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权世界的男剑仙-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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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岳藏受辱一
面对如此明显的挑衅与羞辱，岳藏心绪狂乱、眼眶略带猩红，他面前的贵族公子怕是早不想活，竟然要让他长刀出鞘。
“不可——”
时仁紧握友人的手腕，轻声言道：“你把他们砍了，自己也得赔命，不仅如此，你家里还有位姐姐罢，想想他们会怎样对待你姐？”
贵族少年目光如炬，毫不留情的按住岳藏的脖子，往下暗暗使力叫他把头再低些。
“你好像生气了呀。”
讲话之人是李弦时的弟弟李时显，他看到自家哥哥按得有些费力不觉说出了口，满是讽刺。
小鬼今年还不到十四，性子比他哥哥更惹人厌烦。
李弦时最多欺负比自己身份低的下级武者，而十四岁还不到的小鬼自幼便有恶鬼潜质，他喜欢凌辱弱者，专挑老人和妇女下手，用石头砸瘸子，故意把商人的枣摊子掀翻，商人赖以生存的红枣全给他踩烂。
这兄弟二人在伊城叫人恨得牙痒痒，百姓们对李家敢怒不敢言。
贵族们互相看看，心里生出鬼点子，命令岳藏起身。
“站直了！”
待岳藏挺起身体，李家兄弟合作出腿，齐齐蹬在他的小腹上，将岳藏从小桥踹进了河里。
“哈哈哈哈哈！”
陪伴贵族的女孩子们一起发出哄笑，笑得花枝乱颤，看得人心里恨得牙痒痒。
“恨么，气么，要怪就怪你爹娘让你生为下级，哈哈哈！走啦。”
时仁一动不动地跪在贵族脚边，等他们走了，赶紧卸掉竹筐，翻身跳入河中去救岳藏。
百姓们不敢再围观，全身湿透的岳藏用力挣扎，时仁在岸边抱住他两条胳膊。
“时仁，你放开我！让我去把他们全都杀了！”
“使不得呀，你怎么糊涂啦？岳藏，你也想变成我这样子么？！”
岳藏将时仁一把推开，他双眼血红，里边透出无尽的仇火。
“那又怎样呢，老天爷有眼无珠，真是太窝囊了！我空有一身本领却报国无门，你还拦着我干嘛，叫我把这世间的恶棍都斩了！”
拽着他的胳膊，时仁在岳藏身上感受到难以抑制的悲愤，时仁也只得苦涩地摇头。
“时仁！李弦时他们家害了你父母，用你家传的宝剑将你父亲处死，现在李弦时那个王八蛋又要夺走我的挚爱，这口气，该怎么咽下？！”
时仁头发湿漉漉的，头发显得更加乌黑明亮，他告诉友人：“岳藏，只要你发话，将刀给我，我这就去把李弦时斩了！我可以为你死，因为咱是朋友，而且我时仁一无所有，没什么可失去的，这样如何，能消减你心中的苦痛吗？”
见时仁如此说，岳藏哀叹一声，火气也降下些许，他道：“可李家是屠你父母的凶手，咱们还要给他家两个小畜生下跪行礼！你难道不恨？！”
“我当然恨了。”时仁告诉友人，“在我心里，早已将李家斩杀千万遍，可仇恨只能孕育新的仇恨，父亲他确实出金资助叛乱……”
第703章 岳藏受辱二
“你父亲做得没错！只恨我岳藏当时年幼，不然也要参与下级武者叛乱！睁开眼，看看这混沌的人世，仁哥！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沦为奴隶了呀，要被他们奴役一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为何原谅他们……”
“我一直在思考。”
时仁仰起头，天空的乌云逐渐散去，一束光芒破出天际，远处竟隐约还有雷声。
纸叠的小船浮在河里，那定是孩子们的玩具，百姓即使困苦，都还在街上各显本领，并不是每个西南的孩子都像贵族、像李家兄弟那样嚣张跋扈。
“岳藏，我想啊，这世道若没有阶级该多好，孩童不必非得继承父亲的地位，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活着，做他们喜欢的事儿，我始终想不通父亲为何要当「反贼」，最近我好像明白了，下级武者叛乱，绝非是要跻身上级，而是为打破西南万人唾骂的阶级制度……在那样的世界里，岳藏！以你的本领一定大有可为！”
岳藏眼圈红了，他打断时仁的话，哭喊道：“那样的世界啊，哪里都没有吧！津门没有，京城也不会有，世人会说你时仁之所以痛恨阶级，因为你是鹿家的仆人！”
捡起长刀，黑衣的武者走了，望着挚友的背影，时仁鼓足勇气吼道：“岳藏眼中的世人，不就是鹿曲小姐么！我和你可不一样，哈哈哈！”
口出狂言，痴心妄想，这些词装在时仁身上都没错，他想反抗的是一成不变的阶级，父亲谋逆被处死，时仁却继承了父亲的理想，将世间森严的阶级彻底贯穿击溃，少年清楚自己的思想非常危险，哪怕说出去都会被人斩断四肢的程度，但他仍然想延续父亲的梦。
而他清楚，摧毁阶级，所反抗的即是女权制度本身。
天空刚一放晴，时仁踏入鹿家府上。
将夏菇交给厨房做了，少年坐在木头阶梯，积雨顺着房檐低落，庭院里栽培的茉莉开花了。纯白的花瓣在雨水映衬下更显清丽，有一片花瓣在微风中折断，掉落在雨水中随波逐流。
「人生不过一轮之花。」
夏死秋至，季节不断更迭，时仁虽为仆人，却有欣赏落花的心境，他喜欢天空、云层和雨后的阵风，而身边的一些人，整日勾心斗角，为名利穷尽心机，实力冠绝天下的武者亦不能幸免，人都要臣服于阶级。
“时仁！”
小女仆京雪将夏菇炒肉与浓汤端来了，精致的碗碟摆在托盘上，时仁接下了，京雪又道：“快给小姐送去吧，这项殊荣非你莫属。”
“因为是我收集的蘑菇？”
时仁笑道，低头看了看双脚，真想有双鞋穿！
端着夏菇料理，没成想走到一半，时仁在庭院走廊里预见了鹿家的小女儿。
鹿曲小姐。
“做好了么？”
小姐闻到了香味，她指着走廊边缘又说：“就放这儿好了，我想看着庭院吃饭。”
这么做有点不成体统，时仁心想，贵族家的女儿学下人的模样？莫非她开窍啦？
再说这鹿小姐吧，便是庭院里的茉莉也比不上她，难怪纷纷凋零了，闭月羞花也许不是单纯的雅言，鹿小姐很美，难怪岳藏会爱上她。
第704章 鹿小姐
“小人告退。”时仁鞠躬作揖，打算走了。
“你留下来。”
“唉？”
鹿小姐斜视了一眼时仁，言道：“说得便是你，留下陪我片刻。”
“遵命！”
小姐在走廊边坐下，拾起碗筷，先吃了一口米饭，将新做好的炒夏菇放入口中，举止优雅，宛如仙女，她边吃边问：“我要嫁给的李公子，他是你的仇人吧。”
“这……小人怎敢仇视李弦时公子？”
“可是他父亲，用你家传的宝剑，将你父亲在大街上枭首了，你真不恨我，不恨他们？”
时仁咽下口水，有些紧张地说：“小人决计不敢。”
“但有人是恨我的吧。”
“兴许如此吧。”时仁直言，“小人能否问个问题？”
鹿小姐皱起眉头，同时放下了筷子。
“本小姐可没有被下人提问的习惯，你敢用反问句回答我的问题，这是要挨鞭子的，知道么？”
“小人错了。”
“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准许你问一个。”
时仁清了清嗓子，诚挚地问：“鹿小姐为何同意跟李家的婚事？你应当清楚李弦时的品性，他好色成瘾，有点靠不住呀。”
“依你之见，我该嫁给岳藏才对咯？”
“岳藏与小人一起长大，我十分清楚他的个性，若小姐给他机会，必定能够幸福……”
鹿小姐发出一声冷笑，她说：“没错，岳藏对我很好，知道他爱我，然而呢，他是个穷光蛋，一个男人太穷，便代表他是窝囊废，我不想嫁给窝囊废。”
“小姐，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岳藏与我都才十四岁，他虽然还是伊城的治安兵，未来谁又说得好呢？况且岳藏武艺高强，定能保护小姐周全。”
“他的武艺呀，放在伊城也许不错，可在全国能排上号么？在世界又算什么水平呢？李弦时公子虽然武艺不行，但他是上级武者，有家传的功力，再过几年，岳藏可就不如他了，我想问问你，岳藏是否恨我？”
“他爱你。”时仁倔强地说，“他愿为小姐付出一切。”
“哦。”
鹿曲又尝了一口夏菇，脸上浮现出丝丝得意，既已探得岳藏的决意，她便放心了，于是用轻浮地语气告诉时仁：“知道了，你滚吧。”
“小人告退。”
时仁转身离开，不因鹿小姐粗鄙的言语生气，他决定为友人出口恶气，将那李家公子灭了，这与欣赏落花无异，全凭少年的心情。
到了傍晚，斜阳尚未西落，繁星已爬上空中，鹿府风云突变，别墅里来了李家不少人，时仁远远瞧见了，心里寻思：莫非婚事取消了？
打听之下，女仆京雪告诉时仁：“可了不得，出大事啦！李家公子杀了人。”
少年心脏猛一沉，他忙问：“李弦时把谁杀啦？”
“听说是个来办事的津门商人，因为一点口角，李弦时拔剑把那富商给砍死了，人家在津门势力很大，嚷着要李家赔命呢！”
“所以他们来找鹿老爷商量么。”
第705章 欺人太甚
时仁发出一声长叹，向京雪抱怨：“这李公子还没成亲，祸都闯了不知多少，真是个祸害世间的小畜生！”
又向人打听了被害富商的姓名，时仁决定了，若李弦时今晚在鹿府住下，他要在夜里把李弦时办了，用他跟被害富商家换些钱财，这样不仅帮岳藏出气，逃命也有了资金。
所有人对时仁都毫无提防，只因他表现得很老实，谁都可以欺负他，时仁从不生气，可没人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之所以不如岳藏那般痛苦，只因时仁并未将贵族放在眼里。
李弦时闯下大祸，鹿李两家都吓得不清，小恶棍斩杀的富商与藩王吴敬云有些交情，按照程序，须有武者为此自戮谢罪，李弦时肯定不去偿命，谁替他死，成为了争论的议题。
京雪和其他仆人在别墅里奔走，时仁却趁机回了房，他住的木屋里，稻草里藏了一把短刀，若被鹿家人给发现了，时仁的下场将惨不忍睹。
天色昏暗，夜幕降临，少年从稻草里摸出短刀，在磨石上撒些水，前后打磨着刀刃。
打磨好了，将短刀藏在腰间，刚一出屋，与时仁熟识的丫鬟京雪跑来说道：“时仁！小姐唤你去她闺房。”
“什么事呀……”
眼看鹿府乱了，每人脸上都带着慌张，此景此景，令少年回想起那个月夜，叛乱遭到镇压，西南士兵包围了自己家，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冲进家里，用开枪制服了佣人，爹娘也被他们抓了去。
领队，正是李弦时的父亲，时仁来到鹿曲的闺房。
“小姐。”
“你……你快去找岳藏。”
“好倒是好，可为何要找他呢？难道鹿李两家不服判决，邀岳藏来助阵？”
“蠢材，你想什么呢，当然是帮李公子背黑锅啦。”
时仁嘴角抽搐，他明白了鹿小姐的心思，富商家人不依不饶，将此事告到局里去了，非要个西南武者站出来自戮偿命，在鹿小姐眼中，代替李弦时去死的人选早已敲定。
“岳藏……他常说愿为我赴死，眼下机会来了，就……就让他得偿所愿！代替我未婚夫自戮吧。”
何等恶毒的少女！时仁手扶着腰子，想不通岳藏为何会爱上这种人，若非岳藏一片痴心，时仁必定当场弑主，简直岂有此理。
“好吧。”少年切齿道，“我去找岳藏过来。”
“慢着，你这蠢材！去库房取几瓶好酒给他，说是……说是我送的吧，别让老爷知道，叫他主动请缨，代替李公子受难。”
疯了，全疯了，时仁气得笑出声，按照小姐的要求去库房取酒。
拿着老式手电筒，少年进入鹿家存放财务的库房，打开一瓶美酒，自己咕嘟咕嘟喝了两口。还找什么岳藏，直接去把李弦时办了，他身首异处，此事便算了结，否则岳藏真可能答应鹿小姐的要求。
正喝着，时仁瞥见库房里金光闪闪的大箱子，过去每日都见这箱子，里边一定藏着财宝，不如趁机打开看看。
没成想的是，大箱子里并无金银，而是一些压在鹿家的器具，翻了翻，少年竟瞪大眼珠。
里面有一册账本，他见过这账本，那曾经是自家的东西，翻开账本，果然是父亲的笔迹。
“好啊……”时仁紧握拳头，生平第一次迸发狂怒。
家族被屠灭，那年时仁还不足十岁，原来自己家放债给西南这些富人，有数亿欠款在外面，上面写的十分清楚，鹿家便欠了足足两千万！
第706章 阴谋
为何父亲被枭首之时无人出言劝阻？大家都盼着他死，债务便一笔勾销了！
鹿家从中发现商机，哪有什么交情和怜悯？救下时仁借机霸占了账本，去找欠下钱财的贵族收账！
就这样，时仁以说客的身份出发，他要把鹿小姐的意思告诉岳藏。
借这个机会，让岳藏彻底认识到鹿家是什么货色。
临行前的混乱中，京雪突然从别墅里跑了出来，时仁心中一痛，他知道这个女孩子一直对岳藏抱有感情。
借着酒劲，时仁把鹿家恶毒的计划全部告诉了京雪。
“真是岂有此理！”
京雪立刻气炸了，虽然是个小女仆，但她也算和岳藏颇有交情，两人决定一起去西河那边找岳藏商量对策。
过了一个小时，少年从西河折回了鹿家，鹿小姐也已将岳藏主动自戮的设计告知父亲，鹿李两家一拍即合，还夸鹿曲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
“老爷。”大堂之上，鹿李两家的家主分别坐在厅中，李弦时漂亮的衣服上染了血迹，鹿曲小姐则是一脸紧张。
“岳藏作何回复？”鹿家老爷向站在一旁的时仁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