句留下来。
阿照,你能不能让我留下来,别让我走,别让我离开你。
他的声音沉寂于帐内,无人听见,无人知晓。
她要他走,他便应了她的话。
他走,这一走,将是一辈子。
江允南没想到宣家有朝一日也会面临这种事情,若非是幼恩告知与他,他如何也想不到走过三朝的官宦世家,辅佐过三朝帝王的宣家,有朝一日会被陛下怀疑至此。
他忽然间好无助。
“那我就只能看着她死?看着她出事?”
幼恩拧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我帮你想个法子,让你最后再和她说说话。”
说完,还不等江允南说话,她忽然一把拽住江允南的袖子,大步往堂内走。
直到她把江允南拉到林羡鱼身旁,她才停下来。
“想说什么就快说,说完后,咱们再一起承担后果。”
江允南瞬间愣住。
她苏幼恩所说的法子,便是如此?
便是直接闯公堂,把他直接拉到林羡鱼面前,要他对她说最后的话?
真就这么简单粗暴?
江允南也顾不上其他,他弯下腰,把林羡鱼扶了起来,抓紧时间直接对她说:“一切尚未尘埃落定,若这次不是你杀的,你切要记住,莫要胡乱认罪。”
林羡鱼万万没想到再见他们时,会在这里。
会在她将死之时。
她望了幼恩一眼,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幼恩在她说话之前道:“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在与她能够开口说话的这一刻,想劝她活下去。
继续活下去,别放弃。
她是江允南的执着。
林复已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他对着幼恩与江允南怒骂:“你们两个,是不是不想活了?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说来就能来的?说进就能进的?!
来人,还不快把他们赶走!”
话音一落,公堂两旁伫立许久的衙役连忙上前,就要向幼恩和江允南动手。
幼恩没对他们动武,只是任由他们将她和江允南二人赶了出来。
不动武,一切都没关系,若动了武,那便完了。
不动武,她们只是被这群衙役丢出来,若动武,她们就也得去牢里走那一趟。
她觉得大可不必。
江允南见她没动手,刚想问她怎么不跟他们打起来,他也能趁乱把林羡鱼带走。
话刚到嘴边,幼恩便忽地再次拽住他的衣袖,硬着头皮拉着他就往公堂里继续走。
还是和刚刚一样的步骤,停在刚刚一样的地方。
林复大怒,重重将惊堂木摔在地上,对着幼恩和江允南吼了一声:“你们两个到底想做什么!疯了吧?!”
他觉得这两个混小子就是在挑衅他,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把他们给抓了,可又怕宣乐再来闹事,只好再次喝令衙役:
“还愣着做什么,把他们给本官撵出去,若是再敢进来,就打断他们的腿!”
幼恩在被赶出去之前,望着林羡鱼轻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想继续活下去?”
可她听不到林羡鱼回答,便被赶了出去。
林羡鱼苦笑:“活着又有什么好?”
她恍然间回想起那些与幼恩相处的日子,恍然想起那些日子的美好与难得。
那时候真好。
那时候,她真的好想好好活下去。
那是她这一辈子,过得最像是生活的一段日子。
可是,她现在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希望。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早已将她好不容易攒下的希望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她活不下去了,她真的好累。
自她从斜塘镇回去之后,她便发现林复又对她冷淡了许多。
林超与每日与林复待在一处,甚至把左之权引荐进了衙门。
这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林羡鱼觉得林复干过最糊涂的事情。
他竟然听信了林超与的话,怀疑左霖对他有异心,直接罢了左霖的官,还把左之权扶到了那个位置上。
林羡鱼觉得他疯了,她觉得,苏州官府要彻底完了。
衙门也变得越来也乌烟瘴气,林超与时不时就会去找她的麻烦。
林羡鱼如何也没想到,在这世上最希望她快些死去的,竟然是她的弟弟。
林超与一直都在想尽办法,置她于死地。
下毒,暗器,她都一一经历过。
污蔑,辱骂,她也都一一熬过。
她曾有过熬不下去的时候,那时候,她想去沈周那里避上一段日子。
可她刚做出这个决定,便知晓了姑母辞世的消息。
终是药石无医,陈慧庄终是离开了人世。
她最后的亲人,也没了。
她最后的支柱就这样没了。
姑母离开的那一刻,林羡鱼曾又起了轻生的念头。
她那时候真的觉得活着无望,她看不到尽头,她真的再也熬不下去,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幼恩不懂她的无助与悲哀,她劝她活下去,却不知她都经历了什么事。
她根本就活不下去。
就在前几天,林超与和左之权计谋要把当初陆璟之死再翻出来,他们在书院早早布置好一切,做了是林羡鱼杀死陆璟的伪证。
最后再引陆廷过去,让他发现这一切,将这事情再抖出去,闹到衙门。
林超与安排这一切,本意是为了陷害林羡鱼。
他没想到,林羡鱼竟然亲口承认了。
她说,是她杀的陆璟。
她说,陆廷发现的那些证据都是真的。
可那些证据分别是他和左之权伪造的。
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利索地承认这一切?
那时候,林超与还以为她这是又想闹出什么幺蛾子。
直到他瞧见林羡鱼求死。
他这时候才明白,原来她是真的不想活。
林羡鱼也么想到,那桩旧事会再次翻出来。
她一眼便瞧出那些证据都是假的,但她当时什么都没说。
反倒是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
因为,陆廷之子陆璟,确实死于她手。
当初,是她亲手杀了陆璟。
但她也不是个傻子,在做完那一切之后,便早已将一切痕迹消除。
昨日,陆廷发现的那些证据很明显就是伪证。
可是陆廷信了,她的父亲林复,也信了。
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反正当初陆璟的死,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反正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她就算认了这罪,又有何妨?
不过一死罢了。
她早已不想活。
林羡鱼此番,求的就是一死。
她在迈入衙门的那一刻,走上公堂的那一瞬,便早已做好了准备。
她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活着有什么好?
一点都不好。
幼恩和江允南这下子没再往里闯,她站在门外,望着堂内那女子发愣。
她的背影与初见那日一样,依旧单薄。
怎么认识了这么久,也没改变她的心思?
怎么认识了这么久,也没让她想要活下去……
她还是想死,还是这般从容地想要赴死。
和初见那时候,一模一样。
江允南还想往里跑,幼恩拉住他,在他身边提醒:“你救不了她。”
谁都救不了她。
这一次,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是她自己不想活。
江允南声音很低很低:“可我总不该就这样看着她死……”
幼恩道:“要么,我们走。看不见,就不会难过。”
“我不看,她便不会死么?我不看,她便能好好活下去吗?”
若是如此,他也愿此生不再相见。
“醒一醒,清醒些,她只是这本书里的人物。我们终究会……”
幼恩还没说完,便注意到苏砚的目光。
苏砚望着她,目光复杂。
她方才说,林羡鱼只是这本书里的人物。
她林羡鱼是,他苏砚又何尝不是?
幼恩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砚问:“你们终究会如何?”
终究会回到属于他们的世界?
终究会忘记这一切,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终究会离开他?
是吗……
幼恩连忙拽住他的手,“阿砚……”
“没关系。”
没关系的。
他似乎在安慰他自己。
她说过她不会离开的,她说过她不会的。
她一定一定,一定不会离开的。
“阿砚……对不起……”
幼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种事情,她实在无法解释。
她方才就不该说那样的话。
苏砚反握住幼恩的手,低声道:“好了,回去吧。”
再待在这里,实在没什么用。
谁也救不了林羡鱼。
他们既然无能为力,那还是快些回去为好。
幼恩转头望向江允南,“允南,回吧。”
再不回去,就这样呆在这里,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江允南低声道:“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吗……”
这是幼恩第一次瞧见他这般无助的模样,可她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她救不了林羡鱼,也帮不了江允南。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穿书者,和江允南一样。
她什么都做不了。
何以笙箫默
第149章 林羡鱼当斩
和男主一起穿进虐文后正文卷第149章林羡鱼,当斩幼恩没想到,江允南这么一个平日里对什么事情看似都不怎么在乎的人,会对林羡鱼这般上心。
他对林羡鱼,似是动了真情。
她好不容易才把江允南带回家,可自他回家之后,便一直失魂落魄的,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一样。
幼恩想去劝他,却不知该劝些什么。
她曾试想过,今日若是苏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会如何?
是拼死一战,随他一同赴死。
还是就此放手,强迫自己忘记他曾存在。
她似乎都做不到。
她想,江允南应是与她一样。
很快,林羡鱼被定下死刑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苏州。
林复大义灭亲之举被人们口口相传,百姓无一不称赞林复办案公正,是个好官。
无人关心林羡鱼的感受,他们只道林羡鱼是罪有应得。
他们骂她不守女德,骂她不知廉耻。
骂她身为一个女子,却女扮男装混入书院。
骂她身为一个学子,却干出谋杀同窗这样的混账事儿。
她被押送至断头台的那条路上,有许多陌生人朝她丢烂白菜,臭鸡蛋。
她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唾弃指责,却始终保持从容,她冷静得让人害怕。
本就是从容赴死,又何故惧怕旁人目光。
反正,再有一会儿,就再有一会儿,她就能彻底解脱,彻底离开。
终是一死,只是一死。
江允南坐在桂花树下,一遍又一遍地呢喃:“按大明律,凡谋杀人,造意者,斩。
凡谋杀人,造意者,斩。。。。。。”
林羡鱼,当斩。
她的处刑之日,就在今日黄昏之时。
那个曾与他有过婚约的女子,将死于今日黄昏。
可他只能坐在桂花树下,一遍又一遍地背着律法。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似是在等待些什么,等待意外发生,还是等待她的死讯?
他有所期盼,可他也足够清醒。
他知意外不可能会发生,知她的死讯一定会到来。
他只是,只是最后再欺骗一下自己。
或许,或许她能活下来。
——
宣吾在离开苏州之前,去了一趟江家。
他要去和阿姐宣乐告别。
宣乐对他与李照邻的事情并不知情,故而在听到陛下赐婚给宣吾之时,还很高兴。
她不想宣吾再为了她而一直被困在苏州,她以为,这道圣旨能带他离开苏州,带他扶摇直上九万里。
她以为,是雄鹰,就该展翅翱翔,直冲云霄。
她根本就不知道宣吾的心思。
宣吾也没同她讲起,他只是对她说了婚期,要她一个人在苏州珍重。
不,不对,她不是一个人。
他将五万宣家军和李照邻一起留在苏州,继续护着她。
除此之外,她还有江家。
一个人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自己。
宣吾离开苏州的那一天,李照邻没去送他。
她不敢去。
在战场上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位女将军,终是没勇气去面对离别。
又或者,她怕的不是离别。
她怕的,是自己的心会难以克制,是自己会忍不住想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