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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他以时间为名-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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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溱不知道江执说了什么。

    “他之前跟我说过,真遇上危险保命最重要……这话是他说的,是他说的……”盛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程溱也红了眼眶,很快,眼泪陪着她一起砸下来。

    **

    这天下午,敦煌又是一场大雪。

    窟外的大片戈壁滩都蒙了皑皑一片,窟门口早就被肖也他们打扫干净了。

    盛棠进窟后就倚靠着山门坐了下来,窟里冷,她搓了搓手,呵了几口热气。

    肖也他们仍旧在为开山门的事废寝忘食,而她呢,每天都会固定的时间来这里,坐上好一会儿,再一番的喋喋不休。

    她说,“我是今天的临摹工作做完才来的,所以你别担心,我没耽误工作进度。”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你坚持住啊。”

    回答她的,只有冷冷的空气。

    末了她从包里掏出块石头,轻轻扣了山门几下。山门后,仍旧一如既往的沉静,没有回应。

    她轻声说,“我不管你是故意不回我,还是真的听不见了,江执,你等我……”

    窟外,寒风冷冽,吹了一地的白雪。洋洋洒洒,似五月桃李纷飞。

    窟里阴凉,可盛棠始终没有离开。

    她窝在山门旁,阖了双眼。忘了寒冷,忘了时间。

    渐渐地,窟外的风声听不到了,整个人昏昏沉沉,思绪犹若飞花,飘到了老远的地方。飞出石窟,越过戈壁,坠入茫茫的人间烟火。

    像是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人来人往的夜市,灯火通明的店铺,热热闹闹的吆喝声。

    她摇着蒲扇,人影撺掇间便是江执英伟的身影。

    他似笑非笑地问她,拓画怎么卖的?

    嗓音低低的,好听,钻进耳朵里就像是被灌了壶热酒。

    恍惚间又是戈壁飞沙,他笑着说,呵,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

    所以,从今天起,你就叫棠小七了。

    棠小七……

    盛棠靠着冰冷的山门,浑然不觉,眼角的一滴泪滑了下来。

    (正文完结)

 番一01 小七别怕

    距离山门关阖已经过去了七天。

    这十天里,不管是胡翔声代表的院里,还是肖也代表的六喜丸子成员,没一个人轻言放弃的。

    可情况艰难,哪怕是最后真的就决定舍了壁画,救人重要,那也要承担着有可能整个山墙坍塌的后果。

    最好的情况是什么?

    罗占通过山形和一系列的数据分析得出,最好的情况就是,地下窟毁,人半残。

    人半残,说的都是保守估算。

    实际上他心里明白,一旦出现那种情况,人能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小。

    这几天胡翔声都在命人有计划、有策略地进行挖掘,地下窟的情况复杂,只有六喜丸子最清楚,所以挖掘工作都得是六喜丸子成员亲自盯着,但凡瞧见丝毫不对劲就赶紧转换方案。

    人命关天,谁不敢轻率。

    可是说到人命,时间一天一天过,渐渐的大家心里都没底了。

    别说七天了,在地下窟没水没饭,空气稀薄,正常的人才能熬过几天?

    到了第九天,虽说工程队还在继续挖掘,但大家都处在崩溃边缘了。肖也向来乐观的人也绷不住了,红着眼跟程溱说,他要是真出不来了,等我修完0号窟,我以死谢罪。

    其实在六喜丸子成员的心里,他们每个人都有罪,眼睁睁地看着江执被封在地下窟,这就是他们犯的罪。

    尤其是肖也,几乎每天每时每刻都处于懊恼和愧疚中,他说当时他就该下去,至少多个人就多个照应。敦煌那么多修复师呢,会数字修复的又不止他一个,哪怕别人不懂0号窟,那六喜丸子其他成员也能教到对方懂。

    他说这番话,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都认为当时不该听江执的,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相比他们,0号窟更需要江执。

    谁人没有愧疚呢?

    盛棠愈发憔悴,每天就算勉强睡都睡不好,一闭眼就是山门关阖的场面。或者这场面就钻进梦里来,她在梦里不停地喊江执,伸手去抓他,可每每都是抓了个空,然后一激灵睁眼就再也睡不着了。

    除了关注工程队的进程外,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临摹上,她跟肖也他们说,不论如何工作进度不能耽误,这就是江执所希望的。

    盛子炎夫妇又拐回了敦煌,听到这个消息后自然是没心思游山玩水的。见到盛棠后心疼得够呛,又去现场看了一番。

    盛棠以为莫雪桦会劈头盖脸的痛骂一番江执,毕竟江执也算是重蹈了薛梵教授的覆辙。却不想莫雪桦红着眼说,“江执啊,就是个命苦的孩子。”

    一听到这话,盛棠绷不住了,哭出声来。

    像是江执这种没在完整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内心是渴望被人承认的,尤其是被父母承认吧,他会认为父母的离开是因为他不够好,所以他才拼了命的变得优秀。平时不近人情是他的保护色,而到了关键时候,他是宁可让自己身陷囹圄也不愿拖累旁人或让旁人失望。

    越想就越是心疼江执。

    莫雪桦摸着她的头说,“不管是你们中的谁都不用内疚,我就问你,你觉得那种情况下换做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会不会那么做?”

    盛棠想都没想,点头。

    是,换做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出跟江执同样的决定来,可这番道理谁都明白,但也架不住心如刀割。

    敦煌也好,壁画也罢,这都已经是融进血液里的东西。江执曾经说过,命只有一次,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会保命最重要。

    但是在他心里,壁画就跟命同等重要吧。

    莫雪桦也没多安慰她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无济于事。就任由她从嚎啕到抽泣,一下下轻抚着她的头。

    她始终戴着他给的戒指,在光线的映衬下发出隐隐光亮,那抹微红微耀,就跟心在跳动似的。

    看见戒指,盛棠的眼泪又下来了。

    她哽咽地跟莫雪桦说,“这戒指里,跟寄生物融在一起的就是他的血。”

    一滴血刺激了寄生物的活跃,又被死死封固在玉砗磲里。玉砗磲被打磨得光润剔透,寄生物在其中就成了标本,活跃着却也逃不出去。

    这才成就了一枚戒指的璀璨。

    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的。

    在江执的电脑里,当他们看到有关地下窟的修复图方案效果设定时,所有人才明白江执口中的“送份大礼”是指什么。

    地下窟的壁画“复活”。

    电脑里的效果图一经打开,星云的闪耀就一点点在眼前炸开,最后成了一片汪洋星海。就光是看着效果图足以震撼,何况置身其中。

    曾经他们所有人都做过测试,包括江执,没有谁的血是合适的,最后大家都用上了各种各样的血,无济于事。

    可江执是什么时候又做的测试,他们不得而知?许是就想着一旦测试成功给他们惊喜吧。

    他一定是找到了能融合寄生物的办法,所以才这么肯定。

    而且,戒指里的就是证据。

    怪不得当时他跟胡翔声说,尽最大可能完成壁画修复,那个时候他就在做一系列的相关准备工作吧。

    如果只有他的血才能办到,那也怪不得他坚持留在地下窟不上来了。

    这次盛棠没让莫雪桦担心,她说她想得挺开的。江执一没移情二没变心,他只是做了件他认为该做的事。

    她不怪他,一点都不怪。

    可是盛子炎和莫雪桦走了之后,盛棠又是心疼得睡不着觉。

    外面那么冷的天,窟里也是冰凉,他该怎么过?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

    真的是已经出了危险,那怎么办?

    薛梵教授的遗骸尚且能有机会见着天日,他的呢?难道真要等到彻底绝望的时候炸山吗?

    迷迷糊糊间她又流眼泪了,白天死撑着不流的泪水,到了晚上就逆流成河。

    像是睡着了,但又像是身陷梦魇里出不来。

    恍惚间盛棠像是看见了江执,从屋里外面推门走进来。

    她惶惶不安的。

    也不知道这份心境是打哪来,就是觉得伴随着他的靠近,她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寒凉,令她的脊梁骨一阵阵发紧。

    他是死了吗?

    然后来给她托梦?

    像是这样的梦她做过太多,每次都一头冷汗的吓醒。可这次她怎么都醒不过来,全身像是累到了极点,没半点挣扎气力。

    他风尘仆仆,又是胡子拉碴,就像是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但又胜过初次见面。

    眼泪就簌簌而落,控制不住的。

    她看见他伸手轻抹她的泪水,手指冰凉。

    就跟她的心一样,疼到失去血,冰凉一片。

    他俯身下来,摸着她的头跟她说,“小七,睡吧。”

    嗓音一如从前的轻柔,就像是他从未离开过似的。心底是莫大的悲怆,终于有了力气,她费力地抓住他的手,呜咽,“别走,你别走。”

    她不管,就算是在梦里她也要紧紧地抓住他,哪怕他真就变成了鬼她也不怕,她就认了耗损阳气也要留住他。

    盛棠觉得一定是老天怜悯,看见了她的决心,于是她听见江执轻声跟她说,“小七,别怕,我不走,我回来了。”

    (

 番一02 真的是我

    这话听进盛棠耳朵里似真似假,也似远似近的,头晕晕沉沉,眼皮睁了又阖的。等再睁眼时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就只觉得是被人搂在怀里。

    她费力抬头去看,自己是在江执的怀里。

    他阖着眼,一手圈过她,像是睡着了。不再是刚刚看到胡子拉碴、风尘仆仆的形象。

    看吧,是场梦。

    前后的江执都不一样。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是他就好。她不能醒来,就愿意一直在这样的梦里。

    她紧紧贴着他,脸几乎埋他胸膛里,是浴液混合着男性肌肉的气息,属于他的气息。她收紧手臂,搂紧他。

    哪怕就是在梦里,她都拼死留住他。

    她的动作弄醒了他。

    他微微侧脸,凝着她的脸,一手轻抚了她的头,温柔说,“睡吧,我在呢。”

    就这么一句话。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盛棠就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眼睛一闭,整个人就像是往黑洞里掉,不停地下坠。

    又是下意识地抓紧身边的男人。

    男人温柔地拍着她的头,渐渐地,她不再下沉,像是被图温暖的光裹着,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消失不见了。

    ……

    再睁眼时,窗外的阳光都打透了窗帘。哪怕是冬日,敦煌的阳光也依旧是笑脸相迎。

    感觉像是睡了好久,盛棠只觉得身上每块骨头都软得不行,有舒坦还有慵懒,但想活动的时候又发现挺无力的。

    挣扎着坐起来。

    正巧卧室门被推开了,是程溱。见她醒了,嚷了句谢天谢地,赶忙进来,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松了口气,“老天,终于退烧了。”

    盛棠坐在那,有瞬间的不清醒,“我生病了?”

    “发烧,说胡话,还狂打喷嚏,你就是前阵子没休息好免疫力低了,感冒了。”程溱说着给她倒了杯水,“现在感觉怎么样?”

    盛棠接过水,也不算渴,小口抿了几下,说,“除了饿,也没别的了。”

    她还觉得浑身挺舒服的,许是睡多了,透支的身体在慢慢恢复。

    “睡了三天能不饿吗。”程溱嘀咕了句,“不过知道饿就是好事。”

    三天啊……

    盛棠重重一叹气,扭头看了一眼床边,放下水杯,“知道我为什么睡这么久吗?”

    “生病了呗。”

    盛棠摇头,“我看见江执了,浑身都冰冷冷的,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就是他的魂回来找我了,他……”

    说到这儿,她又哽咽了,“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程溱愕然地看了她好半天,想了想问她,“你真看见江执了?”

    盛棠悲伤点头,人鬼殊途,所以她大病了一场。可是她宁可一直病着,就想要他在身边。

    “上次在东北的时候,我也是发烧,就是看见了不是人的东西。”

    程溱的嘴巴张了又张,末了问她,“你说江执不是人啊?”

    盛棠低垂着脸,莫大的哀痛又跟藤蔓似的在心头攀缠,眼眶就红了,“在窟里那么多天了……”

    “也是。”程溱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呢?他现在书房跟大家开会呢,你说咱们是不是得找个会跳大神的驱邪啊?”

    盛棠蓦地抬头看她,眼珠子瞪得太大,有滴眼泪都没框住流下来了。

    “你啊,发烧睡了三天,江执呢就照顾了你三天。”程溱抬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任由她傻愣愣地盯着自己。

    “不过他也算是睡了三天的好觉,你都不知道他被肖也架回来的时候就像只鬼……”

    盛棠迅速下床,腿一软差点坐地上,但还是稳住了,踉踉跄跄跑出卧室。

    ……

    书房匿在阳光里,大片的,灿得耀眼,但也不及坐在最中间椅子上的男人耀眼。

    盛棠浑浑噩噩地走进来,看着不远处男人的身影,简单的白色宽松T恤,米色长裤,周身都似乎镀了光影,白色上衣都看着发亮。

    其他人看见了盛棠,都挺高兴的。沈瑶面朝着她的方向,笑说,“这是退烧了?醒了就好。”

    盛棠没吱声,眼珠子只盯着背对着她而坐的男人身影。

    男人转过头。

    四目相对时,盛棠就听见脑袋里嗡地一声,紧跟着就一片空白,耳朵也捕捉不到任何声音。

    她眼睁睁看着男人起身走过来,看着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的,在跟她说话吗?说了什么?

    稍许,听觉才归位。

    就听他轻声说,“饿了吧,我给你端点吃的。”

    盛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好半天喃喃,“我……不饿了,我觉得我能工作,你们在讨论什么?我也要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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