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最后一名人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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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段性的全身蜕皮；牙齿会持续生长，直到穿透下颚；每过一段时间的骨骼闭合又伸展……都会让拥有那些第二特征的人民，感到无尽的痛楚，甚至有人产生嗜血、暴戾的细胞因子。
何昔乐回想昨晚巨兽发出的声音，以及宫殿的状况，觉得似乎很符合这种情况。
一定很难受吧？
何昔乐搜了搜缓解疼痛的方法，却被告知这是第二特征带来的，无法缓解。
也是。
如果星网上有方法，巨兽不可能不知道，更不至于只能戒严。
不过之前侍卫说的话，也在何昔乐心中扎了个小小的根——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宫殿内巨兽的哀嚎。
那这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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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半，何昔乐都乖乖待在房间中。
他适应良好。
“阁下真厉害。果然没有想要出门。”
傍晚，侍卫一边夸赞何昔乐，一边将餐盘收拾好，他鼓励道，“只需要再坚持今天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出去散步了。”
“好。”何昔乐点点头，将最后一口鲜奶喝完。
侍卫将杯子也收走。
看着侍卫忙碌的身影，何昔乐犹豫道：“我能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侍卫面上无特殊表情，甚至动作都没有任何迟疑，只道：“阁下，您以后会知道的。”
“好吧。”
何昔乐心想，对于整个宫殿的人来说，他确实是刚来到这里的“外人”，就连他自己，也并不觉得会在宫殿内待很久。
等以后自食其力，他一定会离开这里，找个别的地方居住。
但每晚的吼叫声，以及这些人选择的处理方式，确实让何昔乐内心略略不安。
临出门前，侍卫动作停顿两秒钟，说：“回头我会请示陛下。”
何昔乐眼眸弯起：“谢谢。”
当天晚上。
马杰里约何昔乐见面。
何昔乐主动说：“去上次的那家甜品店！”
一到地方，他就笔走游龙，将自己感兴趣的甜点勾上。
——有钱的感觉真不错！
马杰里道：“周边娃娃已经出厂了一批，目前正在根据当初的付账顺序邮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上午，娃娃就可以全部分发完毕，并开始准备下一批了。您的那份娃娃，我直接给您邮寄到现在的居住地了，让您身边的人留意一下即可。”
虽然在谈话时，两人设置了隐私模式，旁人都听不到，但马杰里依然不敢说的太清楚。
何昔乐“啊”了一声：“已经邮寄了吗？”
“对。”马杰里问，“怎么了？”
他皱起眉头，狐疑问，“难道您现在不是跟那位住一起吗？”
身为人类的监护人，陛下理应照顾何昔乐，当然要将何昔乐放在身边，否则两人居住地点都不一样，又谈何照顾？
难道……
就像是他之前想的那般，这名小小的人类，受到了虐待？
天哪。
如果是旁人，马杰里说不定还会怀疑，觉得那个人怎么忍心对人类不好，但如果是陛下……对方确实是狠心的人，还真有可能干得出这种事。
“不，我们现在是住在一起。”
眼看着马杰里的眼神不对了，何昔乐连忙解释，“不过这个娃娃，我是要送给别人的。”
何昔乐这几天被宫殿内的怪事儿吸引了全部注意，忘记跟马杰里说这件事。
不过问题不大。
他再邮寄过去就好。
马杰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点心送上。
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何昔乐眼前一亮，大快朵颐起来。
哇，每一个都好好吃！
他高兴地晃了晃腿。
马杰里则坐在对面，继续和工厂那边的人对接。
中途，何昔乐点开终端，给之前那位扛他在肩膀上的男士发消息。
「您好，我之前与您一起排队购买过人类的小娃娃，您还记得吗？请问您方便将您的地址发给我吗？我有一份小礼物想要送给您。」
很快那人回复：「哈哈，还有小礼物吗？不用这么客气，那天其实就是举手之劳。」
何昔乐眨眨眼。
在他的坚持下，那人很快发了个地址来。
何昔乐记下，打算等明天宫殿解禁，就将小娃娃寄过去。
两人谈完正事，何昔乐也吃饱喝足。
他快快乐乐地下星网。
洗漱完，何昔乐躺在床上，仔仔细细将被子掖好，坠入梦乡。
深夜。
“哐——”
巨大的声响仿若地动山摇，将何昔乐一下子惊醒。
之前连续两天晚上都听见这种撞击声，和低沉的哀嚎声，到了今天，何昔乐已经快习惯了，尤其是他知道，这或许是一个被第二特征搞得特别难受的巨兽。
巨兽也没办法控制自己。
很可怜的。
“好惨哦。”
何昔乐嘟囔一句，刚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身体突然僵住。
月光斜斜照进屋内，将落地窗的影子印在对面的墙上。
原本应该亮堂堂，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此时却多出一道漆黑的不明物体的影子，同样印在墙上，像是发了疯，一阵狂魔乱舞。
何昔乐：“……”
什、什么？
看样子是在他的窗户外面？
这模样，是藤条吗？还是其他的什么玩意儿？
何昔乐胆战心惊。
他慢吞吞回头。
与此同时。
“啪！”
只听一声巨响，一根长长的，瞧着比何昔乐整个人还要粗的触/手，重重拍在何昔乐经常待的那块地方的落地窗上。
窗户不堪重负般，发出剧烈震颤的声音，但好歹也算□□住，没有立刻破碎。
何昔乐瞳孔收缩。
宫殿里！
怎么！
会有！
这种东西啊啊啊！！！
何昔乐崩溃。
虽然整个人都不好了，但何昔乐还算镇定。
他视线紧盯着窗户，身体慢慢抬起一点，准备好在触/手破入房间的时候逃命，同时打开终端，给侍卫疯狂发求助消息。
SOS！！！
要命了！！！
……等等？
只见那触/手的吸盘紧贴落地窗，缓慢下滑间，似乎可以看到一个被挤压的扁扁的东西，而那个东西的模样，有些眼熟。
何昔乐仔细一看。
靠。
好像是他的小娃娃！？？
……怎么？您没有自己的快递可以拆吗？
第20章 第 20 章
这大半夜的； 侍卫该不会睡熟了吧？
可恶啊！
伴随着窗外触/手“啪啪”的巨大攻击声，何昔乐坐在床上，搂紧自己的小被子； 瑟瑟发抖。
这个人的第二特征竟然是章鱼？
恐怖如斯！
而且； 光从单个触/手的吨位来看，他的体型绝对不小； 指不定现在已经将整个建筑物都包裹； 确实能被称之为“巨兽”。
如果两人第一次见面不是这样的场景，何昔乐还是很乐意和这个人交朋友的。
而现在，何昔乐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莫挨老子！！！
“……铁板章鱼； 章鱼小丸子； 滚石酸汤八爪鱼，香辣章鱼仔； 石锅香焗小章鱼； 拔丝八爪鱼，干锅酱香八爪鱼……”
何昔乐开始碎碎念。
终端突然响了下。
何昔乐立刻看去。
是侍卫那边发送的视频请求。
意授权。
等人救命呢； 何昔乐可顾不上什么授权不授权。
他飞速按下“确认”按钮。
房间中； 立刻显示出侍卫的3D投影。
通过授权； 侍卫可以清楚看到何昔乐这边的场景，并自由活动。他转过头去，目光看向拍打着落地窗的粗大触/手，表情略微凝固，之后出声安抚道：“阁下； 您请不要担心。”
侍卫直接走上前去。
他与那触/手距离非常近； 只隔着一面玻璃窗。
何昔乐微微张口； 惊讶看着侍卫。
他忍不住提醒：“小心。”
触/手从远处拍打过来的画面场景，看起来惊心动魄。即便知道恐怖的触/手就算破窗而入，也完全伤害不到只是虚拟形象的侍卫，但何昔乐依然觉得心惊胆战。
侍卫温声道：“没事。”
他心软成一团，走上前查看后，回头看向何昔乐：“阁下，您能过来一下吗？”
何昔乐探头探脑：“怎么了？”
侍卫说：“终端的虚拟成像，只支持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并不支持人与物。我有一套能让他离开的方法，但必须要您从旁协助。”他表情严肃认真，“请不要担心，这里的窗户是特质的，他打不开。我向您保证，您绝对不会受伤。”
道理何昔乐都懂，但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十分抗拒与那触/手近距离接触。
——对方看起来十分暴躁，如果攻击到何昔乐身上，只需一下，何昔乐就可以直接和这个美好的世界说拜拜。
他还没吃够好吃的，也还没摸过机甲！
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加油。
你可以的！
何昔乐给自己加油打气后，飞速从床上下来：“都需要我做什么？”
说话间，何昔乐忍不住看向触/手。
现在的触/手似乎是累了，已经不再哐哐攻击玻璃，而是蜿蜒着盘在玻璃上。
离得近了，何昔乐才看清，原来那触/手上，似乎是种族特性，还分泌出一些透明的粘/液，勾缠着与何昔乐有些相似的布艺小娃娃。
何昔乐：“……”
我脏了。
侍卫说：“请跟着我做。”
何昔乐认真看侍卫。
只见侍卫开始在窗户上敲击。
何昔乐恍然。
哦哦！
是和摩斯密码差不多的东西吧？
何昔乐有样学样。
侍卫毕竟是虚影，即便在落地窗上敲击，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或震动，但何昔乐就不一样了。几下敲击过后，面前的触/手突然慢慢蠕/动起来。
吸盘裹挟着粘/液，卷着何昔乐的小娃娃慢吞吞走了。
娃娃——
何昔乐刚要开口，登时一顿，想到上面的液……
算了算了，送您了。
真晦气！
也不知道这只章鱼是谁……
虽然小布娃娃并不值钱，但他怎么可以乱拆别人的快递？
何昔乐心中腹诽。
“阁下，您请尽快休息吧。”
侍卫委婉提醒，“如果您睡着了，就不会看到这些，也不用受到这次惊吓了。”
……好家伙。
好一招掩耳盗铃。
何昔乐没解释他是睡着之后被吵醒的——侍卫并不知道何昔乐可以听到巨兽发出的低鸣。
他再次问：“真的打不碎玻璃吗？”
侍卫轻笑一声：“真的打不碎。”
他说，“您是全帝国唯一的一名人类，您的安全问题，是所有人都放在心上的。请您放心，我们不会让您置于危险之中。”
何昔乐放下心来：“好的，那我睡了。”
“晚安，阁下。”
侍卫原本要走，影像却并未立刻消失。
他犹豫半晌，走到何昔乐身旁，看后者乖乖躺进被子里，主动将四个角掖好的模样，想起刚刚何昔乐提醒他小心时，面上流露出来的担忧，眼眸更加温和。他伸出手，轻轻搭在何昔乐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口中哼起一段童谣来。
终端没有翻译童谣的内容，但曲调很好听。
何昔乐却不由面上一红。
这情形，怎么像是在哄小孩……
他闭上眼睛，小声说：“您走了也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睡着的。”
侍卫没走。
或许是因为肩膀上传来的有规律的轻拍，也或许是因为那渐渐不成调，但依然好听的童谣，何昔乐的心跳逐渐平复，再没有受到那诡异的触/手影响，很快就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
何昔乐怨念的顶着黑眼圈起身。
今天宫殿解禁，终于有了人气。
何昔乐洗漱时，清楚听到窗户外传来整齐划一的巡逻兵脚步声。
真好。
出门后，侍卫带着何昔乐一同前往餐厅，看见何昔乐走路头重脚轻的模样，轻叹一口气：“您还是没睡好。等吃过早餐，再补一觉吧？”
何昔乐点头称善。
他打了个巨大的呵欠，眼角的眼泪都莹出来一点：“一定。”
不用侍卫说，何昔乐都打算回来后再睡一觉。
昨晚何昔乐睡觉时，虽然有侍卫的虚拟影像陪伴，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一只巨大的章鱼追的抱头鼠窜，最后还是难逃被抓的命运，就像是之前看到的那只Q版的小布娃娃一样，何昔乐被触/手卷起，身上也变得黏黏糊糊……
啊啊啊！
何昔乐当场被吓醒，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钟，侍卫已经离开。他受不了梦中的感觉，忍不住去洗了个澡，才重新躺回被窝里。
一来二去，当然没睡好。
进入餐厅后，没看到陛下。
何昔乐吃完早饭，回到房间，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
何昔乐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他还有些不死心，对侍卫提了提马杰里给他发的包裹。
侍卫：“我这边联络一下。”
很快，他回到房间内，面带歉意：“不好意思，阁下，您的快递被损毁了。请问您购买的是什么东西？我们这边可以照价赔偿。”
……是何昔乐形象的小娃娃。
何昔乐说不出口。
他木然道：“没什么。”
天哪。
昨天晚上的一切，为什么不是一场梦？
何昔乐只好拿出终端，联系马杰里：「之前寄过来的包裹损毁了，请问还有多余的娃娃吗？」
马杰里很快回了：「有。工厂这边的机器人，做出来的手工虽然基本不会出错，但为了防止一些意外问题，我们第一批还是多做了一些的。」
「之前的包裹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