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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撩心+番外-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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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时李涟漪觉得心里有股暖流满得快要溢出来了。程程是了解她的,她知道她心里还存有不安,所有想尽办法想要替她消除殆尽。

  她果然是个好命的人,老天爷一定是瞎了眼。

  产检报告本是要去排队去领取的,像这种大医院病患什么的又多,常人一般得花上了个把小时才能拿到结果。李涟漪因着贵宾这一身份的缘由,一刻钟左右就可以提前领取,可当那张簿簿的纸真正放在她手心时,她竟突然觉得时间被无限拉长了,她从来未感到时间可以如此的漫长,以至于让她连打开来看结果都显得那样的困难。

  杜程程杵在一边儿左等右等,就见李涟漪愣在那儿,那张折叠成两半的产检报告迟迟没打开,有点发急,道。“你不敢看吗?要不,我帮你看吧。

  ”说着就伸手欲拿,此时却见李涟漪手一动,让她扑了个空。

  “谁说我不敢看?”飞给杜程程一个眼神儿,李涟漪弯着嘴角打开了产检报告,目光触及那白纸黑字,略是顿了顿,然后神情自然地合上纸张——杜程程道,“结果怎么样?”那样儿着急的。

  李涟漪嘴角的弧度拉大,眼睛弯起来,长睫掩下,令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恭喜你啊程程,我肚子里的娃是女孩儿。”

  杜程程愣了好几秒,突然仰起头,捂脸惨叫出声:“啊,这下完了,我要被卫公公整死了——”杜程程让这一“噩耗”打击得风中凌乱,一时间竟忘了询问产检的其他结果。

  撩心第一卷同床异梦       83别无他法,无路可退电视台上班的时间是早上9点,李涟漪搭上杜程程的那辆小起亚到达电视台的停车场时,离上班时间堪堪还有十来分钟。

  杜程程的电视台请来的特邀编剧,平日里一般是不用来的,可今天恰巧她的新作完搞,要来送搞件,于是就顺带地解安全带时杜程程奇怪的问了句,“涟漪,你的甲壳虫呢?今天怎么没见着你开?”想当初,那辆造型别致有型又格调大方的甲壳虫可是让她口水了很久,无奈甲壳虫的主人太宝贝它,不管她怎么软磨硬泡,就是不愿意借给她过过瘾。

  李涟漪低垂着头,边解安全带的扣子,边淡嗯了声,从容道,“怀孕了呗,觉得自个儿开车不大安全,”想了想,又抬起眼来道,“如果你要,就借给你开吧。”

  “啊?”

  “不用太谢我,请我吃顿饭就行。”

  空气静默了好几秒,杜程程爆出一句欢呼,在李涟漪颊上吧唧亲了一口,喜滋滋道,“涟漪我现在才发现我好爱你哇!”

  走到电视台办公大楼的门口,李涟漪突然想起了件事,脚步微顿了下,侧眼见杜程程一副自若的无事样,唇线张了张,终是没将到了嘴边的话说出口。

  她想说,阮守务在这个礼拜要结婚了,程程是否应该,避免再与他见面?

  但她心里尚存着一份希冀,她希望程程对阮守务的执着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杜程程也是人精一个,又自诩是爱情专家:一次感情的挫折或许在她眼里,就是让蚊子给叮了口,有点疼,或许还会起包,但很快就会消退。

  幸运的是阮守务正在开会,没跟她们碰上。十点的人物访谈节目照例由李涟漪与卫放主持,请来的嘉宾是最近b市因打赢一起错综复杂的强奸杀人案而名声大嗓的律师,沈诚。

  入行不到一年,法学项士毕业,在这起案子胜诉前完全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菜鸟律师,仿佛就是一夜之间的事儿,那起纠纷了一年之久的案子让他成为了b市乃至全国的新闻焦点人物。

  说起这起杀人案,其实并不算太复杂,一个在校女大学生于校外无故失踪,两天后找到时已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她的衣物和财物尽数不翼而飞,尸体上有明显受侵犯和虚待的痕迹,警方通过一系列追踪,抽丝刻茧最终锁定嫌疑人,却因罪犯作案手段谨慎小心所致,警方一直无法用确切的证据来起诉该嫌疑人,就这么一拖再拖,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要不是沈诚这番一鸣惊人,或许这个案子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让人们渐渐淡忘了去。而阮守务之所以会在高层会议上提议请沈诚作为本期的节目嘉宾,亦是因为除了这起案子本身,对于沈诚为何会无偿为受害者家属打官司,以及他与受害者的关系等等,在近期因为有知情者披露死者在生前与他交往甚密这一消息,忽然就成为了受到大众广泛关注的新闻卖点。

  事实证明,电视台的高层决策果真是英明的,就这么一个独家采访,在节目播出后再次引起了巨大轰动与强烈反响,打进电话台询问沈诚情况的电话不计其数,加之李涟漪近来人气暴涨,节目的收视率自然也是节节攀升,创造了该年度同类节目的收视奇迹。领导们龙心大悦,大功臣阮守务因此又升了官——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李涟漪只清晰地记得,那日,摄影棚里灯火通明,明晃晃的光线打在那个年轻的律师脸上,他并不算很英俊,眉宇间甚至还带了些许刚出校园的专属于学生的稚气,可当他启声说出的那一番话时,全世界的女人都会觉得,这个男子迷人得一塌糊涂。

  他说,“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打赢这场官司,但我爱她。为了替她复仇,”他微微笑,面上尽是一派云淡风轻,“主持人,你们不会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代价,费了多少心机。我原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冒着被法律惩罚的风险将罪犯除之后快,可她不会希望她的爱人亦成为一名罪犯,那样她在天上也无法得到安生,所以,并不是我的能力有多么的强,我只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无路可退。”

  一场合法的复仇,一番发自肺腑却淡然得平静的寥寥数语,让沈诚成了b市无数女人心中的梦中情人。

  李涟漪在那一刹那有些微的恍惚,沈诚的脸孔在她眼前逐渐模糊,幻化扭曲成了另一个人的面貌,只因他的一句:“我只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无路可退。”

  记忆深处,顾方泽亦曾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

  她躺在病床上,失血过多让她虚弱得连睁眼,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时她整个人都陷于一种几近疯狂的状态,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她的自欺欺人,因顾家二老的几番话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与摧毁——她在漫漫黑暗中神智清晰,痛楚难当却无处言说,灵魂似脱离了躯体,令她欲死而不能。

  顾方泽低哑暗沉的嗓音在耳边响得极为遥远,可她听得分明。

  他说,“涟漪,原谅我......我只是别无他法,无路可退。”她从不知道向来便是天之骄子的顾方泽会用这般语气说话,好似自责,又似无奈,又好似在为自己的过错寻找一个无力的理由。

  时日太过久远了,他说得也是语义模糊,不清不明,当时她并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说,所以清醒过来后,也就渐渐地淡忘了,将其锁在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成为一个隐秘的注脚。

  .........好像记忆的大门被轰然打开,沉寂多年的心绪已很久未像现在一样激荡,她以为她的心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死去,成为一滩无波无澜的死水,她还想过,就这样也罢,哀莫大于心不死,这样还省得今后再去死一次。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生气,去赌下一场义无反顾。

  可如今,她似乎没有办法去维持那份波澜不惊了。

  她觉得有种心烦意乱在胸腔鼓嗓,鼓嗓,令她坐立难安。

  太像了......她不由想,那时顾方泽,是否也抱着这样一种绝然而然,无路可走的心情与她说话?

  但,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以至于会有这样的心绪?

  节目拍摄完后,又与嘉宾闲聊了几许,李涟漪这才回到休息室,杜程程已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话说杜程程交了搞后,闲着没事,就晃到摄影棚里看李涟漪与卫放主持节目,自然也亲眼目睹了一代痴情腹黑男的诞生,此时正激动万分,一见李涟漪进门就作泪流满面状,“好男人呀好男人,简直就是小说男主角的完美范本!”

  李涟漪只是轻嗯了声,一声不吭地在钦水机前盛了杯冰水,仰头一口气灌下去,终于觉得心神定下些许,转而坐在沙发上,身体靠上去,静静地闭上眼睛。

  杜程程这时才发觉不对劲,问道。“涟漪,怎么了?”

  须臾,李涟漪睁开眼睛,看向面露关切的杜程程,眼中掠过一道无所适从和迷惑,她道,“程程,我在想,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啥?”杜程程不解。

  “没什么,莫名感慨一下。”仿佛杜程程瞅见的那瞬间的情绪不过是错觉一场,她笑笑,眉眼舒展得很开,站起来,一把拉起同坐在她身旁的杜程程,“走吧,下班了。”

  杜程程切了声,笑骂道,“莫名其妙。”

  她笑回道,“你难道没听说过‘孕期综合症’吗?”

  出门时照样没碰到阮守务,倒是遇到了许久没碰面的,被粉丝誉为“新一代玉女主持人”的柳嘉小姐。

  自李涟漪回国,重回岗位后,阮守务就将柳嘉派去邻省学习了,为期两周,据说回来后就能摆脱新人身份,独挑大梁了,全电视台就这么一个名额,也是个千栽难逢的好机会,白端端让她给占了去。

  李涟漪心里明白,这是阮首乌同志在安抚柳大小姐的情绪呢,谁让她有个有钱有势的爹?

  “涟漪姐,好久不见啊,挺想你的。”柳嘉肩挎着名牌包包,笑得甜甜的,樱唇弯起,一副天真率直的无害样。

  李涟漪回以一笑,从善如流道,“是啊,很久没见了,听说这次你回来就能独立主持节目了,提前恭喜你了啊。”

  柳嘉俏脸红了红,道了声谢,又说,“涟漪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顿饭——你说我来了这么久了,都没好好孝敬下你这个前辈,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李涟漪心想,这姑娘多日不见,段数倒是进步了不少啊,起码晓得“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了。既然如此,她也不好拂了她的一番“美意”不是?

  于是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势应了下来,还定好了时间,然后面带微笑,目送柳嘉小姐款款离去。

  “这女孩是谁啊?”杜程程问,又皱了下眉,“我的直觉告诉我,此女来意不善啊。”不知为何,那女孩儿明明是笑容灿灿若朝阳的,可她瞅着就是觉得心里不舒坦。

  李涟漪笑了,“啊,程程小姐英明。”

  撩心第一卷同床异梦       84生气的蛔虫晚上回到家中,就发现客厅大中央摆着一行李箱,一看那骚包的dion标志,不用说,是顾某人回来了。

  福妈前两天回老家去了,中国的东南部广东的一小乡村,山好水好的,风光美得不行,临走时福妈还笑眯眯地应承了待归时定会捎回特产来。李涟漪近段日子也挺忙,没空照顾欧琳,就让福妈将欧琳一起带着去,顺便体验下中国江南乡村的风土民情,培养下对“第二祖国”的深厚感情。

  说到这里,又不得不说起另一件事儿。顾家二老也不知从哪儿得来消息,知道她从非洲带回个黑人小妞(抗议:其实是有中国血统的混血姑娘来着),虽说不上大发雷霆,但也心生不满,觉得她未经长辈同意就私自收养了个孩子,肚子里那个还没出来呢,白白就让来路不明的孤儿占去了长女的身份,委屈了他们的宝贝孙儿。

  于是上回顾方泽在去上海出差前,偕同她回顾家老宅请安时,她就让文婷女士逮着,作了一番深刻的思想工作。总而言之,就是不让她收养欧琳,更别说让欧琳冠上她的姓氏。

  理由很简单:这话要是传了出去,顾家的脸面何存?

  再来就是来自法律的障碍。中国的法律规定,收养人必须得有30岁以上且未孕,本来这点如果让顾家出面便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可顾家二老反对的态度摆在那儿呢,顾方泽也再次无耻地摆出袖手旁观的态度,淡淡道,“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自己解决,我很忙,没空替你处理这种小事。”最后还欠抽地似笑非笑的加上一句,“也不知是谁成天嚷着要独立,不要我插手的?”

  这个记仇的小人!

  她拉下脸来去请他出面帮忙的结果是她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当晚就独自一人回家,还不睡主卧,跟欧琳挤客房的那张单人床——谁让主卧里到处都是那厮存在的痕迹与气息,她怕自己触景生“气”,见什么砸什么。那该多浪费,而且不符合豪门贵妇的泱泱淑女气质。

  第二天她早早去上班,中午呆在电视台吃外卖,晚上回来时福妈便告诉她,中午顾方泽就从顾家老宅回来了,临时要去上海出差,定了下午的机票,临走时告知了福妈大概要去上海半个月左右,其他什么的只字不提,拎着行李与等在外头的助理走了。

  李涟漪也是在气头上,心想走了也好,省得看了闹心,还不让吵架的——每次与顾方泽吵架,她从未占过上风。因为每次都是她一人在那演独角戏,他就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那神情好似在纵容一个孩童的无理取闹与任性,后来她也明了,她永远也斗不过他,因为她的歇斯底里她的大吵大嚷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幼稚的笑话。说到底她也不敢真和他怎么着,其实她心底也是巴望着他不真生气的,他真正生气发飙的那一天打不准就是她的末日。

  很矛盾很纠结的心情。李涟漪承认自己有时候还真挺娇情的,既想爬到他的头上作威作福耀武扬威,可又没这个胆识;想他对她好,可好过头了她又觉得不安。

  说到底,顾方泽说对了,骨子里,她还是那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顽劣小丫头。

  —— 这可不,顾方泽回来了,矛盾依旧重重,就像个质量低劣的炸药包,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可看到那行李箱时,她有那么个瞬间,心中是有片刻欣喜的。

  今天一整天下来,她强颜欢笑,脸上的笑容让她压抑得心脏都开始麻木。或许是怀孕让她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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