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贵女都想喊我婆婆-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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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鹤在衙役离开了之后,也明白了为什么没人教张三认字,张三的笑容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他身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伸手抚了抚后,才说道:“我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万鹤,我是负责大齐律解析的编纂……”
万鹤解释得很细,在提到了大齐律解析后,整个人又有了勇气,对着张三细细解释,说完了之后,询问张三,“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张三脸上笑容扩大,点了点头。
万鹤身上又起了鸡皮疙瘩,紧接着说道:“你是恨商成春吗?就是当时一眼看出你有罪的商大人。”
这话一出,张三的神情就变了,不再是风轻云淡的浅笑,而是带着癫狂,像是被触到痛处,他戴着镣铐的手直接抓在栏杆,他张开口,割了舌头后对着万鹤张开,口中发出了啊啊啊的声音,同时镣铐相互碰撞,发出了金属声。
他这倒像是说自己的舌头是商成春割掉似的。
这个念头把万鹤吓了一跳,随即自己干笑一声,要知道张三根本没有住在京都城里,商成春还是朝廷官员,怎么会把人舌头给割了?
万鹤说道:“你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你这样晃着大牢的门,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万鹤的话音刚落,里面的张三就听下了晃动,他啊啊啊地张开嘴,用指头指着自己的口,口型比划出“商”这个字发音的口型。
在幽暗的牢房里,万鹤的背上出了细密的冷汗,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一种要被黑暗巨兽吞噬的错觉。
万鹤的冷汗从鬓角滑落,滴在地面上。
他眼皮子重重一跳,脑中思绪半天,终于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京都衙门的官员,而是翰林院的……”
那张□□而拼命点头,又开始抓着栏杆,他的双手是那样用力,手背都崩现了青筋。
他像是等着不是京都衙门的人似的。
万鹤什么都说不出,心中升起来的恐惧让他说道:“我下次再来看你。”
张三被这样一句话定住了,他的那双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万鹤,到了后来竟是笑了起来,他一边点头,一边慢慢坐了回去。
万鹤走出去了后,衙役说道:“您不是说要教他写字吗?”
“还是算了。”万鹤哪儿敢让人学字,或许就是因为他不是京都衙门的,所以张三才反应那么大,倘若真的是商成春割了舌头,为什么要割舌头?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知道张三学字了,会不会就会直接被杀了?
万鹤看了大理寺的那么多案宗,在真正遇到了张三这种人,还是有一种恐惧和无力感。
“我就说这人邪性的很,每次看到他就心里犯怵。”衙役说道,“咱们商府丞也说了,要是害怕张三,就每次送点饭菜,人不死就行了,关他个一年半载,同时也让人一直在外跑,看看能不能找到埋尸地。”
万鹤点点头。
衙役把人送到了门口说道,“万大人,您这鬓角都是汗水,等会您自己擦一擦,回去用柚子叶去一去晦气,您下次要过来,要想见张三就见张三,要是觉得他不行,不如换个人,咱们衙门里关了不少人,总够您写书。”
万鹤离开了监狱后,他之后没有回府,而是在门口的商户花钱让人淋了柚子叶水,直接去大理寺卿程如海的宅院门口。
程如海正要出门,听闻万鹤有事要询问,就说道:“咱们中午在春风楼吃饭,长青侯做东,不如你也一起来。我听说你和长青侯走得也算近,自家女儿时常托付给他家侯夫人。”
“这……不大合适,毕竟都是请大理寺的同僚。”
程如海笑着说道,“你不是说想要问一问这犯人的想法吗?我虽说是大理寺卿,你也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办一些案子,现在也年龄大了,都是下面的人再跑,你去了直接问他们不就好了?再说了,要是别人做东,我也不会喊上你,这做东的是长青侯,莫要这般客气。而且你在我们大理寺看卷宗足足看了三年,上上下下可都认识你。”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万鹤就去了。
等到见到了长青侯池蕴之,程如海没等着万鹤开口,直接拍了拍万鹤的肩膀。
“侯爷,我多带了一个人,不介意吧。三年前为了写他那个《大齐律解析》,他日日到我们大理寺来点卯,咱们大理寺的官员也都认识他。他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过来。”
池蕴之微微一笑,对着万鹤拱手,“万大人莫要客气,多一个人多一些热闹,程大人说得在理,反而是晚辈的疏忽,不曾给您下帖子。”
万鹤连忙还礼,“莫要折煞我,只是一些特别让我在意的事情,我想着大理寺的官员都是案侦的好手,所以想要解惑一二。”
这边众人吃饭,等到饭席后说起了张三的事情,就像是万鹤说的,在场人都觉得有些古怪。
细细想来,商成春对案子的直觉性准的吓人,可以用天赋来解释,还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本来就是和犯人同一类的人。
程如海让在场的人莫要泄露了讯息,然后说道: “我觉得还可以找一个人商量。”
万鹤说道:“是谁?”
“温驸马。”
作为九骊公主的驸马爷,京都府尹这个职位太过于忙碌,裴胤总不愿意女儿刚成亲就独守空闺,在两人大婚后就给温泽宴挪了位置,做了正三品的吏部侍郎。
这个位置平时说不上多忙碌,却在朝中有超然的位置,某种程度来说,比大齐的“钱袋子”户部还要炙手可热,吏部负责评估各地官员的政绩,主管官员的擢升。
裴胤开了恩科,只等三年期满,看一看开恩科的成效,在他心中极其看重掌管吏部的人员,于是吏部尚书暂且按捺不懂,吏部两位侍郎,一个是乔宜贞的生父乔珏,由原本的户部侍郎换到吏部,一个是公主的驸马温泽宴,从京都衙门到了吏部。
当温泽宴到了酒楼之后,众人纷纷见礼,落座之后,温泽宴说道:“侯爷,您这是请大理寺的上峰与同僚吃饭,怎的喊上了我?”
池蕴之笑道:“你看翰林院的万大人也在场,这可不是光大理寺的官员在场。”
“非也。”温泽宴说笑着,“我虽说在吏部做官,却也知道万大人的《大齐律解析》一书,他不是大理寺的官员,却胜似大理寺的官员,所以在场也是常理,我在想,侯爷这位新任的大理寺少卿不一定人人认得,但是万大人定然是人人认得的。”
这话说的众人笑了起来。
温泽宴和九骊公主成亲之后,身上的气质有微妙却不明显的变化。
等到九骊公主生了两人的孩子后,温泽宴的气质更为平和,说话也甚至带了一点裴宝彤特有的活泼和狡黠,眉眼之间淡淡的郁气也被美满的生活一扫而空。
这话一出,众人笑着说道:
“不错,照我说万大人就应该来咱们这大理寺。”
“休沐日的时候也能够看到万大人过来,我一直都把万大人当做咱们大理寺的人,那次在翰林院看到了,我脱口而出,万大人,您到翰林院是有何贵干啊?”
“我可得批评万大人一句,你写这《大齐律解析》写的是好,就是越写越厚,我家儿子看得时候高兴,要背里面的内容时候,可就是愁眉苦脸了。”
万鹤被打趣得脸上发红,连声求饶,等到程如海开口,才把话题转到了商成春身上。
程如海说了事情的经过,开口说道:“温大人,请您过来,就是想问问看,商成春府丞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有可能做了什么,惹得那张三呜呜嚎嚎的。”你是天才,:,网址
第78章 讨好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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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泽宴看来; 商成春并没有什么不对。
他在京都衙门做府尹的时候,商成春并未展现他野兽一样的断案直觉。
等到温泽宴离开了京都衙门,进入了吏部。
商成春的才干才像是囊中之锥; 立即显露了出来。
这样话; 岂不是更为奇怪?
按道理那些经验是来自于灵州; 为什么一开始并不展露出来?
这举动; 宛若是提防温泽宴一样。
温泽宴本身对案件敏锐; 另外就是他特殊的身份,妻子是万岁爷最为疼爱的九骊公主。
商成春在忌讳着温泽宴。
众人一点点想着商成春的不对。
商成春总是带着皮质手套。
他特别喜欢断案; 甚至还跟着仵作学过怎么剖尸。
面对恶臭膨胀的尸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轻轻落刀下去甚至脏器都会出来; 而商成春从不怕这些。
他一眼就能够看出穷凶极恶的犯人; 那些犯人见着商成春也会发憷。
商成春整个人像是被浓雾一样笼着,一开始试图遮掩。
等到温泽宴离开了京都衙门; 他身上的一些特质就渐渐显露了出来。
温泽宴是做吏部的官员,他知道京都衙门的一些数据; 开口说道:“这两年; 京都的失踪和死亡人口的数量有所上浮; 有可能是因为抓到了更多的犯人,导致像是张三这样的犯人所犯罪行被抓住,也有可能是多了犯人。”
这犯人指的是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明明这包间极大; 乌泱泱满是大理寺的诸位官员; 房间里只有清晰可闻的说话声,其他人就算是喝茶下咽的声音都会低起来。
“温大人,”池蕴之本来一直手中拿着素白瓷杯; 此时放下。
“不说京都里的案子,还有一件事,商家自己也报官说过丫鬟跑了,我记得商成春自己的夫人也去世了。”
“对对对,我也知道。”大理寺的寺正说道,“现在好像是在找新媳妇。”
“遇到过太常寺的商大人,好像是去衙门销奴籍,说是人死了。”
众人不由得看向池蕴之,池蕴之说道,“可能跑了的是跑了的,死了的是死了的。”
在商成春回京之前,商家没死什么人,而现在众人七嘴八舌一说,商家这三年没了的人可不少,他家至少三个丫鬟不知去向,说是死了两个跑了一个,商成春的妻子也去世了。
越往下说,越是让人毛骨悚然,昔日里只觉得商成春断案的能力好,目光如炬。
现在来看,他的目光如炬,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就和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是一类人。
诸位官员面面相觑,明明已经到了春末,衣衫都轻薄起来,却都出了冷汗。
有人细若蚊蚋说道:“别忘了还有一件事,他一直是在灵州那边的,还说了不平灵州不回家,而商府丞的父亲似乎并不盼望他回来,我记得当时出征灵州的战士回京时候,太常寺的商大人并不欣喜。”
“他的夫人伍氏也没有去看入城仪式,说是病了。我倒是见过他家妹妹还有他去世的那位夫人。”
“得查。”程如海喉头发紧,把水杯之中的水一饮而尽,“我和万大人一起拟折子,呈报到万岁爷的案头。这事不能耽搁。”
如果商成春是杀人狂魔,他可以利用职位之便做出许多事情,而且因为他断案如神,程如海知道是想要把人调入大理寺的。
温泽宴开口说道:“我有一个提议,还是先把张三放到大理寺,他说不定知道了什么,才会被割了舌头,放在大理寺,可以让人教他认字,说不定可以写出一部分真相。”
程如海点了点头,立即行动了起来。
明明这一场饭席是为了庆祝池蕴之在大理寺任职,结果全绕着商成春之事。
万鹤有些不大好意思,在散席之前还和池蕴之表示歉意。
“最好的融入大理寺是什么方式?”池蕴之对着万鹤拱手说道。
“是一起断案子,这直接就拧成了一股绳,让我融入了进来。”
“我当时在西城兵马指挥司,还没走马上任,就指挥了士卒做事,后来这功劳您也是知道,那之后指挥司上下都听我的。也因此在西城兵马指挥司里做出了一些功勋。”
“万大人此番过来是好事一桩,是商府丞或者不是他,得到了万岁的旨意,彻查之后就知道了。万一真是他,大理寺上下,包括温驸马都要感激您,若不是您,这事还无法断出来,那得去多少人?”
是的,池蕴之在心中已经断了商成春的罪,觉得此人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
万鹤谦虚了几句,言说自己没做什么。
因为要和程如海拟折子,只怕还要面圣,于是万鹤并不多说,跟着程如海离开了酒楼。
池蕴之离开了酒楼,直接骑马去了别院。
听闻花宴尚未结束,把手中的马缰绳交给了马夫,让马夫回去,自己和其他的车夫一起等着人出来。
当商翠翠从别院里出来,到了马车停驻的空地,首先就见到了池蕴之。
其他马夫都是下人打扮,唯有池蕴之金质玉相,本是斜斜靠着,见着商翠翠,脊背就挺直了跳下马车。
下午阳光正好,把他的面颊镀上一层金光,原本商翠翠觉得池嘉木很像是乔宜贞,现在来看,池嘉木身上也有一些池蕴之的影子。
相比于成熟的池蕴之,池嘉木身上锐气的少年感蓬勃,商翠翠在今天见到了池嘉木,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和池青霄在一起。
因为池青霄是个老男人,不光是字面意义上的年龄大,他身上没有少年人的朝气。
“见过这位小姐。”池蕴之拱手说道,“敢问花宴是结束了?”
池蕴之有些奇怪,为什么只有商翠翠一个人出来。
以前商翠翠觉得池青霄生得好,在见到了温泽宴的时候发现他不如温驸马,再见到了池嘉木的时候,觉得他不如池嘉木,再见到了池青霄的嫡亲兄长,发现池青霄还是不如。
商翠翠对着池蕴之行礼,细声细气地说道:“花宴还没有结束,是我觉得怪闷的,就先离开了,侯爷是在这里等着夫人?您对侯夫人可真好啊。”
商翠翠见到了池嘉木,心里头就迫不及待想要多接触对方,只是男客那边众星捧月一样捧着万佩雯,她试图和池嘉木说话,对方离她十丈远,根本不愿意搭理她。
商翠翠没办法,准备走乔宜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