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养大后我死遁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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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回横滨。”
不过巧合的是,在森鸥外急匆匆赶回港黑的时候,弥生正好离开□□去接小纲吉,两人前后脚擦肩而过。
森鸥外一走进港黑大楼就发现了不对劲。
看见他的人不断装作若无其事投来的视线,惊诧的窃窃私语,甚至森鸥外还看见了某些人眼中的幸灾乐祸。
绝对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少年人抿着唇,加快了脚步向顶楼的首领办公室走去。
顶楼的守卫都熟悉森鸥外,见森鸥外径直的走向首领办公室,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
毕竟弥生曾经说过这整个港口黑手党就没有森鸥外不可以去的地方,就算他们也好奇传言是否会对森鸥外的地位造成影响,但是在弥生的命令还没有下来时,一切如常。
森鸥外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随即,他僵硬在了原地。
少年茫然的视线扫过办公室。
十几年没有大变动过的办公室在他离开的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的书桌和沙发消失不见,明显加厚过的地毯铺在那个位置上,上面摆着幼龄儿童的玩具。
办公室内所有尖锐的地方都被细心的包裹了起来,办公桌上多出了个透明的玻璃罐,里面装着那些他不爱吃的糖果。
原本装着他喜欢看的那些大部头书籍的书架如今装上了不符合办公室风格的童话书,就连为了让他练习飞镖而挂在墙上的人形靶,也变成了小孩的涂鸦。
这些细节都表明了,在他离开之后,有另一个人霸占了本应该属于,或者说是独属于他的地盘。
是一个孩童,年龄不大的幼童。
那如果这里属于他的东西几乎都消失不见了。
那么另一个地方呢?
于是走廊里的守卫看见森鸥外连办公室都没有走进去,便头也不回的转头离开了这一层。
他头脑一片空白的坐上了出租车,憨厚的司机看着少年魂不守舍神色苍白的模样,油门一踩加快了速度。
车停在了熟悉的小楼前。
森鸥外付钱下了车,插在口袋里的手握着一把半新不旧的钥匙,步伐急切,最后迈开腿跑了起来。
就像是那年冬天的生日,他也是这般向'家'奔跑,仿佛向前跑就能抓到未来。
可惜的是他忽然发现,幸运之神似乎不再降临在他的身边了。
不需要将钥匙拿出来,森鸥外清楚的知晓。
因为在多年的岁月里染上铜锈的门锁已经变得崭新,一字型的钥匙口怎么也不可能插进十字形的钥匙。
他怔怔的望着门锁,余光中忽然有鲜艳的颜色闪过。
他转头看向院子。
几株向日葵被种在道路的边上,在满花圃的蔷薇里显得格格不入。
可是这几株花面前插着一块小牌子。
牌子上面的笔迹稚嫩,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大字。
'弥生姐姐和阿纲的太阳花'
这个牌子插在花圃的前面,倒显得像是这整园花都是他们种的一样。
……没有人能看出来,那些蔷薇是他费尽心思种出来讨弥生欢心的。
少年的腿似乎在花园里生了根。
他从中午站到了日落,从日落站到了月亮挂上枝头。
他终于等到了想见到的人。
金发蓝眼的少女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熟睡的男孩,容貌精致可爱的男孩双手圈着她的脖颈,在她的怀里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金发少女与站在院子里的少年对上了视线,一段记忆忽然划过森鸥外的脑海。
'“我需要一个继承人,他的年龄不能太大,太大不好被我掌控;也不需要有经验,因为可以被我打磨。”
“当然……还要有最重要的一点。”
“必须要长得好看。”'
这是朝日奈弥生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语。
如今一一与她怀中的孩子对上了。
这段时间所有的不对劲在他的脑海里穿成了一线。
港黑成员的隐瞒,弥生无所谓的态度,昨夜挂断的电话。
这些东西总结成了一一句话。
“那我呢?”
少年露出了将近破碎的笑容,似哭非哭的问道:“那我呢?”
“您……不再需要我了吗?”
他在心里虔诚的向上帝请求,不想听到能够让他遍体鳞伤的回答。
而上帝也回应了他的请求。
金发少女抱着孩童与他擦肩而过,从孩童的脖颈处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屋子的大门。
少女的背影消失在了轻轻关上的门后。
他的愿望实现了。
他的阿姐什么都没说,可是他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被抛下了。
第27章 杀死狂犬(十四)
“森鸥外。”
金发少女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森鸥外猝然抬起头,黯淡的眼中又有光芒闪烁。
弥生抿唇; 终究还是心软的没有按照预想中的计划来。
不仅是因为任务进度条向前走了一大步,还以为她同样难受的内心。
想要疏远最亲近的人谈何容易?
森鸥外已经跟在自己身边十几年,感情是相互的,在森鸥外在意她的同时,她又何尝不在意森鸥外的感受。
弥生走下台阶,将失魂落魄的少年揽进自己的怀中。
“这算是个教训; 林太郎。”弥生轻轻抚摸着少年已经变得宽厚的脊背,明明动作亲昵,可是声音却异常冷淡:“身为我养大的孩子可以任性; 甚至在某些时候; 你可以为所欲为。”
“但你不能惹怒我,你要记得; 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你所拥有的都是因为我才能得到。”
身份,金钱,地位。
森鸥外拥有的这些东西全部依附于朝日奈弥生。
现在的森鸥外还是太弱小了。
弥生想要他长大; 想要让他成熟。
在成长的道路上总是要吃一些苦头的,弥生能做的只是让自己成为让森鸥外成长的苦难; 而不是让自家孩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受伤。
这是她的私心; 也是森鸥外所不知道的私心。
所以……
“该长大了; 林太郎。”
你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指望着她无底线的包容; 指望着她可以一直为他遮风挡雨。
怀中的少年慢慢放松了身体。
他抬起手; 环抱着少女纤细有力的腰肢。
少年人的手臂不断用力; 就像是怕怀中的人消失不见一般; 用力到了弥生都感觉到了疼痛的程度:“我明白了。”
他会学着长大。
会学着成为弥生想要他成为的模样。
“所以……等等我吧。”
不要这般步履匆忙,就像是下一刻就会离开他。
森鸥外慢慢的松开了手,像是弥生无数次提醒教导的,挺直脊背迈步而去。
少年人还来不及仔细思考的爱意被埋在心中最难寻找的那块土地中,等待着有朝一日可以破土而出。
弥生注视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森鸥外步入了他应该走向的轨道。
他以优异的成绩从东大毕业,随后回到了港口黑手党,在没有弥生的帮助下,少年在□□医疗队任职,同时也咬着牙加入了黑蜥蜴。
没有弥生的关注,没有朝仓清和的保护,森鸥外该受的伤也受了,该流的血也流了,同时也慢慢的在这些比他资历老的,比他能力强的队员里站住了脚跟。
最后,弥生给了森鸥外一个干部的职位,真正的将手上的权力开始慢慢放在了森鸥外的手里。
森鸥外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滚烫炽热的心慢慢的沉静了下来,也慢慢与弥生记忆中的【森鸥外】有了相似的地方。
这几年来森鸥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奔波,鲜少有与弥生见面的时间,而弥生也将投注于他身上的大部分注意力收了回来,放在了沢田纲吉身上。
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枪声打响,许久没来到首领办公室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坚定的说想要到战场上去历练。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已经不可以被称之为少年的森鸥外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剑,浮躁的气质被这些年的经历给磨平收敛了起来,唯有那双眼睛可以依稀看见年少时的模样。
弥生望着这双让她感到了些许陌生的双眸。
于是她答应了下来。
森鸥外踏上了战场,被弥生隐瞒着长大的沢田纲吉也走上了他的命运线。
彭格列的年轻狮子坐在她的对面,肩上是将会成为沢田纲吉家庭教师的世界第一杀手。
这位眉眼里都沾染着意大利浪漫肃杀气息的男人说道:“我很感激您这些年对于阿纲的爱护,但想必您也知道现在彭格列的情况。”
“所以,如果将来有朝一日需要您出手,您会站在哪一边呢?”
彭格列将要选择下一代的首领,也就是十代目。
而在这个紧要关头,彭格列的九世忽然与这位门外顾问在继承人的选择上起了冲突。
沢田家光在为自己的儿子增添筹码。
而他面前这位看似年少却极其神秘的港口黑手党首领给了他满意的答复。
“沢田纲吉代表着哪一边,朝日奈弥生就会站在哪一边。”
金发少女举起红酒杯,遥遥一敬:“朝日奈弥生会是保护沢田纲吉的最后一道防线。”
是朝日奈弥生而不是港口黑手党。
也就是说,沢田纲吉得到的是属于朝日奈弥生个人的全力支持。
沢田家光瞬间反应过来了弥生玩的小小话术,不过这个答案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在不久之后,那个温柔善良的棕发少年踏上了他的旅途。
弥生没有插手,只是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少年的身边逐渐聚集了可以交付全部信任的好友,慢慢的成为了可以包容一切的大空。
与此同时,新的异能事务科长官带来了前任长官山田孝也死亡的消息。
种田山头火的异能本就属于辅助类型,在战争开始之后就被山田孝也保护在后方没有踏上过战场。
——而唯一一次踏上战场,就是为了将山田孝也的遗体带回。
“孝也先生在离世之前托我给您带几句话。”
男人似乎是想要模仿山田孝也的表情,但却失败了。
最后他收敛起了面上所有表情,淡淡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死在我前面,没想到我先走一步。'”
“'朝日奈弥生,你的心不在这个世界。'”
“'你的眼睛注视的是这个世界吗?你深刻在骨血里的是这个世界吗?'”
“'总有一天你会离开,不过不是来陪我,而是继续你的路途。'”
“'希望你能够一直走下去,而不是早早的下来陪我。如果真的有那天,你绝对会被我嘲笑到下辈子的。'”
“'还有,看在咱俩认识了那么久的份上,你那小崽子的后续问题会有人解决的,你就少操点心吧。'”
弥生能够想象到那个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男人是以一副怎样的表情说出这些话的。
不是漫不经心,不是吊儿郎当。
而是那被他隐藏极深的温柔与锐利。
多聪明啊。
种田山头火看见那个似乎面上从来都是带着笑意的金发首领抬手捂住了脸。
可惜聪明人从不长命。
弥生想到。
战争结束在一年后。
日本战败,造出了不死军团的森鸥外和与谢也晶子站上了军事法庭,将要面临终生□□的处罚。
森鸥外本来以为之后的几年都会在监狱里度过,但是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一个中年男人带来了转机。
夏目漱石对身边异能事务科的成员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狼狈的森鸥外说道:“弥生将你托付于我。”
“你将会成为我的弟子跟在我的身边,并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接受异能事务科的洗白计划。”
“你可愿意?”
森鸥外手指轻颤,咬着牙忍下将要漫出眼眶的泪水,用力的点头。
另一边,身着和服的武士与披着小披风的少年走进了监狱,站在他们身前的金发少女将向蝴蝶般的小姑娘拥入怀中。
“我为林太郎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这位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的首领歉疚的抱着瘦弱的小姑娘,第一次低下了头:“如果你愿意的话,请让我补偿你。”
于是刚刚经历过暴雨的蝴蝶飞呀飞,飞进了坐落于黄昏之中的武装侦探社。
似乎所有事情都结束在了这个冬天。
沢田纲吉在解决了所有事情之后去了意大利,在reborn与他的父亲的教导下熟悉彭格列的事务,预备着在他十八岁的成人礼上同时举办彭格列的继承式。
森鸥外被夏目漱石随身携带着教导,等到夏目漱石表示他可以出师之后也没有回到港口黑手党,而是呆在黑市中做起了个地下医生,还捡了个叫太宰治的孩子。
时不时会来与她喝酒的种田山头火也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古板的模样,他似乎不仅继承了山田孝也的位置,也继承了山田孝也的性格,不管对着什么事情都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弥生坐在落地窗前,看着仅仅只剩下百分之十就可以完成的任务进度条,对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的种田山头火说道:“我要让横滨乱起来了。”
“嗯。”
“异能事务科的工作会多很多。”
“嗯。”
“会有很多恶人受伤,甚至是死亡。”
“嗯。”
“我也会离开。”
这回男人只是撑着头平静的说道:“我知道。”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异能事务科不会插手。”种田山头火垂下眼眸,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毕竟你做的事情是都是正确的。”
就如同当年山田孝也的笑言。
'朝日奈弥生走的道路是命运铺设的道路,她不会,也不敢违背。'
可惜山田孝也还是算错了一点。
弥生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男人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信封就是那年游轮上山田孝也递给弥生的那个信封。
里面装着什么不言而喻。
而少女将信封递给了他。
“在适当的时候,将这个信封交给一位叫太宰治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