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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本王命不久矣-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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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话,他拂袖转身,甚至连告辞二字都未说,便大步离去。

    沈姝看着他突然怒腾腾离开的背影,脸颊耳畔的热烫,顷刻凉了下来。

    她看着手里的玉佩,眨了眨眼。

    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磕碰半点,都不能还……

    这不是碰瓷么?

    难不成,堂堂战神缺钱,知道他们家有矿,惦记上了?

    沈姝想到他们熠王府里,连株名贵的花都没有,飞羽给她做影卫,开口就是一千两……

    这个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

    第二日,沈姝起个大早。

    淮安专门送了个从宫里出来的妈妈,为沈姝大妆,教她进宫之后的礼仪。

    沈姝对于宫里妈妈教导的礼仪,几乎听一遍便能融会贯通。

    甚至就连宫步,也是一学就会。

    待到散了早朝——

    沈姝穿深青色县主公服,腰间系着几个桃用楚熠给的螭纹玉佩做成的禁步,由皇帝身边大太监周进喜亲引着,从朱雀门进宫,去了太极殿。

    这一路上,沈姝眼观鼻,鼻观心,宫步走得像被尺子丈量过似得丝毫不乱。

    就连周进喜都目露诧异之色。

    沈姝虽是第一次走这条路,却感觉自己上辈子在脑海里,把这条路描绘过成百上千遍一样。

    尤其是,当她一步步踏上太极殿前,那被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石阶。

    当她走到半敞着的朱红殿门前——

    一股极强的熟悉感,在她心口升腾。

    她,前世,一定来过这里。

    “姑娘,小心台阶。”周进喜见沈姝神色恍惚,适时提醒。

    沈姝忙回过神,跟在他身后,走进太极殿里。

    虽说此刻外头春光明媚,可太极殿里却稍显昏暗,仍点着些许烛火。

    袅袅龙涎香,从鎏金铜炉里冉冉升起,无声飘散在空气中。

    沈姝敏锐嗅到,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药味。

    “咳……咳……咳……”

    大殿尽头,层层帐幔之后的榻几上,一个斜倚在引枕上的明黄身影,轻咳出声。

    沈姝闻着袅袅入鼻的药味,遥遥望着远处榻几上斜倚的身影——

    她脑中,冷不丁浮现出一个画面。

    画面里,她便是这样,手举托盘,跟在太监身后,一步步朝那个明黄身影走过去。

    浓稠的药汁、形容枯槁的皇帝、镶满宝石的匕首、和……她的血。

    这些破碎片段,突然像雪花一样纷至杳来。

    沈姝每往前走一步,脑海里隐藏许久的声音,便越发清晰。

    “陛下,药和人都准备好了。”

    “是云疆的九转汤无疑。”

    “别怕,过来。”

    “……朕不会伤害你。放心,今夜之后,朕会让你成为大周朝最尊荣的女人,仅次于朕的皇后……”

    这一声声,听在沈姝耳中,犹如催命的符咒。

    她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般咚咚作响。

    是前世。

    前世她来过这。

    来过这座太极殿,见过皇帝,进献过云疆的九转还魂汤。

    还……用她的血做了药引!

    然后呢?

    “陛下,安定县主到了。”

    周进喜的声音,打断了沈姝思绪。

    她赶忙跪地伏身叩首:“安定县主沈姝,拜见陛下。”

    话音落下,却是漫长的沉默。

    沈姝绷紧神经,睁大双眼,看着地毯上张牙舞爪的金龙,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也不要再继续去想“前世”。

    可是,她正身处在这座大殿里,触目所及的每一个细节,呼吸到的每一缕空气,都在疯狂唤醒她脑海深处的记忆。

    “咳……咳……咳……平身。”

    漫长沉默后,从头顶传来沙哑疲惫的声音,让沈姝肩膀微颤。

    “谢陛下。”她后背紧绷,站起身。

    一道威严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咳……唔……”皇帝压下喉咙间的咳嗽,命令道:“抬起头来。”

    沈姝心神一震,屏住呼吸,抬起了眼帘……

 第177章 皇帝态度

    映入沈姝眼帘的,是身穿明黄常服、长相威武、与熠王有几分相像,两鬓略有斑白,年过半百的男子。

    不知为何,沈姝看见他的面容,脑中不断翻腾的记忆,仿若被一双无形的手抚平。

    她可以肯定——

    前世,自己定没见过这位皇帝。

    这也就意味着,从进太极殿以后,她脑中跳出来的那些画面,都与他无关。

    沈姝的心,没来由一松。

    鬼使神差的,明明应该是极恭肃、紧张的时刻——

    沈姝却对眼前这位沉默打量她的皇帝,弯起唇角,笑了笑。

    这抹笑容纯净无垢,没有半分讨好、谄媚、亦或是怯生生。

    甚至……还有些她素来的憨直可爱。

    让打量她的皇帝神色微怔,更让一旁站立的周进喜目露诧异之色。

    周进喜服侍皇上几十年,见过初次面圣之人成百上千。

    有战战兢兢满头大汗的;有畏畏缩缩,连话都说不囫囵的;也有不动声色恭谨小心的;还有铮铮傲骨桀骜不驯的;当然不乏谄媚讨好、甚至是痛哭流涕的……

    可像小姑娘这般……憨笑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在皇上龙体欠安的时候,还敢对皇上傻笑——

    这位安定县主,怕是个缺心眼吧。

    皇帝回神,一双与楚熠相似的凤眸微眯,威严问道:“你可知白信是谁?”

    沈姝一怔。

    她万没想到,初次面圣,皇上竟会直接提及她亲外祖的名讳。

    沈姝敛住笑,眼眸微垂,忖度着回答:“回陛下,云疆战场,被熠王殿下斩首的女人,曾谎称臣女是她女儿,白信是她父亲。

    臣女回家以后问过爹娘,阿爹说,臣女亲娘确实叫白锦,是个医术高明的女大夫,生下臣女便撒手人寰,至于臣女外祖……爹娘委实不知究竟是不是叫白信,爹娘既不知道,臣女更无从得知。”

    沈姝心里明白,把亲爹娘说成养父母,是欺君之罪。

    可是,比起将阿娘、三哥的血脉暴露于人前,这等事,只要她不认、双亲不认,就算滴血认亲,也是认不准的。

    今日以后,双亲必不会冒着让她担上欺君之罪的风险,承认她是亲生的。

    欺君之罪就不存在了。

    皇帝看着她,目光如炬。

    “朕可以告诉你,你确实是白信留在这世上的唯一骨血。”他威声又问:“倘若白信当真如那女人所言,既是先帝救命恩人,却又死于先帝之手,你可会心生怨恨?”

    沈姝闻言,心下微沉。

    这话可不好答,更不可能像方才那样,顶着欺君之罪胡说,若被看出来,可是要杀头的。

    虽然她不知外祖和先帝之间究竟有何渊源。

    可从阿娘告诉她的种种推断,外祖与先帝之间并非交恶的关系。

    然而,外祖与先帝是一回事——

    眼前这位皇上,对外祖是何态度,却是另一回事。

    沈姝没有忘记,皇上派熠王去云疆的皇差,是为了收集云疆百毒。

    而云边客栈的棋公公,还曾暗中帮助过萧远亮和赵司马。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沈姝回道:“臣女惶恐,不知该如何回答陛下的问题。臣女自小在沈家长大,阿爹阿娘,沈、蒋两家宗亲都视臣女如己出。

    臣女在云疆无忧无虑长大,在臣女眼中,臣女就是沈家的女儿。陛下所说的白信……臣女从不曾见过他,更不曾听闻过,于臣女来说,白信等同于陌生人无疑。既是陌生人……他做了什么,又因何而死,与臣女无关,又何来怨恨之说?”

    这话令皇帝脸色一沉。

    “咳……咳……咳……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他沉声痛斥:“你可曾想过,若你果真是白信骨血,你和你娘,何尝不是受了白信庇佑才能苟活?若非他,你娘早就同药王谷叛逆同罪同诛,如何能活到成年,还能身怀医术,生下你,将你托付给沈家,让你无忧无虑长大?如今,你竟将白信认作陌生人,何止是没心没肺,简直是狼心狗肺!”

    说到最后,他已是不假辞色,显然已经动怒。

    旁边的周进喜,同情看向沈姝。

    皇上最重仁、孝、礼、义、血脉传承。

    且不说白信于先帝有救命之恩,只说这姑娘既知道自己是白信骨血,一听见白信死于先帝之手,便赶忙撇清关系。这等见风使舵的做派,是皇上最不喜的。

    这下,恐怕这姑娘好不容易得来的县主,和大好前程就要没了。

    沈姝听见皇帝责备,心里非但没有惶恐,反而一松。

    她方才的话,既是明哲保身,又是一种试探。

    倘若皇帝认可她撇清关系,就意味着他对外祖,并非和先帝一样。

    而如今,他站在白信立场,不假辞色的斥责,反而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他或许并非心怀叵测。

    思及此,沈姝赶忙跪下,伏首叩拜:

    “臣女亲娘临死前,曾托爹娘转告臣女,外祖别无所求,只想让她和后代,隐姓埋名,像普通人一样,无忧无虑生活。娘亲虽因生下臣女撒手人寰,却一生平安喜乐,从无怨怼之心,臣女得沈、蒋两家长辈疼爱,亦和亲娘一样,感恩幸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女和臣女亲娘,能得如此人生,除了外祖庇佑之外,还要感念先帝和陛下恩赐。若非先帝和陛下怜惜,留下外祖血脉,我们母女万不能在大周王土之上,平安长大。

    是以,臣女将外祖视作‘陌生人’,既是尊重外祖遗愿,更是代外祖,表达对大周、对先帝和陛下的感激和忠诚。”

    先帝既灭了药王谷,便是存了灭大疆“白”姓的心思。

    从现在云疆几乎无人姓白,可见一斑。

    沈姝这番话,虽像恭维,却用了十足真心。

    因她年纪小,这么娓娓道来,听上去别有一股少年人的赤诚。

    就连周进喜都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咳……咳……咳……”

    皇帝沉默审视她良久,面色终于稍稍和缓。

    他的视线落在沈姝腰间那块,因下跪而铺陈在地的玉佩上,眸光闪动。

    “这枚龙凤玉可是四郎的?”皇帝突然问道。

    沈姝微怔。

    随即她想起,熠王未封王之前,是四皇子。

    “正是。”她赶忙回答:“殿下宅心仁厚,体恤臣女出身边陲之地,不懂京城礼数,恐臣女进宫谢恩冲撞贵人,这枚玉佩是陛下所赐,洪福齐天,是以,殿下借给臣女挡、挡灾之用。”

    她可不敢在皇帝面前,说熠王交代的那些“救命恩人”之类的话。

    “挡灾?”

    皇帝愕然一怔,被她的说辞逗笑了。

    “这龙凤玉是朕赐予他将来传给儿孙之用。你可知,他赠予你,是何用意?”

 第178章 底气很足

    沈姝汗颜。

    她实在不知,为何皇上好端端的,会把问话从外祖白信身上,转到她这枚玉佩,现如今又问起熠王给她这枚玉佩的用意——

    是她咬字不够清楚吗?

    她都说了是借,是借,借!

    可皇上既说“赠予”,她又怎敢纠正九五之尊的话。

    她当然知道,熠王是怕她进宫碰见老瑞王妃,才会好心赠她玉佩护身。

    可是,她不敢对皇上说啊。

    若说了——

    不等于是在背后说老瑞王妃的坏话嘛。

    老瑞王妃是楚湛的亲娘。

    鉴于她和楚湛如今也算得上是盟友关系。

    她可不想平白无故和瑞王府结仇。

    “臣女……”

    沈姝犹豫一下,赧然回答:“不瞒陛下,熠王殿下‘借’臣女这枚玉佩,虽是仁心体恤,却是要银子的。不旦要银子,殿下还说若是磕了、碰了,臣女都要折成银子来还。”

    皇帝:……

    他竟不知道,他最重视的儿子,在心心念念求他赐婚的姑娘面前,是如此做派。

    “咳……咳……”

    皇帝轻咳着,屈指叩了叩手边的小几:“这块龙凤玉,天底下就只这一块,你说四郎是租给你的,那他要你多少银子?”

    沈姝摇了摇头:“殿下没说。”

    皇帝面色微霁。

    然而,下一瞬——

    沈姝忖度着道:“可臣女租殿下身边的侍卫飞羽,是一千两银子一个月。这玉佩价值连成,臣女只租一天……想来……想来一万两许是够的。”

    “咳……咳……咳……”

    皇帝猛烈咳嗽几下,一时有些喘不匀气。

    周进喜赶忙上前,又是拍背又是奉茶,如此这般忙活一会儿,皇帝才稍稍好转。

    沈姝在旁看着,又嗅了嗅空气里的药味,杏眸闪了闪。

    因咳得不好受,皇帝浓眉紧蹙,掩唇看着她:“你养父沈冲,不过是云疆四品长史,一万两银子怕是要花上他十年俸禄,你哪来一万两银子租四郎的玉佩,又哪来的千两银子去租飞羽,恩?”

    听他问到银子,沈姝底气就很足了。

    “回禀陛下,臣女养母蒋氏,是西北蒋家嫡女,陪嫁颇丰,有金矿亦有银矿。娘亲膝下只三哥与臣女两人,她待臣女如己出,早些年便已将金矿予了哥哥,银矿予了臣女。

    臣女省吃俭用,这些年也算有些积蓄,就算不禀明父母,一千两银子雇飞羽的钱,自是出的起的。至于那一万两银子的玉佩钱……臣女凑一凑,再找哥哥借一些,还是能凑齐的,大不了再省吃俭用几年,只要能沾了御赐的福气,花再多钱也值。”

    皇帝:……

    他看着沈姝黑白分明的杏眸,提起银子这等阿堵物,眼睛竟闪闪发亮——

    再想到自己那个风光霁月、不食人间烟火谪仙般的儿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咳……咳……咳……”

    皇帝揉了揉眉心,朝沈姝摆手:“朕乏了,你且先下去吧。”

    沈姝没想到,一直忐忑不安的面圣,竟这般轻易便过了。

    她心下骤然一松,赶忙叩首谢恩。

    周进喜适时上前,拂尘轻扫,躬身道:“县主,请吧。”

    沈姝站起身,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她。

    她绷直了背脊,垂首转身,万不敢左顾右盼,去寻那香炉的蛛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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