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上海滩 作者:倾城日光薇-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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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点燃了香烟，长叹了一声说∶“当年的十八兄弟，现在只留下我们四五六七四个人。唉！所以，我丢金弃银，也不会扔了这把龙头壶。这是我们十八兄弟结义那天，你送给我的信物。对了，抽个时间，我们四兄弟好好聚聚。”
方老七乐了∶“好啊。我来做东。”
“可以。”金石一口满足了方老七的要求，问∶“现在工作怎么样？弟妹好吗？”
方老七往沙发背上一靠，说∶“你弟妹上个月下岗了，没事就泡股市，活得比我还滋润。我这个月，刚做厂长，这可害惨了我┅┅”“慢慢。”阿龙一听方老七这话，顿时想起了一个人，忙截断了他的话，问∶“你女儿，是不是叫方慧？”方老七一愣∶“不错啊。”
金石哈哈地笑了∶“老七啊老七，你怎么就不早说来这里的原因呢。”
而此时的方慧，楼上楼下跑了好几回，也没找到父亲，正在电梯旁生闷气，宋丽笑嘻嘻地走了过来，瞧了瞧左右走动的同事，轻声地说∶“你好啊，原来二老板是你老爸的老战友，你却瞒了我这么久，你这良心何在啊。”说着，伸手去搓方慧的腋窝。方慧一面左躲右闪，一面说∶“我爸没当过兵，哪来老战友啊。你听谁说的？”见宋丽笑而不答，用手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忙问∶“是二老板对你说的？”
宋丽一边推着方慧往总经理办公室方向走，一边说∶“进去，你就知道了。”走进阿龙办公室，见二老板和自己的老爸有说有笑，兴奋异常，方慧有些摸不着边了，刚想问父亲是怎么回事，却见老爸一拍脑门，象忽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也就呆在一旁不吱声。
午餐，自然是阿龙做东，请方老七来到了离公司不远的酒家里，方慧和宋丽沾光。
进了包房，佳肴上桌，服务员退出去后，方慧忍不住勾住金石的脖子甜甜地叫了声“干爹”后，说∶“自小我爸就对我说，我有一个很棒很棒的干爹，人称四哥，是我家老房子那一区域出名的不怕死，原来是你啊。”
金石拍拍方慧的脸，乐呵呵地对方老七说∶“我也没想到，原来天天见面的方慧，就是我的干女儿小慧啊。”然后对方慧说∶“小慧，干爹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我俩同在一个公司，如往后不照顾你，干爹实在做不到，如假公济私，又违背了干爹的处世原则，所以干爹有个想法，想和你商量商量，行吗？”
方慧何等聪明，当即明白了金石的意思，就说∶“干爹，只要不让我扔掉设计这一行当，我任凭干爹调动。不过，请干爹透点风，准备把我住哪里塞呀？”阿龙没回答方慧，却征求方老七的意见∶“你看呢？”
方老七爽朗地说∶“小慧的命，是你当年用血换回来的，那她的命运，自然由你决定。”
金石陪同业务三部经理，和宋丽，来到了浦东新区的一家工地，直上三楼。
28
在过道上，业务三部经理遇上一位头戴安全帽的小姐，一问才知，甲方负责人葛工在五楼观赏自己的树桩盆景，又忙来到了五楼。阿龙见一老头蹲在地上，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拿着剪刀，正在观赏自己的树桩盆景，和两只根雕，忙一把拉住业务三部经理的胳膊，阻止他去打搅雅兴正浓的葛工∶“别过去，在这里耐心地等。”
也不知过了多久，葛工才出声招呼业务三部经理∶“小施，你来啦。”金石这才推了业务三部经理一下，和宋丽拖在后面，来到葛工面前。“好树桩。”他赞扬了一句，在葛工的身边蹲了下来，观赏了一阵后，指着一盆榆树说∶“这是一只难得的好树桩啊。唉！只可惜年限不够，缺少能做造型的枝叶。不过，精心照料几年，这盆树桩必然成为能登大雅之堂。”
葛工象是遇上了知己，望着金石问∶“小青年，你也养盆景啊？”
金石一笑∶“过去养过，但不到火候，十几只好树桩全被我毁了，现在想起，也心疼啊。所以，每遇上好树桩，我都要好好观赏。好。这树桩好。难觅难得啊。”
葛工的兴趣上来了∶“在这工地里，你是第一位和我聊树桩的人。”
金石笑嘻嘻地说∶“我只懂一点皮毛，在你老面前，我最多只是个刚刚入门的小学生。”然后伸手拍拍宋丽的脚说∶“往后退一点，小心碰断树枝。”
“是啊。”葛工接上话说∶“不懂行的人，根本不知道树桩上的一根树技有多大的价值。”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忙问∶“你是？”
业务三部经理急忙介绍∶“葛工，他就是我们的二老板。二老板，他是葛工。”
“你好，葛老。”金石向葛工伸出了手，说∶“我们已经认识了。”
葛工象是有些不好意思，握住金石的手说∶“瞧我这老头。走，去办公室谈。”
餐桌上，金石向葛工介绍宋丽∶“葛老，宋小姐是地地道道的科班出身，年龄虽小，但设计思路却非常敏捷，方宏大厦的难题，就是她攻破的，看不出吧。”葛工点点头，接过话说∶“方宏大厦的事，我知道，刘总对我说过。”然后对宋丽说∶“不错，年青有为。后生可畏啊。”
这时，林颖带着两位男服务员，抬着一盆山水盆景走了过来。葛工一见这山水盆景，眼睛也直了，忙离座凑近观赏，不时又发出一声声感叹∶“水中有山，山上有树，亭间饮茶，小桥流水，半边绿荫，半边悬崖，牧童晚归┅┅好山水。好山水。没有十几年的功夫，绝对做不出这山水好风光。”
金石笑了∶“难得葛老这么欣赏，那这山水盆景，就借给你了。”
回到公司，业务三部经理晃着手上的合同书，便吹开了∶“老总就是老总，三下五除二，就把那葛老头摆平了。一百八十八万，这下三部有奖金拿了。”
“你知道什么。”林颖推了一下业务三部经理，生气地说∶“那山水盆景，是我从二老板父亲家拿来的。值二万八，你知道吗？为了你这生意，二老板今晚这日子就难过喽。”说罢“哼”了一声出了业务三部，在电梯口遇上了尼斯，忙说∶“大老板，我找你有点事。”
尼斯一笑∶“是你妈妈住院的事吧，龙已对我说了，等忙了这段日子，我和龙，会去医院看你妈妈的。下星期，你就去医院，照顾你妈妈，薪水照发。”
“不不！”林颖慌忙摇头说∶“不是我的事，是二老板的事。”
“龙？”尼斯吃愣了一下，忙问∶“是龙出事了吗？走走，到我的办公室去说。”
晚饭前，佳威晃动着书包来到了爷爷家。
佳威嘴甜，一进屋就叫∶“爷爷奶奶好。”奶奶一见孙子来了，忙从冰箱里拿出冷饮∶“快吃，佳威。”爷爷也说∶“佳威，今晚别走，就在这里吃晚饭。”
佳威乖巧地“嗯”了一声，在桌旁坐了下来，从书包里拿出书本用功做作业。
门铃又响了，正在厨房忙事的奶奶忙伸手打开了门。“奶奶。”天真可爱的程菲双手提着袋子走进了屋∶“奶奶，爷爷呢？”
奶奶说了声∶“在家。”然后就朝丈卧室大叫∶“老头子，菲菲来了。”
程菲走进大卧室，和佳威对视了一眼笑了笑后，朝爷爷嘻嘻地说∶“爷爷好。”
先来孙子，又来程菲，爷爷乐得嘴也合不拢∶“大热天的，还买这么多东西。”
“爷爷。”程菲撒娇一声说∶“有个客户就在附近，我也是顺路来的嘛。这十条香烟是爷爷的，这四盒补品是孝敬奶奶的。”
“叮——咚”。
佳威跳了起来∶“一定是我老爸来了。”
门开了，进来的是金石和方慧。俩人的手上提着不少东西。
金石推了推方慧∶“小慧，这是你奶奶，他是你爷爷。”
离开父亲的家，金石终于松了一口气，倒在了丰田车里欢畅地说∶“终于过关了。”
送佳威回家后，方慧说∶“干爹，一是一，二是二，这盆景是这给客户的，既然合同已到了手，这二万八，大老板不能少一分，如你不好意思，我去找大老板说。”
程菲也说∶“小慧说得是，做老总不能总吃亏啊。如今晚，没有我们三个甜言蜜语，一唱一合的，看你怎么过这一关？”
小丽身着睡衣躺在床上，反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她在叹息声中，拉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一看小闹钟，已是凌晨二点四十七分。
“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爱上了他？怎么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
金石和一些员工涌出了电梯。
“龙，你来一下。”候在电梯口的尼斯招呼了金石一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金石跟了进去，往沙发上一躺，问∶“大老板，什么事让你这么严肃啊。”
尼斯从老板桌抽屉里取出三叠钱，住金石的腿上一扔，说∶“龙，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这是盆景的钱，拿去给你父亲。还有，你整天忙进忙出的，我给你配了一位秘书，这样方便些。这回，不许说不要。”
金石将三叠钱拿在手上，叹息了一声，问∶“这秘书是先生还是小姐？是公司内部的，还是外面招聘的？”
“这秘书，已经在你的办公室上班了。
“什么？你这小老外也摆我一刀。”
“龙，这就叫入乡随俗。”
金石晃晃脑袋，起身离开了尼斯的办公室，端着满腹的心事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眼望见方慧和小丽坐在单人沙发上说话，吃愣了一下后，问∶“就你们俩个啊？”
方慧一点头∶“是啊，二老板。”然后指指小丽∶“她已等了你很久了。”
金石吃惊地看着小丽∶“这么说，你就是尼斯配给我的那个秘书？”
“小秘书？”小丽听糊涂了∶“什么秘书啊？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呀。”
方慧慌忙指了指自己∶“你搞错了，二老板，那个秘书就是我。”
“是你？”金石瞧了方慧一阵后，忽然沉下了睑，将手中的三叠钱往老板桌上一摔，生气地问∶“这三万元钱，和你这秘书差使，都是你向尼斯讨来的？”方慧让金石这么一嚷，吓得快要哭了，委曲地为自己洗刷冤屈∶“这三万元钱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早上出门来公司，大老板打我手机，说工作需要，调我来做你的秘书。干爹，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向大老板提起过钱，也没向谁透露过我俩的关系。”
在出租车上，小丽笑嘻嘻地对金石说∶“今天，你听我的安排，好吗？”
金石正在懊恼自己刚才错怪方慧的事，听了小丽的话，一挥手∶“我没空。”
小丽万没料到金石竟然如此不近人情，脸色顿时一变，就差哭出声来了。不知怎么的，她从未发过的小脾气，如同火山般地喷发了出来。她生气地推了金石一下，厥着嘴说∶“你就这么小人啊？我的一条命，难道还不值一餐饭？你，你给我把刚才的话收回去。不然┅┅”她一脸愤怒地斜视着金石。
金石从没见过小丽如此火爆，不禁愣住了。说来也怪，金石这人什么都好，天地不惧，脑子也灵敏，只是有个至命的弱点，就是最怕女孩子的小脾气，特别是女孩的眼泪。他见小丽用那双泪汪汪的眼睛瞧着自己，心里还真的害怕了起来，不等她哭出声来，忙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绢塞在她的手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伤害你，只是脑子乱得很┅┅好吧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既然你这么喜欢安排我，那我就成全你，你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总可以了吧？”谁知小丽背过脸去，说了句：“不行。”
“这下惨了，难道我又让靓女缠上啦？”
敏感也好，直觉也罢，燃眉之急是要先哄住小丽，随后再解决其它问题。
可一路之上，不论金石怎么赔罪认错，小丽就是不吭声。直到下车走进刘瑛的店，小丽也没给金石好脸色，还气呼呼地对韦为三人说∶“我警告你们，谁也不许帮他说话，不然，我们这冤家，是做定了。”说完狠狠地瞪了金石一眼。金石这人什么招数都有，就是缺少对付女孩的招数，一见小丽玩大了，忙用求援的目光瞧着韦为三人，希望她们打个圆场，劝住这位小姑奶奶，谁知韦为三人不但不帮忙，反而重新坐在了沙法上，袖手旁观地瞧起戏来。他真是气啊，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赔着笑脸问小丽∶“那你说，怎样才能让你高兴？”
小丽用背对着阿龙，一甩头，气呼呼地说∶“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金石无奈地笑了笑∶“小姑奶奶，你这胡理取闹的小脾气我还真怕了，不就是一句话吗，你何必要如此不愉快呢？”
“谁让你瞧不起我了。”
“什么？”金石有些慌了，忙来到小丽的面前，赔着笑脸说∶“这回是真的，决不食言。”说完还做了个发誓的动作∶“向你发誓，我金石┅┅”
“谁让你发誓啦。”小丽的心动了，伸手堵住了金石的嘴。她用含情的目光瞧着金石，脸色也渐渐地阴转了多云，被涕为笑，语气也温柔了许多：“你真的愿意听我的话？也永不会反悔？”金石当即拍拍胸部，誓言旦旦：“砍头不过碗大个疤。你说吧，我照做就是了。”
小丽设有即刻出声，望着金石很久后，才慎重地追问了一句∶“真的？”
金石一点头：“当然不假。”但他马上又想到锦江饭店，还有一个刚从北京回来的黎郡，和她的爷爷奶奶，忙补了一句∶“但，不是今天。怎么样？”
小丽那张刚转睛的脸又阴沉了下来。聪明人一瞧，就知道一场暴风雨又将打向金石。金石一见过不了关，忙说∶“别哭别哭，我收回刚才的话。”然后禁不住轻叹了一声∶“这回，我真的死定了。”
“如你出尔反尔怎么办？”小丽怕再上当，忙又逼问了一句。
金石被逼到了悬崖边，轻叹一声无奈地说∶“随你。骂我是猪是狗都可以。”
小丽这才松了一囗气∶“好！吃了晚饭后，送我回家。”
春艳做贼似地张望了一下左右，开门闪进了尼斯的办公室。
尼斯正在看传真，听见关门声就问∶“龙，是你吗？”却听见春艳泣叫一声∶“尼斯”扑倒在沙发上痛哭起来。他见春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