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送我上青云-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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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活动，常常是会持续几天几夜的。
可那时候的油灯没有灯罩，纸质灯罩在野外一吹就破了，很容易被灭掉，因此人们就地取材，发明了冰灯。
其实就是人们把水倒入桶中进行冷冻形成桶状冰坨，再倒出中间未冻的清水，形成中空的“灯罩”，将灯放入，便不会被寒风吹灭。其实原本也是很实用的。
后来，人们在过年期间也制做冰灯摆在门前，或烫孔穿绳让孩子提着玩，用以增加节日气氛，慢慢地，也就形成了一个冰灯节。
再后来，人们把冰灯加以装饰和改良，在冻冰的水里加上了颜料、纸屑、碎木头之类的东西，结冰之后会在冰体内形成独特的颜色的花纹，每逢年节之时，人们就会制作彩色的冰灯挂在家门口，以供人们观赏。
知州府的门外也挂了冰灯，是苏久和柳老二一起学着当地人做的。
柳府出来的女眷，除了方氏之外，其它人还是都带上了帷帽，也是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老爷，夫人，不好了！清川少爷不见了。”
第329章 留记号了吗
清川提着一只冰灯，里面是自己用红纸剪的小兔子，还有一只红萝卜，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喜欢的类型。
他是和苏锦绣等人走在一起的，只是刚刚经过一小段闹市的时候，被人流给挤散了。
等到苏锦绣和柳承恩这边再凑到一起的时候，却发现少了几个人。
“清川少爷身边的嬷嬷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清川少爷在一起。”
“快，去找！”
苏锦绣急得脸都白了，紧紧地抓着柳承恩的手，总有一种出大事的感觉。
“怎么办？四郎，川宝还那么小，会不会？”
“不会，放心吧，他身边有人跟着呢，不会出事。”
眼尖的柳承恩注意到，清川身边的那位护卫也没在。
看样子，应该是一路都紧紧地跟着清川呢。
“别急，我们先找一处醒目的地方，然后等消息。”
柳承恩不愧是知州，很快一连串的命令就下了。
他们几个人就在北安州最大的酒楼里包了一个雅间，而且开窗就是这条繁华热闹的街道。
手底下的人，直接按四个方向派出去找人。
苏锦绣这会儿还没有缓过来，跟清川相处了这么久，她是真把清川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疼的。
“四郎，你说这孩子会不会，会不会又是被那些仇人给盯上了？”
柳承恩皱眉，他知道苏锦绣说的是清川的嫡母。
不过，他之前并未与肃王通信，也只是差人去京城调查了肃王以及清川的种种，只是自己单方面的确认了清川的身份，这样一来，也是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清川的安全。
所以，清川在他这里的消息，还是走露出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仅凭他一个小小的知州，怕是护不住清川的。
柳承恩表面上淡定，可是内里也是焦急万分。
可是身为一家之主，又是苏锦绣现在的主心骨，他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焦虑情绪表现出来。
没多久，刘二就率先回来了。
“老爷，小的一直带人追到了南城门那里，也没有发现异样，小的已经按您的吩咐，将城门关了。只是若对方的速度足够快，也不排除已经出城的可能性。”
“嗯，再带人下去找，去一些小巷子和小茶馆之类的地方，你们还是重点查南边儿。再有，注意看看有没有这几种类似的标记。”
柳承恩刚刚在这里已经找人要了笔墨，将之前他和清川联络用的暗语都画了下来。
其实他才刚刚开始接触这个，还是清川身边的暗卫教给他的。
刘二拿上了几张纸，又快速地冲下了楼。
与此同时，清川正被人扛了肩上，快速地在一个小巷子里穿梭着。
清川被人堵了嘴，手也被绑着，可是头脑仍然是保持着清醒的。
他很确定，带走他的人，一定不是嫡母派出来的人。
因为嫡母恨他至极，若真是她派出来的人，这会儿自己早就已经没命了。
他现在只期盼着护卫能一直跟着他，千万别跟丢。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偶然间发现这个劫走他的人其实没有多少功夫在身，他也不会这么大胆，没有让暗卫立刻出手。
等到了地方，清川才发现这里竟然有七八个与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小孩子，只不过，男孩子少，女孩子多。
清川可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脑子里一转，大概就知道自己这是遇上拐子了。
今天是冰灯节，而且大多都是带着孩子全家出来逛灯会的，会有人趁乱拐孩子，还真地是容易得手。
清川佯装被吓到了，缩在一个角落里，这些孩子基本上都是昏迷着，应该是被人用了迷药。
侧耳听了听，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之后，便费力站起来，然后一蹦一跳地到了窗子下面。
手被绑着，而且是反手绑的，也开不了窗。
清川手上捏着一个石块儿，开始在窗台下面划着。
不大会儿，看着自己留下的印记还算是完整，至少是能认得出来的，便又缩了回去，佯装昏睡过去了。
清川身边的确是有暗卫跟着，而且还不止一人。
当初柳承恩没有与肃王联络，可清川身边的人却是联络过的。
清川知道，对于自己的身分，柳承恩是看破不说破，而柳夫人那里，只怕是真的不知道。
肃王得知了儿子死里逃生之后，自然是又急又气，可是碍于自己如今的处境，万般无奈之下，除了给他身边多安排几个人手之外，似乎也是无能为力了。
肃王妃娘家势大，而且如今又正得皇上看重，肃王又能如何？
最要紧的是，你上前去指责王妃谋害子嗣，拿得出证据来吗？
没有证据，那就是诬蔑！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姑娘又被丢了进来，也是晕晕乎乎的。
那人清点了一下人数之后，便出去将门锁好，叫上了一个同伙去吃酒了。
“要不要看着点儿？”
“放心吧，都是些小孩子，站起来还没窗户高呢。”
“这夜里头冷，要不要给他们送些被子过去？这小娃子们活着咱们才能卖些银两，若是死了，那可就就白忙活了。”
“放心吧，这不是有一道火墙吗？死不了！再说了，这些小孩子就是得受些苦头，才能老实听话。”
“大哥，你说咱们弄这么多个小娃子，真能发财？”
“那红姑不是说了嘛，不管男娃女娃，她那里都要。最迟明晚，她就会过来验货了。”
直到这声音远地都听不见了，清川才再次坐了起来。
“少爷，您在吗？”
声音若蚊蚋，可清川还是听到了。
“嗯，就在窗下。”
“少爷，可要现在救您出去？”
“不急，你沿途可留记号了？”
“留了。”
“那行，让人给柳大人那里捎个口信，就说这些人还有同伙，暂时不要急着抓人，等到幕后主谋露出头来，再行动。”
刚才那二人的对话，暗卫也听到了，立马明白了小主子的意思。
“可要将所有消息都透露给柳大人？”
清川翻个白眼儿，“这是自然！特别是那个红姑，我估摸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330章 不能打草惊蛇（三更）
苏久很快就在沿途发现了记号，柳承恩得知后，则是先派人将家人都护送回府，自己则是和苏久一起追踪到了城西。
“大人，现在城门都关了，这些人应该是出不去的。”
柳承恩没来得及说话呢，后面就有一名衙役过来，“大人，东城门有人闹着开门。”
今天是冰灯节，所以，按照往年的规矩，这城门是一直要到子时才会关闭，这也是为了方便附近的一些百姓们前来观灯，热闹一下。
可是没想到，偏偏出了这等事。
“派人去通知王千户，就说北安州出大案子了，我这里人手不足，需要他的支援，他立功的机会也来了。”
“是，大人。”
原本是想直接去请丁指挥使的，可是这种案子，对于一位四品的指挥使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除非，他能直接把清川的身份给挑明了，否则，当真是不足以惊动他。
毕竟，在自己治下，这种孩子走失案，还是归自己负责，人家卫所是没有必要插手的。
清川这里倒是一切都好，暂且未动。
而柳承恩回到了府衙，据师爷整理后已经确定，目前已经有十二个孩子走失了。
当然，或许还有没有报案的。
柳承恩身边得用的几个护卫，还是皇上给指派过来的。
其中为首的叫纪航。
“你沿着这个记号追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清川，另外，确定一下他是被单独关押还是和别人一起被关起来了，有多少孩子，对方又有多少人，我们需要确定对方到底有几处据点，争取一网打尽。”
“是，大人，属下即刻去办。”
纪航的身手不错，比苏久要厉害的多。
毕竟苏久也只是户出身，而且一身的本事也都是家传的，最主要的是，苏久没有真正的参与过与人之间的打斗，没杀过人，所以，这出手时难免就会有犹豫。
而纪航不同，像他这样的人，手底下不知道攒了多少条的人命，就是那一身的肃杀气，也能将普通人给吓退。
纪航出马，自然很快就追踪到了地方。
小心地靠近窗子，然后试着推了推，发现竟然没锁？
他该说这些人贩子太没有警惕心了吗？
纪航一个翻身进入，就地一滚，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辨别屋内的情形。
“咳，是纪大人吗？”
纪航一愣，这是清川的声音。
“川少？”
“是我，我在角落里。”
纪航小心地摸过来，“我先把绳子给你解开。”
“嗯。这间屋子里一共有十四个孩子，其中有十个是女孩子，年龄都不大。而且我看其中好几个的穿着都不差，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好，我知道了。他们这里有多少人？”
“不少于五个，说是明晚会有人过来验货，所以在此之前，不能让他们发现异样。”
纪航又动了下，手上的绳子解开，连忙快速地活动了一下，“待会儿还得给我绑上，不过别绑那么紧，最好是给我绑个活结。”
“这”纪航有些迟疑，“大人是想让我先救你出去。”
“不行，我若是走了，那就打草惊蛇了。听他们的意思，是打算明天晚上交易，过来的人，好像叫红姑。”
“红姑的事情，大人已经知道了，也派人去查了。只是川少您还留在这里，只怕是不安全。”
“你放心，我身边还有人跟着呢，再说了，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将我们都给换成银子，又不会杀了我们。”
这倒是实话。
可是让他亲自涉险，纪航还是有些犹豫。
“行了，我先喝两口水。”
纪航拗不过清川，最后还是把人的手给绑上了。
当然，活结。
纪航离开的时候，总感觉有道视线在盯着自己，可是反复确认之后，又没有发现其它人的存在，最终，还是直接回去了。
柳承恩听完纪航的禀报，就知道清川这孩子是个有勇有谋的。
在确认自己的安全没有问题之后，就想着借此机会将那些人给引出来。
“通知城门，可以让大家出城，只是需要严查。”
“是，大人。”
该有的作派，还是要有的。
“大人，又有一对农家夫妻带人过来报案，说是丢了一个小女儿。”
“嗯，知道了。”
至此，已经有十三户人家报了案，可是据清川所说，那里被关着十四个孩子。
清川也是算在了报案失踪的孩子里面的，所以，另外一个孩子是什么人？
为何家中迄今为止未曾出面寻找？
“大人，按纪护卫带回来的消息，应该是一个女童。”
“嗯，此事还需留意。这个孩子到底是被人直接拐的，还是家中有意遗弃，这可不一定。”
“是，大人。”
师爷则是暗暗心惊，这才刚刚确认出一个女童的身份，大人就能想到了遗弃这一层，这脑子的确是转地快。
柳承恩确定了清川的安全之后，就先让人回去给苏锦绣报了个信儿。
至少，能让他们都安稳地睡个好觉了。
早上，苏锦绣帮着柳承恩换上了官服，嘴里还有些不满，“你说这孩子是怎么想的？一个小娃娃，倒是挺有责任感！”
“这是好事。阿锦，他是男孩子，又有着那样的身世，若是长歪了，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
苏锦绣与他对视，自然也明白夫君的用意。
柳承恩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是担心他，所以才故意这样说。你放心吧，等把这个案子结了，我自会好好训斥他。有些事，即便是能做，也不一定就代表了他做的对。”
苏锦绣眼睛一亮，她就是这个意思！
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个孩子呢，万一真出了意外，一切就都晚了。
“好了，估计今晚就能收网，你就在府里安心等消息，我一定让清川活蹦乱跳地过来给你请安。”
“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多带些人手，莫要伤了自己。”
“好。”
柳承恩到府衙后没多久，王硕就带人过来了。
“柳大人，你之前提到的那个红姑，我已经让人查清楚了，她原藉河泽，而且据闻她每年都会回河泽祭拜家人，只是这回去的时辰并不怎么固定。”
第331章 都交待了
河泽离北安州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若是骑马，两天也就到了。
若是女眷的话，坐马车一般有上六七天也就可以了。
总体来说，就是河泽跟北安州之间也就隔着两座县城。
“这个红姑每年都回去？”
“对。红姑是咱们北安州城南的一家青楼的老鸨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头牌，后来因为巴上了谢家的势，也就是之前的谢同知，便自己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