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顶流-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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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难道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要跟你说吗？”
这个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刚才那首麦喊完，周围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猴儿。
两人赶紧收拾了一下往更深入的地方走去，现在可是路演的黄金时间，一点都耽搁不得。
在一家炸鸡店的边上两人停了下来，这边的生意不错，来来往往都是出来觅食的人们。
赵离安装好话筒支架问道：“要不换我来？”
周淼观察了下四周，主要以女生居多，“还是我来吧，对付女生，我很有一套。”
“你要唱什么？”赵离好奇的问道。
周淼看了一眼边上的炸鸡店说道：“《我在人民广场吃炸鸡》。”
简单的几个扫弦，流畅清新的吉他声在街边蔓延，周淼缓缓唱道：
“最近你变得很冷漠
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我没期待太多
你能像从前般爱我
只是连约会你都逃脱”
……
周淼慵懒的唱腔瞬间吸引了不少女生的注意，虽然看不清脸，但这性感的声线依然充满了魅力，就连赵离听了都感觉有点浑身发酥。
周淼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为了不暴露身份特意改变了一下发音技巧，效果出奇的让人感到惊艳。
但是让赵离不解的是，前面这些歌词和歌名好像也没啥关联啊，周淼是不是又在忽悠她？
就在这时，吉他的节奏陡然加快，周淼的声音也变得激昂起来。
“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
而此时此刻你在哪里
虽然或许你在声东击西
但疲倦已让我懒得怀疑”
……
赵离不禁捂住了嘴巴，副歌部分的歌词简直是神来之笔，十分应景不说，还透着一股子洒脱和酷劲儿。
边上的听众都忍不住开始鼓掌，这歌词也太接地气了，虽然说的是闹分手的事，但听着却有种呆呆的蠢萌感。
另外还有不少人都被周淼给唱饿了，纷纷跑到边上的炸鸡店点了一份炸鸡。
一位人美声甜的小姐姐还十分好心的给周淼俩人买了一份，赵离都快感动哭了，这两天为了省钱，他们不是沙县就是兰州，没想到今晚还能尝到炸鸡的味道。
“小姐姐你太好了！老天保佑你长命百岁！”赵离欢欣雀跃的说道。
周淼让赵离坐一边先吃，他趁着现在人多赶紧多表演表演，吃什么的不重要，挣钱才是第一位。
赵离坐在台阶上，不时往面具里塞一块炸鸡，看着周淼的背影忽然有种错觉，感觉他们俩就像是夫妻出来卖艺一样。
虽然辛苦，但这种日子倒也挺有意思。
两人从七点一直表演到晚上十点半，换了个城市，周淼再度把《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爱我别走》的套路演了一遍。
晚上开始查账的时候周淼不由得感叹道，“还是女人的钱最好骗啊，我数了一下，今晚一共七十多个人打赏，其中只有十个男的，其他都是女的。”
赵离闻言反驳道：“我们女生不是好骗，只是比较感性而已。”
“今天一共挣了420块，外加一份炸鸡，相当可以了！”对于今天的战果周淼很满意。
说起赵离顿时想起来，周淼还没吃呢，赶紧从包里把炸鸡拿出来，可惜已经凉了。
饿极的周淼也不挑，吃的很香。
就在这时，一位老大爷牵着一条边牧溜达了过来。
赵离拍了拍周淼，“你看，边牧哎，我最喜欢边牧了，特别聪明通人性。”
作为猫党，周淼对狗无感，但边牧对他手里的炸鸡很有感觉，拽着老大爷就跑了过来。
赵离眼睛都亮了起来，撕下一小块炸鸡在边牧眼前晃了晃，“想不想吃呀？”
边牧叫了一声，仿佛是在回应一般，赵离把炸鸡放在地上，边牧大舌头一卷就吞进了肚子里。
赵离看着边牧不停的搓着小手，稀罕得不行，蹲在那歪着头跟边牧大眼瞪小眼。
老大爷开口说道：“喜欢就摸一下吧。”
赵离闻言大喜，可还未等她伸出罪恶的小爪子，一只狗爪子就已经搭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摸了摸。
赵离人傻了，周淼一个没忍住差点把嘴里的炸鸡给喷出来。
老大爷带着边牧走后许久，赵离才回过神来，一脸怀疑人生的问道：“他刚才那句话到底是对狗说的，还是对我说的？”
周淼捏着下巴认真的想了一会，“应该是对狗说的。”
赵离眼神危险的盯着他，“我怎么感觉你在内涵我是狗？”
周淼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怎么会呢，我们是兄弟啊，我怎么会内涵你呢？”
“不过今天没挣到你的五百小目标啊，你还走不走了？”周淼说道。
赵离强行给自己找理由，拍了拍炸鸡的袋子，“这一份情深义重的炸鸡难道还不值八十块？”
一路打打闹闹，两人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十二点，实在太晚了就随意买了两桶泡面。
赵离哼哼唧唧的说道：“出发之前还说要带我吃香的喝辣的，结果现在整天不是泡面就是沙县。”
周淼指了指泡面，“这不是香辣牛肉味的吗？是不够香还是不够辣？”
赵离白了他一眼，嘴上虽然嫌弃，但饿极了的她连汤都给喝完了。
周淼洗完澡出来，见赵离蹲在地上洗衣服，这才想起自己换洗的衣服也不多，于是也拿了个盆笨拙的洗了起来。
赵离看了一眼他搓衣服的手法，根本看不下去，这能洗出个什么来。
“算了你先睡吧，我来洗，看你这个笨手笨脚的样子。”终于找到一个周淼不如自己的地方，赵离很是开心。
殊不知周淼等的就是这句话，麻溜地把盆推了过去，洗完手就钻进被窝开始呼呼大睡。
赵离失笑的摇了摇头，接过他的衣服开始洗了起来，可洗着洗着，赵离的脸突然红了。
这家伙的内裤怎么也放进来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再次登上了大巴，这次的目的地是郑州。
白天赶路的好处就是不耽误晚上六点到10点的路演黄金时间。
但两人一下车就发现不妙，郑州今天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不能再露天表演了。
“要不我们找个大商场，在室内表演？”赵离提议道。
商场是个好地方，但想要进去表演肯定是得经过报备的，可两人戴着个奥特曼面具，看起来这么可疑，商场能同意就怪了。
忽然，周淼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个好地方，“跟我走。”
长长的地铁通道里，人影稀疏，外面的天气十分闷热，但这里却十分的凉爽，一个胡子拉碴的流浪汉就这里铺了几张报纸躺在上面睡的正香。
周淼在通道边站定说道：“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我们乐队就想过等毕业了要去哪些城市的哪些地方表演，其中地铁通道是被提及最多的。”
“为什么对地铁通道那么情有独钟？”赵离好奇的问道。
“在地铁通道里表演，对于流浪乐队来说是一种浪漫。”周淼说道。
“那你们当时有想过在这里唱什么吗？”
“当然想过。”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下一个周淼
晚上九点，林泽做完最后一份报表打包发送给主管，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短暂的释放之后涌现的是深深的疲惫。
此时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背上电脑关掉电闸，走出公司之后心情没有一丝轻松。
一想到明天还要重复一遍今天的流程，林泽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作为一名苦逼的上班族，老板每天都在跟他谈理想，可他最大的理想是不上班。
每天朝九晚九，回到家倒头就睡，眼一闭一睁，又到了上班的时候，生活没有半点滋味可言。
别人的生活才叫生活，他这顶多算活着。
走过一面玻璃墙，林泽停下了脚步，和镜子那个佝偻着背一脸木然的男子默默的对视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开朗活泼意气风发的少年眼睛里开始失去了光芒。
是在刷爆信用卡交房租的那天？还是看到女友连一支两百块的口红都没舍得买的那天？
林泽已经不太记得了，大概是在他认清自己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那天吧。
九点二十，此时的地铁通道里有些冷清，因为已经过了上下班的高峰期。
那个流浪汉还躺在往常的地方一动不动，说实话，林泽有些羡慕他。
一无所有的时候说不定反而会一身轻松。
地铁通道内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是在拐弯处多了一对带着奥特曼面具的奇怪男女，男的身上背着吉他，地上放着音响，似乎一对街头艺人。
感受到他们的注视，林泽不禁加快了脚步，他都快穷的卖身了，哪还有钱给这些卖艺的。
走着走着，身后传来一阵琴声。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
她会接受我吗
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
注定我要浪迹天涯
怎么能有牵挂”
……
男子低沉的嗓音在地铁通道内回响，旋律犹如一杯留有余温的白开水，初饮无味，却久有余甘。
林泽凯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歌词很有味道，是他喜欢的类型，再往下听听看。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看那漫天飘零的花朵
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它来过”
……
副歌部分犹如一把穿透心脏的利箭让林泽瞬间僵在原地，他也没有回头，就这么站在原地静静的听着。
只是听着听着忽然就湿了眼眶，这首歌写的不就是他吗？
现实彻底击碎了他少年时那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曾经为之奋斗的梦想成了自嘲的笑话。
到如今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碎的声音。
音乐声息，林泽一抹脸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用衣服把眼泪擦干，林泽双眼通红的扭头走了过来。
“请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戴着迪迦面具的男人说道：“《老男孩》。”
“《老男孩》……唱的真好，谢谢。”林泽掏出手机扫描付款码，输入一百，要点击支付的时候又犹豫了下，改成了五十，点击支付。
林泽走远后，赵离问道：“这是第几个哭的了？”
“第十一个。”周淼说道。
这首《老男孩》道尽了人们的青春、梦想、爱情、友情，越是被社会毒打过的人听来越是深有感触。
前世多少油腻脱发的中年男子，一听到这首歌就哭得像个一百六十斤的孩子。
地铁超过十点之后就没流量了，再继续弹下去也挣不到几个钱了，索性先找个旅馆修整一番。
今天的收获打破两人的历史收益纪录，高达549元，对于饥一顿饱一顿的街头艺人来说，这个收入真的很高了。
周淼开心之下也豪爽了一把，带着赵离去吃了一碗螺蛳粉，还加了个猪脚。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在雨停的大街上压马路，一边消食一边看路边有没有便宜的旅馆。
“淼哥，你跟我透露下，你手里到底还有多少存货？”赵离好奇的问道。
周淼伸出一根手指。
这个数量有点太少了，赵离有点不相信“只剩下一首？”
周淼点头，“嗯，就剩亿首了。”
而此时，各大社交平台上，一对怪异的奥特曼组合的路演视频开始疯狂传播。
每个视频的表演地点都不同，有的是在北京王府井，有的是在石家庄人民广场，最新的视频甚至都不知道是在哪个城市的地铁通道里。
看完他们的表演无数网友纷纷感叹，高手在民间，大师在流浪。
他们演唱的绝大部分歌曲都搜不到，很明显是自己的原创歌曲，可就是这么有才华的一个组合，居然沦落到全国各地去卖唱流浪。
相比之下娱乐圈里的那些小鲜肉就应该去要饭。
由于两人不管去哪都带着奥特曼的面具，网友们亲切的将他们称为奥特兄妹，甚至有不少网友在得知他们俩出现在郑州之后，不远千里前来朝拜。
除了网友，娱乐圈里的一干星探也全部出动，就以目前网络上放出来的那些歌曲质量来看，完全有潜力成为下一个周淼啊！
老板们给星探下了死命令，带不回奥特兄妹自己也别回来了！
几年前错过周淼他们已经很痛心了，这次要是再错过一个新的潜力之星，他们真的要吐血了。
而这一切周淼和赵离都还不知情，这一天又是赶路又是表演的，早就累得不行了，开完房间简单洗漱完就早早的睡了，哪还有精力网上冲浪啊。
第二天傍晚，当两人再度出现在昨天的地铁通道时却发现，原本宽敞的地铁通道里居然挤满了人。
周淼纳闷的挠了挠头，“这什么情况？难不成发生命案了？”
“不会是在这里睡觉的流浪汉出事了吧。”赵离猜测道。
人都是八卦的，明星也不例外，两人屁颠颠的凑上去看热闹。
赵离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但却什么都看不到，急的在原地直蹦。
在她身前的一个小姐姐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咸蛋超人面具顿时映入眼帘。
“他们在这里！”小姐姐忽然惊声喊道。
所有人闻言瞬间回头。
抓到你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圆满达成
在地铁里被一百多个陌生人给盯住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原本还很好奇里面到底发生了啥的赵离瞬间怂了，缩在周淼的背后不敢出声。
“淼哥，咱们要不跑吧。”赵离小声的说道。
周淼摇头，看这些人的表情应该不是来找事的，说不定是之前的表演被人拍到网上去吸引来的粉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