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 >

第34章

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第34章

小说: 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如琢握着程不遇的手腕,体温微热,透着一种坚定的力量。

    他很用力,程不遇只有跟着他走。

    他低声说:“顾如琢,我……”

    “我看到了,刚手机才充上电,我看到你的短信了。”

    顾如琢神色如常,把他带到门边,从接待处取来一枚白花,给他别在胸前,随后再将白布系在他额前。

    他的手抚过他的后脑,为他打结,程不遇眼睛半闭,很安静地任由他动作。

    他睫毛乌黑卷翘,轻轻擦过他的肌肤。

    顾如琢低声说:“你过会去和何浅他们一起。在里边好一些,没那么累。”

    他身后,胡轻流踏入门内。

    顾如琢扶着程不遇的肩膀转过来,对他颔首:“老师,这是我们的关门小师弟。”

    胡轻流点了点头,视线扫过程不遇的脸——他此前没有听说过,北派还有第六个传人,只听顾如琢提过一嘴,但今日见到,他就心下了然。

    眼前的年轻人样貌标致,气质出众,他和程方雪年轻时很像,却多了一份凉薄与柔软,很乖很安静。

    胡轻流进来看了看遗体。

    他和程方雪平辈,甚至比他年长,所以只简单作揖。

    他起身后,北派弟子和程家人起身鞠躬,这是自家人办丧事的礼数。

    顾如琢揽着程不遇的肩膀,带着他一起鞠躬。

    所有人都看见了,师兄弟六人,尊师如父,一同戴孝。没有任何人有疑问,以顾如琢为首,他们就是北派当代名正言顺的传人。

    2(〃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

 38、剔透

    (〃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

    38

    守灵这件事很耗体力;

    第一天前来吊唁的人是最多的,几乎是络绎不绝,顾如琢和石亭在外边迎接;

    遇到长辈;

    仍然按照规矩下山去接。

    客人来了祭拜之后;

    里边的人再分茶水或者敬茶、鞠躬致意,随后由其他工作人员带去下榻处。

    平常人不会久留等到起灵时;

    留下来的都是最重要的亲人或者故交好友。

    第一夜,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灵堂中炭火寂静,飞灰缓落;

    灼得人眼睛发疼。入夜后下起雨来;

    一片凉意,冻得人膝盖生冷。

    程家那边,程馥第一个受不了了,他站起身说:“不行了;

    我要回酒店先睡一觉。”

    其他程家人没理他;

    但不多时,程御也说:“先去几个人休息吧,我们轮流守灵。还有两天呢,不睡觉;

    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程家人陆陆续续地散了一些;

    只留下几个人,程不遇的小姑和小叔还留在对面;

    也都是睁着一双虚浮红肿的眼,神色各异。

    北派这边,倒是六个弟子一个不落。

    何浅有严重的腰伤,不能久跪也不能久站;

    凌晨三点时,石亭带着外边的冷风走了进来,告诉他:“老三你回去休息吧,咱们也该轮流睡了。”

    何浅说:“好。”

    ——他也确实撑不住了,一直跪着烧纸,站都站不起来,赵繁扶着他起来,先送他去楼上睡了。

    “你们也休息一下吧,去找点东西吃……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东西吃,去厨房里随便找点什么东西热热吧?”石亭问道。

    他们的早饭是去山下吃的,吃完给程不遇带了一些。

    石亭双眼熬得通红,眼神落到程不遇身上:“你也起来,跟着一起吃点东西吧,垫点肚子。”

    程不遇跪在最里侧,脊背笔挺,微微垂眼。和别人一样,他也一直跪着在烧纸,客人来了就起身一起迎接,一声不吭的,很乖巧。

    程不遇听见他在叫他,微微一怔。

    姜风月也小心地说:“……累了就去休息吧,没事的,这里有我们守着。”

    程不遇摇摇头。

    气氛凝固了一两秒,随后石亭说:“……那行吧。你和师哥先守着这里,我们回头轮换。”

    他们先走了。

    灵堂一下子空了很多。外边大雨瓢泼,风长驱直入,吹得外边的花圈和白幡猎猎作响。

    程不遇抬眼望去,顾如琢还守在外边。他们二人,一个门外,一个门内,彼此安静能听见呼吸声。

    除此以外,只有纸钱燃烧,灵堂中弥漫着香灰的味道。

    有人从远处过来,是一对夫妇。一身黑衣,一身寒凉,在门前收了伞。

    女人望向顾如琢,低声说:“我们来看看程老师。虽然不算北派人,但我是星传戏曲院毕业的,程老师在的时候有幸被他指点过。之后在剧团里,也受过程老先生的照拂。”

    顾如琢微微俯身:“请跟我来。”

    他带着这对夫妇进入灵堂,这对夫妇脸上有着一种平静的哀伤。

    他们先后拜了拜,随后站起身来,程不遇跟着起身,对他们微微鞠躬,表示敬谢。

    “你是……”女人望见他的容貌,微微惊讶,“你和程老师年轻时很像,是……”

    “他是我们北派的小师弟,关门弟子,以前不常出现。”顾如琢平静介绍道。

    “原来如此。”女人若有所思地说道,她一步三回头,又对着他们的方向说了一声:“辛苦了。”

    随后才踏出灵堂外。

    程不遇重新跪回垫子上,安安静静地烧纸。

    顾如琢没有走,他跟着在他身边蹲下了,拿起一叠纸钱,慢慢往火里扔,顺便烤手:“今晚很冷,你冷不冷?”

    他的手已经冻得发白。

    程不遇摇摇头。他的位置靠里,又守着火盆,一双手红润纤细,并不寒冷。

    顾如琢瞅了他的手一眼,明白了挨冻的只有自己,于是也不问了。

    “刚来的是老头年轻时带过的学生,有那么几年……我记得是六七年时间,他去带了学生,但是后面也没带了。”

    顾如琢往外看了一眼,说。

    程不遇望着他,没有说话,眼神清透。

    他知道他会说下文。

    “老头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的青衣唱法里兼具锐与柔,青衣的端正和女态的柔美拿捏得很稳,他的腔调,对嗓子要求也高。要亮,有力度,也要柔。”

    顾如琢说,“这种嗓音条件很难找,老头自己也清楚,这么多年,他只找到两个合意的。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你。”

    程不遇说:“我知道。”

    他想了想,轻轻问道:“是不是当初我被接过来,也有这个原因?”

    “差不多吧。”

    顾如琢的声音很淡。

    听见他这么问,他甚至没什么意外的表情。

    他知道他冰雪聪明,很多事情不说,心里看得明白。如果不是这一把好嗓子,他当初能不能被接回来,都是未知数。

    顾如琢回头找来一个坐垫,盘腿坐在垫子上,拉着他一起换了个姿势坐下。

    火呼呼地烧着,两人靠得很近。

    顾如琢望着火焰,火光跳动,照得他眼神很亮,“老头子晚年有点拎不清,不管是对北派,还是对程家。戏曲式微,他不是那种骨子里的革新派,我们几个在干的事情,他后边慢慢的,都不喜欢了。”

    “几位叔伯都没接他的班,当初他挑弟子时的想法是,留一个接老路的,剩下的人去娱乐圈替北派续命。这个想法其实也没错。石亭他们几个,往戏曲上砸资源,给更多人开路,何浅、风月两个人,天资一般,但何浅会写戏词,走新编的路子,说不定也会好——只是目前,他们成效不大。”

    “那你呢?”程不遇轻声问。

    “我?”顾如琢笑了笑,声音沙哑,“不少人骂我,顶着北派**人的名号,写摇滚和戏歌。”

    程不遇想了想,“哦”了一声。

    他对这些事情没什么看法,传统戏剧他喜欢,顾如琢的歌他也喜欢。

    他喜欢演戏,喜欢那出《惊梦》,开心就好,也因为他不需要负担什么,所以也懒得想。

    “星传戏曲学院,早几年还好,最近不太行。”顾如琢喃喃地说,“你没去也好,里边不剩下几位好老师了,按长相分戏路,你去了多半唱不了青衣。”

    程不遇安静地听他说着。

    这些话未必是对着他说的,顾如琢绷紧了一整天时间,或许只有此刻才微微放松下来,眼底恢复成他平常那样,有些阴冷的样子。

    火光徐徐跳动着,他和他一起把手上的纸钱,慢慢投入火盆中,看着它在火焰中烧成灰烬。

    烧完后,顾如琢站起身来:“走吧,去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

    程不遇仍然迟疑了一下:“我……就在这里吧。走了……感觉不太好。”

    顾如琢低头看了看他,忽而轻轻笑了笑:“程不遇啊。”

    他叫他的名字,声音沙哑而低沉。

    他顿了顿,随后问——

    “你是不是以为丧事,应该是大家一片哀伤,哭天抢地的,饭都不吃了?”

    程不遇微微一怔。

    “起来吧,没关系。他们马上回来。”

    顾如琢凝视着他,知道他在这方面有点死脑筋,轻声说,“我们下去找点吃的,也给他们带一些。”

    程不遇仍然皱着眉——他被说中了心事,但仍然感到疑惑。

    因为不能理解情感,他只能用常理去分析情感,所以人**,应该悲伤,没有空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他觉得这样不好。

    正如他的小钢笔丢失了,他就无法再做其他的事情,只是等待。

    顾如琢伸出手,程不遇没要他拉,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跪了一天的膝盖酸疼无比,他还没站稳就腿软了一下,晃了起来,顾如琢一刹那接住了他,把他抱在了怀里,又很快松开。

    他低声说:“……小心。”

    程不遇很快调整好了站姿,低头说:“谢谢。”

    顾如琢移开视线。

    这一刹那把他拥入怀中的触感……轻暖柔软得不可思议。

    程不遇身上那种淡淡的沐浴露香,也在此刻隐约清晰。

    山上没吃的,这地方是外卖都不敢送的程度——没有外卖骑手敢深更半夜上陵园。

    他带他走山道下山,开车去山下的城区。

    这个点,山下仍然有娱记蹲守,程不遇乖乖坐在后座,戴好口罩和帽子。

    路上很安静。

    雨声刮过车窗玻璃,顾如琢伸手开了暖气,热气涌动。

    程不遇忽而说:“你没有说。”

    “什么?”顾如琢问。

    “为什么丧事,大家都没有认真地……难过?”程不遇努力组织着词汇,“为什么可以像没发生一样,找吃的,聊天,还有我们这样,下山买东西。”

    从前曾有人告诉他这样不对,不哭是不对的,没有反应是不对的,他没有情感反应,所以他是怪物。

    “不是没有发生,是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比如,接待前来吊唁的亲友,想一想对媒体怎么说,遗嘱怎么公布,其他人会不会作妖,北派之后怎么走……单纯的喜怒哀乐,那是小孩子特有的权利。”

    顾如琢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他忽而收声了。

    顾如琢停下车,回头望着他。

    程不遇仍然皱着眉,一向冰冷凉薄的脸上带着疑惑和困扰,体现出一种认真的思索。

    这眼神是当年,当年的程不遇来时就带有的一种眼神,这种纯粹执拗的情绪,只属于孩子。

    顾如琢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但是你这样就好。”

    他压低声音,很轻地说。

    这一刹那,他如同置身过去,想清楚了当年一直没看出来,或者看出来了也没来得及说出的事情。

    “……不要难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宝贝

    不要难过了

    我的宝贝

    永远剔透纯粹

    永远耀眼

    2(〃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

 39、深夜觅食

    (〃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

    39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

    轻轻拂在他额前,缠绕着他乌黑柔软的发,带起一阵薄荷清香。

    车内寂静无声;

    程不遇抬起眼;

    顾如琢眼底漆黑如墨,只是对上他视线的这一刹那,仿佛他也跟着有些迷茫似的——顾如琢微微失神了一刹那;

    随后收回手。

    大雨敲打着车窗,哗啦哗啦的,溅落起一片雪白的水光。

    程不遇垂下眼睫,安静思索。

    ……原来;

    这是难过吗?

    他的情感缺乏症从来没有跟其他人提起过;

    但顾如琢拥有能看破他情绪的神奇能力;

    尽管他无法辨认其中的真伪。

    从高中起,仿佛每次都是这样。

    那场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的恋爱游戏中,他替他捡了钢笔;

    替他买了机票;

    在他发高烧的时候赶来医务室陪他……这些行动;

    像是顾如琢随性而起的玩闹;

    没有多上心;

    却也透着一种时常让他紧张的野性和敏锐。

    他借这场恋爱游戏审视自己,顾如琢是游戏的发起者,却被他排除在外。按照他的计划,这是他体验情感的一场独角戏。

    他时常在想;

    当年的发起者如果换了别人,他或许也会接受。

    但不会有第二个发起者,背离他给他赋予的身份——顾如琢以一种强大、骄横的姿态;

    把他从独角戏中拽入尘埃,将一个人的事情,变成了两个人的。

    他说不清这件事会造成什么后果,或许什么后果都没有,但也或许造成了什么后果,他还在思索。

    顾如琢重新启动车辆,雨刮器无声运行着。

    山下果然有媒体拦着,但这个点,又下着暴雨,记者们大多都窝在车上打瞌睡。偶尔下来一辆车,也大多是来吊唁的客人返程。

    起初没什么人注意他们,后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